274、蕭琅

  跟他們多說一句話,都是在侮辱她!

  她懶得跟他們糾下去。

  阮逸風眸複雜的看向她,寒風中,江若涵穿著修身的羽絨服,身子仍舊很單薄。

  她挺直背脊,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很堅定,好像前方的風雪再大,她也不會慢下腳步,不會彎腰折背。

  盯著她白的背影,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一株不畏嚴寒的素雅白菊。

  顏悅發現他在一直盯著江若涵看,她暗暗收緊手指,長長的指甲幾乎刺穿男人厚實的大衣,都快扎到了他的手臂。

  阮逸風微皺眉頭,拉回視線看向她。

  顏悅縮了縮身子,甜美笑道:「風,我們走吧,外面冷,別讓伯母凍著了。」

  她的小臉也被凍得通紅,男人只當她是太冷了。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又攬著母親的肩膀,笑著走向車子。

  「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坐進車裡,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她們。

  顏悅笑道:「我和伯母來逛街,出來的時候肚子餓了,就找了一家餐廳吃飯,沒想到會在這裡見你。」

  她很聰明的沒有質問他,他昨天說的事就是來見江若涵嗎?

  有的時候退讓一步,反而能讓男人感到疚,對她更加死心塌地。

  阮逸風眸光微閃,笑著沒有說什麼。

  只是他有點懷疑,她們來這裡或許不是巧合。不過他又否定了這種懷疑,畢竟顏悅沒有跟蹤他的必要。

  因為他和江若涵並沒有感,也不會繼續糾不清下去。

  江若涵悶著頭走了沒一會兒,一亮黑賓利緩緩在她身邊停下,車子裡響起喇叭的聲音,她側頭看去,意外的看到蕭琅的臉。

  男人滑下車窗,讓車門自動打開,側頭對她笑道:「上車吧,我載你一程。」

  江若涵想要推辭,可對方真誠的笑容讓她無法拒絕。

  她猶豫一下,坐進車裡拉上車門。

  「好巧。」她對他微笑,後者遞給她一b紙巾,笑道:「我想你現在需要這個。」

  江若涵微愣,她看到自己髒兮兮的兩隻手,臉不好意的紅了。

  「謝謝。」接過紙巾,她尷尬的垂頭抽出一張紙,細細擦乾淨手上的泥污。

  蕭琅發動車子,沒有一點笑話她的意。

  「剛才我就看到了你。」他忽然對她說,「那是你的丈夫吧。那次在自助餐廳,我也見過你們三個,還有上次在我的餐廳里。」

  江若涵驚訝的看向他,臉刷地一紅。

  原來當時他也在自助餐廳,怪不得她會在那裡見他。

  那個時候她在餐廳大鬧了一場,當時的場面很丟人,沒想到都被他看到了。江若涵羞愧的紅了臉,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希望蕭琅看到她不堪的一面。

  在她的眼裡他就像個王子一樣高貴聖潔,特別是他彈奏鋼琴的時候,好像天地間都失去了彩,只有他才是唯一的存在。

  她知道蕭琅的身份不簡單,也認為他不是一般的俗人。她的不堪被他看到,她有些無地自容。

  「你不用感到不好意,那次的事我認為你做的很對。」蕭琅看穿她的心,笑著安她。

  江若涵的臉更紅:「在自助餐廳那次?」

  「嗯。」

  那個時候她把場面鬧得很僵,還被阮逸風羞辱了一把。反正她認為她的臉面都丟盡了,卻不想他認為她做的很對。

  「受了委屈就該反擊,所以你不要不好意,你做的很對。」

  江若涵不笑了笑,她看他一眼說道:「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他現在不是我的丈夫。」

  「他喜歡的是那個女人?」

  她明白,他指的是顏悅,「嗯。」

  「你還愛他嗎?」蕭琅忽然問道,江若涵眸光微閃,很淡然的搖頭。

  「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愛了,我不愛他,離開他我感到很輕鬆。」

  蕭琅側頭看向她,眸深邃,帶著幾許讚賞。

  或許不是不愛了,是不能去愛了,沒有力氣去愛了。因為那樣的婚姻只會讓她繼續受傷,讓她心力憔悴。

  既然無法得到幸福,就只能放手,很乾脆果斷的放手。

  他在江若涵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別樣的堅強。

  「相信我,新生活會更不一樣。」他不知道該如何安她,笑著說了一句。

  江若涵眸光熠熠,他的話給了她希望。她好不容易離了婚,擺脫了讓她痛苦窒息的生活,她很期待新的生活。

  她也堅信,離開阮逸風以後,她的生活會更加不一樣。

  蕭琅把江若涵送到家,車子在樓下停住,在她剛下車的時候,他問她:「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過?」

  沒想到他會關心她的生活問題,江若涵感激的笑道:「先找份工作,我現在只想工作,充實自己。」

  男人微微一笑,遞給她一張名片:「這是我一個朋友所在的公司,最近他們在招聘員工,有興趣你可以去看一看。」

  江若涵接過名片,上面寫的『金帝大酒店』的名字。

  這是全最大的連鎖酒店,能進入酒店工作的人福利待都很好。這樣的酒店,她真的可以進去工作嗎?

  「去試一試,說不定你可以。」蕭琅對她鼓勵一笑,就發動車子離開。

  江若涵望著車子遠走的影子,咬了咬唇。

  第51章到底是誰過分了!

  心想她應該去試一試,說不定能應聘上呢?

  說做就做,她第二天就去了酒店面試。面試的r問了她一些問題,她都面帶微笑的回答,即使答不上來,她也一直微笑著。

  對方很滿意她的笑容,對她說道:「如果讓你先從服務員做起,你願意嗎?」

  江若涵明白,自己沒有任何工作經驗,要想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目前她缺的是一份工作,而不是一份能實現她價值的工作。

  有了工作,還愁沒有機會展現她的能力嗎?

  她笑著點頭:「我願意。」

  就這樣,她成了金帝酒店的一名服務員。

  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這個職位的要求很多,而且還要經過三天嚴格的培訓才能上崗。

  江若涵每天早出晚歸,又一次開始了她的職業生涯,

  十二月二十五號,這天不光是聖誕節,還是顏悅的生日。

  一大早,顏悅就在家裡挑選晚上要穿的禮服和要戴的珠寶。

  她換上一襲大紅的魚尾緊身長裙,帶上配的珍珠項鍊和耳環,在寬大的全身鏡前轉了一個圈,破浪的長髮飄飄,鏡子裡的女人一時間風萬種。

  顏母推門進來,看到女兒美麗致的容貌,修長凹凸有致的身材,以及全身上下透露出的美麗風,很滿意的笑了起來。

  「我家悅悅果然是整個市最漂亮的女人,媽媽就是再年輕二十歲,也不及你的一半。」顏母驕傲的笑著說。

  她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大美女,就算現在年紀大了,仍然風韻猶存。不過在她看來,只有她的女兒才是最美麗的。

  顏悅上前摟著母親的手臂,嬌笑道:「媽,在我的心裡,您才是最美麗的女人。」

  顏母被她哄得開懷大笑,她拉著她的手,上下仔細打量她,眼裡的驕傲怎麼都掩藏不住。

  「真是太美了,整個市也就只有阮逸風有資格娶你為妻。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說他會不會宣布你們婚的事?」

  顏悅紅了臉,笑著搖頭:「不知道啊,他才剛離婚,馬上就宣布和我婚的事不大好吧。媽,不急的,風現在是我一個人的,沒人能搶走。」

  她嘴上說不急,其實心裡還是很著急。

  今天她就滿二十六歲了,女人的青春是在一天天的逝,她不想在韶華遲暮的時候才嫁給他,只想儘快嫁給他,特別是在她最年輕美麗的時候。

  「小,阮少爺派人給您送了禮物來。」這時傭人來到門口小聲通報。

  顏悅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奪目,「我這就來。」

  江若涵已經上崗工作了好幾天,她工作很努力,每天都在不斷進步。

  短短几天的時間,她對服務員這個職位就已經做得得心應手。

  「今晚的宴會很重要,大家都打起神來,一定要好好干,對人服務周到,不能有任何差錯,知道嗎?」領班嚴肅的對他們說,所有的服務員都認真的點頭。

  散會的時候,領班叫住江若涵,對她笑道:

  「若涵,你才來幾天,工作卻很出。今晚的宴會來的人很多,都是一些大人物,我一個人應付不了太多,晚上你多注意一點,別讓大家出差錯。」

  江若涵的心裡有幾分激動,領班看中她,就證明她的能力真的不錯。

  她自信的點點頭:「領班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

  「不錯,下去忙吧。」領班讚賞的拍拍她的肩膀,江若涵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更加努力的工作。

  晚上六點,宴會就開始了。

  金帝酒店的門口鋪著長長的紅地毯,各種高檔名貴的轎車在門口停下,不斷有尊貴的人在迎賓員的帶領下走進宴會大廳。

  江若涵和幾個服務員正在廚房準備紅酒和晚餐。

  「知道嗎,今晚的宴會是一場生日宴。現在的有錢人太有錢了,一場生日宴比婚禮還奢華。」

  「你知道什麼啊,沒聽說嗎,今天的壽星是顏副市長的女兒。聽說她去外治病了好幾年,大家都以為她死了,沒想到她突然健康的回來了。這是她康復後過的第一個生日,自然很隆重。」

  江若涵正在用潔白的毛巾擦拭紅酒瓶。

  忽然聽到她們的聊天容,她怔了怔,又繼續若無其事的工作。

  「哇,看到了看到了!」一個年輕服務員咋呼呼的跑進來,她紅著臉興奮激動的叫道:「剛才我看到了阮氏的總裁阮逸風了。都說他很英俊,今天一看,何止是英俊啊!他簡直是我夢中完美的白馬王子!」

  「真的那麼帥?我也要去看!」

  「我也要看!」

  「都在鬧什麼,不想幹了是不是!」領班走進來,嚴肅一吼,幾個嘰嘰喳喳的女人都安靜了下來,規規矩矩的,該幹什麼幹什麼。

  「宴會開始了,快點把東西準備好,送到前面去。記住,都不許出差錯,否則誰也擔待不起!」

  「知道了!」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領班走到江若涵面前,對她說道:「江若涵,你現在把紅酒送進去,宴廳里的紅酒不夠了。」

  「好的。」江若涵點點頭,推著一車紅酒去宴廳。

  她不想去的,可是這是她的工作,她已經和阮逸風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她沒什麼好躲b的,就算她是服務員,她也不會認為自己就比他們低一等。

  穿著黑白蓬蓬裙,戴著白傭人帽的江若涵推著紅酒來到宴廳。

  她的視線掃視了一下,很好,沒有人,她可以不用跟他們撞見了。

  安靜的推著車子到角落裡,她把紅酒一瓶瓶的拿出來擺放好,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江若涵,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若涵嘆氣,還是給見了。

  她轉身從容的面對顏悅,「我在這裡工作。」

  穿著紅華服,裝扮高貴典雅的顏悅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唇輕蔑的笑道:「這身傭人服還真的很適合你。」

  金帝酒店為了營造貴族氣氛,不光裝修上模仿十七世紀的英式宮廷風格,連服務員的著裝也跟著模仿。

  所以江若涵的服裝,是一種很典型的女傭服。

  面對顏悅的嘲諷,她感覺很可笑。她穿上傭人的服裝就是傭人了嗎?

  就算是傭人,她也是在拿自己的辛苦勞動換取報酬,沒有半點卑躬屈膝,從不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在她的眼裡,她並不覺得她比顏悅差。

  無視顏悅的羞辱,江若涵推著車子就要離開。

  站在顏悅身邊的許漫突然對她說道:「先別走,給我倒杯酒再走。」

  江若涵看向許漫,她記得她。

  她就是那次在蕭琅的法餐廳,對她放狠話的女人。

  許漫的眼裡有掩藏不住的不屑和冷意,衝著她這眼神,她就知道她不會輕易放過她。

  江若涵猶豫一下,拿起一瓶開了的紅酒走到她面前,往她手中的杯子裡倒酒。

  她一直防著許漫,所以在許漫剛動手,準備將紅酒全部潑在她臉上的時候,她動作迅速的擋開她的手,紅酒竟然潑灑在了顏悅的身上!

  許漫和顏悅愣住,江若涵也有些發愣。

  她的反應會不會過激了?

  或許她應該握住許漫的手,而不是激動的擋開她的手!

  「江若涵!」許漫啪的給了她一巴掌,十分憤怒道:「你是故意的!」

  江若涵捂著被打痛的臉,沒有委屈,只是很憤怒!

  她過分,到底是誰過分了!

  「啪!」她突然還了一巴掌給許漫,清澈的眼眸盯著她,不甘示弱道:「到底誰才是故意的,你心裡清楚!」

  「你……」許漫沒想到她會還手,一張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白。

  「把你們經理叫來,我要他給我一個交代,馬上把你們經理叫來!」她指著她,囂張的大叫。

  宴廳里的人都察覺到了這裡的z爭。

  顏悅背脊挺直的背對著大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只是她的眼眸,冷冷的盯著江若涵,眼底毫不掩飾她對她的恨意。

  江若涵接收她的敵意,在心裡嘲諷的冷笑。

  顏悅,你有什麼資格恨我,該恨的人是我吧。我還沒有對你怎麼樣,你都如此恨我,若是你經歷我的一切,說不定你會恨不得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吧。

  不過我不會那樣怨恨你,因為你沒有資格讓我怨恨。我要的人生是幸福和寧靜,我絕不會因為你們讓自己過上仇恨的生活。

  「怎麼了,許小?」酒店的經理很快趕了過來,禮貌的詢問。

  許漫看他來了,指著江若涵生氣道:「你們酒店的員工把酒潑在了顏小身上,你自己看看,裙子完全弄髒了。酒店員工失職,冒犯了人,你們要怎麼理?」

  經理看向顏悅紅魚尾裙擺上的大灘酒漬,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了虛汗。

  「顏小,真的很對不起!我代表我們整個酒店向您賠罪,請您接受我們的道歉好嗎?」

  江若涵本以為經理會呵斥她,沒想到經理把罪名承擔了下來。她抿抿唇,感覺有些對不起經理,是她連累了他。

  顏悅微微垂著眼眸,沒有給經理任何回應。

  許漫走到她身邊,扶著她對經理冷笑:

  「道歉就能解決問題嗎?這就是你們酒店的待之道?這名員工不光朝顏小潑了酒,還給了我一巴掌,今天你們若是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就休想息事寧人!」

  許漫從小也是嬌生慣養的人,大家都敬著她,寵著她,她幾乎沒有受過任何委屈。

  今天被江若涵打了一巴掌,這口氣她死都咽不下去!

  不狠狠的出一口氣,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對方一個是顏副市長的女兒,一個是許氏集團的千金,誰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經理知道事的輕重,他皺眉看向江若涵,嚴肅呵斥她道:「你是怎麼做事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緊給顏小和許小道歉!」

  「呵,除了向我們道歉外,還要她給我們磕頭賠罪!磕十個響頭,否則我就投訴你們酒店!」許漫冷哼一聲,不依不饒的說。

  江若涵微皺眉頭。

  她本想著,為了不讓經理難做,她就跟她們說聲對不起,忍一忍就算了。可是許漫太過分,居然要她磕十個響頭,如此屈辱的事,她怎麼會去做!

  江若涵取下頭上的帽子,淡淡道:「我沒錯,是她們動手在先。如果非要給一個交代的話,那我辭職!」

  她不做了還不行嗎,但是讓她磕頭道歉,是萬萬不可能的。

  江若涵抬就要離開,許漫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大聲叫道:「保安在哪裡,還不來給我抓住她!」

  她盯著江若涵,盛氣風人道:「你以為辭職就沒事了?我告訴你,今天你若是不給我們磕頭,就休想離開這裡一步!」

  江若涵冷冷和許漫對視。

  她搞不懂,這個女人為何如此針對她。就是因為顏悅不喜歡她,所以她就和她作對嗎?

  還是說,她還給她一巴掌,她非要下狠手的羞辱回來才甘心?

  或許兩種都有吧。

  不過她以為她的身份比她高,她就會害怕,會真的給她們磕頭?別笑死人了,就是殺了她,她也絕不下跪!

  江若涵無畏的推開許漫,繼續往前走。然而她低估了這個持強風弱的社會,酒店的保安真的聽從許漫的命令,快速朝她走來。

  兩個身強力壯的保安粗魯迅速的抓住她的胳膊,押著她,不讓她離開。

  江若涵氣得咬牙切齒:「放開我!」

  她用力掙扎,他們也更加用力押著她,她感覺她的胳膊都要斷掉了!

  事好像越演越嚴重,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響起了阮逸風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高大的男人邁開修長的走來,他幽深的黑眸看向被壓制著的江若涵,眉心微微皺了皺。

  「風。」顏悅轉身嬌弱的走向他,眼睛紅紅的,臉上卻努力露出一絲優雅的笑容,「沒事,是一點小誤會,你們把江小放了,我不怪她。」

  「悅悅,你就是太善了!」許漫過來拉扯她的手臂,不准許她放人。

  「她都欺負到了你頭上,還給了我一巴掌,怎麼可以輕易放過她!

  今天一定要她給我們磕頭道歉,不然她還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阮逸風的視線落向顏悅被紅酒打濕的裙子上,許漫忙說:「阮大哥,你可要給我們做主。江若涵莫名其妙的把紅酒潑在悅悅身上,我教訓她一下,她就給了我一耳光,我們何時受過這種氣了。你說,有她這種欺負人的嗎?我讓她給我們磕頭道歉,不過分吧!」

  江若涵在心裡冷笑,磕頭道歉還不算過分?那要怎樣才叫過分?

  從頭到尾,就許漫一個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不停的說著她江若涵是如何的欺負她們的。

  她是有口難言,畢竟沒人知道許漫也有向她動手的意,她只是正當防衛,然後殃及了顏悅,就給了他們一個懲罰她的理由。

  可是顏悅就一定是無辜的嗎?

  她心裡也恨她恨得要死,許漫就是站在她那邊的。若不是有了她的表,許漫會無緣無故的對她動手嗎?

  許漫打算羞辱她,也是顏悅的意吧。

  想到這裡,江若涵淡淡看向顏悅。

  果然是一個端莊優雅的千金大小,她身嬌體弱的站在阮逸風身邊,臉上的表無辜又善,誰也不會想到,幾分鐘前她背對著眾人盯著她時,眼裡會出現陰沉的恨意。

  她太會偽裝了,而且也善於利用她的善柔弱來激發其他人的保護。

  江若涵又看向許漫,後者憤恨的瞪著她,表不可一世,微抬的下巴驕傲又刁蠻,好像生怕全世界不知道她有多恨她江若涵似的。

  江若涵在心裡輕輕冷笑。

  許漫,你被顏悅利用了,被她當傻瓜利用,你還在那裡維護她,真是令人感到可憐。

  不過,這種可憐之人,也是很令人可恨的。

  江若涵背脊挺直,抬起頭,臉從容無畏,擲地有聲的說:「我敢指著天發誓,今天我沒有錯!有的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我一個小小的服務員,既然敢對她們動手,自然有我的理由。雖然我是一名服務員,但我也是人,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她話里的意就是說,是顏悅和許漫先欺負了她,她才反擊的。

  江若涵說的話讓在場的人有了幾分動搖,他們都懷疑,或許真的是兩個千金大小在欺負她一個小小的服務員。

  人家不想被欺負,所以才反擊的。

  這一刻,阮逸風也不認為江若涵是那種會主動動手的人。

  他拉回視線淡淡問許漫:「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顏悅的眼裡猛地閃過一絲冷意,她沒想到他竟會選擇相信江若涵!

  他愛的人是她,他應該相信她才對!

  「阮大哥,你居然相信她說的話!」許漫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她看一眼顏悅,又難過的對他說。

  「你這樣誤會我們去相信她,我倒是沒什麼。你讓悅悅的心裡怎麼想,你就不怕她會傷心難過嗎?」

  阮逸風皺眉看向顏悅,後者移開視線不和他對視,可她的眼睛明顯已經紅了,臉上也有幾分無法掩藏的委屈。

  第52章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可是明知道對方要羞辱她,讓她什麼都不做等著對方羞辱,她又辦不到。若是能重來一次,或許她可以選擇b開,不去和她們撞上。

  江若涵不在心裡發笑。

  她的人生已經重來了一次,所以有的地方做的不夠好,也不能再抱有重來一次的幻想了。

  「監控錄像不能說明什麼,我只相信自己的心,其他的都不相信。」男人回答她。

  江若涵感動的看他一眼,她沒想到他會如此信任她。而他們不過是見過幾次面的朋友,其實沒有多少交。

  可每次見面所發生的事都很特殊,就是因為那份特殊才讓他如此信任她嗎?

  「你相信緣分嗎?」蕭琅忽然問她。

  江若涵點點頭,別說是緣分,就是說有神靈的存在她也相信。否則如何解釋她重生這件事?

  男人漆黑漂亮的眼眸注視著她的臉,輕輕說道:「我認為我們的相識就是一種緣分。」

  江若涵眸光微閃,心微微有些動容。

  在她的眼裡蕭琅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她知道自己和他不在一個層次和世界裡。他和她,就好像王子和平民的區別。

  然而這個讓人望塵莫及的男人,卻真誠的對她說,他和她的相識是一種緣分。他沒有嫌棄她這個朋友,更沒有半點看不起她的意。

  這讓她受寵若驚的同時,也很感動,她很珍惜他這份認真對待她的心。而她也會用心對待這個朋友,絕不辱沒了他的誠心以待。

  江若涵對他露出會心的笑容,她沒有說什麼,只是捧著他給她的茶,慢慢的將杯中的熱飲喝完。

  一口氣喝完茶,熱熱的液體瞬間驅散了她全身的寒意。

  她把身上的衣服取下來遞給他,起身笑道:「把衣服穿上,我們不要在這裡繼續吹冷風了。」

  男人笑著起身,只是把外搭在彎曲的手臂上,並沒有穿上。

  「你現在還要繼續工作嗎?」他問她。

  她搖頭,隨手將紙杯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里,「我給酒店丟了臉,就算經理不辭退我,我也沒臉繼續待下去。對了,你今天也是來參加顏悅的生日宴的嗎?」

  「不是,我是接到電話,聽說有人被欺負了才趕了過來。」蕭琅彎唇笑道,江若涵卻聽出了一些信息。

  來這裡上班是蕭琅介紹她來的,但是她沒想到他會暗中給酒店的人打招呼,讓他們多多關照她。

  若不是有他的關照,今天她就真的會被他們逼著跪下了。

  江若涵心裡一暖,真誠的對他說:「謝謝你。」

  「你是我介紹來這裡工作的,要是你被欺負了,我也有責任。」男人坦坦的說,江若涵的心裡更加溫暖。

  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個好人呢,是她見過的最善的人了。

  或許她太過輕信他了,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而他根本圖不了她的什麼東西,就算他要欺騙也不會欺騙一無所有的她。

  所以說,他對她的好都是發自心的。就像爺爺一樣,無條件的對她很好。

  他和爺爺都是好人,是她在受盡傷害後,上天特地派來給她安的好人吧。

  兩人沿著長長的走廊走過一根根羅馬柱子,推開一扇英式的小門,走進酒店部。

  空曠的走廊上,鋪著厚厚的紅地毯。

  他們無聲的走著,眼前忽然出現一對緊緊相擁的人兒。

  本該在宴會大廳應酬的顏悅,卻出現在這無人的走廊里。

  她已經換了一裙子,此刻穿著桃紅的晚禮服,腳上是一雙紅的水晶高跟鞋。

  和她相擁吻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和江若涵離婚不久的阮逸風。

  高大偉岸的男人站在嬌小的女人面前,將她圍困在他和牆壁之前,猶如一個深的,低頭和她親吻。

  而顏悅雙臂抱著他的脖子,微微閉著長而捲曲的睫毛,臉頰酡紅。

  燈光美好,氣氛夢幻。

  俊男美女,他們擁在一起的畫面,不得不說很賞心悅目。

  然後卻有人漸漸靠近——

  突然撞上這一幕,正緩慢走著的江若涵和蕭琅同時停下了腳步。

  蕭琅微皺眉頭,他拉住江若涵的手打算帶她離開這裡,不讓她看了後傷心難過。

  可惜江若涵在看到他們兩人親熱的一幕時,眼睛就死死的睜大了。

  蕭琅拉著她要離開,她卻突然掙開他的手,直直的朝著那兩個人走去。

  男人的眉頭皺得更深,她這是要做什麼?

  察覺到有人靠近,阮逸風和顏悅停下動作看過去,見到朝他們走來的江若涵,他們都有些驚訝。

  顏悅很快恢復表,她摟緊阮逸風的脖子,嬌弱的身子更加往他的懷裡靠了靠,一雙眼睛卻是挑釁蔑視的望著江若涵。

  阮逸風看到了不遠的蕭琅,他微微沉了臉,銳利的眸光又落在江若涵的臉上。

  他們都不知道江若涵要做什麼,有些不安的看著她。

  她面無表的走到他們面前,抬起一雙清澈水盈盈的眼眸,巴掌大的小臉蒼白著,在燈光的照射下更加蒼白沒有血。

  她沒有看顏悅一眼,眼睛帶著濃濃的幽怨,一眨不眨的望著阮逸風。

  她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般,似乎在控訴他對她的無,他的始亂終棄。

  阮逸風的眼底漆黑深邃,薄唇緊抿著,眉宇間有幾分陰霾。

  江若涵忽然抬手著自己的,幽幽的對他說:「你知道嗎?我這裡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阮逸風驚愕的睜大眼睛,臉微變,犀利的目光迅速落在她的肚子上。

  他懷裡的顏悅也同樣變了臉,先前的得意消失不見了,取代的是一股恐慌和陰沉的緒。

  江若涵的眼裡毫不掩飾的露出她心底的悲傷和怨恨,她在恨他的無,難過他為什麼要如此對待她。

  她的傷痛那麼的真實,濃烈,深深刺痛了男人的眼睛。

  「你說什麼?」阮逸風沉聲開口問她,聲音有幾分晦澀。

  江若涵唇淒涼一笑,她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一瞬間,她眼裡的緒消失得無影無蹤,哪裡還有半分悲傷的幽怨。。

  蕭琅將她的轉變看在眼裡,他微微挑眉,明白了她是在演戲。

  她說的孩子,也是不存在的吧。

  他想起了那次在自助餐廳發生的事,當時的她也是幽怨的控訴阮逸風的負心薄。原來當時她也是在演戲。

  那對男女傷害了她,她並沒有一味的退讓隱忍。有機會報復他們,她同樣會出手。

  而她報復的方式是最能打擊他們的方式。

  只有讓他們心裡不安,不舒服了,才能有效的報復他們。蕭琅的眼裡閃過一抹笑意,江若涵其實沒那麼軟弱的。

  走到蕭琅的面前,她對他微笑道:「我們走吧。」

  儘管她是笑著的,可她的笑容有幾分勉強。近距離的看她,他才發覺她的眼睛裡藏著一段傷心的忘事。

  如果不是經歷了一場刻骨銘心的傷痛,人的眼睛裡是不會有那種滄桑的悲涼的。

  到底在她的身上發生過什麼事,竟讓年紀輕輕的她露出不符合她年紀的悲傷?

  蕭琅微微張口,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比剛才冷了許多,冰冰涼涼的,沒有一點溫度。

  他收緊手掌,緊緊握著她的手,對她彎唇微笑,帶著她轉身離開。

  她的過去發生過什麼他無從得知,不過這一刻他願意帶她離開傷痛,給她一點溫暖。

  阮逸風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臉陰沉,漆黑的眼眸寒冷深邃。他不暗暗收緊手掌,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憤怒,可到底在憤怒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的手捏痛了顏悅的胳膊,女人吃痛皺眉,他的失控讓她感到驚心和慌亂。特別是剛才江若涵說的話,更是令她十分不安。

  怎麼辦,忽然間她有種即將失去他的感覺。

  顏悅猛地抓住阮逸風的胳膊,失聲叫出:「風,她說的是真的嗎?」

  男人收回緒,他的目光落在她難過委屈的小臉上。

  他抿抿唇,也不知道江若涵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那次帶她去檢查身體,她並沒有懷孕。可當時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檢查不出來也有可能。

  而她吃的b孕藥是被他換過的,那不是b孕藥,所以她會懷孕也是有可能的事。

  他的猶豫說明了一切,顏悅刷地白了臉,心猛地下沉許多。

  「風,她真的懷孕了?要是她懷孕了怎麼辦,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想因為任何事和你分開。」

  她撲進他的懷裡,抱緊他的身子哽咽的說道:「風,我們明明是相愛的,為何想在一起就那麼難呢?我還以為你和江若涵離婚後,我們就能毫無阻礙的在一起,不再有任何b折和風浪。可她卻說她懷孕了,懷上的還是你的孩子。風,你會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選擇重新接受她嗎?」

  懷裡的女人一直都猶如公主一般驕傲的面對一切。

  此時此刻,她卻因為他變得惶恐不安,傷心難過。這樣的她讓他的心裡有幾分難受。

  阮逸風抬起大手輕柔的她的頭,笑著安她道:

  「你別想太多了,我沒說她真的懷了我的孩子。或許她是騙我們的,事還沒有證實之前我們都不能亂猜測。」

  顏悅抬起頭,微紅的眼眶裡有晶瑩的淚花:「要是她真的懷孕了呢?」

  阮逸風眸深諳,他微微啟唇道:「如果她真的有了我的孩子,就讓她生下來,但我不會為了孩子和她在一起。她可以選擇把孩子給我們撫養,也可以選擇自己撫養。」

  顏悅垂下濃密的睫毛,及時掩蓋住眼裡迸發出的陰冷怨恨之。

  他竟然同意江若涵生下孩子!

  為什麼不是讓她打掉,為什麼要讓她生下來!

  他要孩子她可以給他生,為什麼還要那個賤人生下來!

  顏悅拼命壓制住心裡的叫囂,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抬眸微笑著面對他。

  「風,不管她有沒有孩子,我都不會和你分開。若是她真的有了,以後就讓我們來撫養他吧。你的孩子怎麼可以落在外呢,我和你一起撫養他,讓他將來能有一番大作為,你說好嗎?」

  阮逸風正有此意,他的確不希望他的孩子落在外。

  先前說全憑江若涵決定也是在安顏悅,不想讓她傷心難過。現在見她如此體貼寬容,為他著想,他的心裡有幾分感動。

  他抱緊懷裡的女人,溫柔的笑道:「悅悅,你真是太好了。不過她有沒有懷孕我還不敢確定,等確定她真的懷孕了再說吧。」

  「嗯。」顏悅靠著他的肩膀,輕應一聲。

  她嘴角彎著溫柔得體的笑容,可她的眼神很冷。江若涵,你最好沒有懷孕,不然的話,就別怪我對你不氣了!

  江若涵和蕭琅離開後,就去找經理辭職。經理挽留了她,但她還是堅持要辭職。

  她繼續在這裡工作,肯定還會與阮逸風和顏悅見面,她不想再面對他們兩個,寧願不要這份工作,也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交集。

  換了衣服後,她和蕭琅走出酒店,坐進他的車裡。今天蕭琅幫助了她,她很感激。

  他還堅持要送她回家,她就越發感激他,心裡為自己見這樣一個朋友感到高興和慶幸。

  蕭琅發動車子,昂貴的賓利在里穿梭。街道的兩邊掛滿了彩燈,商店的玻璃櫥窗上貼著聖誕老人的卡通圖片。

  今天是聖誕節,市的街上洋溢著過節的歡快氣氛。

  江若涵望著外面的,緒不回到了前世的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她一直不敢去想,每想一次她就心如絞一次。她一直想不明白阮逸風為何會帶顏悅回家,會在家裡做出失控的事。

  今天她終於明白了,因為那天是顏悅的生日。他們一定出去慶祝了,然後互訴衷腸,說了很多相愛而不能相守的話。

  或許就是因為他們無法在一起,所以那天晚上他們都失控了,叛逆了,化悲傷為激,決定不顧一起的都要在一起。

  然後到濃時便忘記了場合,在家裡發生了那樣的一幕。

  可是他們都沒有想到,一時的失控,會釀成一屍兩命的悲劇。她也沒有想到,她死了後還會重生,會重新活一次。

  她不知道老天爺這樣安排的用意,不過她很慶幸她還活著,而不是含恨而死,抱憾終身。

  今晚也是顏悅的生日,只是時間上比前世提前了一年。

  同樣的日子,她也撞見了他們兩人親熱的一幕。

  她本來沒有想起這個特殊的日期,她是看到他們兩個擁吻的樣子,看到顏悅那雙紅水晶高跟鞋,才驀然記起來的。

  前世的時候,廳散落著顏悅和阮逸風的衣物。它們風亂的散落在地上,給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顏悅那雙紅得刺眼的水晶高跟鞋。

  真是太巧合了,今天的生日她還是穿了那雙鞋子。

  要不是有那雙鞋子的提醒,她也不會想起今天的日期和前世的日期是一樣的。不過就是時間上提前了一年。

  前世她因為他們落得慘死的下場,今天她卻不再有那樣悲慘的命運。

  也許她躲過了前世的命運安排,這一輩子,她的命運或許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儘管還是和阮逸風他們糾不清著,但她堅信總有一天她會過上她想要的生活。

  江若涵入神的想著這些,車子也到了她住的樓下。

  蕭琅停下車子,側頭對她笑道:「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也好好休息一天,後天來我的餐廳報導。」

  江若涵疑了,為什麼要去他的餐廳報導?

  男人解釋道:「我的餐廳正好需要一個經理,我想你很適合。」

  「我?去做你餐廳的經理?」江若涵驚訝的叫出來,很是難以置信。她任何工作經驗都沒有,怎麼會有資格坐上經理的位子。

  「嗯,我的眼光很準,你絕對很有能力。你來了後可以先做一段時間的服務員,悉餐廳的大小事,然後再上崗做經理。」

  江若涵忽然平靜了下來。

  「蕭琅,我知道你想幫助我,可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能讓你這樣幫助我,我能自己去找工作,我想憑自己的本事掙錢,而不是通過別人的幫助達到目的。你今天幫助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但是我自己的,你不能幫助我一輩子。」

  蕭琅眸光微閃,他淺淺笑道:「你誤會了,我沒有利用特權讓你走捷徑的意。我不是說了嗎,讓你先做一段時間的服務員,等你有能力了再升職做經理。若涵,你很適合做服務類行業,你的微笑和親和力正是我的餐廳需要的。我是看你是人才,才想著把你挖過來。可不是在施捨你,可憐你。」

  他的話說的很鄭重,江若涵微微有些慚愧,她誤解他的好意了。

  可是她真的適合做服務類行業嗎?

  「後天你來報導,來試一試,給自己一個展現能力的機會,別錯過機會好嗎?」男人眸光熠熠的望著她,希望能聽到她同意的話。

  江若涵微微開口,猶豫道:「讓我回去考慮一下行嗎?」

  第53章都不是他愛吃的

  江若涵微微開口,猶豫道:「讓我回去考慮一下行嗎?」

  「沒問題。」蕭琅彎唇一笑,笑容俊雅清秀,給人十分親善的感覺。

  有這樣一個好老闆,她的工作也會很順利吧。江若涵突然就動心了,已經開始考慮去他的餐廳上班的事。

  告別了蕭琅,她回到出租的房子裡,拿著睡衣去室洗澡。她還洗了頭,從室出來,她披著濕漉漉的頭髮,回到臥室打算用吹風機吹乾。

  丟在上的手機一直在響,她上前拿起手機,看到上面閃爍的名字,不冷笑了一下。

  盤坐在上,按下接通鍵,她把手機放在耳邊。

  「江若涵,你那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阮逸風一開口就問她,語氣冷硬緊繃。

  他果然懷疑了。

  江若涵淡淡笑道:「當然是真的,不過它並沒有機會成形,所以我的肚子裡還是什麼都沒有。你和顏悅不用擔心,就算我真有了你的孩子,我也不會讓你們知道他的存在。」

  站在陽台的阮逸風氣得臉鐵青。

  他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是在報復他們,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居然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他們。

  不得不說,他和顏悅都因為她的話變得不安起來。

  他能明白顏悅的不安,而他更多的是複雜糾結的心。他不希望她有他的孩子,可若真有了,他又想讓她生下來。

  為了她的一句謊言,今晚的宴會他們都沒有心應酬。

  生日宴結束後,他都沒有和顏悅單離開,而是各走各的,做什麼都沒有心,腦子裡想的全是她說的那句話。

  一回到家裡,他就給她打電話,迫不及待的詢問她。其實他也懷疑她並沒有懷孕,不過任何事都說不準,不親自確認一下他就不會放心。

  現在聽她冷笑的口氣,他的氣就不打一出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如此戲弄他們覺得很好玩嗎?

  在他的面前,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嗎?!

  他握緊手機,銳利的黑眸陰沉寒冷,高挺的鼻樑下,感的薄唇冰冷打開:「江若涵,我不得不懷疑你欺騙我們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力。女人,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可能會接受你,喜歡上你!你若有什么小心,統統都給我收起來,別讓我看不起你!」

  江若涵氣得冷笑,好自戀的男人。

  「你放心,我絕對不是在引起你的注意力。我只是想看看你和顏悅臉大變的樣子,看到你們慌亂不安,讓你們心裡不舒服了,我心裡就會舒服!」

  其實當時她只是想跟他說,我這裡有了一個我們的孩子,可是孩子沒了,他因為你沒了。你不是一個好爸爸,你讓我們的孩子沒了,你對他會存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感嗎?

  不過她只說了一句話,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前世所發生的事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告訴給他知道,他只會當她是瘋子罷了。

  阮逸風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陰霾,她真是在報復他們。

  他還以為她只是渾身長滿了刺,卻不想她還有這種小心機。

  今天在宴會上,她也是故意那樣羞辱顏悅的吧。

  就算看了監控錄像,他也抱著幾分懷疑的度。現在看來,她就是那種會耍小心機的女人,他真是錯看了她!

  阮逸風眯起寒冷的眸子,不由得沉聲警告她:「你給我聽著,下次再敢在我面前耍小心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氣憤的掛掉電話,心裡的那股火氣怎麼都壓不下去。儘管站在陽台吹著寒風,他體的火氣仍舊存在著,無法被吹散。

  江若涵在他面前耍了小心眼,他用不著這麼生氣的。

  她這種小手段他完全不放在眼裡,他什麼手段沒有見過,說真的,她的手段太幼稚,太令人不屑一顧了。

  然而他卻如此生氣,他不明白他是生氣自己被她耍了,還是生氣她令他失望了。

  阮逸風警告她一通就掛了電話,江若涵聽著手機里的嘟嘟聲,唇冷笑。

  你以為我願意在你面前耍小心眼嗎?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看到你們我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我就是要你們不痛快,就是要你們不舒服。

  雖然我無法對你們怎麼樣,可是有機會報復你們,我也不會錯過的!

  不過從今以後,我會儘量b開你們,如果可以的話,一輩子都不和你們見面!

  聖誕發生了太多的事,江若涵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聖誕的氣息。

  一過去。

  天剛蒙蒙亮,她就睜開了眼睛。

  白半透明的窗簾外,天空仍舊灰濛濛的。小區樓下響起了擺攤的聲音,住在附近的居民已經早起,推著三輪車開始賣早餐了。

  江若涵的屋子裡沒有暖氣,她縮在溫暖的被窩裡不想起來,可她又睡不著。

  家裡只有她一個人,什麼都是冷冷清清的,灰白的牆壁透著老舊沉重的氣息。這個老舊的房子裡,也有一股濕的霉味。

  不足二十平米的臥室里,只有一張,一張書桌,還有一個老舊的衣櫃。

  這裡不是阮家金碧輝煌的房子,這只是市一個普通小區裡的一普通單身住宅。

  這裡沒有阮家的舒適奢華,可以說這房子是很簡陋的。但她卻感覺到了在阮家無法感覺到的自由和放鬆,也有了幾分家的感覺。

  以後這裡就是她暫時的家了。

  雖然房子簡陋了很多,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她堅信她會憑著自己的雙手過上更好的生活,住上更好的房子。

  江若涵睜著眼睛望著房頂,心裡升起了一股鬥志。

  她不能虛度她的光陰,她必須得努力奮鬥,實現自己的價值,不再讓人小看和輕視,也不再任人欺負了。

  緒到此,她忙翻身起來,換上衣服,洗漱過後跨上bb開門出去。

  冬天的早晨,天總是亮得很晚。

  江若涵走在小區裡的時候,天還是暗暗的,像是要下雨了一樣。

  她快步走著,在賣煎餅的攤子前買了一個剛做好的煎餅。

  又要了一杯熱熱的豆漿,邊吃著東西邊去趕公交。

  早上八點半,她就已經站在了『浪者』餐廳的門口。

  餐廳要九點鐘開門,距離開門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她坐在餐廳門口的台階上,從b里拿出一本會計學的書慢慢看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陰影籠罩在她的頭上,她抬起頭,看到蕭琅的笑容,她也跟著露出一抹微笑。

  合上書,她起身彎唇笑道:「老闆,我可以從今天開始上班嗎?」

  蕭琅眉梢微挑,朝她伸出乾淨好看的手:「我代表餐廳的所有員工歡迎你。你是一個勤奮好學的員工,我想你一定會做出一番不錯的成績。」

  江若涵小臉紅紅,眼裡閃著璀璨好看的光芒。

  她握住他的手,用力點頭道:「老闆,我一定會努力加油的!」

  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阮逸風把最近的一個項目收尾做完。他放下手中的文件,仰靠在真皮轉椅上,用手指捏了捏眉心。

  事完成了,他的心輕鬆不少,最近又可以放鬆一段時間了。

  「總裁,顏小來了。」線里響起秘書的聲音,他了唇,「讓她進來。」

  門立刻被推開,顏悅提著的碎花小布袋走進來,她的臉上掛著純真美麗的笑容:「風,我給你送午餐來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小布袋,裡面放著一個三層的保溫飯盒。

  阮逸風起身走到她面前,接過她手中的布袋,唇淺笑:「怎麼沒有事先跟我說一聲?」

  「我這不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嘛。快坐下吃吧,你一定餓壞了。」體貼的女人拉著他在沙發前坐下,幫他取出飯盒,把飯菜擺放出來,又把密封好的筷子打開。

  阮逸風看著飯盒裡的菜,發覺都不是他愛吃的。不過他並沒有計較這種小事,只是心想,估計是分離的時間太久了,顏悅都忘記他愛吃什麼菜了。

  「來嘗嘗這個,很有營養,也做得蠻好吃的。」顏悅親自夾了西蘭花餵給他,阮逸風眉心微皺。

  他不愛吃西蘭花,這種菜給他一種味道怪怪的感覺。

  他拉下女人的手,笑道:「我忽然想吃西餐,你陪我去吃西餐吧。」

  「啊,那這些飯菜怎麼辦?」顏悅失落的問他,她可是特地來給他送愛心便當的,可他卻不吃,她的心裡自然不好受。

  阮逸風握緊她的手,溫柔的說:「我現在真吃不下中餐,不過為了你我願意吃下去。」

  顏悅立刻就笑了,「吃不下就別吃了!走吧,我陪你去吃西餐。」

  有了他的那句話,她心裡的失落立馬煙消雲散,她起身把飯盒收拾好,丟進垃圾簍里,然後轉身挽著男人的手臂跟著他一起出去。

  和阮逸風親昵的一起走在阮氏大廈里,顏悅的心是得意和驕傲的。這個優秀的男人是她的,以後阮家少***位置也是她的。

  她氣質高貴的走在寬大光亮的大廳里,美麗的面容優雅得體,不過她的眼裡仍舊掩藏不住高高在上的驕傲之。

  阮逸風說了要去吃西餐,就只能去吃西餐。鬼使神差的,他把車子開去了蕭琅的法餐廳。

  兩人一走進餐廳,就看到穿著制服的江若涵在給人點菜。

  昨天才見她在金帝酒店當服務員,今天她又跑到這裡來當服務員了。

  阮逸風莫名的有些生氣,她除了做服務員,就不會做其他工作了嗎?!

  顏悅的心裡卻是在想,果然是個賤人,她也只適合做服務員了。

  江若涵拿著人點好的菜單轉身,就看到了走進餐廳的兩人,她愣了愣,垂下眼眸假裝不認識他們。

  阮逸風就近找了一個餐位停下,他拉開椅子,先讓顏悅坐下,然後才坐到她的對面。

  江若涵面無表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本想不跟他們有任何衝突。顏悅卻突然叫住了她:「把菜單拿來,我們要點餐。」

  「稍等。」她淡淡開口,去取菜單來給他們點餐。

  她好像不認識他們一樣,盡職的站在旁邊,等著他們點好。阮逸風抬眸看她一眼,眼神平靜,沒有什麼b動。

  「風,你想吃什麼?」顏悅也無視江若涵的存在,她笑著親昵的問對面的男人。

  阮逸風了唇:「你拿主意就好了。」

  「那好,我就拿主意了。」顏悅彎唇優雅一笑,她垂著眼眸,微微咬著粉的唇瓣,認真看著菜單,俏生生的模樣人可愛。

  「來兩份七成的牛排,兩份蘑菇奶油湯,兩份鵝肝,一份甜點吧。」看了久,她把菜單遞給江若涵,淡淡對她說。

  江若涵接過菜單做記錄,顏悅恍然的說道:「再來兩杯紅酒。」

  「請稍等。」江若涵轉身去給他們點餐,阮逸風的眸光淡淡瞥一眼她纖細的背影,又若無其事的把目光拉回來。

  「風,她懷孕了還來上班不好吧。」顏悅忽然擔憂的開口,「雖然她和你離婚了,可她懷的孩子始終是你的,不如找人照顧她,讓她安心養胎吧。」

  男人往後靠著椅子,薄唇扯出一抹弧度:「她沒有懷孕,是個誤會。」

  「真的?」顏悅驚愕的睜大眼睛,心裡卻樂得要死。

  她就怕江若涵是真的懷了阮逸風的孩子,為了這件事,昨晚她一晚上沒有睡著,都快被折磨瘋了。今天早上起來,她化了足足兩個小時的妝,才掩蓋住憔悴的神和眼睛下的黑眼圈。

  她被折磨得一晚上沒有睡著,結果呢,那女人根本就沒有懷孕,是故意說謊騙他們的!

  顏悅都不知道該氣憤還是該高興,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很高興,她沒懷孕就是最大的好事。

  「嗯。」阮逸風輕應一聲,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那天你說出去滑雪,最近我正好有空,就這幾天找個時間去吧。」

  顏悅也聰明的沒有追問江若涵為何要說謊騙他們。

  她兩個手肘放在桌子上,修長好看的雙手交叉撐著下巴,只是隨意做出的一個姿勢,都氣質人。

  「好啊,叫上許漫他們,大家一起去滑雪,熱鬧一點。」

  「好,你今天就定個時間。」

  「嗯。」顏悅笑眯眯的點頭。

  這個時候,一個侍者推著餐車走來。不是江若涵給他們上菜,來了一個男服務員。

  顏悅心想,她一定是沒臉出來見他們,所以躲了起來吧。

  江若涵的確躲了起來,不是沒臉見他們,而是不想見到他們。她去了廚房幫忙,就是不去前面了。

  阮逸風和顏悅用了一個小時的午餐,江若涵一直沒有出現。兩人也忘記了她的存在,吃過飯就付帳離開。

  江若涵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們,不暗暗鬆了一口氣。

  忙碌了一天,晚上七點下班的時候,蕭琅和她是最後離開餐廳的。男人開車送她回家,在過一個花店的時候,他停下車子,讓她等他一會兒。

  江若涵見他下車去了花店,在花店裡買了一束百合花,然後捧著回到車上。

  她以為他是給某個女士買花,蕭琅坐上車,卻把花遞給了她。

  「送給你的。」他淺淺對她微笑。

  江若涵感到很驚訝:「送給我的?」

  「嗯,今天你第一天上班,這是送給你的禮物,祝你工作越來越順利。」

  「謝謝。」她笑著接過潔白的百合花,聞了聞嬌的花朵,感覺好香。

  「喜歡嗎?」蕭琅問她。

  江若涵用力點頭:「很喜歡。」

  這是她收到的第一束花,她自然很喜歡。小心翼翼的抱著懷裡的百合,江若涵的心裡很開心。

  她感覺她的人生沒那麼灰暗慘澹了,果然鮮花有讓人心愉快的作用。

  車子到了小區樓下,她邀請蕭琅去樓上坐坐,她給他泡茶喝。

  男人沒有推辭,快答應。

  關上車門,高大英俊的他和纖細美麗的她走在一起,她的懷裡抱著一束百合,他們站在一起的樣子就像一對金童玉女。

  下,他們說著笑著走向江若涵住的那棟樓,完全不知道不遠停了一輛車,車裡的男人正眸漆黑的望著他們。

  阮逸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下了班以後,他開車準備回家時,故意繞過『浪者』法餐廳。

  就看到江若涵坐上蕭琅的車,接著他一上都跟著他們,見蕭琅在邊的花店買了鮮花送給江若涵,現在又見他們兩個一起上樓。

  阮逸風眸幽暗,他點燃一根煙,夾在手指間卻又不吸。

  他不明白他還留在這裡幹嘛,他應該立刻開車回家不去管他們的事,畢竟他們的事和他無關。

  可他又擔心蕭琅對江若涵有什麼不好的企圖。

  江若涵是離過婚的女人,她什麼都沒有,蕭琅那樣優秀的男人一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不停的幫助她,按照他的猜測那男人對她肯定有什麼目的。

  到底是圖什麼呢?

  江若涵離婚的時候得到了阮家的一筆贍養費,還得了阮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難道圖的是這個嗎?

  這個世界上什麼人都有,別看姓蕭的長得人模人樣,說不定都是偽裝的。

  第54章她的笑聲

  阮逸風越想越覺得蕭琅有問題,既然他有問題,他就不能坐視不理。

  阮氏的股份可以給江若涵,但不能被其他人占了去。

  他掏出手機,撥通江若涵的電話號碼。

  江若涵剛給蕭琅泡好一杯茶,手機就響了。她看一眼來電顯示,想都不想就掛斷電話。

  蕭琅端著茶杯聞了聞茶香,讚賞的笑道:「你泡茶的手藝很好。」

  「只是學了一點皮毛,其實沒什麼真本事的。」江若涵剛說完,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那人有毛病是不是,她都不接他的電話,他怎麼又打來了。

  她眉心微皺,再次掛斷電話。

  蕭琅看她一眼,他喝一口茶,放下茶杯站起身子:「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你早點休息。」

  江若涵也不好意留一個男在家裡逗留太長的時間,蕭琅真的只是上來坐一下,喝口茶就要離開,她感覺這個男人很懂禮貌。

  「我送你下去吧。」她起身跟著他往外面走。

  蕭琅讓她別送了,但她堅持送他下樓,又把他送上車。

  「明天別來那麼早上班。」男人發動車子對她說,她笑著點頭,「不會那麼早了,我會準時去上班的。」

  「我走了。」

  「上小心點。」江若涵笑著目送他開車離開,蕭琅的車子開出去時,正好撞見阮逸風的車子。

  他眉心微皺,只是淡淡瞥一眼車裡的男人,車子平緩的和他的車子擦過。

  江若涵也發現了阮逸風的車子,他來這裡做什麼?

  她轉身想要上樓,阮逸風突然按了按喇叭,拉回她的注意力。

  她猶豫一下,朝著他走去。男人滑下車窗,她站在外面冷冷看著他,「你來這裡做什麼?」

  阮逸風開門下車,隔著車子和她面對面,「我只是提醒你一聲,別任何人都隨便相信。那男的對你有企圖,你沒看出來嗎?」

  他來這裡就是跟她說,蕭琅是個壞人嗎?

  江若涵淡淡道:「我有眼睛,我的眼睛能看出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在你的眼裡蕭琅是壞人,但是在我的眼裡,你才是壞人!」

  你和顏悅都是壞人,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們更壞的人了。

  阮逸風陡然沉了臉:「我是好心提醒你!」

  「謝謝你的好心,可是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你管好你自己,別來打擾我就夠了。」

  她不理會他陰沉的臉,轉身就要走。

  走了幾步,手腕忽然被人拉住,連帶著袖子也被扯住。

  送蕭琅下樓,她只穿了一件針織衫,沒有穿羽絨服。

  阮逸風這一拉扯,彈十足的衣袖往下滑了一截,露出她圓潤的肩頭和黑的

  帶子。

  而緊身的針織衫下,b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江若涵的腰無疑很纖細,男人記得她那裡十分平坦,一點贅肉都沒有。

  而她的部,在阮家好吃好喝,以及他長期的努力下,變得更加豐盈,那柔軟的弧度,滑膩的觸感,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她這個人他是不喜歡的,不過他對她的身體還是很有興趣。

  阮逸風盯著她的口,眸突然變得幽暗深邃,幽幽的眸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溫度。

  江若涵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整理好衣服,皺眉不悅的繼續往前走。她和他都沒有關係了,所以別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她會感到噁心的。

  這次阮逸風沒有叫住她,她迅速回到家裡,把門關上。樓下有汽車發動的聲音,她走到陽台往下看了看,阮逸風已經開著車子離開了。

  江若涵在餐廳工作很努力,大大小小的事她都會用心去做,工作上很快就變得得心應手。

  「若涵,老闆找你,讓你去他的辦公室一趟。」一個同事來給她傳話,她笑著謝了,放下手中的活去蕭琅的辦公室。

  「老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在上班的時候,她都是叫他老闆,只有下了班才會叫他蕭琅。

  男人對她說道:「你去準備一下,一會兒跟我去見一個戶。」

  「好的。」江若涵笑著答應了,她明白他這是在給她接觸更多公事的機會。

  江若涵暫時充當蕭琅的助手,跟著他去一個有名的會所見一個戶。蕭琅打算開分店,需要有人贊助,而對方也有意投資他的餐廳。

  談完話以後,戶送了蕭琅幾張滑雪場的免費券。這種小禮物很多公司都會相互贈送,蕭琅笑著接受了,沒有拒絕。

  走出會所,坐進車裡,蕭琅對她笑道:「時間是周六,不如都去滑雪吧,就當放鬆一下。」

  江若涵從來沒有滑過雪,她搖頭道:「我就不去了,我不會玩這個。」

  「正好我會,我教你。」

  「那好,就麻煩你了。」其實她也喜歡出去玩,只是機會很少很少罷了。

  周六那天,餐廳里的幾個員工開了兩部轎車到餐廳門口集合,蕭琅也開著他那輛賓利。

  三輛車載著餐廳里的所有人,朝著滑雪場駛去。

  這是市最大的室滑雪場,坐落在郊區,建築非常龐大。有幾個同事都是第一次來這裡玩,江若涵和他們一樣,對這裡感到十分新奇。

  租了滑雪衣、雪鏡、頭盔、滑板等滑雪裝備,他們就走進滑雪場。

  滑雪場地很大,有許多人在玩,氣氛很是熱鬧。

  「老闆,我們去玩了。」幾個員工跟蕭琅打了招呼,便迫不及待的抱著滑雪板去瘋玩去了。

  蕭琅戴上眼鏡,在腳上好雪板,拄著雪仗對江若涵說:「像我這樣好裝備,我來教你怎麼掌握平衡。」

  「好。」江若涵趕緊跟著他學習,決定用最短的時間學好滑雪,不耽擱他的時間。

  蕭琅就在教學道教她滑雪,這裡的雪道幾乎是平直的,只有一點點坡度,所以不用擔心會有危險。

  蕭琅很認真的教她如何掌握平衡,如何前進,如何使用雪仗。江若涵一直點頭,可等她示範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好笨拙,完全沒有蕭琅的練和輕巧。

  不僅如此,她還跌倒了好幾次,幸好戴了護臀,否則都要開花了。

  「對,就這樣,繼續前進,手腳大膽放開,別害怕跌倒……」蕭琅站在她面前,一邊後退一邊鼓勵她。

  江若涵搖搖晃晃的用雪仗往前滑,身子一會兒前傾,一會兒後仰,最終還是往前傾倒。眼看就要撲在雪地上,蕭琅突然滑子接住她,她沒有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了他的身上。

  「啊——」她驚訝的低呼一聲,沒想到他會給她當墊背的。

  撲在他的身上,她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清雅氣息。而她的臉就在他的上方,和他的距離不到十厘米。

  近距離的看,她才發覺他帶著一點混血兒深邃的五官,更加立體好看。高挺的鼻樑,光滑緊緻的肌膚,一點都不遜給阮逸風。

  好看的人往往很吸引人的眼球,江若涵忽然就被他的俊朗給吸引住了,微微有些出神。

  身下的男人好像被她壓疼了,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聲,氣息似乎也有點緊繃。

  「對不起,對不起!」江若涵瞬間回過神,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又笨拙的把同樣很笨重的蕭琅拉起來。

  滑雪服穿在身上太笨拙了,她感覺他們都裹得像只熊一樣,憨憨的,胖胖的,要有多傻就有多傻。

  江若涵跪在雪地上,忽然就笑了,她咯咯咯的笑著,笑聲清脆猶如銀鈴花一般好聽。

  蕭琅跟她一樣隨意的坐在雪地上,黑眸凝視著她,好笑的彎唇:「你笑什麼?」

  「就是感覺很好笑啊。」她又繼續笑,開懷的笑著,笑聲在空曠的滑雪場裡飄。

  自從嫁給阮逸風以後,她再也沒有如此開心的笑過了。

  而她的笑聲,卻是那麼的好聽,就像是陽光下的歌聲,給人溫暖舒適的感覺。不遠,穿著高檔黑滑雪服的男人盯著她這個方向,雪鏡下的一雙黑眸閃著複雜難懂的光芒。

  「風,你在看什麼?」一身紅修身滑雪服的顏悅利索的滑到他身邊,跟著他的視線看去,卻看不出什麼名堂。

  這裡的人太多了,很多人穿的都是租賃的滑雪服,黑漆漆的,帶上頭盔和眼鏡,幾乎每個人都長一個樣。所以她自然不會知道,其中有個女人就是江若涵。

  阮逸風拉回視線,笑道:「沒看什麼,走吧,我們來比試一場。」

  「好啊!」顏悅興奮的點頭。

  他們在高級道滑雪,那裡的坡度有二十多度,落差有七八十米,別說是滑下去了,光是看一眼都讓人感到害怕。

  可是他們兩人卻像一紅一黑的蛟龍,從高空衝下去,在滑雪道上遊刃有餘的滑行,留下四道長長的滑板痕跡。

  見了他們矯健敏捷的身姿,許多人都拍手鼓掌,興奮的吹起了口哨。

  蕭琅和江若涵也被那邊的熱鬧吸引了, www.zhaohyanc嘴角不揚起笑容。好瀟灑帥氣的動作,男的穩健迅速,女的利落輕盈,他們一前一後的追逐,就好像在水裡嬉戲的兩條蛟龍。

  她要是能像他們那樣練,估計再練三四年也不可能吧。

  被那兩人起了熱血的人很多,許多滑雪發燒友自發組合起來比賽,他們熱衷滑雪,追求的不就是像鷹一樣從高空俯衝下去的那份刺激感嗎?

  蕭琅顯然對高級道那邊的比賽很感興趣,時不時的就會看一眼。

  江若涵扔下雪仗,坐在地上喘氣道:「太累了,我休息一會兒。蕭琅,你去滑雪吧,我就在這裡慢慢練習,你不用管我了。」

  蕭琅心想,她已經基本上掌握了技巧,只需要慢慢練習就夠了,他暫時也沒東西教她,還不如讓她自己練習。

  「那好吧,你就在這裡練習,如果想挑z就去那邊的第一個滑道,那裡坡度不高,不會有什麼危險。」_sq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