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不管你,你就在這裡一個人自生自滅吧!」阮逸風瞪著她,咬牙氣憤的說。
江若涵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額頭上的傷口。
傷口呈圓形,那是她的鞋尖砸出來的形狀。他的傷口已經沒有血了,不過仍舊還有鮮紅的血肉,看著有幾分觸目驚心。
她拉開視線,阮逸風也沒有真的走開。
「那蛇應該沒毒,不用在我上動子。」她淡淡道。
「有沒有毒不是你說了算。」阮逸風說完,就做了一個令她十分震驚的的舉動。
他竟然低頭用嘴去吸她的傷口。
溫熱的嘴唇突然貼在她的小上,令她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
他狠狠著,吐出暗紅的血液,如此連續吸了幾次,直到吐出來的都是鮮紅的血液時,他才停止動作。
「幸好蛇毒不重,現在你暫時不會有事。」男人拿出一瓶礦泉水,漱了口,又把剩下的水倒在她的小上,給她清洗傷口。
做完這些後,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都已經晚上十點了。
收好手機,他轉身背對著她,膝蓋彎起,身子微微前傾。
「上來,我背你下山。」
江若涵再次愣住,她盯著他,就好像在看一個外星人。
「動作快點,你想死我就一個人走了!」男人不耐煩的低吼。
她猶豫一下,還是趴上他寬闊的後背。既然他沒有懲罰她的打算,她自然不會跟自己過不去,有人背她下山,她幹嘛不答應。
阮逸風提了提她的身子,輕而易舉的背著她,朝著山下走去。
江若涵趴在他的後背上,感覺很冷,不往他的身上靠了靠。
阮逸風注意到她的動作,淡淡道:「抱緊我一點,一會兒別睡著了掉下去。」
她的確困了,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眼前都是模糊的,總有昏昏睡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她太累了,還是蛇毒起了作用。
聽了他的話,她條件反射的抱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後背上。
正當她快要睡著的時候,阮逸風的手機響起。
男人停下腳步,單手掏出手機,接通:「喂,爺爺……嗯,她跟我在一起的,您不用擔心。我們估計要晚點回去……好,我掛了。」
江若涵微微睜開眼睛,心裡感到很溫暖,爺爺又在關心她了。
阮逸風正要繼續前進,手機再次響起。
這次是顏悅打來的電話,他猶豫一下,把手機放回口袋,沒有接。
江若涵聽著鈴聲一直響,吵得她頭痛,她皺眉糊的說道:「快接電話,我頭痛。」
男人抿唇沒有回答她。
鈴聲停止了,過了幾秒鐘又響起來。阮逸風掏出手機,直接設為靜音模式。
江若涵注意到了他的行為,但她什麼都沒有問,也沒有多想什麼。
她趴在他的後背上,眼睛望著遠黑沉沉的山峰,心想這裡好黑啊,也不知道有沒有野。
萬一野來了,阮逸風會不會丟下她,一個人跑?
想到這裡,她不收緊手臂,更加抱緊他的脖子。
第39章沒胃口
想到這裡,她不收緊手臂,更加抱緊他的脖子。
她不能讓他一個人逃跑,反正不能讓他丟下她一個人自面對危險。
阮逸風還以為她冷了,他加快步伐,有力的手臂拖著她的身子,沉穩快速的前進。
而江若涵在他平穩的行駛中,不由得疲憊的閉上眼睛,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醒來後,她人已經躺在了醫院裡,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氣中有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李嬸坐在她旁邊,正守著她。
「少,你醒啦。」見她醒來,李嬸微傾身子,笑著輕柔的問她。
江若涵看她一眼,動了動被蛇咬過的右,感覺有些麻孫。
她再看了看四周,這是一間病房,病房很大,只有她和李嬸兩個人。
李嬸察言觀,不等她問就說道:「昨晚是少爺把你送到醫院的,我們趕來的時候,都已經是風晨一點了。醫生說你中了輕微的蛇毒,要休養兩天才能出院。至於你腳底的傷口,並不嚴重,不過也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全部癒合。少爺的額頭也受了傷,但不嚴重,只是他太累了,現在還睡在隔壁病房裡。」
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江若涵就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本來她很埋怨阮逸風把她帶到山上去,讓她吃了那麼多苦。
不過看在他最後背著她下山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那麼多了。
「爺爺知道我們住院的事嗎?」江若涵問道。
李嬸搖頭:「少爺只通知了我一個人,說不讓老太爺知道,免得他擔心。」
江若涵點點頭,的確沒有必要讓爺爺知道。反正他們都沒事,很快就可以出院。
正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用力推開,顏悅怒氣沖沖的從外面走進來。
她直接走到江若涵面前,口氣不悅的問她:「昨晚你和風去了什麼地方?他為什麼會受傷,我問了醫生,醫生說他的傷口是高跟鞋弄出來的,是你弄傷他的對不對?」
江若涵淡淡看她一眼,跟李嬸說:「讓她出去,我不想被人打擾。」
李嬸為難的面向顏悅;「顏小……」
「你走開!」顏悅拉開李嬸,逼近江若涵,「說,你們昨晚幹什麼了?!」
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
昨天晚上她給阮逸風打電話,不管打多少次都沒人接聽。她的心裡很不安,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接她的電話,更擔心他會到危險,出什麼意外。
後來她打電話到阮家老宅,才得知他和江若涵都不在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腦子嗡的一聲,就像聽到噩耗一般一片空白。
他和江若涵都不在家,他還不接她的電話。
這些,都說明了什麼?
顏悅被這些問題困擾了一個晚上,折磨了一宿都沒有睡著。她給阮逸風發了一條簡訊過去,他也沒有回覆她。
早上她接到醫院人的電話,才得知了阮逸風住院的事。
於是她匆匆趕來,發現他還在睡覺,就悄悄問了護士況。
護士說,昨天晚上他背著他的妻子到的醫院。他的妻子被蛇咬了,正住在隔壁病房。
不能直接問阮逸風昨晚發生的事,她就只能來逼問江若涵。
所以她衝進江若涵的病房,霸道的逼問她。
可惜,江若涵根本就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你那麼想知道,就去問阮逸風吧。」
「風現在還在休息,要不是不想打擾他,我會來問你嗎?江若涵,你口口聲聲的說不想做風的妻子,要和他離婚,可是昨天晚上你卻和他在一起,我沒想到你做人會如此虛偽!嘴上總是對風不屑,實則暗地裡一直在他。」
江若涵感覺顏悅的指控很好笑。
她微扯嘴角,都懶得跟她說話。
她和阮逸風的感如何,跟她有什麼關係。他們現在還是夫妻關係,在一起一晚上,就是她他了?
呵,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自大,自以為是的女人!
「你可以出去了嗎,我要休息了。」她淡淡下逐令。
顏悅憤恨的瞪她一眼,轉身不屑的離開。
江若涵沒有再見過她,也沒有見到阮逸風。
中午的時候,她睡了一覺醒來,李嬸小心翼翼的跟她說道:「少,剛才少爺來看過你了,他見你在睡覺,就沒有打擾你……」
她望著李嬸,後者接著說:「少爺說他先出院,讓你安心在醫院養傷。」
江若涵淡淡點頭,完全沒有任何失落和難過的表。
「李嬸,今天辛苦你了。」
「少千萬別這麼說,照顧你是我該做的事。」
江若涵笑道:「你一會兒去問醫生,今天我可以出院嗎。我想回去休養,住在這裡爺爺早晚會知道。」
「這……好吧。」
當天下午,江若涵就和李嬸回了阮家老宅。她的還有一些麻孫,腳底的傷也沒有好,走的時候一瘸一拐,根本就無法掩飾什麼。
她這個樣子,自然引起了爺爺的關心。
江若涵騙他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腳,已經看過醫生了,醫生說沒有傷到骨頭,過幾天就會好。
爺爺相信了她的話,只囑咐她多休息,不要輕易下。
回到臥室,她先去室洗了澡,然後穿著睡裙坐在用毛巾擦頭髮。
她的手機昨天就已經沒了電,她給手機衝上電,然後開機,翻找昨天的通話記錄。
本來她是不想再拆穿顏悅做過的事,她認為為了這些小事做出不依不饒的樣子,很沒意。
可是一想到今天早上她說的那些話,她又改變了主意。
拿出相機,她拍下通話記錄的照片,然後把照片傳入手機里,給阮逸風發了一條彩信過去。
如果看到證據他都還是選擇相信顏悅的話,那她也無話可說了。
阮逸風接到彩信的時候,正和顏悅在b廂吃飯。
女人夾了一塊沾了芥末的生魚片餵給他,他張嘴吃下,嘴角掛著溫柔的笑容。
「風,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晚上沒有聯繫上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顏悅抱著他的手臂,微微嘟著嘴,十分關心的問他。
「昨天到了一些麻煩,你給我電話的時候我沒有聽到……」剛說到這裡,他的手機就來了簡訊。
他掏出手機,顏悅跟著看去,一眼就看到是江若涵給他發的彩信。
江若涵是她心裡的一根刺,見是她來的消息,她的心一瞬間就提了起來。
阮逸風沒有選擇打開彩信,而是收起手機,握著筷子夾了一些菜放在顏悅的碗裡。
「快吃飯吧,早上你照顧我,什麼都沒有吃,別把身體餓壞了。」
顏悅彎唇笑了。
就算江若涵是他的妻子又怎麼了。
他關心在意的人,永遠是她。
她聰明的沒有問他為何不看彩信,也握著筷子夾了一些菜給他。
「風,你也多吃點。你額頭上的傷了不少的血吧,一定要好好補補,我看著都好心疼。」
阮逸風目光柔和,他不抬起顏悅的下巴,在她的唇上溫柔的吻著。
「昨天我和江若涵什麼都沒有做,你不要誤會我。」放開她的唇瓣,他柔聲低啞的解釋。
顏悅眸光離水潤,她柔軟纖細的手臂著他的脖子,又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
「我相信你,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
阮逸風抱緊她的身子,親昵的抵著她的額頭,溫存無限。
這頓飯,他們吃了很久才結束。
等吃過飯,送顏悅回了家,阮逸風才在回去的上打開彩信。
看了裡面的容,他眸微動,然後刪除彩信,什麼表示都沒有。
他會選擇無視這件事,也在江若涵的預料之中。
顏悅是他的心頭愛,他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去跟她生氣。
休養了幾天,江若涵的便身體徹底康復。阮逸風額頭上的傷也好了差不多,被細碎的劉海遮住,幾乎看不到痕跡。
身體沒了問題,江若涵又開始動離婚的念頭。
這個婚是必須離的,不管誰阻攔,她都必須要和阮逸風離婚。
只是,爺爺不贊同他們離婚,又暗地裡給阮逸風施壓,阮逸風迫於爺爺的壓力一直不簽字,這個婚也沒法離了。
可他們這樣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
江若涵為了這個問題日想,加上最近身體總是不好,吃飯的時候就變得沒有什麼胃口。
每天她吃一點飯就吃不下了,整個人都沒有神,總是一副無打采的樣子。
這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傭人端了一道醋溜白菜和梅乾菜炒瘦肉,以及酸菜粉絲上來。
而她就只吃這三道菜,其他菜動都不動一下,就連她最愛吃的蝦都沒有吃。
她的異常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其中最關注她的人就是阮逸風。
爺爺也關心的問了她一下:「若涵,你最近是不是胃口不好?」
江若涵笑著點頭:「是有點,有的時候是這樣的,過兩天就好了。」
這種況以前也有過,自從嫁給阮逸風後,她總是有心事,心從來沒有暢快過。
吃不下飯的況,時不時的就會出現一下。
每當她吃不下飯,就會吃一些開胃的菜,才能勉強吃一碗飯。
「或許是腸胃有問題,找個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老爺子囑咐她,也沒往其他地方去想。
「好。」江若涵點點頭,心想著再吃不下飯,就去買點藥來吃。
然後,她對上阮逸風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深邃,江若涵淡淡移開視線,沒興趣多看他一眼。
吃過飯,她上樓回到臥室,打開電視看電視劇。
阮逸風不讓她出去工作,她沒事可干,就只能用電視劇來打發時間。
不一會兒,阮逸風也推門走進臥室里。
江若涵坐在,靠著頭目不轉睛的看電視,都沒有看他一眼。
阮逸風拿了一本書,走去沙發前坐著,很悠閒的,也沒有和她說話。
他們的夫妻關係,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每天這樣貌合神離的過著,其實跟離婚沒什麼區別。
……
今天的太陽不錯,暖洋洋的,江若涵看著枯燥的電視劇,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正當她睡得很沉的時候,感覺有什麼東西她的身上。
十分沉重,像一座山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阮逸風正她的身上,攝魂奪魄的眼睛幽幽的看著她。
「你幹什麼,讓開!」江若涵不悅的推他的身體。
阮逸風順勢躺在她身邊,他側身面對著她,嘴角著一抹笑意。
「身體不舒服?」他突然的問。
江若涵撐起身體,把頭髮別在耳後。
「沒有!」她淡淡回應。
「我看你吃飯的時候沒什麼胃口,人神又不好,估計是生病了。」
江若涵詫異的看向他,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外星人。
阮逸風挑眉:「怎麼了?」
「你突然關心我,是不是吃錯藥了?」江若涵冷笑。
他的好心,就像黃鼠給雞拜年一樣,讓她全身警備。
「你是我老婆,我關心你是應該的吧。」阮逸風也撐起身體,坐在她身邊。
江若涵皺眉,「你到底想做什麼?!別拐彎抹角!」
男人的手伸向她的肚子,江若涵以為他要亂來,她條件反射的,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
「別碰我!」她冷冷皺眉。
阮逸風不怒反笑:「脾氣這麼不好,大媽來了?」
「……」
阮逸風的手握住她的肩膀:「今天陽光不錯,風和日麗,不如我們……」
他微微湊近她,動作和眼神都傳達著一個曖的訊息。
他又要……
江若涵厭惡的推開他,「大白天的,少做點夢!」
她竟然暗罵他是在白日做夢。
「老婆……」阮逸風又拉的手,今天的他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黏糊她。
江若涵不管如何和他拉扯,他都不放。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生氣的皺眉。
「你懂的。」阮逸風笑的邪肆。
江若涵氣結,「沒興趣!」
「為什麼?」
「沒興趣就是沒興趣!」
阮逸風堅持要問個明白:「為什麼沒興趣?」
「你煩不煩!」江若涵抓狂,他神經病了吧。
「沒興趣一般只有一種可能。讓我看看,是不是來大媽了。」說著,他伸出他的手。
江若涵驚得睜大眼睛,羞惱的用力掙扎:「你有完沒完,我沒來,我就是沒有興趣!」
阮逸風很快證實,她的確沒來。
他眼底滑過一抹深深的暗,心底莫名的有一股欣喜,但又很快被他忽略掉。
「你這個月沒來?」他突然反問。
江若涵微愣,他怎麼知道?
阮逸風其實不記得她小日子的時間,可以說他從來就沒有在乎過。
之所以記得,是兩個月前,她正好來小日子的那天,他帶她去喝了酒,後來又讓她沖了冷水,害她生病住院後,他才知道那天是她來例假的日期。
聽說女人每個月的例假時間都比較準時,所以這個月她的時間應該是幾天前。
幾天前她沒來,他記得很清楚。
因為他碰過她一次,即使沒有得逞,不過也差不多該看的都看了。
今天也沒來,那麼她的例假就不是一般的推遲那麼簡單了。
「你這個月是不是沒來?」阮逸風再次問她,但他已經肯定了這個猜測。
「來沒來關你什麼事!」江若涵摸不准他的想法,只能這麼回答。
阮逸風也沒有生氣,他捏著她的下巴,眼睛和她的上下對視:「要是沒來,說不定你懷孕了。」
江若涵驚愕的睜大眼睛,隨即冷笑道:「你放心,我絕不會懷孕。」
「你的身體有問題?」男人下意識的就反問。
他的身體才有問題!
江若涵淡淡道:「我一直都有吃b孕藥,所以我不會懷孕。」
「我記得那次你吃藥,被我阻止了。」阮逸風平靜的說,好像駑定了她已然懷孕。
「你走了後,我讓李嬸去給我買了b孕藥。」他只是限制她不出門,可沒說不允許別人幫她買東西。
再說他也不希望她懷孕,自然不在乎她吃沒吃。
江若涵這樣猜想著,卻不想這次給猜錯了。以前阮逸風是不屑她懷上他的孩子,然而現在他倒是希望她有了身孕。
男人了唇,幽深的眼神耐人尋味。
他直起身子,淡淡道:「我查過,b孕藥最高也只有百分之九十五的b孕可能,也許你就是那個幸運的百分之五。」
江若涵忙坐起來整理好衣服,雙手抱著身子,顯然還在防備他。
「我沒那麼幸運。」
她的神很平靜,她是不會相信她會中槍的。她有預感,她的孩子沒有那麼容易到來。
特別是阮逸風的孩子。
她總感覺,上輩子他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所以這輩子孩子們都不會來了。
更何況她吃了b孕藥,他們更是不可能有孩子。
阮逸風看她那麼堅信沒有懷上他的孩子,他被她影響了,不再那麼自信的以為她肯定懷上了孩子。
淡淡整理著衣服,他說道:「如果懷了,就把孩子生下來!」
江若涵快速瞥向他,眼底有一抹驚疑:
第40章徹底瘋狂
「生下來做什麼,你早晚會和顏悅結婚,她一定也不希望其他女人給你生孩子。我們若是有了孩子,你就不怕她傷心難過?」
男人目光閃爍,薄唇抿了一下,似乎也有點忌諱顏悅的反應。
隨即,他又堅定的說:「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你只要知道,我的孩子我不會不要就行了。」
江若涵像是聽到好笑的笑話一般,嘴角一抹冷冷的嘲笑。
阮逸風微惱:「你這是什麼表!」
難道她以為,他是那種心口不一的人嗎?
江若涵垂下眼眸,表已經恢復了淡然。她能是什麼表,嘲笑他虛偽唄,覺得他可笑唄。
如果他真的要他的孩子,前世就不會那樣對她了。
明知道她懷了身孕,還帶顏悅回家羞辱她。他就沒有想過,他那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麼嗎?
他自然沒有想過,而且後果的確很嚴重。
就是她,一屍兩命!
想到這裡,江若涵的眼底上過一絲冷冷的光芒。
她微咬唇瓣,冷冷看向他,發了狠的,一字一句道:「阮逸風,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還不和我離婚,我就去法院申請離婚!」
申請離婚,直接是和他撕破臉皮,狠狠的羞辱阮家了。
她恨的人只有他一個,本來她打算和他和平離婚,那樣大家都有面子。向法院申請離婚,她也只是想過,沒有付諸行動。
爺爺對她很好,還有姑也對她很好。
即使婆婆不喜歡她,但也沒有虧待過她。公公阮明濤更是很開明,真心把她當兒媳看待。
除了阮逸風,阮家其他的人她都不忍心傷害。
若是她的一再忍讓換來的是更多的傷害,那她也不會再忍了。離開他,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心愿。
如果不能離開她,她願從來沒有重生過。
阮逸風聽了她的話,人怔了怔,隨即眯起銳利的眼眸。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對他的不屑,比對垃圾還要嚴重。在她的眼裡,他已經讓她厭惡到了如此地步了嗎?
從來都是天之驕子的他,又何時受過這種羞辱了!
就算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厭惡她了,還發現她也有值得讓人注意的地方又怎麼了。
她不屑,他更不會倒貼著給她羞辱。
哪怕他愛上了她,他都不會做出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的事!
在他的世界裡,人只分兩種。
臣服他的和被他棄之的。
從來不會存在,他臣服任何一個人,所以這個婚他們是真的離定了!不為了其他,只為了丟棄這個不臣服他的女人!
阮逸風微扯嘴角,冷哼一聲,十分不屑道:「你放心,不用等一個月,我就讓你滾出阮家大門!」
說完,他轉身憤怒離開,決然無。
江若涵微皺眉頭,有必要那麼憤怒嗎?
不過看他這樣子,顯然要開始著手他們離婚的事了。
真好,用不了一個月她就可以擺脫他,永永遠遠的過上沒有他的生活了。
江若涵的心是愉悅的,她又動了找工作的心。
離婚後,她就必須得出去工作,爺爺給她的錢她不想動,只想靠自己的雙手吃飯。
可是阮逸風不讓她找工作,她現在找了也是白找。
想到這裡,她又有幾分泄氣。
既然不能出去工作,就只能暫時補充知識了。江若涵上了一天的網,也做了一天的財務表格。
做這些的時候,她感覺很投入,時間也晃得很快。
到了晚上,阮逸風回來時,她還在學習。
坐在電腦桌前,她背脊微微挺著,盤著放在寬大的真皮椅子上。
眼睛專注的盯著電腦,膝蓋上放著一本翻開的書。
她的手指動著滑鼠,然後在電腦上敲打幾下,就拿起書看一頁。
看到新的知識,她會眼眸一亮,興奮的繼續操作電腦,把新知識立刻活學活用。
她的心全部在學習上,阮逸風走到她的身後,她都沒有察覺。男人看她如此專注的學習著,不由得靜靜注視她的小臉。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檯燈,柔和的燈光下,她的臉部線條很柔美。長長的睫毛對著電腦時不時的忽閃幾下,猶如振翅飛的黑蝴蝶。
江若涵沒有那種讓人感到驚的容貌,可是她五官清秀,身上有一股溫柔端莊的氣質。
此刻認真學習的她,更是由而外的散發出一股人的氣息,深深吸引著阮逸風的視線,讓他無法把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
他安靜的注視著她,腦子裡什麼都沒想,只是看著她,好像這樣就夠了。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江若涵終於學習完了今天畫出來的容。她把書放在書桌上,手臂展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脖子有些酸痛,她使勁拉長脖子,往後揚了揚,驀然對上男人幽暗的眼睛。
突然看到他,她嚇了一跳,還好很快又恢復鎮定,然後趕緊坐好身體。
阮逸風深深看她一眼,目光移向她的電腦,身子前傾,前微貼她的後背,頭幾乎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的雙臂從她身體兩邊伸出,左手放在鍵盤上,右手把手機放在旁邊,然後握住滑鼠。
「這個地方,還可以用這種方法計算。」他一邊解說著,一邊操作給她看。
江若涵剛開始有些不耐煩,她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觸。可看他練的運用簡便的計算方式,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他給出的方法的確好簡單,也很方便,而且時間上也大大縮短了。
江若涵眸光微亮,眼裡閃著求知若渴的光芒。
阮逸風見她這個樣子,又耐心的指出其他地方的不對之。
「那這裡呢?」江若涵已經忘記了站在她身後的男人是阮逸風。
她一門心都在學習上,所以不由得指著一她一直不練的地方,向他求教。
阮逸風側眸近距離的看著她,發現她的眼睛很亮,很好看。
她的嘴唇也柔紅,在說話的時候微微開啟,呼氣如蘭,讓他恨不得吻上她的唇瓣,抱緊她的身子……
想到這裡,阮逸風感覺一股熱在身體裡竄,他的眸也跟著幽暗了幾分。
「這裡……可以這樣……」他湊近她的臉,低啞暗沉的開口。
江若涵沒有注意到他的靠近,她只是認真的聽著他的講解,一邊聽一邊不住的點頭。
也是他講的好,而且引人入勝,她才聽的入。
甚至還忘記了他是阮逸風……
當她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男人的左手已經離開了鍵盤,放在了她的腰腹上。
從他手心裡傳來的滾燙溫度,立刻驚醒了她的神智。
她低呼一聲,條件反射的去拉他的手,他的另外一隻手又迅速環住她的身子,把她抱在懷裡。
「你……」江若涵羞惱的睜大眼睛,暗暗掙扎:「放開我!」
這個卑鄙的傢伙,她沒想到他會趁她不注意襲她!
江若涵頓時懊惱不已,她真的不該掉以輕心的。
「告訴我,剛才說的那些你都明白了嗎?」阮逸風沒有放開她,而是更加抱緊她的身子。
他的臉靠在她耳邊,氣息的問。
江若涵很不舒服的皺眉:「都明白了!我不學了,你快點放開我!」
男人唇淺笑,忽然抱起她的身子,提著她一個轉彎,讓她坐在電腦桌上。
江若涵的後背貼著顯示屏,她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阮逸風高高的站在她的面前,手捧著她的臉,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江若涵嗚嗚掙扎,手不停地捶打他的身子,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久,他放開她紅腫的唇瓣,眸黑沉嚇人的盯著她,嗓音低啞:「教了你那麼多,是不是該給點報酬?」
江若涵還於暈暈乎乎中,她想問他什麼什麼報酬,她聽不懂。
她還沒有開口,阮逸風又再次低頭,自動索取他需要的報酬。
而且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吞下去。
他的身體也緊緊繃著,硬邦邦的,又十分滾燙,就像燒紅的烙鐵,稍微靠近一點都讓她感到害怕。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激動和粗魯。
她掙扎著,想推開他,卻不想這一動,把放在旁邊的水杯撞倒了。
江若涵全身僵硬。
她記得水杯里還有水沒有喝完,她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水杯上,下一秒,她就感覺褲子被水打。
有冰涼的水浸她的褲子,還繼續往下滲透。
如今已經是十二月的天氣,就算屋子裡有暖氣,但她還是感覺到了絲絲涼意。
更何況被弄濕的地方,是那麼尷尬的地方。
江若涵不淡定了,她用力推開阮逸風的頭,羞惱的叫道:「夠了,我的褲子都!」
轟——
這句話,直接讓阮逸風的腦子失去了理智。
他誤解了她的意,他拉開她的手,人顯得更加激動……
江若涵被他的兇猛嚇到了,她小臉蒼白,呆呆的一動也不敢動。
「嗯——」直到感覺到細微的刺痛,她的神智才被拉回來。
可是一切都晚了,阮逸風已經徹底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阮逸風已經徹底了。
江若涵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她發覺她快要死掉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誰的手機響了起來。
尖銳的鈴聲響了很久,一遍,又一遍……
江若涵才有了一點反應,阮逸風卻是完全聽不到手機鈴聲。
她無意識的到摸索手機,手胡亂的找了好幾下,然後觸摸到了手機屏幕。
正響著的鈴聲戛然而止,她的手指無意中按下了接通功能。
與此同時,阮逸風突然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就像一隻吸血鬼。
「啊——」江若涵不發出疼痛的叫聲。
她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到了另外一頭,傳過去的,還夾雜著男人模糊的,不穩的聲音。
顏悅聽著手機那端傳來的聲音,只感覺轟的一聲,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片空白,讓她失去了反應。
「阮逸風,你是屬狗的嗎,混蛋,放開我……」
江若涵疼得用力捶打他的身子,他就是不放開。
鋒利的牙齒撕咬著她的脖子,很快就留下一個紅的痕跡。
江若涵的腦子糊又刺激,她不停的掙扎,大叫。
阮逸風憤怒了,發出異常沙啞的聲音:「江若涵,你別給我亂動……」
這是阮逸風的聲音嗎?
是那個只愛她一個人,對他深不悔的男人的聲音嗎?!
顏悅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她的手緊緊握著手機,臉已經蒼白如紙!
她不死心的繼續聽著,可上天沒有跟她開玩笑。
電話那頭,的確傳來了江若涵和阮逸風亂的聲音。
他和她竟然在……
不,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顏悅的心恐懼又疼痛,這比她在得知自己要死掉的時候還要難受。
她再也聽不下去了,發瘋般將手機狠狠扔出去,昂貴的手機砸在牆壁上,頓時碎成了好幾塊!
「啊——」過了幾秒,她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痛苦和憤怒,用盡全力尖叫出來!
「阮逸風,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顏悅的掃落臥室里的東西,很快她的房間就成了一片藉。
顏母推門進來,看她這個樣子,上前抱住她的身體擔憂的問:「悅悅,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顏悅急促的著,她漸漸冷靜下來,卻什麼都不說,只是推開母親,呆呆的朝著門外走去。
「悅悅,你要去哪?現在已經很晚了,別出去,別讓媽擔心。」顏母拉住她的身子,焦急的說。
顏悅的目光動了動,然後她抱著母親狠狠哭泣起來:「媽,我討厭江若涵,我恨她!風為什麼還不和她離婚,為什麼還要和她在一起。他愛的人不是我嗎,為什麼他還要和江若涵在一起!」
顏母愣了愣,隨即便是心疼的嘆息。
「悅悅,阮逸風他已經結婚了,你忘掉他吧,他不適合你。」
「不,我忘不了他,我要是能忘掉他,就不會回來了……」
是啊,她愛他,愛得那麼深。她不能沒有他,也不能忘掉他。
第41章有了,就拿掉
「不,我忘不了他,我要是能忘掉他,就不會回來了……」
是啊,她愛他,愛得那麼深。她不能沒有他,也不能忘掉他。
他是她的,她一定要想辦法將他奪回來,一定會的!
想到這裡,顏悅的眼裡,閃過一抹風厲的陰沉。
————
翌日早上,江若涵睜開眼睛的時候,有種分不清自己身在何,現在又是什麼時候的感覺。
她睜著眼睛躺了一會兒,才撐起酸痛的身子。
看到風亂的臥室以及風亂的單,她眉心微皺,心裡悶悶的,很不是滋味。
她已經不愛阮逸風了,根本就不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們之間,卻一次次的發生關係。這讓她噁心反感的同時,又深深的悲傷著。
沒有愛,只有的婚姻,這到底算什麼?
這樣的生活她一點都不想再過下去,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一切呢?
江若涵抱著被子坐起身,雙手捂著臉,深深的吸著氣。
被子上殘留有汗水的味道,以及男人濃重的麝香味。她聞著聞著,突然產生一種噁心想吐的感覺。
忙起去室洗澡,換了乾淨的衣服後,她出來推開窗戶,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通進來,吹散屋子裡悶熱的氣息。
然後她拆掉髒了的單和被,扔進裝髒衣服的簍子裡,再開門下樓。
她下去的時候,正好上要吃飯了。
阮逸風今天沒有去公司,也在家,他正坐在廳看新聞。
江若涵站在樓上看他一眼,抿唇走下樓。
忠叔說可以開飯了,他們就去餐桌前坐好。家裡只有他們三個人吃飯,江若涵同樣沒有什麼胃口,看到滿桌子的菜,她一點食都沒有。
「怎麼不吃?」爺爺關心的問她。
江若涵握著筷子,笑著開吃,她吃飯的速度很慢,也沒有吃幾口菜,吃了小半碗便說自己吃飽了。
「吃的太少了,多吃點。」阮安微皺眉頭,示意傭人再給她添一碗飯。
江若涵忙說:「爺爺,我不餓,真的吃不下了。您慢慢吃吧,我去給您泡壺茶,吃了飯就可以喝茶。」
說完,她起身去了廚房。阮逸風盯著她的背影,眸複雜的看她一眼。
江若涵泡好茶端出廚房,放在廳的茶几上,一個傭人正好端著一盤金桔進來。
「少,這是新買的桔子。你嘗一個,看好吃嗎?」傭人將桔子放在她面前,笑意的說。
江若涵最近幾天都沒有胃口,正是想吃點桔子的時候。她笑著拿起一個桔子,剝開金黃的,薄薄的桔子皮,一股清新的桔子味撲鼻而來,她聞著口水都出來了。
迫不及待的吃了一瓣桔子,酸酸甜甜的味道,讓她舒服的眯上眼睛。
「酸不酸?」傭人問她。
「剛好。」江若涵笑道。
「我也嘗一瓣。」阮逸風走過來握著她的手,直接將她手中的一瓣桔子餵進他的嘴裡。
江若涵微愣,男人好像沒有意識到他太過親昵的舉動,邊吃邊皺眉:「太酸了,你怎麼吃著就剛好?」
「我吃著就是剛好。」她淡淡回應他,又往自己嘴裡塞了一瓣。
「真的很酸。」阮逸風不死心的說。
「酸就別吃了!」
傭人捂著嘴輕笑,「少,這桔子是挺酸的。你吃著不酸,莫不是有喜事了吧。」
江若涵手中的桔子差點掉在了地上。
「若涵有喜事了?」阮安忙走過來,欣喜的問。
「沒有!爺爺,您別聽她亂猜。」她急忙搖頭解釋,傭人當她是不好意了,繼續笑道:「少,我以前懷孕的時候,也喜歡吃酸的東西,吃飯也沒有胃口。這幾天你不就是這種況嗎?」
江若涵忽然想起了阮逸風昨天說的話,他說,b孕藥最高也只能b孕百分之九十五,也許她就是那個幸運的百分之五。
難道她真的……
這個月她的例假一直沒來,她吃飯沒有胃口,就愛吃點酸的開胃。難道說,她十分不幸的中獎了嗎?
不可能!
她怎麼可以懷孕呢……
江若涵臉發白,得知她有可能懷孕了,她不但不高興,反而是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阮逸風幽幽的眸光看著她,面無表道:「也許你是真的懷孕了,一會兒跟我去醫院做檢查。」
「我沒有懷孕!」江若涵激動的站起來,她平復過激的緒,淡淡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用去醫院檢查了,我沒有懷孕。」
「若涵啊,還是聽逸風的,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就算沒有懷孕,你也該去醫院,你最近不是胃口不好嗎?」阮安慈祥對她笑道,「去看看吧,沒有懷孕就算了,孩子的事慢慢來,不急。」
「爺爺,我真的沒有懷孕。」江若涵十分堅信的說。
她是女人,前世的時候懷過一個孩子。當孩子到來的時候,她的心裡會有微妙的感應。
可是這一次,她一點感應都沒有。她的直覺告訴她,她肯定沒有懷孕。
有的時候,女人的直覺很準確的。
阮逸風起身不容她拒絕的說道:「有沒有懷孕不是你說了算,現在就跟我去醫院。不管有沒有,你都該去檢查!」
「去吧,去檢查一下。爺爺就等著抱重孫了,你不去檢查,爺爺心裡不安。」
江若涵微微張口,最終點點頭:「好……」
就去檢查吧,讓所有人都死心,也讓自己求個心安。江若涵上樓換了衣服,她穿著玫瑰紅的短款羽絨服,上真皮短靴,跟著阮逸風走出廳。
十二月的市天氣很冷,就算有太陽,可她還是感覺很冷。
坐進車裡,車裡的暖氣也驅散不了她骨子裡的寒意,她握緊雙手,還是無法控制輕輕顫抖的身體。
阮逸風瞥她一眼,眼神複雜:「你很緊張?」
「沒有,只是有點冷。」她面無表的說,男人不再問什麼,吩咐司機開車。
江若涵輕輕靠著車窗,呼出的熱氣在窗戶上凝結出淡淡的一層水霧。她眼神茫,心裡還是很擔憂。
萬一真的懷孕了怎麼辦?
她是一定要和阮逸風離婚的,所以她不能有他的孩子。然而若真有了孩子,她又捨不得打掉。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不能再失去第二個了。
江若涵的心前所未有的茫和糾結,孩子,你可千萬不要來,千萬不要來啊。
車子到了醫院,阮逸風拉著她的手走進去,江若涵每一步都走得心事重重,恨不得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跑。
似乎察覺到她的想法,男人握緊她的手,不給她一絲退意。
掛了號,他就帶著她坐在休息區等待。冰涼的椅子傳來陣陣寒意,她的身體又開始輕輕顫抖了。
周圍都是來檢查身體的女人,有大腹便便的孕,也有忐忑不安的年輕女人。
江若涵和她們中的一部分人一樣,心裡慌亂著,不安著。
其實不是每個女人都期待懷孕的,比如她們中的一些人,又比如她……
「二十三號,宋曉童。」廣播裡響起護士的聲音,江若涵身邊的一個年輕女子站起身子,並沒有急著進去。
她環顧四周,似乎在找什麼人,也許是她的丈夫和男朋友吧。沒有看到人,她的眼裡有明顯的失望之。
坐在江若涵身邊的阮逸風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宋曉童剛走進去檢查,一個穿著黑呢子大衣,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以上的英俊男子走過來。
他的目光落向江若涵身邊的位置,哪裡已經空了,沒有他要找的人。
「白檢察官,你的太太已經進去了。」阮逸風忽然對他說道。
白紹銘看向他,有些意外,他看了看坐在阮逸風身邊的江若涵,眼裡閃過瞭然之。
「阮少的太太有喜了嗎?」他笑問。
阮逸風了唇,「還不確定。」
「如果有了,那我先恭喜你們。」
阮逸風微笑一下,沒有反問他的妻子是否也是有了身孕。他和白家不是很,但白家的事他很清楚,所以有些話,不該問。
江若涵沒心在意他們的對話,她沉浸在自己的緒里,心煩意亂著。
一會兒的時間,宋曉童從醫生的診斷室走出來,一張小臉紅紅的,眼裡含著幾許興奮的光芒。
白紹銘看她一眼,拉開視線跟阮逸風說:「我們先走一步,下次有機會,一起喝杯酒。」
「沒問題。」阮逸風還是沒有問宋曉童檢查的結果如何,江若涵卻忽然多了好奇之心。
看宋曉童的樣子,應該是懷孕了吧。
她記得前世的時候,她剛被檢查出有了身孕,也像她那樣緊張又興奮。就算努力控制自己的緒了,可眼睛還是會泄露那份為人母的欣喜之。
江若涵不為宋曉童感到高興,做母親的女人,都是值得祝福的。
白紹銘帶著宋曉童離開了,江若涵也站起身子:「我去趟洗手間。」
她很緊張,越是接近檢查時間,她就越害怕。
孩子啊,你千萬別來,一定不要來。
江若涵滿腹心事的走著,正好看到白紹銘和宋曉童站在旁邊的欄杆。
「醫生說懷孕的可能很大,不過要做進一步檢查。」
嬌小的女子站在高大的男人面前,羞澀的,細聲細氣的說。
男人目光淡薄,幽暗的眼睛盯著她,薄唇微啟:「如果有了,就打掉。」
江若涵的腳步猛地一滯!
多麼無的男人啊,這樣的話,他也說得出口!
她瞪大眼睛看過去,白紹銘只是淡淡瞥她一眼,沒有半點表。
宋曉童刷地白了臉,她細白的手指捏緊衣角,嘴唇顫抖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說:「紹銘,這是……我們的孩子……」
「先去做檢查。」白紹銘不想在這裡多說什麼,更何況旁邊還站著阮家少。
儘管他什麼都不怕,但也沒必要讓別人八卦他家的事。
男人拉著女人走了。
江若涵站在原地,緒飄到了前世的時候。
同樣的醫院,阮逸風同樣陪著她來檢查。
她一個人走進醫生的診斷室,出來的時候,跟先前的宋曉童一樣,激動興奮著。
「醫生怎麼說?」阮逸風淡淡問她,聲音平淡沒有一絲期待之。
那個時候的她,整個人都於興奮之中:「醫生說是懷孕了,不過還是要做檢查才能完全確定。逸風,我上個月沒來例假,孩子估計快兩個月了。」
阮逸風微眯眼眸,一句話,無的將她從天堂打入地獄。
「要是有了,就拿掉。」
「什麼?!」她驚愕的抬眸,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是不是她的耳朵出現了幻覺,他居然讓她拿掉他們的孩子!
「這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她紅了眼眶,顫抖著嘴唇質問他。
阮逸風眼神冷漠,語氣沒有一絲愧疚:「我現在不想有孩子。」
他不想,所以就要她拿掉嗎?
這可是他們的骨肉啊,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江若涵平時什麼都聽他的,唯這件事,就是不願聽他的。她要這個孩子,她很愛他,她必須要把他生下來。
「我去趟洗手間。」她白著一張臉,神恍惚的走開,阮逸風沒有多想什麼。
可是江若涵進去了一會兒,他就接到爺爺打來的電話。
爺爺已經得知了江若涵懷孕的事,也得知了他不想要孩子的事。電話那頭的爺爺很震怒,他狠狠的罵了他一頓。
還說,如果他敢打掉這個孩子,他就不認他這個孫子,把他趕出家門!
爺爺是真的憤怒了,阮逸風很敬重爺爺,就算他再不想要孩子,也不能忤逆爺爺的意。
爺爺在他的心裡,是他最敬重的人,跟誰對著幹也不能跟他對著幹。
所以他妥協了,認輸了,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得到他的保證,爺爺才肯放過他。。
江若涵不安的從洗手間出來,他眸光冰冷的看著她,眼底還有幾分厭惡。
這個女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他,如今有了孩子,恐怕更加甩不掉她了吧。
「這下子你滿意了?」他微嘴角,冷冷嘲諷的說。
江若涵的臉更加蒼白,她微微垂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她也只是太想要這個孩子了,才瞞著他把事告訴給了爺爺知道。她知道他會生氣,但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必須留下這個孩子。
「對不起……」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壓下眼裡的淚意。
可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卻轉身大步離開,明顯不想看到她。
江若涵抬起頭,心,狠狠痛著,難受著。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下來。
時過境遷,重生了一次,如今再次想起那天發生的事,她的心還是有幾分苦澀。
剛才要不是看到宋曉童的遭,她也不會再讓自己面對曾經的那些傷痛。
前世和他在一起的一切,都是她心底的痛,每每打開一次記憶,就是在她的心上再次劃下一個傷口。
江若涵深吸一口氣,漸漸平復心的難受。
她不心想,今天若是檢出懷了身孕,他還會說出讓她打掉的話嗎?
呵,他不會說了。
畢竟他昨天說過,他的孩子他不會不要。
當時她聽了後,就是嘲笑他,感覺他很可笑。
阮逸風,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曾親口對我說過,讓我打掉孩子的話。
不過真想讓你得知前世發生的事啊。
不知道你知道後,會是什麼表,但我想你的表一定很彩。
「去洗手間了嗎?該你了。」身後突然傳來阮逸風的聲音,他看她久久不回去,就尋了出來。
江若涵轉過身子,眼神冷冷淡淡,男人微皺眉頭:「你怎麼了?」
「如果我懷孕了,你真的想要這個孩子嗎?」
阮逸風不知道她話里的意,他的眼裡閃著讓人看不懂的光芒。
「自然要,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要。」
都說江山易改,本難移。
前世今生,他都是同一個人,為何前後度詫異這麼大?
她可不會認為,他是喜歡上了她,所以才喜歡上了她的孩子。
他愛的人一直是顏悅,現在都是,沒有半點改變。
前世他為了顏悅都能說出讓她打掉孩子的話,這一世不可能不顧顏悅的感受讓她生下孩子。
江若涵不想到了一種可能,她全身一顫,臉刷地就白了。
「二十七號,江若涵!」廣播裡再次響起叫她的聲音,阮逸風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拉著她走到診斷室門口,開門把她推進去。
醫生聽說了她的況,開了一張單子遞給她:「去做化驗,不一定是懷孕了,也有可能是腸胃問題。」
江若涵接過單子,猶豫的問道:「醫生,吃了b孕藥真的有可能會懷孕嗎?」
「是的,b孕藥不能百分之百b孕,不過基本上吃了b孕藥都不會懷孕。要是真的懷孕了,孩子也不一定能要。在服藥期間懷孕,孩子比較容易出現健康問題。」
聽到這些,江若涵放心了不少。她一直都有吃b孕藥,所以她不會那麼容易就懷上孩子。
走出診斷室,阮逸風站在她的面前,黑眸鎖住她的眼睛,低聲問她:「醫生怎麼說?」
江若涵沒有看他一眼,無視他,從他身邊走過。男人眉心微皺,眼裡有幾分慍怒。
他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冷冷開口:「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
「我現在要去做化驗,做了化驗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她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阮逸風想要追上去,手機恰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是顏悅給他打來的電話,他看一眼,衝著江若涵的背影說道:「我在樓下等你,你做完化驗就下來。」
也不知道她聽到沒有,他眸漆黑的看她一眼,轉身下了樓。
江若涵一個人去做了化驗,在等待的過程中,她的心都很低落。她握著雙手,微微垂著頭,眼神有一絲空洞。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忍不住露出一抹無聲的冷笑,眼裡儘是嘲諷之意。
「你沒有懷孕,應該有點胃炎,可以轉去科看看。」醫生看了化驗結果對她說,江若涵鬆了一口氣,沒有懷孕就好。
來的時候,她的心是沉重的。離開的時候,她的腳步又輕鬆起來。
她預感的果然沒錯,她真的沒有懷孕。
她就知道,她不會再懷上他的孩子。他已經害死了一個孩子,所以老天爺不會再送一個孩子給他這種薄的男人了。
江若涵走出醫院,外面暖融融的陽光讓她感覺有幾分溫暖,不同於早上的寒冷,現在的她沒那麼冷了。
阮逸風就站在車子前,拿著電話在聊天。
他嘴角含笑,黑亮的眼裡有幾許柔,因為笑著,他硬朗的五官柔化開來,更加人俊朗。
幾個女孩特地從他身邊走過,小臉紅紅,的,害羞的看他一眼,又忍不住看一眼……
他注意到江若涵出來了,就掛了電話,幾步走到她面前。
「化驗的結果呢?」他朝她伸出修長乾淨的手。
江若涵沒有把結果給他看,而是反問他:「你在和誰打電話,顏悅?」
阮逸風立馬沉了臉,「這不關你的事。」
「你和她通話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又不在乎。」江若涵淡淡嗤笑,她敢肯定他是在和顏悅打電話。
他只有在和顏悅說話的時候,眼裡才會露出溫柔的緒來。有的時候,他對其他人說話也會笑,但他的眼神,永遠是冷漠的。
阮逸風的眸子冷了幾分:「把結果給我看。」
「如果我懷孕了,你會怎麼做?」江若涵又問。
男人黑沉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毫不猶豫的說:「有了就生下來,你還想打掉不成?真的有了?」
「顏悅不會同意你有其他女人的孩子吧。」
「江若涵,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我知道你不喜歡顏悅,我沒有在你的面前提起她,你跟我扯這些做什麼?」
「我當然要把話說清楚,如果我懷孕了,讓顏悅很不高興的話,我怕她會要求你讓我打掉孩子。」
「悅悅不是那種人!」
第42章是不是變心了
「是嗎?那你會主動為了她,讓我打掉孩子嗎?」江若涵盯著他,步步逼問。
面對她清亮的眼睛,阮逸風薄唇緊抿,莫名的無法理直氣壯的說出『不會』兩個字。
答案已經很顯然了。
本這種東西,是真的不會改變的。
就像她,即使經歷了前世的慘死和傷痛,今生今世,還是無法做到狠心絕,她唯一改變的,就是不再去愛他,誓死要給自己一個幸福自由的人生。
可讓她為了前世的那些痛苦,而去報復他們,謀害他們,她又萬萬做不到。
她尚且都無法改變本,更何況是他。
他什麼都沒有經歷過,不會像她這樣遭大變,才會突然改變自己。
既然他還是原來的他,那麼他的心自然是向著顏悅的,會為了顏悅考慮。
前世為了顏悅他讓她打掉孩子,這輩子他也可以為了顏悅,讓她生下孩子。
想到這些,江若涵忽然之間感覺好悲涼。
阮逸風,我到底欠了你什麼,為何兩世傷我至此!
一陣沉默,阮逸風煩躁惱怒的低吼:「我有說過為了她讓你打掉孩子的話嗎?我不是讓你有了就生下來的嗎,我沒有說不要這個孩子!」
江若涵忍不住冷冷一笑:「你是打算讓我生下他,可問題是你愛他嗎?」
阮逸風瞳孔微縮。
他臉鐵青,一把抓住江若涵的手,咬牙切齒的低吼:「你夠了沒有!你到底有沒有懷孕?你別在這裡給我說一些捕風捉影的事!」
「不是捕風捉影……」江若涵低喃,「阮逸風,這不是捕風捉影。」
她說的這些,都是她親生經歷過的。
她不會冤枉他,她不是那種會說別人壞話的人。
「你……」阮逸風看她這個樣子,一時間有種被說中心事的心虛。她知道什麼了嗎,為何要對他說這些話?
男人眉頭緊鎖,心裡很煩躁,很不舒服。
他最討厭別人猜測他的心,他不喜歡不受他掌控的東西。江若涵變得越來越不受他的掌控了。
不僅如此,她竟然還能看穿他的想法。他看著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眸清澈明亮,莫名的,他竟然不敢和她直視。
江若涵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心裡的那股鬱結之氣也宣洩出了不少。
她抽回手,拿出單子淡淡遞給他,別有深意的說:「很遺憾,我沒有如你的願懷孕,這下子你應該可以死心了吧。」
阮逸風臉微變,手緊緊握著化驗結果,全身肌肉緊繃,好像在努力壓抑某種即將爆發的緒。
江若涵看他這個樣子,忽然之間產生一股報復的念頭。
她唇冷笑道:「我想你允許我生下孩子的原因,也是為了顏悅吧。爺爺不會接受顏悅,是因為她的身體對嗎?阮家不能有一個帶著絕症的少,更不能讓那樣的女人生下阮家的後代。可你若是有了一個健康的孩子,娶她就更容易了。為了迎娶她,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最後句話,她說的無不譏諷。
阮逸風的臉已經徹底陰霾了,他眯眼盯著她,眼底驟然出現兇猛的狂風暴雨。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湊近她,陰冷道:「江若涵,我真是小瞧了你!」
這些她竟然都能想到!
江若涵揮開他的手,往後退一步,防備的盯著他:「被我說中了吧!阮逸風,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卑鄙的男人!你可以愛你的顏悅,可你為什麼要犧牲我?」
阮逸風冷冷唇,眼神很冷漠。
「江若涵,我犧牲你又怎麼了?誰讓你被我盯上了,誰又讓你嫁給我了?」
江若涵眸光顫抖,她緊緊咬著唇,臉發白。
是啊,誰讓她嫁給他了!
老天爺,你為什麼不讓我重生到結婚之前,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再嫁給他了!
「阮逸風,你說的對,這是我活該的……可是你知道嗎,我最後悔的就是選擇了愛上你,嫁給你……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和愚蠢的事!」她狠狠說完最後句話,轉身跑開。
她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再也不想了!
江若涵的心般的痛著,後悔著。淚水在臉上肆掠,她的心和嘴都很苦澀。
做女人真的很悲哀不是嗎?
一個嫁不好,就是無盡的痛苦。
一口氣跑了很久,前方一輛車突然衝過來,差點撞上她的身體。
江若涵被嚇得跌坐在地上,紅的車門打開,穿著豹紋皮草的顏悅踩著高筒靴從裡面走出來。
看到是江若涵,她的眸子微微驚訝了一下。
隨即,她冷著臉,不屑又高傲的微抬下巴:「怎麼,你是不想活了嗎?不想活了就死遠點,別弄髒了我的車。」
真是好巧,這樣都能見她……
剛剛才面對了她第一痛恨的人,現在又見第二痛恨的人了。
老天爺,你今天是專門讓他們來對付我的吧。可是,我不想被他們傷害了。
江若涵撐起身體,抹掉臉上的淚水,沖她微微笑道:「不好意,我太高興了,都高興得喜極而泣了,所以沒有看到你的車子開過來。」
顏悅莫名的盯著她,搞不懂她為什麼要笑,為什麼會道歉。
她知道江若涵很不喜歡她,難道她不該是跟她吵架,和她理論的嗎?
江若涵繼續優雅的笑:「最近我胃口不好,吃不下飯,又愛吃酸的,例假也推遲了。今天一早,阮逸風就陪我來看科,得到結果後,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多激動,所以剛才沒有看到你的車子,見諒。」
聽著她的這些話,顏悅猛地變了臉,她的表一青一白,簡直就叫彩。
江若涵微微有些得意:「你是來找阮逸風的嗎,不過他現在的緒很激動,我想你最好別去打擾他。」
說完,她轉身淡淡離開。
顏悅死死盯著江若涵的背影,手掌握緊,心強烈的不安著。
她的話是什麼意?
她懷孕了嗎?不可能,風怎麼會允許她懷孕,怎麼會!
顏悅想到了昨天晚上在電話里聽到的一切,她好不容易壓下的憤恨和悲痛又再次涌了出來。
她的頭一陣眩暈,忙扶著車子,人才站穩。
她不相信阮逸風對她變了心。
他最愛的女人是她,這一點她十分堅信。一定是江若涵的他,絕對是!
顏悅掏出手機,撥通阮逸風的電話。
「風,你在哪裡,我現在很不舒服,你來一下……」
阮逸風正好開著車子出來,他接電話的時候,就見到顏悅的車子停在邊。
他按了按喇叭,顏悅轉身見到他,身子一軟,人頓時跪倒在地上。
「悅悅!」他忙停下車子,心急如焚的衝上去。
抱住她消瘦的身子,他焦急地輕拍她的臉:「悅悅,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你怎麼了?」
顏悅抓住他的衣領,著淚,委屈的問他:「風,你是不是變心了?你不愛我了是嗎?」
阮逸風很少見到顏悅傷心難過的樣子,她一向是高傲的,像個公主一樣高高在上,吸引著所有人的眼光,讓所有人都圍著她轉。
她很少哭泣,因為這個世界上,值得她傷心難過的事很少很少。
可是她會為他悲傷,為他淚,只因為她很愛他,就像他對她的愛一樣。
同樣,阮逸風也只會為她一個女人感到心疼。
「為什麼這麼說?我沒有變心,沒有不愛你。」他抱緊她的身子,輕輕親吻她的臉頰。
「剛才我見了江若涵,她跟我說她懷了你的孩子,她還說你得知她懷孕的消息很激動。風,你真的讓她懷孕了嗎?」顏悅黯淡的,傷心的問他。
阮逸風的眼底閃過一抹風厲的陰冷。
「她是這麼對你說的?」
「嗯。」顏悅點頭。
江若涵雖然沒有明說什麼,但她的話大致就是這個意。
阮逸風抹掉她臉上的淚水,柔聲道:「她沒有懷孕,你被她騙了。你放心……以後我也不會讓她懷孕……」
為了繼承人,他放縱了自己一次,但他只放縱那一次。
既然事沒有成功,他就不會再試第二次,所以他不會再給江若涵懷上他孩子的機會。
江若涵沒有在外面閒逛,她坐車直接回家。
在回去的上,她接到阮逸風的電話。
她沒有接,立馬掐斷,電話再次響起,她乾脆關機,氣得那邊的阮逸風恨不得把她一把掐死。
回到家裡,她不理會傭人的問好,快步走上樓,拿出行李箱,把衣物去,然後提著箱子下樓。
「若涵,你這是要做什麼?」接到傭人的通報,阮安立刻趕來,見她提著箱子,他微皺眉頭焦急的問她。
「爺爺,我和阮逸風沒法做夫妻了。我知道您對我很好,把我當您的孫女一般在看待,可是我恐怕要辜負您的好心了。爺爺,您就成全我們吧,這一次我是真的非要跟他離婚不可!」
她深深的對爺爺鞠了一躬,提著箱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老爺子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想要叫住她,又說不出話來。他的眼裡露出淡淡的悲痛,年邁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輕輕晃了晃。
「老太爺!」忠叔忙扶著他的身體,和傭人一起扶著他坐在沙發上。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老爺子喃喃地問自己,「也許,他們真的不合適……」
「老太爺,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切都隨緣吧。」忠叔開口安他。
阮安沉默了好久,才嘆息的點頭:「你說的對,一切都隨緣吧。」
可是,心裡又很不甘心,還是希望他們兩個能繼續在一起。
江若涵離開了老宅,然後找了一家旅館住下。她打算明天就去找房子,找到房子就馬上著手和阮逸風離婚的事。
現在的她,一點時間都等不得了。
本來她還能忍一忍,只要最終能和他離婚,多受點委屈她都可以忍下去。但是他萬萬不該把注意打在孩子的身上。
呵,真是可笑,他竟然要她生下孩子給顏悅撫養。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生孩子的工具了嗎?
讓她生下孩子,再給顏悅騰位置,這種卑鄙的事他怎麼做得出來!
她已經徹底退讓了,為何還要這樣得寸進尺?
男人,你無起來,可真的很殘忍啊!
江若涵狠狠的揉著被子,把它想像成阮逸風的脖子,擰斷他,掐死他!
————
阮逸風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他一走進廳,就感覺到了家裡沉悶的氣氛。
爺爺和父母都坐在廳里,每個人都沉默著,臉凝重,不說話。
「發生什麼事了嗎?」他上前,開口問道。
阮安仍舊陰沉著臉,都沒有看他一眼。阮母看一眼公公,又看向阮逸風:「若涵離家出走了。」
阮逸風眼眸都沒有b動一下:「讓她出去住幾天吧,等她氣消了,就會回來。」
「今天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若涵是不是真的懷孕了?」阮母問他。
阮逸風叉著腰,淡淡道:「她沒有懷孕。至於她為何會離家出走,這是我和她的事,我不希望家裡人為我們操心。」
阮母看公公的臉越來越陰沉了,不數落阮逸風:「我們是一家人,你們的事我們也有權利知道吧。你和若涵到底是怎麼了?如果沒有什麼大事,你就去把人接回來吧。」
「爺爺,爸,媽,我打算搬回去住,我和江若涵以後到底會如何,我希望您們不要再管了。我跟她不合適。」
說完,也不等他們回答,他直接朝著樓上走去。
阮安站起身子,疲憊的對忠叔說:「你扶我去休息吧。」
「好的,老太爺。」
從始至終,爺爺都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此刻聽著爺爺蒼老疲憊的聲音,阮逸風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爺爺。
爺爺的背已經彎曲了, .hashyan.c頭髮花白,臉上全是滄桑的痕跡。
阮逸風的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爺爺不會接受顏悅,可是,他也不能和江若涵繼續做夫妻……
抿抿唇,他轉身繼續往樓上走。
回到臥室,裡面空的。以前他每次回來,江若涵都在臥室里。
大多時候,她都已經躺下睡了。
不過他每次進來,她都會被吵醒,她會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他一眼,然後裹一下被子,身子蜷縮著,繼續閉眼睡覺。
她睡覺的時候很安靜,可以保持一個姿勢一晚上不變。不像他,一個晚上要變化無數次姿勢。
就是因為兩人的睡姿差異很大,他和她睡在一起的時候,才感覺很舒服。就好像她不存在,他一個人在睡覺一般。_sq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