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阮逸風才明白,為何他的那麼多女人裡面,他唯不在乎江若涵睡在他的身邊。
不光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很安靜,在睡覺的時候她跟他的配合非常默契,不會讓他有半點不舒服的感覺。
他們做了一年多的夫妻,雖然他不愛她,但他還是多少習慣了她的存在。
以後離了婚,或許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會不習慣。
不過他認為,對她,僅僅只是一點習慣而已。
習慣,是可以改變的。
這一晚,每個人都心沉默的入睡。
江若涵一大早醒來,就去看房子。
現在出租的房子很方便,裡面什麼都有,只需要帶上衣服入住就行了。
她看了一家地段不錯的一室一廳,也沒在乎價錢,立刻和房東簽了合約,交了三個月的房租,一個月的押金。
然後又回到酒店帶上行李,搬進了租的房子裡。
其實她可以回母親那裡,她的房間一直保留著。可她不想回去,那個家沒有她,才是一個真正完整的家。
有了她的存在,就有種是兩個家庭硬是擠在一起的感覺。
反正她對那個家來說是多餘的,回去住只會不舒服,還不如自己出來單生活。
花了半天的時間,江若涵打掃乾淨房子,然後坐在書桌前,打開她的筆記本電腦,開始寫離婚申請書。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所以她只能用最快也是最強硬的手段來結束他們的婚姻關係。
江若涵寫了一晚上的離婚申請書。
等她修改完以後,天已經蒙蒙亮。她困得打了一個哈欠,把申請書保存在盤裡,然後關掉電腦躺在睡覺。
從前天關機後,她的手機就一直沒有開機。
沒人打擾她睡覺,她一覺睡到下午兩點。起換了衣服,帶著盤出門,找了一家飯館吃了飯,就去列印申請書。
江若涵著手離婚的事沒人知道。
不過在她向法院遞交了申請的第二天,阮逸風就得到了消息。男人接到電話,趕來法院。
白紹銘把申請遞給他,臉淡然道:「這是昨天接到的申請,你看看吧。」
阮逸風接過來,看到離婚申請書幾個字,他頓時眯了眯眼眸。
容很簡單,第一條闡述了她和他一直沒有感,勉強和他生活在一起她很痛苦。
第二條說,他有最愛的女人,他愛的人不是她,她必須結束這段婚姻。
第三條說,她完全不愛他,無論如何都要和他離婚,如果不離婚她的一生都被耽擱了。
第43章這不是一場噩夢
最後,她說她不會要阮家的一分財產,她願意淨身出戶。
好一個淨身出戶!
阮逸風捏緊申請書,眼神很陰沉。他沒想到她的動作如此快,才離家出走幾天,就向法院遞交了離婚申請書。
這事若是傳出去了,阮家的臉面都會被丟盡。
畢竟阮家有錢有勢,哪個女人不是倒貼著來巴結。能成為阮家少,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
可真正的阮家少寧願不要榮華富貴,甚至選擇淨身出戶也要擺脫阮家,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阮家就是龍潭虎穴,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所以才逼得江若涵誓死要離婚。
豪門裡有很多見不得人的醜事,阮家更是豪門中的豪門。
他們會猜測阮家部的不堪,會在暗地裡把阮家說的很陰暗,這對阮家的名譽和地位,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他不信,江若涵沒有想過這些後果。
看她仍舊選擇了公開這件事,她是寧願撕破臉皮,徹底得罪阮家,也要和他劃清界限了。
不過幸好,申請書被攔截了下來。
「白檢察官,這次的事多謝了,以後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說一聲。」阮逸風有意要帶走申請書,白紹銘卻攔住他的手。
「東西不能帶走,我可以給你壓幾個月,你想辦法解決問題。不過東西你帶走了,我這裡也會有麻煩。」
阮逸風頓了頓,把東西放下:「那就有勞了。」
走出法院,男人的嘴角起一絲冷魅殘忍的弧度。
江若涵,很好,你敢出這招,我也不用對你心!
————
遞交了離婚申請書以後,江若涵又開始尋找工作。
上次找了工作,阮逸風就動用關係讓她失去了工作,也讓很多公司都不敢錄用她。
所以這次她不會去面前好的公司,專門去面試一些沒有名氣,很小很小的公司。
阮逸風的權利就是再大,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市所有的地方吧。
江若涵抱著試試看的心面試了幾家規模很小的公司,有一家做食品的公司錄用了她。
她的心裡很高興,抱著十足的幹勁去上班。
她的職位是會計,她本以為這個工作會很輕鬆,就算不輕鬆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然而第一天上班,她就見識到了小公司的諸多弊端。管理一點都不完善,完全沒有什麼規章制度可言。
公司里的幾個主任都是老闆的親戚,每個人在公司都橫著走,所有的雜事都讓她去做。江若涵感覺很無語,她是管財務這一塊的,不是來打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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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心裡有委屈和憤怒,都只能忍著。
只要忍一忍能過去,她可以忍,更何況她現在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小江,下了班後跟我去見幾個戶,還有工局的幾個人,今天要請他們吃飯。」下班之前,老闆走到她面前對她說。
江若涵從來沒有上過班,唯一的一次上班經歷也只有一天。
她接觸的人很少,沒人跟她說過職場上的事,什麼都不懂的她,當即點頭同意。
老闆請的地方是市一個很有名氣的酒店。
這地方江若涵來過,嫁給阮逸風以後,她雖然很少接觸他的圈子,不過每次出門吃飯都是去的高檔地方。
飯桌上,幾個男人聊得很暢快,不停的相互敬酒,江若涵傻傻的保持微笑,感覺自己是多餘的。
「小妹妹今年多大了?」身邊的黃副局喝得滿臉通紅,笑眯眯的問她。
「二十一。」江若涵彎唇笑道,笑容得體,帶著一股大戶人家的富貴氣息。
在阮家生活了一年多,不知不覺中,她的氣質早已開始慢慢改變。
現在的她,儘管沒有太多人生閱歷,可她再也不是最青澀上不得台面的小丫頭了。
習慣了阮家的各種排場,面對這樣一個小飯局她一點壓力都沒有。
更何況,她比別人多活了一世,很多事已經看開,現在的她和以前的她產生了很大的區別。
就好像是十幾歲的天真女孩和三十多歲的成人之間的區別。
江若涵的容貌無疑是清秀可人的,唇紅齒白,皮膚白皙,緊緻光滑。她的外貌,給人兩個感覺,和美。
男人都喜歡長的,心卻又成優雅的女人。
江若涵完全具備這兩個優點,她微笑的樣子,猶如盛開的牡丹花,貴氣美麗,還有絲絲蠱人心的妖嬈。
在座的幾個男人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個個口乾舌燥,臉發紅。
黃副局略帶渾濁的眼睛了幾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江若涵,親自給她倒了一杯酒:「小妹妹,工作不容易吧。來,我敬你一杯,以後有什麼困難來找我,千萬不要跟哥哥氣。」
滿滿的一杯酒,雖然是啤酒,但也容易醉人。
更何況是她這種不能喝酒的人。
江若涵露出為難之,身邊的老闆慫恿的笑道:「小江,黃副局敬的酒可不能不喝。一杯酒不會醉人,你跟黃副局幹了吧。」
來之前,老闆就跟她說了,一定不能得罪今天的任何一個人。公司剛起步,還需要這些人罩著,如果能讓他們高興了,老闆就給她加薪。
當然,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誰,她就收拾東西走人。
黃副局是工商局的副局長,權利很大,他親自敬酒,她的確不能不喝。
江若涵猶豫一下,雙手舉起酒杯,和黃副局幹了。
她不愛喝酒,啤酒都不愛喝。難喝的啤酒咕嚕咕嚕灌下肚子,她的胃一陣反感,小臉也驀然變得緋紅,更加人可口。
「再來一杯!」黃副局又給她倒了一杯,江若涵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行,我不能喝了。」
「最後一杯,這杯一定要喝了,不喝不行!」黃副局做出一副長者賜不可辭的樣子,江若涵心想,反正是最後一杯,喝了她就再也不喝了。
她端起酒杯,仰頭喝下,因為喝的太急,在喝到一半的時候,她小小的胃就裝不了那麼多啤酒了,人也差點吐了出來。
放下酒杯,她捂著嘴道:「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衝出b廂,江若涵飛快衝進洗手間,把喝下去的酒吐出了大半。她難受的趴在洗漱台上,了好一會兒才好受一些。
抬起頭,望著鏡子裡臉通紅的自己,她打開水龍頭,用水沖洗了一下臉。冰涼的水只讓她清醒了幾分,可她的頭仍舊很暈。
她的酒量太差了,才喝那麼一點啤酒都暈。
江若涵洗了手,重新回到b廂里。
「小妹妹沒事吧?」黃副局見她進來,笑眯眯的問她,一臉關懷,好像兩人的關係很悉似的。
「沒事。」江若涵搖頭,她沒有立刻坐下去,而是拿起bb對老闆說:「老闆,我有點不舒服,打算回去了。」
「小江要走?坐下坐下,時間還早,先別急著走。」老闆熱的挽留她,她仍舊堅持要走。
黃副局伸手拉住老闆,幫她說好話:「我看小妹妹是真的不舒服,你這個做老闆的應該體諒員工,讓她早點回去休息才對。」
有黃副局幫她說話,老闆自然不敢再挽留她。
江若涵感激的看一眼黃副局,後者卻又說道:「小妹妹,你走之前把酒喝完,我們桌上吃飯的人,可沒有剩酒的習慣。這裡還有半杯,喝了吧,喝了就讓你們老闆送你回去。」
桌上的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有些話,有些暗示只有他們自己懂。
幾個人很和藹熱的勸說江若涵喝酒,為了早點離開,她只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半杯酒而已,應該不會醉人。
江若涵放下杯子,忽然間感覺頭有點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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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你去坐著休息一下,我再跟黃副局說兩句就送你回去。」老闆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然後轉頭繼續和黃副局說話。
江若涵想跟老闆說她可以一個人回去,不用送她了。可是老闆都不理她,她又不敢擅自離開。
她走到沙發前坐下,頭頂明晃晃的燈光刺得她眼花。她閉了閉眼,感覺頭很沉重,很暈。
酒量真的好差啊,只是兩杯啤酒而已,她居然喝醉了。
江若涵靠著沙發,用手撐著額頭,不知不覺就沉沉睡去。
幾個男人終於說夠了,盡興了。江若涵的老闆轉過頭,見她睡著了,不笑道:「小江竟然睡著了,這酒量也太差了吧。」
黃副局很好心的說道:「給小江開個房間吧,她這個樣子估計也說不出自己住哪裡了。」
「哎呀,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件急事要理,不然給小江間的事就拜託黃副局了。黃副局,我有急事先走一步,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員工,感激不盡啦。」
「行了,行了,你去吧。我跟小江投緣,就幫你照顧她這一回,不過下次你得請我吃飯啊。」黃副局的表很正經,很老好人,但他的眼底,有壓抑不住的猥瑣笑意。
老闆是成了的人,今天帶江若涵來,也是希望她能起到一點作用。
如今看來,江若涵的作用很大啊。
如今看來,江若涵的作用很大啊。
他假意的叫了幾聲江若涵,跟她說他有急事先走了,讓黃副局送她回去。
江若涵喝了下了藥的就酒,人根本就不清醒,只能含糊的哼幾聲。
老闆笑了笑說:「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走了。」
說完,他人真的走了,其他人也很識趣,都走了。
他們之中的人,沒人會可憐江若涵。這樣的事他們已經見怪不怪,反正一句酒後亂就能解決一切事。
江若涵被黃副局扶起來,走去已經好的房間裡。
今年四十歲的黃副局,身體微微有些發福,臉上的皮膚跟許多上了四十的男人一樣鬆弛紅腫,表面還坑坑窪窪,反正給人一種很難看的感覺。
他雙手摟著江若涵纖細的腰身,讓她靠在他的身上。聞著她身上幽蘭般的香味,他不開始心猿意馬。
這女人,比他睡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正點。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身材。
特別是她的皮膚,像剝了蛋殼的雞蛋一樣白皙光滑。
手指輕輕在上面,手感好滑!
黃副局摟緊江若涵,還未走進房間就已經迫不及待。
他急切的抱著她朝房間走去,推門,又重重把門關上,燈都來不及開,人已經猴急的把她了。
「啪嗒!」這時,燈卻
天漸漸發亮。
江若涵頭痛的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這是什麼地方?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坐起身子,又尖叫著躺回去,用被子緊緊裹住身體。
江若涵驚恐的睜大眼睛。
被子下的她,竟然!她的衣服呢,誰給她的衣服?
地上散落著風亂的衣服,都是她的。
風亂的痕跡,給人無限的遐想。
江若涵的臉上血盡失,她渾身顫抖,有種天塌下來的恐慌。
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她朝著自己的身體看去。白皙的肌膚上,有斑斑點點的痕跡……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只記得她喝醉了,坐在沙發休息,然後……然後就是現在睜開眼睛之後。
江若涵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對她下了藥,她不可能醉死到了沒感覺的地步!
他們竟然這樣對她,到底是誰,是誰!
江若涵握緊雙手,牙齒緊緊咬著唇瓣,眼裡充滿了痛苦和憤恨。她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若是知道,她發誓她絕不來陪他們喝酒!
不,她絕不來這家公司上班!
謀害她的人裡面,一定有她的老闆。昨晚和她在一起的,會是她的老闆嗎?
江若涵的頭好痛,整個人都難受死了!
她真恨不得她從來就沒有重生過,那麼就不會承受現在的痛苦。可是事已經發生了,這不是一場噩夢,這是真實的!
「混蛋,我一定會找出你,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江若涵死死咬著唇瓣,無聲的哭泣著。
而她的的嘴唇,都已經被她咬破,滲出了絲絲鮮血。
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江若涵才走出房間。
她腳步虛浮的走著,感覺整個人都要死掉了。
的感覺她並不陌生,很絕望,很悲傷。
現在的她,就充滿了絕望和悲傷。
「我丟了東西,需要看你們的監控錄像。」走到前台,江若涵冷著一張臉,直接對前台服務員說。
「小,請問你丟了什麼東西?」
「很重要的東西,非常東西,我現在要看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否則我立刻報警!」江若涵完全失去了平日的耐,此刻她看任何人,都有種是看仇人的感覺。
若不是她用盡全力壓抑著心裡的怨恨,她一定會大聲叫罵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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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涵死死握著手掌,表很冷,漂亮的眼睛裡充滿了冰冷的怨恨。她的憤怒不是裝出來的,或許她是真的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酒店的工作人員不敢怠慢,同時也被她的樣子嚇到了,立刻調出監控錄像給她看。
「小,不好意,昨天晚上監控錄像壞了,沒有任何記錄。」工作人員驚訝又抱歉的說道。
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江若涵怒極反笑,「好,你們b庇那個人是吧,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把他交出來!」
「小,我們的監控錄像真的壞了。」
不管工作人員如何解釋,江若涵都不相信。
呵,酒店的監控錄像若是壞了,為何現在才發現?
江若涵轉身冷漠的走出去,她的眼裡除了怨恨什麼都沒有,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很容易破碎的玻璃人,如果她破碎了,也會弄傷周圍所有靠近她的人。
她走出酒店,望著眼前忙碌的車輛行人,忽然之間茫然的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
天大地大,為何就沒有她的一片淨土呢?
兜里的手機響起,江若涵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任由它響著。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她掏出手機,看到上面閃爍著『阮逸風』三個字。
她眸光微動,接通電話。
「你現在在哪裡?馬上回來,我有事跟你說。」男人沉聲開口,語氣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強勢。
江若涵什麼都沒有說,掛掉電話,招手攔下一輛車,回了老宅。
計程車在老宅門口停下,她剛下車,阮逸風高大的身影迎面走來。他握住她的手腕,陰沉著表,冰冷問她:「昨晚你去哪裡了?」
江若涵的心咯噔一下,她抬頭緊緊盯著他的表。
「哼,膽子大了啊!」男人臉鐵青,咬牙切齒的說。
「你……知道什麼了嗎?」她不安的問,很怕她的不堪被他知道,然後被他拿來羞辱她。
阮逸風放開她的手,眼睛黑沉嚇人:「江若涵,我們該離婚了。你去求爺爺,讓他答應我們離婚。我們阮家,要不起你這樣的女人。」
他果然是知道了!
江若涵的臉白得就像一張紙,她的眼裡露出濃濃的傷痛,嗓音沙啞的問他:「你怎麼會知道?」
「我多的是辦法知道你的事!」阮逸風的口氣十分冷漠,他完全是一副不在乎她是否被人的樣子。
第44章您就成全我們吧
就算她是他的妻子又怎麼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一切,他只在乎何時和她離婚。
江若涵的身子晃了晃,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他這種冷漠無的人呢?
就算她不愛他了,可他的無已經到了殘忍的地步,不管是誰見了,都會感到心寒和可怕吧。
事到如今,他們的婚姻是真的走到了盡頭,再也無法拖延一分一秒。
正好,她在阮家也無法再繼續呆下去。
這一次的事,讓她下定了狠心和他離婚。哪怕會深深的傷害爺爺的心,會讓關心她的人對她失望,她也必須要離婚了。
江若涵深吸一口氣,強制讓自己打起神來。
「好,我會求爺爺同意我們離婚的事。不過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
「找出那個人是誰,我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阮逸風看著她眼底濃烈的怨恨,心裡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他的眼神晦澀幽暗,喉嚨微微滾動一下:「好。」
江若涵不再言語,猶如幽靈般直接走進老宅。
「少,你回來啦!」看到她回來,傭人們都很高興。
她離家出走了幾天,大家都挺擔心她的。
江若涵對他們微微一笑,走進廳,就看到阮母坐在沙發上。
「這幾天去哪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回來了。」阮母放下茶杯,沒好氣的說。
這個兒媳的膽子是一天比一天大,都完全不把他們阮家放在眼裡。居然還學會了離家出走,是不是以後動不動就離家出走?
「媽,爺爺和爸爸在家嗎?」江若涵沒有在乎婆婆的怒氣,淡淡問她。
「你爸上班去了,爺爺在休息。」
江若涵聽了後,對傭人道:「麻煩你幫我把爺爺請出來一下,我有事要說。」
「好的。」傭人轉身離開。
「你要說什麼事?」阮母皺眉問她。
江若涵抿唇不回答,她微微垂下頭,心空的,很難受。她的人生雖然重來了,可是卻越活越糟糕了。
不過沒關係,她不會被這些事打倒的。
等離了婚,她會好好生活,開始真正屬於她的人生。
「若涵,你回來啦。」阮安拄著拐杖出來,看到她,露出慈祥的笑容。不同於阮母的生氣,他沒有一點不悅之,反而很高興她回來。
就好像她不是離家出走,只是出門旅遊了幾天回來一樣。
「爺爺。」江若涵眼眶微紅,今天早上得到嚴重的打擊後,她一直忍著不讓自己崩潰。
可是現在看到慈祥的爺爺,她真的要崩潰了。她好難受,怎麼辦,誰來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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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涵,你這是怎麼了?」老爺子皺眉問她。
江若涵膝蓋彎曲,人重重跪在他的面前:「爺爺,我這次回來,是懇請您同意我和阮逸風離婚的。爺爺,我和阮逸風不適合做夫妻,請您同意我們離婚好嗎?」
爺爺雖然沒在她的面前說過什麼。
但她很清楚,爺爺肯定很反對他們離婚。而且不是一般的反對,是很強烈的反對。
若不然,阮逸風不會一直拖著不和她離婚。
說不定爺爺還威脅了他。
所以要想離婚,就得先徵求爺爺的同意。
阮安看她一回來就說離婚的事,還不惜給他跪下了,他皺了皺眉,走到沙發前坐下:「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江若涵搖頭:「不,爺爺,您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江若涵,你這是什麼意,你在威脅我們嗎?!」阮母霍地站起來,冷著臉很生氣。
「我們阮家哪點不好了,你一直吵著離婚,現在還下跪求我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阮家是如何欺負你了。」
「好了,你別嘴,坐下。」老爺子不悅的開口,阮母滿腹委屈,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公公怎麼還在維護她!
難道他們阮家娶不到兒媳了嗎?幹嘛要在乎這個一無是的小丫頭!
心裡再委屈,阮母也不敢違抗公公的命令,她坐下身子,臉還是很不好。
江若涵沒有在乎婆婆的話,她只盯著爺爺,眼裡充滿了渴求之。
「若涵,爺爺記得你很愛逸風的。你要跟他離婚,是因為顏悅嗎?」阮安問她。
「不是。顏悅沒有回來的時候,我就打算離婚了。爺爺,是我們不合適,我也不適合豪門,而且我現在也不愛阮逸風了。」
「愛是什麼?傻孩子,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了,愛那東西不長久。你不適應豪門,就從今天開始學習適應。你已經成了我們阮家的孫媳,豈能說離婚就能離婚。離婚不是兒戲,既然你和逸風有緣成了夫妻,你們就該相扶相持的過下去,有解決不了的事,可以慢慢解決。至於顏悅,爺爺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承諾,我們阮家絕不會迎娶她進門。」
站在門外的阮逸風陡然冷了臉,渾身緊繃。
不能迎娶顏悅進門,他和江若涵離婚做什麼?
爺爺為何就是反對他和悅悅在一起呢?
悅悅是有點嬌嬌公主的脾氣,那也是她的身份高貴。她的身體是不好,可是已經治好了,再說也不定會遺傳給下一代。
就算遺傳了又怎麼樣,悅悅的病都能治好,他們的孩子也一定會治好。
而且他和顏悅十幾年的感,在一起不是更好嗎?爺爺為什麼就沒有看透這些?
江若涵也暗暗驚訝,她沒想到爺爺是如此強烈的反對阮逸風迎娶顏悅。
呵,阮逸風和顏悅一定氣死了。
不過這都跟她沒關係了,她不想再和他們糾不清。
「爺爺,阮逸風可以娶更好的女人。就算不是顏悅,也可以是其他人,我和他離婚的決心,是不會改變的。」江若涵面無表的垂眸,十分堅定的說。
「你這孩子!」阮安無奈又很生氣,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爺爺欣賞你,認為只有你才能坐上阮家少***位置,希望有一天你能和逸風並肩站在一起,一起興旺阮家。你為何糾結於這些兒女私,卻沒有看到眼前光明的前途呢!」
江若涵緊緊咬著唇瓣,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爺爺對她發火。
原來爺爺對她的期望那麼高,可她完全不知。
在爺爺看來,兒女私一定是一種很可笑的感吧。爺爺一手壯大了阮家,他的目光的確比他們看的遠。
可是,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幫助阮逸風興旺阮家啊?
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上了一個一般般的大學,學了一個很普通的專業。她能力有限,這輩子只求平淡的過完一生。
至於名利雙收,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她根本就沒有興趣。她的確很不爭氣,但人各有志,她不想浪費一生的時間去追求一個渺茫的目標。
她只希望每一天都能活得開心,簡單,好好珍惜每一天的生命。
重生過一次的她,看淡了很多事,在她的心裡只有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平安活到老死,名利那些又算什麼。
就算撇開這些不說,如今的她,已經再也沒有資格繼續做爺爺的孫媳了。
因為她的身體早就變得殘破不堪……
江若涵俯下身子,重重的朝阮安磕了一個頭。
「爺爺,我對不起您,辜負了您的期望。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你……」阮安焦急了,他一下子站起來,急急的勸她。
「若涵,你不要認為自己不行。有爺爺給你撐腰,爺爺為你做主,相信爺爺,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成為阮家的當家主母的。」
阮母眼皮一跳,驚詫的看向公公。
他竟然想讓若涵成為阮家的當家主母!
他都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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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母的出生一點都不差,他們李家在商界,政界都有一席之地。從小她接受的教育就跟普通人不同,她是名牌大學畢業,出留過學,還會經商。
她的身份和能力遠遠超過了小小的江若涵。
可是嫁入阮家後,公公從來沒有對她寄予厚望過。然而現在,公公卻對江若涵說這番話。
儘管江若涵是她的兒媳,阮母聽了,心裡仍舊難免不是滋味。
門外的阮逸風同樣驚心。
他的臉更加陰沉難看。
江若涵,我真是小瞧了你的本事,竟然能讓爺爺為你說出這樣的話!
「爺爺,我不行的!」江若涵也吃驚了,她忙搖頭拒絕。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得不說實話了。
「爺爺,我就不瞞你了,我不愛榮華富貴,也不在乎阮家少***身份。我是一個沒有志氣的人,我只求早點和阮逸風離婚,過上簡單的生活。爺爺,您就成全我們吧,求求您了!」
她又重重磕了一個頭。
江若涵的眼神堅定決絕,她心的那股痛苦和悲傷根本就無法掩飾。
讓她繼續和阮逸風做夫妻,當真那麼痛苦嗎?
「爺爺,我也懇請您能同意我們離婚的事!」阮逸風忽然走進來,跪在江若涵身邊,表同樣決絕堅定。
阮安望著他們的樣子,感覺很氣憤,一口氣沒有提上來,他眼前一花,人頓時暈倒在沙發上。
「爺爺!」
「爸!」
「老太爺!」
所有人都慌亂了,趕緊撲上去查看他的況。
阮母緊張的看著公公,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爸,您醒醒,您可千萬不要嚇唬我!」要是公公有什麼好歹,她可真是難辭其咎啊!
「爺爺,爺爺!」江若涵哭泣著,跪趴過來,手緊緊抓著阮安的胳膊,「爺爺,您怎麼了,您不要嚇我,您千萬不要嚇我!」
阮母側頭冷冷看著她,突然舉起手掌,啪地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你給我滾!我們阮家要不起你這樣的女人,你要滾立刻給我滾!」
江若涵緊緊咬著唇,眼睛努力睜大,可淚水怎麼都控制不住。她的身子狠狠的顫抖著,一張小臉沒有半點血。
阮逸風眸複雜的看她一眼,忙轉移話題:「媽,先把爺爺送去醫院!」
「對,快送醫院!」
江若涵跟著要起來,猛然對上阮母風厲的眼神。
「你給我跪好了!爸什麼時候醒過來,你就什麼時候起來!」
「媽……」阮逸風抱著老爺子忽然停下腳步。
「別管她,快去醫院!」阮母趕緊上前推他的身子,男人的目光從江若涵擔憂的眼眸和紅腫的小臉上掠過,心裡有幾分澀然,但那點感覺又很快被擔憂所替代。
現在不是想其他事的時候,是關心爺爺身體的時候。
阮安暈倒了,阮家一陣人仰馬翻。每個人都忙碌著,擔憂著老爺子的身體。
江若涵跪在地上沒有起來,她單薄削瘦的身子在寬大的廳失去了存在感。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就算注意到了,也會故意不理她。
在他們看來,少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阮家哪點不好了,要什麼有什麼。多人想嫁入阮家啊,那些女人哪個不是有身份有地位了?
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比她強一百倍。
老太爺喜歡她,不計較她的出生選擇她,還讓她安安穩穩的坐上阮家少***位置。她倒好,不知道珍惜和感恩就算了,還非要和少爺離婚。
老太爺都苦口婆心的勸她了,還說出了要把她培養成阮家當家主母那樣的話,她還是不領,還是要離婚。
好像他們的少爺很不堪,阮家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讓她留下來就是要了她的命似的!
他們本以為少善溫柔,是一個不錯的女人。現在看來,她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哼,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人,還真以為他們阮家非她不可嗎?
沒了你,少爺可以娶到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女人!
江若涵垂著頭,也能感覺到四周傳來的敵意和排斥。
她眸光幽幽,心裡又何嘗不明白自己的不識好歹了。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用這種方法逼迫爺爺,她會循序漸進,找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理由和阮逸風離婚。
而不是跪下來央求離婚,不是將爺爺的好心踐踏在地上,又氣暈爺爺。
她也不想這樣的,可是……
她已經不堪入目了,再也沒有臉面留下來了。要是能有更好的辦法和阮逸風離婚,她又怎麼可能讓爺爺難過失望……
爺爺,對不起,希望您不要有什麼危險。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您……
江若涵跪坐在地上,只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
從早上起來到現在,她承受了太多的打擊和痛苦,一天沒有吃東西喝水,她口乾舌燥,連挺直背脊的力氣都沒有。
可是她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她就很擔心爺爺的況。
爺爺都七十歲了,年紀那麼大,稍微病倒都會要了他的命。要是爺爺有什麼好歹,她該怎麼辦,她一定會難過一輩子的。
江若涵乾澀的眼睛又出淚水,她抹掉眼淚,蒼白的小臉給人一種病入膏肓的感覺。
時間過了一個多小時以後,跟去醫院的忠叔走進了廳。
看到他,江若涵眼眸一亮,眼裡閃著急切之。
忠叔知道她的心,忙對她說:「少,老太爺已經搶救過來,沒事了。」
江若涵大大鬆了一口氣,壓在心裡的沉重石頭也消失不見。
「忠叔,爺爺醒了嗎?」
「還沒有。少,少爺說讓你回房間休息,老太爺的事你不要太擔心。」
江若涵搖頭,「我沒關係的。」
婆婆讓她跪著不許起來,她又怎麼敢起來。再說爺爺都還沒有醒,她自己也不願意起來。
要是她跪著能讓爺爺早點醒來,她不介意一直跪著。
忠叔勸不動她,無奈的嘆一口氣,然後去給少爺打電話報信。
「少爺,少還跪著的,她不願意起來,勸也沒用。」
站在醫院走廊的阮逸風眸暗沉,他低沉道:「我知道了,看著她,別讓她離開,也別讓她出事。」
「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阮逸風正打算回病房,忽然聽到顏悅在叫他。
「風。」
他回頭,見顏悅裹著昂貴的黑皮草快步走來。
「風,我聽說爺爺病了,他怎麼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顏悅抓著他的胳膊,擔憂的詢問。
她是一跑上來的,致的小臉因為運動兩頰紅撲撲的,氣息不穩,開口說話呼出的都是白白的霧氣。
長長的捲髮有些風亂,阮逸風伸手整理她的長髮,淺笑道:「爺爺沒事,你身體不好,我讓人送進你回去吧。」
「我才來,你就讓我走啊。我去看看爺爺,今天我就留下來照顧他吧。」顏悅放開他的手,就要走去病房。
阮逸風抓住她的手腕,沉默一下道:「爺爺還沒有醒來,你看一眼就出來。」
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有心事瞞著她。
顏悅點點頭:「好。」
她走進病房,就看到阮安閉著眼睛,臉蒼白的躺在病上,還帶著氧氣罩。
阮母守在旁邊照顧,見她進來,露出一絲笑容:「悅悅來啦。」
「伯母,爺爺他怎麼了?」
第45章莫名的煩躁
阮母的臉忽地就陰沉了,還不是被江若涵給氣的!
她不想提起江若涵,上前拉著顏悅的手笑道:「爺爺他沒事,人年紀大了,身體難免會出問題。難為你有心來看望他老人家,你的身體也不好,我讓逸風送你回去吧。」
顏悅很不喜歡別人說她的身體不好。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不舒服,面上得體的笑道:「伯母,我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醫生說很健康。倒是您,又要忙公司的事,又要忙家裡的事,還要來照顧爺爺,一定很辛苦吧。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吧,我留下來照顧爺爺。」
這可不行。
公公不喜歡她,要是醒來看到她,豈不是又要氣得暈倒。
不過這孩子人挺好的,對他們這些長輩體貼又孝順,真不明白公公為何不喜歡她。
阮母越是發覺顏悅的好,就越感覺江若涵不夠好。
她心裡很不高興,心想等公公醒了,就勸說他讓江若涵和逸風離婚。他們阮家,再也要不起那樣的兒媳了。
緒到此,阮母面上不動聲,和藹的對顏悅說道:「我不累,照顧他老人家本來就是我的責任,你們年輕人經驗沒我豐富,還是我來照顧吧。去吧,我讓逸風送你回去,爺爺醒來了,我一定跟他說你來看過他了。」
她一邊說一邊牽著顏悅走出病房,然後吩咐站在外面的阮逸風:「逸風,你把悅悅送回去。記得,一定要安全送到家。」
「嗯。」阮逸風點點頭,上前拉過顏悅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可是,爺爺都還沒有醒過來……」
「爺爺醒來了我就打電話跟你說,回去吧,你留下來也沒用,只能白著急。」阮母笑著打斷她的話,顏悅不是傻子,她很敏感。
她能感覺到阮母今天的度有些怪怪的。
阮逸風的度也很奇怪。
好像,他們都盼著她馬上離開,不希望她留下來。她只是好心來看望爺爺,才剛來沒幾分鐘,不可能如此急著的讓她離開。
他們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顏悅跟著阮逸風下樓,坐進他的車裡,她問他:「風,爺爺到底為何會病倒?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說實話。」
男人笑著握一下她的手:「沒事,你別多想。」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相信我。」
是啊,她應該相信他,就算有事,他隱瞞她也是為了她好。顏悅的心好了不少,也乖乖回家,不給他們添亂。
回到家裡,她哼著歌上樓,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
「夫人在哪裡?」她轉身問樓下的傭人。
「回小的話,夫人在休息。」
顏悅立刻去了母親的房間,顏母剛起,正在整理頭髮,見她進來,笑道:「找我有事?」
「媽,你去打聽打聽,看阮家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顏母凝重的問。
「風的爺爺病倒了,我感覺伯母和風的度怪怪的,他們好像有事瞞著我。」
「好,我這就找人去問問。」
顏悅回到房間等了沒多久,顏母就沉著臉推門進來:「悅悅,他們阮家太過分了!」
「怎麼了?」顏悅心裡不安的問,難道事真的跟她有關嗎?
顏母走到邊坐下,生氣的說道:「我讓人去打聽了才知道,今天江若涵跪著求阮家老爺子准許她和阮逸風離婚,可是老爺子居然不同意!」
「江若涵都下跪了,他也不同意?!」顏悅驚得坐了起來。
她感覺太不可議了。
江若涵是什麼身份啊,竟然下跪求離婚。
她把阮家至於何種地步了,要離婚也是阮家不要她,不是她不要阮家啊!
「媽,你在跟我開玩笑吧。她都那個樣子了,風的爺爺怎麼可能會不同意?」在她看來,阮安應該立刻讓江若涵收拾東西滾蛋才對。
她江若涵有哪點好了,阮家就那麼離不開她嗎?
顏母跟她是同樣的想法,「阮家老爺子我看是年紀大了,人糊塗了,這種孫媳他居然都要。不僅如此,他還為了這件事氣暈了。阮家的傭人還說……」
「還說什麼?」
「悅悅,你別跟阮逸風在一起了,憑你的身份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阮逸風是很優秀,可是他們阮家不會接受你的。」顏母嘆息的勸她,顏悅卻因為她的最後句話驚得臉發白,腦子發懵。
「媽,你這話是什麼意?你為什麼要說阮家不會接受我?」她睜大眼睛不安的問,顏母眼神閃爍,看母親這樣,她顯得更加心慌。
「媽,你快說啊!」
顏母心想,就告訴她吧,也好讓她死心。
「悅悅,你聽了別難過。阮家的傭人說,阮家老爺子決定培養江若涵,讓她成為阮家的當家祖母……還說,他不可能會接受你,他不會同意阮逸風娶你進門的。」
「怎麼會!」顏悅臉大變,她難以置信的搖頭,根本就承這個打擊。
「他怎麼會這麼說……我哪點比不上江若涵了!」
在顏悅的心裡,江若涵就是一個卑微下賤的女人,沒有任何一點可以比得上她。
只有她才有資格嫁入阮家,江若涵趁她在外治病的時候趁虛而入,嫁入阮家,也算她走了狗的屎運。
現在她都回來了,她應該立馬讓位,把該屬於她的都讓出來。
還好她識趣,知道繼續做阮逸風的妻子是不可能的,就主動提出離婚。
可是為什麼,阮逸風的爺爺不同意呢?
他有什麼好不同意的!難道她還比不上一個江若涵嗎?
她顏悅有那麼差勁嗎?
那個該死的老頭,枉費她那麼孝順他,尊重他,把他當爺爺看待。他卻暗地裡阻止她和風在一起!
他有什麼資格阻止,她要嫁的人是阮逸風,又不是他!
「悅悅,你別跟阮逸風來往了,我們不稀罕阮家,媽給你找一個更好的,氣死他們去。」
「媽……」顏悅露出淡淡的冷笑,說道,「我是一定要嫁給風的,阮家爺爺要阻止就阻止吧,
反正娶我的人又不是他。況且,風很愛我,他不會不娶我的。」
「阮逸風再愛你,也不可能違背他爺爺的意。萬一他為了他爺爺,繼續跟江若涵做夫妻,不娶你呢?」顏母擔憂的反問。
顏悅卻是很自信:「不會的,我和風真心相愛,他絕對不會不要我。媽,你就別擔心了,我想爺爺也只是一時想不通,等他想通了,自然知道我比江若涵好。再說,伯母是站在我這邊的,伯母都希望我和風在一起,這事一定會成。」
顏母聽她這麼說了,也有些動搖。
畢竟阮家是真的很不錯,在市也找不出第二個像阮家那樣的家世。阮逸風又倜儻,才能出眾,市也就只有他才配得上他們顏家的女兒了。
如果他們兩個能成事,那自然最好不過了。
可是,前提條件是要江若涵離開阮家,和阮逸風離婚才行。
「哎,當年你要是不騙阮逸風,哪裡還有江若涵的份。」
「她就是趁虛而入,不過我現在回來了,再也不會給任何女人接近風的機會。」顏悅十分堅定,自信的說,就好像駑定了阮逸風是她的囊中之物,誰也奪不走一樣。
————
阮家,廳里。
江若涵一直跪著。
天已經暗了,她已經跪了很久。她的頭低低垂著,長發遮住了她蒼白的臉。
她的身子時不時的就會輕微晃動,好像隨時會摔倒在地。她感覺自己要暈倒了,可她又不敢暈倒。
爺爺在醫院裡還沒醒來,她必須等爺爺醒來了,才敢徹底放鬆。
一想到爺爺平時對她的疼愛,江若涵就很自責。
爺爺對她的好,連她的母親都比不上。
這個世界上,除了爺爺,再也沒有人對她那麼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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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涵微微咬著唇瓣,下了很大的決心,在心裡暗暗發誓:只要爺爺沒事,只要他沒事,她願意……
「起來,你還跪著幹嘛!」手臂突然被人抓住,一股大力輕易就將她提了起來。
江若涵神恍惚的對上阮逸風緊皺的眉頭,眼神漸漸有了焦距。
她張了張乾裂的唇瓣,虛弱的開口:「爺爺他……」
「醒了,爺爺他沒事。」阮逸風立馬說道,江若涵眸光一亮,眼裡頓時溢滿了淚水。
她閉上眼睛,人突然暈倒在阮逸風的懷裡,眼角還滑落兩行淚水。
男人接住她削瘦的身子,感覺掌心下的身體全部都是骨頭,好像沒肉一樣。望著她蒼白的小臉,以及臉上未乾的淚痕,他的心忽然之間細細的抽痛起來。
不過他下意識的甩掉那股陌生的感覺,但心仍舊有一股莫名的煩躁。
阮逸風皺眉把江若涵橫抱起來,大步朝著樓上走去。
江若涵剛被放在的時候,意識就轉醒。她看一眼阮逸風,又虛弱的閉上眼睛。
男人給她蓋好被子,站在邊撥打電話。
江若涵的意識渾渾噩噩的,一會兒清醒一會兒又陷入黑暗裡。
她感覺有人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然後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
「有點發燒……我給她打一針……這些藥一天吃三次……」
是誰在說話?
她努力睜開眼睛,對上家庭醫生,胡醫生的臉。
「醒了?別怕,給你打一針,你就不會難受了。」胡醫生親切的對她微笑,看到他的笑容,江若涵的身體不放鬆了很多。
阮逸風上前挽起她的袖子,露出她細白的手臂。
看到她的手腕,男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好瘦,瘦得手臂上的青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最近都在吃些什麼,怎麼越來越瘦了!
阮逸風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幾乎都能夾死蒼蠅。
胡醫生瞥一眼他的表,眼裡有一抹笑意。他拿著注射器,將針頭對準江若涵手臂上的血管。
尖銳的針頭扎入血管里,江若涵感覺著那細細的疼痛,臉上沒有半點表。她是怕打針的,可是現在,這點痛對她來說完全不算什麼了。
因為她的心早就已經疼得麻孫,連帶著她的身體,也跟著變得麻孫。
胡醫生給她看了病以後就走了,阮逸風幫她脫了外面的衣服,正打算她身上的針織衫時,她突然抓緊衣領,不讓他繼續去。
男人疑的看向她,正好見到她眼底掩藏不住的恐慌之。
他頓時瞭然,扯過被子蓋住她的身體,不再繼續脫她的衣服。
「我讓傭人給你準備了吃的,你吃點東西就休息。」好像不習慣說這種關心人的話,他說的很彆扭。
江若涵淡淡閉上眼睛:「不用了。」
她翻身背對著他,緊緊裹著被子,身體蜷縮著,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
阮逸風靜靜注視她露出的腦袋,望著她烏黑的秀髮,他的眼裡閃著晦暗不明的光芒。
「你好好休息,爺爺那裡不用太擔心。」男人站起身子,輕輕走出房間,把門給她關上。
江若涵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她的身體很困,可是她怎麼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大腦就揮之不去昨晚喝酒的場景。
那些男人,到底是哪一個?
江若涵頭痛裂,心恐慌又難受,就好像她做錯了事,連懺悔的機會都不給她,就要抓她去坐牢似的恐慌。
她的心又悔恨死了。
就不該去小公司工作的,就不該去的!
要是不去,昨天晚上也不會被人……
「啊——」江若涵再也了,她猛地坐起來,發出憤恨的尖叫。
門迅速被人推開,阮逸風大步走進來,手臂握緊她的肩膀:「你怎麼了?」
「別碰我,滾開,滾!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都不是好東西,你們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江若涵發瘋般掙扎,撕心裂肺的叫喊著。
此刻的她,恨不得天翻地覆,世界毀滅。
她眼裡的怨恨,猛地刺痛了阮逸風的眼睛。
不是沒有人恨過他,很多人都恨不得殺死他。
可是那些怨恨他從來不放在眼裡,然而江若涵的怨恨,儘管不全是衝著他來的,但他已經下意識的就認為,都是衝著他來的。
而且他發現他無法承受她這麼多的怨恨,他的心裡,閃過絲絲愧疚。他微微握緊手掌,心忽然之間產生了一絲糾結的矛盾。
為了迎娶顏悅,而這樣傷害她,真的值得嗎?
應該是值得的,顏悅是他愛了十幾年的女人,他對江若涵沒有愛,所以他這樣做,是值得的。
況且他對她的傷害並不是太大,他那樣做,也是為了成全她想要離婚的決心!
想到這裡,阮逸風就想到她向法院遞交申請書這件事。他都答應儘快想辦法和她離婚了,她還是遞交了離婚申請書,她的做法觸犯了他的底線。
所以,給她一點懲罰也是應該的!
阮逸風一番自我安後,心裡的那點愧疚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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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起身,找來兩顆安藥遞給她:「把它吃了,吃了你就什麼都不會想!」
江若涵盯著他手掌中的藥丸,眼眸空洞。
「怎麼,不想吃,想繼續發瘋?」男人微微諷刺的唇,江若涵的緒正於很容易被激動的時候。
她抬頭冷冷盯著他,咬牙道:「把一瓶都給我吧!」
男人的眼底頓時布滿陰沉的可怕之:「你想死,也等離了婚再去死!」
他無的話,讓江若涵清醒了許多,也讓她燃起繼續活下去的鬥志。
江若涵,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傷害和委屈,都沒有人會安你,在乎你,所以你死了也不會有人傷心難過。
既然沒人在乎,那就自己在乎,好好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人都快樂和幸福!
江若涵的腦子一下子就想通了,心也不再般的疼痛。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又有什麼事是想不開的呢。
她接過阮逸風手中的安藥吃下去,然後安靜的躺下休息。
她忽然之間變得如此聽話,阮逸風都有些驚訝她的恢復能力。
看她閉上了眼睛,他幫她關掉檯燈,然後走出臥室,讓她一個人睡在房間裡。
也不知道是安藥起了作用,還是江若涵早已身心疲憊。她很快沉沉睡去,陷入了睡夢中。
夢中,許多片段不斷從她腦海里閃過。酒桌上幾個男人勸酒的音容笑貌,也在夢裡變得猥瑣扭曲,不懷好意。
她夢見自己被人,她激烈的掙扎著,尖叫著。
不要,走開,滾!
可是不管她如何掙扎,身上都沉沉的,怎麼都甩不開身上的男人。
「沒事了,別怕,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恍惚間,她聽到有人在對她說話。
他說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真的沒有發生過嗎?
江若涵出了很多汗,感覺身體輕鬆了很多。
同時,她的眼前忽然豁然開朗,原本被壓得沉重的身體也陡然一輕,夢裡面,她身上的男人消失不見了。
她好像看到了陽光照來,溫暖的金光線籠罩著她的身體,是那麼的溫暖,聖潔,洗滌了她的身體,她的心靈。
江若涵感覺好舒服,她眉頭舒展,幽幽睜開眼睛,果然看到太陽升起來了。
第46章有點吃江若涵的醋
玻璃門帘往兩邊拉開,陽光透過寬大的玻璃門照來,大片大片的傾瀉在臥室里,籠罩在她的身上,溫暖又很舒服。
江若涵伸出一隻手,纖細的手掌在陽光里,好像透明了幾分。
手指彎曲握緊,手心裡有溫暖的感覺,她握住了陽光。
眯了眯眼,她的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看,抓住陽光就是這麼容易,只需要伸出手去接納陽光就可以了。
所以江若涵,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好好活著,好好活下去……
阮逸風正在樓下用餐的時候,就見江若涵穿戴整齊的從樓上走下來。
她穿著黑的高領針織衫,黑的鉛筆褲,挽起長發,面容清秀乾淨的下樓。她的手臂上還掛著一件白的羽絨服,腳上是白毛茸茸的拖鞋。
她緩慢的走著,巴掌大的小臉上沒有半點悲切之,很平淡,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上他的眼睛,她的眸光b瀾不驚,從容沉穩。
阮逸風有種錯覺,好像一之間,她變得更加成了,也更加的吸引人。
他一直盯著她,直到她走到餐桌前,坐在他的對面,開口問他:「你一會兒去醫院嗎?」
「嗯。」阮逸風淡淡點頭。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去看望爺爺。」
阮逸風本以為她今天不會起,會一直在傷心難過,心的悲傷。卻不想她一大早就起來了,還整理好心,打算去醫院看望爺爺。
她自己都那麼難過了,也忘不了關心爺爺的況,這一點讓他有幾分動容。
「先吃早餐,吃了再去。」
「你吃吧,我不餓。」
從昨天開始她就沒有吃東西,不吃怎麼行。
阮逸風不理會她,直接讓傭人給她上了一份豐盛的早餐,並對她說:「我看你也開始振作了,既然想振作起來,就得養好身體。」
江若涵一點食都沒有,可他說的沒錯,她得養好身體,不能讓身體病倒。
如果她病倒了,除了呆在冰冷的醫院,是不會得到太多關懷的。
若是重生前的江若涵,她一定會自暴自棄,心想著死了最好了。但重活一世的她,知道意味著什麼,那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記得她以前聽過一句話,是這麼說的。
人活著的時候就要開心點,因為我們要死很久很久……
當時看了這句話,她的心裡驀然湧上一層淡淡的悲傷。
是啊,都說人活一世太長久了,可誰又知道,死了才是真正的永恆。
她還沒有過上幸福的生活,又怎麼捨得死去。
江若涵握住勺子,就算是吃不下,她也勉強讓自己吃了一碗粥。
「把雞蛋也吃了。」阮逸風一直盯著她吃東西,見她要放下勺子,他及時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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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子裡外焦里的荷b蛋香噴噴的,但她真的吃不下。
「走吧,去醫院。」
「吃了再去。」男人沉聲道,江若涵瞥他一眼,說:「感冒後不宜吃雞蛋。」
「……」阮逸風的表僵一下。
接著羞惱的說:「那就把牛喝了!」
她不想為了這些小事跟他僵硬下去,端起牛一口氣喝完,醇香的牛在她上唇上留下一圈白的牛印。
阮逸風鬼使神差的拿起紙巾去幫她擦嘴,江若涵條件反射的b開,他的手僵硬在空中,眼裡升起一股怒氣。
就在她以為他會發怒的時候,他將紙巾扔在她的身上,冷哼一聲,轉身大步走出去。
江若涵愣了愣,手接住紙巾,擦擦嘴,一邊穿衣服,一邊跟上他的腳步。
阮母昨天一直守在病房,都沒有離開過。
阮逸風他們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好看到阮母略帶疲憊地照顧阮安吃東西。見他們進來,特別是看到阮逸風身後的江若涵時,阮母的臉就很不好看。
她淡淡收回視線,用紙巾擦了擦老爺子的嘴角:「爸,再吃一點。」
老爺子擺手,表示不吃了。他看向門口的兩人,露出慈祥的笑容來。
「爺爺沒事了,昨天讓你們擔心了吧。」
江若涵的眼眶頓時就紅了。
明明是她氣暈了爺爺,爺爺卻反過來安她,她真的是太慚愧了。
「爺爺……」她走上前,努力扯出一絲微笑,「爺爺,您一定要好起來,我以後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阮安握住她的手,欣的笑了笑。
他側頭對阮母說:「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讓若涵留下來照顧我。」
「爸,她年紀輕,哪裡會照顧人了。」
「不是還有護工嗎,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別我的病還沒有好,你又病倒了。」
「媽,您回去休息吧,我會好好照顧爺爺的。」江若涵鄭重對她承諾,阮母想了一下就點點頭,囑咐了她一番,起身打算回去。
老爺子讓阮逸風送她回去,他點頭答應,跟著走出病房。人都走了,現在病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爺爺,對不起……」江若涵紅著眼眶跟他道歉,阮安笑道:「不是你對不起爺爺,是爺爺對不起你。」
她不解的眨眨眼睛。
「若涵,爺爺看你是個好孩子,以為讓逸風娶你,對你們兩個都好。可是爺爺萬萬沒有想到,這會害了你。逸風他死心眼,認準了顏悅看不到你的好,深深傷了你的心,所以你才想逃離吧。都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害了你。」
「爺爺,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我知道您都是為了我好,我從來不怪您,只能說我和阮逸風沒有緣分。」
阮安微垂眼帘,嘆息的點頭:「也許是吧……若涵啊,爺爺已經想通了,或許讓你們分開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江若涵驚喜的睜大眼睛,「爺爺,您同意我們離婚了?」
「等我出院了,我就著手安排你們離婚的事。」
這可是意外的驚喜啊。
她都已經做好了不離婚的準備,心想著,若是爺爺仍然不同意,在爺爺有生之年,她就不離婚了。
沒人知道,下這個決心的時候她有多心灰意冷。
卻沒想到,在她絕望的時候,爺爺竟然同意他們離婚了。
江若涵激動的握緊爺爺的手,不笑著下淚水。
「爺爺,謝謝您,謝謝您!」
阮安疼惜的看著她,看她越是這樣,他就越難過。
「傻孩子,真是一個傻孩子。」
是他親手促成了她和阮逸風的婚事,讓她過得不幸福,她應該怪他才對,可她沒有半點怨言,還感謝他,她可真的是一個傻孩子啊。
可惜了,這麼好的孩子,某些人不懂得珍惜。
————
阮逸風送母親回了家,沒有急著去公司,而是又來了醫院。他推門走進病房,就看到江若涵在和爺爺說笑。
她的笑容有幾分燦爛,心好像很不錯。
男人意外的挑眉,走進去唇向爺爺問好:「爺爺,您感覺怎麼樣了?」
「我很好。你怎麼又來了,去公司吧,我這裡沒問題,不需要那麼多人照顧。」阮安淡淡對他說,明顯還在生他的氣。
阮逸風忽然之間有點吃江若涵的醋。
爺爺怎麼可以不怪她,反而怪他呢?到底他是誰的爺爺啊。
算了,是男人就多擔待點,這種小事他也懶得去計較。
「爺爺,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留下來照顧您。昨天是我的不對,爺爺,您原諒我好嗎?」
老爺子看他一眼,一下子就心。
「你帶若涵去吃點東西吧,我看她瘦了不少,吃了飯順便帶她散散心,你現在畢竟是她的丈夫,就該多陪陪她。」
「爺爺,我不餓……」
「去吧,我也要休息了,讓護工進來照顧我。」阮安不容她拒絕的揮揮手,阮逸風也過來拉起她的手腕,「走吧,讓爺爺休息。」
江若涵只好答應,跟著阮逸風離開醫院。
坐進他的車裡,她淡淡道:「送我回去吧,你不用在意爺爺的話。」
男人瞥她一眼,發動車子說:「我答應了爺爺就要做到,而且你也答應了爺爺不是嗎?」
江若涵啞口無言。
算了,隨便他,他有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就浪費吧,反正她是無所謂的。
他們找了一家餐廳進去吃飯,吃飯的時候,江若涵抬頭跟對面的男人說:「今天爺爺跟我說,等他出院後,就會著手辦理我們離婚的事。」
阮逸風正在夾一道菜,聞言,他的動作微頓。
微抬眼皮,他幽暗的眸子望進她的眼底。
他和她一直都在想著離婚,想著儘快擺脫對方。不過最的時候,是他嫌棄她,就算隨時和她離婚他都無所謂。
後來她開始改變了,她也變得嫌棄他,甚至還天天吵著要和他離婚。
那個時候顏悅還沒有回來,爺爺又不同意他們離婚,他就沒有急著和她離。
沒多久顏悅回來了,他愛的人是顏悅,當也是認為顏悅死了才娶的江若涵。
既然顏悅回來了,他自然要重新和顏悅在一起,那和江若涵離婚的事就迫在眉睫。
可是爺爺仍舊很反對他們離婚,不允許他娶顏悅進門。
甚至還威脅他,如果他敢違背他的命令和江若涵離婚,他就將他趕出阮家,徹底不認他這個孫子。
他不怕一無所有,但他不能離開阮家。
他是阮家的子孫,怎麼能被趕出去呢。
於是他妥協了,心想著慢慢來吧,爺爺總有鬆口的一天。
可是現在,爺爺突然鬆口了,答應了讓他們離婚,這個消息來得太意外,給了他幾分措手不及。
心裡一直都很期待離婚,特別是爺爺反對的時候,他就越發叛逆的想離婚。
然而為什麼,知道他們可以離婚了,他的心裡沒有一絲高興的感覺呢?
也許他早就知道他們會離婚了,所以才不感到驚喜吧。
放下筷子,阮逸風薄唇微揚:「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嗯,我等這天也很久了。」江若涵笑了笑,她的笑容看著可真礙眼啊,這女人他就是怎麼都看不順眼。
離了婚以後,他就可以不再見到她,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
「我求爺爺同意我們離婚了,你答應我的事什麼時候做到?」江若涵問他。
阮逸風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先吃飯,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江若涵的心跳突然加快。
已經找出她的男人了嗎?
她暗暗握緊筷子,眼底有冰冷的怨恨,這個時候她吃不下了,她只想早點知道那人是誰!
「我吃飽了。」她放下筷子,碗裡的飯卻只動了兩口。
「吃完!」阮逸風沉著臉說,他的度很堅定,她不吃完,休想他帶她去。
江若涵沒有賭氣,她重新握著筷子,大口的吃飯,只想用最短的時間把碗裡的飯全部吃下肚子。
突然,阮逸風夾了一些菜放進她的碗裡。
他眸幽暗道:「都吃完。」
江若涵瞥他一眼,垂眸填鴨式的將飯菜嘴裡。她吃的很急,差點噎住了。
男人嘆氣的給她盛了一碗湯,無奈的說:「慢慢吃吧,不急在這一時。」
喝了湯,她拍拍口,抽出紙巾抹了抹嘴角。
「我吃完了,可以走了吧。」
「走吧。」男人沒有繼續為難她,快的站起身子。
一上,江若涵都沉默不語。
她的手指握緊安全帶,單薄的身子緊繃著,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小。
明明力量不夠,卻又控制不住心底的憤怒,想要撲上去,狠狠的給敵人一口。就算咬不死對方,也要咬下對方的一塊肉!
阮逸風看她一眼,並沒有嘲笑她的樣子,他的眼神反而暗沉了許多。
他的車子駛去的方向,是她上班地方的方向。
江若涵緊緊咬著嘴唇,眼裡的怨恨越發濃烈。
難道,真的是她的老闆嗎?
車子在公司附近停下,透過車窗,江若涵一眼就看到不遠發生的事。
「快點走開,別磨磨蹭蹭的!」公司門口,幾個工商局的人正拿著封條,打算封鎖公司大門。
她的老闆和幾個老闆的親戚站在門外,臉紅脖子粗的捨不得離去,卻又不敢和幾個執法人員動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門被鎖上,封條被貼上去。
突然,她的老闆衝上去撕封條,被一個工作人員用力推開,他人狽的摔在地上。
「都給我老實點,再敢反抗,就抓你們去坐牢!瞪什麼瞪,別不甘心,你們的食品存在安全問題,就等著吃牢房吧!」
「作孽啊,這到底是作了什麼孽啊,公司才剛起步就破產,這是要我們的命啊!」老闆的妻子趴在老闆的身上,一陣哭嚎。
而食品公司的老闆,好像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整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擊得失去了靈魂,人看著就猶如一具行屍走肉。
江若涵冷冷看著他們的下場,側頭問阮逸風:「是他嗎?」
「不是。」
「那是誰?!」她緒激動的反問。
男人的眼神暗了幾分,「先回去吧,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他發動車子離開,江若涵靠著車窗渾身疲憊。
說好的不要再傷心難過,可她的心裡仍舊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