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栩那種人原來也會說話的,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是他說不來,而是不夠愛,不是到深,哪會有愛到了骨頭裡的感悟。
如果趙瀾瀾真的那麼愛他,他也愛她,那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了。蕭蘆城說,是自己的,因為一個男人和她疏遠,那樣不好。蕭蘆城還說,少不更事的懵懂感,不足以對往後的人生造成太大影響……孫雨萌恍然覺悟,蕭蘆城對她而言不僅僅只是一個年長的男人,不只是一個對她有生-理--望的男人,不只是她以後要嫁的男人,他是她的師益友。他的過去,他那些豐富的人生歷練,恰恰就是他看事比孫雨萌這個年紀的人通透的原因,有他在,他就像是一盞明燈,照亮了她前方的。
孫雨萌趴在發呆的時候,蕭蘆城洗完澡出來了。
有錢人普遍講究,就連洗髮水和沐露,也都是找人根據個人喜好私人定製。不得不說這男人真的很有品位,他喜歡的味道也是特的,孫雨萌聞過一次就難忘,不自覺的要愛上。
其實愛上蕭蘆城真是一件太容易的事了,好比深淵,孫雨萌不知不覺已經越陷越深。
蕭蘆城往一坐,伸手將孫雨萌撈起來讓她坐在他的上。
他剛洗了頭,囫圇擦了幾下,這會兒發尖兒還有水滴,滴進了孫雨萌的眼裡,孫雨萌趕緊閉上眼睛。
他的吻再次落下,在她沒有絲毫準備的時候。
男人的蔓延在孫雨萌的耳邊,他的渴望那麼明顯,他把孫雨萌,開始脫她的衣服。
孫雨萌真正意識到自己喜歡他,是在發現他脫自己衣服自己卻沒有阻止他的時候,任由他帶電的手摸遍了她的身體。
牛仔褲扣被他了,他的粗喘聲充斥著孫雨萌的感官,不僅僅是他,孫雨萌自己都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她有些無力的叫他,一臉嫣紅,「等我。等我跟你去登記那天你再要,行嗎?」
「棠棠……」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她也在喘氣,好不容易將衣服拉好,她和他十指緊扣,「你不是拿錢買我,也不是b-養我,雖然我媽媽不止一次的對我說,感這種事要講門當戶對,可我願意相信你。」
蕭蘆城低低的笑了,臉埋進了她的脖子裡,「分辨一個男人是愛你還是你,你看他的眼睛——我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某個人裝滿了……」
孫雨萌:「這算花言巧語?」
男人稍稍抬頭,眯眼看她,「那能不能把你哄到我身子底下?撫我那疼得要命的玩意兒?」
孫雨萌:「……」
房裡安靜了許久,孫雨萌緩緩翻身面對他,打量了好一陣才說,「我就是願意信你。」
……
劉璽然在廳里坐了整晚,一-無。
當她看到孫雨萌上了那個男人的車,再聯想孫雨萌突然就說那筆錢已經還完了,而自己又那麼好運的去了那家大公司,接二連三的事湊在一起,要她相信孫雨萌和那個男人沒有關係,這根本不可能。
早上九點,孫雨萌從外面回來。
她買了媽媽愛吃的煎餅和豆漿,一進屋就笑得十分燦爛。
「媽,快來吃早餐吶。」孫雨萌把東西放在桌上,然後過去坐在劉璽然跟前撒嬌,臉在她身上蹭了又蹭,「昨晚我沒回來,想我了對不對?」
劉璽然面無表,看都沒看孫雨萌一眼,只是直的盯著前方。
孫雨萌感覺到了母親的異樣,坐直了身子,「媽,你怎麼了……」
「孫雨萌。」她直呼女兒的大名,轉頭看她的時候,雙眼緋紅。
孫雨萌心裡一震,「媽……」
「昨天,員工食堂的同事在討論我們的大老闆,大老闆姓蕭,你說這有多巧?」
「……」
孫雨萌一時慌亂,眼睛不知該往哪裡看。
「然後我們部門的王經理,他對我說,是大老闆的秘書提前給人事部的主管打了招呼,然後人事部又叮囑了食堂的王經理,讓他讓食堂的人照顧著我,因為我身體不好……他們都說,我是大老闆的遠房親戚,說我,後台很硬……」
「媽,豆漿快涼了……」
「孫雨萌,昨晚我去你兼職的餐廳找你,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劉璽然眼見著孫雨萌想逃,一下站起來拽著她的胳膊,厲聲道,「不用還那些錢的原因,是你把自己抵給了蕭先生,對嗎?!」
孫雨萌狠狠搖頭,「不是這樣的。」
倘若兩個月前劉璽然這樣問她,孫雨萌可以回答是,但是現在,她和蕭蘆城於一種很微妙的關係,並且蕭蘆城待她如何她心裡明白得很,所以他們並不是金錢交易,不是!
「不是?那你告訴我,你經常騙我去了裴培家裡,其實就是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媽,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孫雨萌有口難言,現在完全不知
道怎麼解釋。回頭想想那份合約,它確實存在,一開始,她就是因為簽了那份合約,她答應嫁給蕭蘆城,才不用還那筆錢……「孫雨萌,我把你養到二十歲,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你這麼不自愛,十幾萬就讓你把自己賣給一個男人,你真的讓我很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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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璽然控制不住的大哭,往後退了兩步跌坐回沙發上,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傷心,孫雨萌看不得媽媽哭,蹲在地上抱著她的也跟著哭起來,「媽,我只是不想你為了還債一天做那麼多份工作,我怕你倒下,我怕你一病不起,我什麼都不怕,就怕沒有了媽媽……」
劉璽然抬手擦掉臉上的淚,瞧著孫雨萌,邊哭邊抽氣,「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才二十歲,是我害了你……當,當要是我不把你帶回來……」
她閉眼,眼淚再一次溢出來,孫雨萌聽得雲裡霧裡,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叫她,「媽,媽……」
劉璽然深深的吸氣,像是做了大決定,她止住了哭聲,「真的,孫雨萌你不必這麼委屈自己,不值得,真不值得。」
「值得,只要是為媽媽好的,都值得……」
「我不是你媽。」
劉璽然將她拉起來,在孫雨萌一片茫然的目光中,她冷靜的說,「孫雨萌,我不是你媽媽,你只不過是我從醫院撿回來的孩子。」
……
那天上午下了很大一場雨。
孫雨萌從家裡出來,沒有拿傘,也忘了拿b,身無分文走在下著暴雨的街上。
劉璽然看著她跑出去,看著她跑進了雨幕中,她捂著臉,哭得天昏地暗。
她是個罪人。
當年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慶幸孫家老小對她不聞不問,沒人去醫院照料她,這才能將死去的孩子拿去換那個女人不要了的孩子。
孫雨萌被她的生母拋棄,劉璽然曾經以為,這將成為永恆的秘密了,可是現如今她才知道,當讓孫雨萌來到這個家庭,為了填補自己喪女之痛的心缺失,明知道這個家庭那麼糟糕,依舊把孫雨萌帶了回來。
她那麼那麼愛孫雨萌,這二十年,對她比對自己親生兒子孫凱還要好,眼下孫雨萌為了替她還債,竟把自己給了那個男人,這個事實她接。
她要救孫雨萌,她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受這樣的委屈。
在孫雨萌走後不久,劉璽然也離開了家。
而這個時候,孫雨萌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衣服早就濕透了,狽不堪,頭髮貼在蒼白的臉上,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或許,根本就沒有她可以去的地方。
半個小時前,這個世界上對她而言最親最親的那個人對她說,「孫雨萌,抬頭三尺有神明,我如果撒謊,我不得好死。」
那年她難產,孩子一出生就沒了呼吸。
她躺在病,丈夫,公公婆婆,沒有一個人來看她。
她早就習慣了婆家的冷漠,她自一人面對人生中最絕望的時刻,她以為,她再也不會擁有一個那麼可愛的女兒了。
隔壁的病房,有個女人找到她,問她,還想不想要一個女兒?
當時她不明白那是什麼意,只是愣愣的點頭,說她想,然後那個女人就把自己手裡的嬰兒交到了她的手上。
那個女人對劉璽然說,她和這個孩子沒有緣分,這輩子都不能做母女了,若有來生,她會彌補她的女兒,會報答這個收養她女兒的人。
後來女人就出院了,劉璽然再也沒有見過她。
她想,那應該是個出身不錯的女人,她一身矜貴,言談舉止都是大家閨秀的樣子,劉璽然一個人的時候時常在想,也許孫雨萌骨子裡就淌著富人的血液,她和趙瀾瀾是不同的,與生俱來和後天養成,真的是有很大的區別。
……
孫雨萌一個人站在雨里,哭累了,走不動了。
雨越下越大,腳上的帆布鞋早已灌滿了水,很沉很沉。
她不想走了,便蹲下去,臉埋進膝蓋里,雨聲那麼大,過往行人除了注意到她一樣行為,聽不見她的哭聲。
一輛黑商務車停在不遠,車裡的男人以手托腮,透過雨簾,目光慵懶的注視著蹲在水裡那女孩。
第48章可以走了嗎
「小少爺,可以走了嗎?」
此並不是臨時停車點,停留的太久了,司機溫和的問了一聲後排的人。
被喚作小少爺的人打了個哈欠,收回目光拿出了手機,「我打個電話先。」
找到號碼撥出去,沒多久就通了,「我說,你猜我看到誰了……猜不著拉倒……算了,告訴你,你前男友的現任未婚妻……嘖嘖,好可憐,大雨天的蹲在水坑裡哭……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我不干……你說你這人是不是犯賤,人都把你甩了你還對他那麼好幹什麼?簡直是丟我老林家的臉……就這樣,掛了!」
「小少爺?」司機回頭看他。
「我再打個電話。民」
林嘉俊老大不的翻手機里蕭蘆城的電話號碼,嘴裡罵罵咧咧,「蕭蘆城那個賤人,今天老子幫他,算他欠老子一個人……咳咳,蕭總上午好。」
電話通了,林嘉俊換了語氣,聽起來恭恭敬敬,「是這個樣子的哈,本來好好的天氣,突然就下雨了,大暴雨……」
蕭蘆城應該是在開會,百忙之中接了他的電話就是很給他的面子,他磨磨唧唧不說重點,蕭蘆城有點不耐煩,沉聲打斷了他,「有話直說。」
「噢,我看到那姑娘好像上次你生日宴會上你帶過去那個未婚妻……然後她現在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也沒打傘,都濕透了吶,一個人在那裡哭……我?不太好吧蕭總,我和她又不……好吧,給您蕭大總裁面子!」
掛斷電話,林嘉俊挑眉得逞的笑,手機扔到一旁就拉開車門下了車。
司機見他冒雨過去,生怕這少爺著了涼不好擔待,趕緊拿了傘追過去,跟在他身後。
此時孫雨萌抱著膝蓋坐在雨里,她還在哭,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已經站了兩個人,直到感覺到周遭的雨水不再從上而下淋在身上,這才緩緩抬頭。
眼前是個年輕的公子哥,細皮,有一副好皮囊,稚氣未脫的一張臉,他笑起來十分好看。
上次蕭老太太生日宴,孫雨萌見的人太多了,大多都記不住長相,當時林嘉俊站得遠,孫雨萌是當天被人關注的焦點,他卻不是,所以他記得住孫雨萌,而孫雨萌不記得他,這很正常。
孫雨萌不解的看著他,以及他身後為他撐傘的中年男子。
「孫雨萌是嗎?」林嘉俊對她開口,典型的紈絝子弟樣子,一聽他語氣就很拽。
「我不認識你。」
孫雨萌從地上爬起來,不打算和陌生人過多交談,這年頭騙子太高明了,要打聽一個人的名字又有多難呢。
林嘉俊還是第一次到不鳥他的女孩子,孫雨萌一走,他趕緊衝上去拽住她,孫雨萌本來緒就不好,狠狠甩開他的手突然就發-泄似的大吼,「你誰啊,神經病吧,我都說了不認識你不認識你,聽不懂人話嗎?!」
林嘉俊:「……」
「別跟著我!」
「你男人叫我帶你走。」
林嘉俊一說這話,孫雨萌驀地停下腳步,林嘉俊笑著走到她跟前,「你男人,蕭蘆城,剛和我通過電話。」
孫雨萌皺眉盯著他,被雨水淋得發白的唇抿著,一聲不吭。
見她沒個表示,林嘉俊雙手往褲袋裡,聳聳肩,「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啊,本少今天生日,一會兒還有聚會呢,別耽誤本少時間!」
生日?
孫雨萌突然想起,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在她怔愣的時候,林嘉俊不由分說拉起她就走,「瞧你這狽樣子,渾身濕成這樣,真是噁心透了,也不知道蕭蘆城眼睛哪裡出了問題,居然喜歡你這種女人!」
他力氣很大,孫雨萌掙扎不動,只能一小跑跟著他。
等到上了車,林嘉俊扔給她一塊干毛巾,「擦擦頭。」
瞧他滿臉嫌棄,一定是嫌孫雨萌把他的車弄髒了,孫雨萌有點不好意,極小聲的說,「謝謝。」
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啞得不像話,緊接著又打了個噴嚏,林嘉俊見了嘖嘖兩聲,「著涼了吧,活該!」
這時候司機問他,「小少爺,我們去哪裡?」
「先去我公寓好了,一會兒蕭蘆城來接她。」
「好。」
等到車子啟動,行駛在了上,孫雨萌這才問林嘉俊,「今天你生日?」
林嘉俊生怕被她傳染,離她遠遠的,這少爺脾氣不太好,瞪她,「關你鳥事!」
孫雨萌垂眸,許久才說,「今天也是我生日。」
林嘉俊一聽,全身僵了一僵。
過了好一陣,他瞧著孫雨萌,語氣溫和了不少,「既然是生日,怎麼不和家人在一起?」
孫雨萌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那至少,也要和你男人在一起。」林嘉俊說。
「他白天要工作,不想打擾他。」
孫雨萌自己的事,尤其是不好的事,沒想過要讓蕭蘆城知道。
如果是高興的事,她願意和他分享,但如果不是,悲傷,難過,自己一個人承受就好了。
孫雨萌不想她和喜歡的男人的感里,多了同和憐憫的因素,在她打算要蕭蘆城的時候,她要的,就只是純粹的兩個人的感。
林嘉俊看似尖酸刻薄,其實平時也算是個很好相的人,此時他見孫雨萌像是到了糟心事,不管她是不是他大的敵,對她也都討厭不起來。
他對司機說,「找家藥店停一下,下去給她買點感冒藥。」
……
林嘉俊和孫雨萌同歲,今年也念大二。
他在學校附近不遠租了個公寓,偶爾會自己過來住。
孫雨萌這個樣子,帶她去哪兒都不太好,回林家是不可能的,去酒店,要是給人撞見就麻煩了,也只能帶她到這地方來。
孫雨萌洗澡的時候,他在外面等她。
沒有女生的衣服可以拿給她換,林嘉俊拿了一件自己的恤給她,嫌孫雨萌髒,還說了句,「穿了就別還我了。」
孫雨萌進了盥洗室後幾分鐘開了門探出腦袋,「你那麼嫌棄我,還帶我回來做什麼?」
「……」***!
孫雨萌洗完澡吃了感冒藥沒多久就在沙發上睡著了,林嘉俊站在對面的落地窗前看她,看她睡著了毫無防備的樣子,真是心生憐惜。
蕭蘆城就喜歡這樣的?
看起來手無寸鐵,而實際上嘴上又不會讓自己吃虧的這種女人?
林嘉俊站在男人的立場,覺得自己大好是好,作為女人真的很優秀,但是蕭蘆城他有權有勢有地位,找那麼優秀的女人幹什麼?
而且林嘉瑜啊,她跟著蕭蘆城折騰了十幾年,這一折騰,就老了……
眼前睡著了的這個女孩子,平心而論還真是漂亮,年輕,皮膚又好,看著她穿他衣服從盥洗室出來的時候,她因感冒而啞了的聲音聽著都是那麼-感,林嘉俊覺得骨頭都酥了。
他轉身,迎著窗外微風點了根煙。
蕭蘆城那賤人,耽誤林嘉瑜這麼多年,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一個多小時後蕭蘆城來了,他在外面摁門鈴,林嘉俊聽到了,故意不去開門。
閒閒的坐在孫雨萌旁邊,趁著孫雨萌睡覺,在她身上占了便宜——光滑的小摸了,隔著薄被那緊實挺-翹的臀也摸了,臉摸了,甚至還親了孫雨萌的嘴。
要是讓那賤人知道了,是不是會瘋掉?
林嘉俊越想越興奮,腦子裡靈光乍現,甩掉拖鞋擠進沙發里,手機拿得高高的,他的唇印在孫雨萌的額上,然後拍了照。
他特別討厭蕭蘆城,又鬥不過他,不能隔三差五給他找點不痛快也挺好。
門鈴聲就沒斷過,可想而知外面那人是有多煩躁。
林嘉俊收好手機,優哉游哉朝門口走去。
門開了,他伸了個懶腰,「不好意啊蕭總,剛睡著了。」
蕭蘆城臉不太好看,話都沒跟他說就直接進屋了。
他看到孫雨萌安然無恙的躺在沙發上,這才稍微放心下來。
也沒叫醒她,回頭看林嘉俊,「睡多久了?」
「洗完澡就睡了,有一陣了吧。」
林嘉俊咳咳兩聲走過來,在蕭蘆城耳邊說,「第一次見她還不覺得,長這麼漂亮……蕭總,你用什麼手段得到她的?」
蕭蘆城蹙眉不語,只是看著睡著了的孫雨萌。
睡夢中孫雨萌輕輕翻了個身,好像囈語了兩句什麼,他沒聽清。
「身材真好,跟她上-一定很是不是?」
林嘉俊討厭一個人的時候,最大的樂趣就是惹毛他,眼下蕭蘆城在忍著,不管是看在林嘉瑜還是林家長輩的面子,林嘉俊知道,這人不會輕易跟他翻臉。
「她的可真滑……我就想,要是那兩條又細又白的在我的腰上,跟她做的時候一定覺得,真是死在她身上都願意……」
林嘉俊自以為惹惱了蕭蘆城,在他跟前搖頭嘆氣,「可惜了,那是你的女人呢,我要是真碰了,你會不會殺了我?蕭大總裁?」
一臉淡漠的男人連一個目光都沒有給他,他說他的,他就看著他想看的人,視線也只對她聚焦。
等到林嘉俊住嘴了,他才淡淡的開口,「林嘉俊,看在你帶她回來的份上,你說了什麼我當沒聽見。」
他的聲音不大,語氣也聽不出緒,但是蕭蘆城這人的震懾力來自他自身的氣場,他一開口,林嘉俊很明顯就偃旗息鼓了。
蕭蘆城終於回過頭看他,唇角扯出一抹笑,「說起來你和孫雨萌也是有緣,你們同年同月同日生,你還在街上撿回了她,孫雨萌那孩子懂得感恩,等她煩心事過去,一定會好好感謝你。」
「老子不稀罕!」
林嘉俊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又看看沙發上那
姑娘,轉身就走,「記得鎖門!」
……
下午一點,孫雨萌頭痛裂的醒來。
以為出現幻覺,因為眼睛一睜開,就看見那個人坐在她面前。
蕭蘆城早上和她一起出門,領帶是她打的,打得很難看,他也將就了,就這麼帶著那個很不專業的領帶結坐在會議室開高層會議。
今天他心好,會議進行得很順利,不然也不會中途接林嘉俊的電話。
只不過現在看孫雨萌病得一臉蒼白,早上出門的好心早就然無存。
「我還以為那人是騙子。」
她一醒來,就伸出小手輕輕拉住他的袖子,男人只是看她,也沒開腔,她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我是不是睡了很久?覺得好餓。」
蕭蘆城看了看時間,然後起身,「我們先離開這裡。」
孫雨萌還有些暈,大腦運作緩慢,「那要去那兒?」
男人捏她的小臉,眼中緒暗藏太多太多的寵溺,「當然是你自己的家。」
孫雨萌笑了,掀開被子起來,「可是我沒有鞋子穿,怎麼辦?」
「我抱你。」
男人將她抱起來,邊走邊說,「以後就不要穿其他男人的衣服了,看著礙眼。」
孫雨萌覺得他小氣,扯他的領帶,「今天況特殊,你應該感謝人家。」
蕭蘆城沒再接下句,孫雨萌想了想,對他說,「他是林老師的弟弟。」
「嗯。」
「我倆同一天出生。」
「嗯。」
「覺不覺得我跟他很有緣分?」
男人大概是不高興了,掃了她一眼,「你的緣分在我這裡。」
「……」
孫雨萌的臉貼在他的膛里,嘆氣,哎我不是那個意。
車子疾馳在下雨天的公上,孫雨萌看他急著要回家,車速有些快了,便伸手過去放在他的上,「慢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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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車速慢下來,孫雨萌看著他的側臉笑了。
她感冒有些嚴重,吃過藥也不見效,在車上一直打噴嚏。
蕭蘆城在上打了電話給私人醫生,讓她一會兒過去。
孫雨萌有心事,蕭蘆城不急著問。
他不是那種非得窺探女人心的男人,等到孫雨萌願意說了,她會自覺的告訴他,要是她不願意,逼她,也只會讓她更不開心。
「一會兒司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可能要打針,怕不怕疼?」蕭蘆城問她。
「不怕。」
「不怕就好。蕭萌從小就怕進醫院,看見醫生的白袍都會嚇哭。」
蕭蘆城說完這話頓了頓,轉頭看了一眼孫雨萌。
孫雨萌也就只是微笑。
他這才意識到,孫雨萌怎麼摔都不怕疼的,又怎麼會怕打針?那孩子跟蕭萌不一樣,不是蜜罐里泡著長大的,丁點的痛又算得了什麼……
到家之後,醫生沒多久就來了。
孫雨萌發低燒,醫生給她打了針,開了幾天的藥,讓她在家裡好好休息。
醫生走後蕭蘆城去廚房給孫雨萌做點吃的,等到他拿回房間,那孩子又睡過去了。他讓宋秘書送一孫雨萌碼子的衣服過來,宋秘書沒多久就到了。
來的時候,宋秘書手裡還拎著一代新鮮蔬菜和肉類。
剛才電話里蕭蘆城不經意說了,說孫雨萌還餓著,也不知道要給她做點什麼吃。
宋秘書家裡有個上高中的女兒,她懂得怎麼照顧生病的女孩子,按照女兒的喜好,給孫雨萌做了幾道小菜。
孫雨萌一覺睡到華燈上,燒退了,頭還微微疼著。
又病又餓,身上沒有一點力氣,屋裡不見蕭蘆城人,她便下樓去找他。
廳里有飯菜香味,孫雨萌不爭氣的肚子直叫,突突的跑過去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吃。
蕭蘆城人就站在廚房裡,她的注意力在食物這裡,也就沒看到他,直到他笑出了聲。
「吞虎咽不容易消化,你吃慢點。」
他已經換了居家衣褲,指間夾著半截煙慢慢走過來,坐在孫雨萌的對面。
第49章心虛
「今晚我住這裡。」孫雨萌抬頭對他說。
他點點頭,孫雨萌又說,「可能之後我都得住這裡了……」
蕭蘆城把菸灰缸拿近了些,抖落了菸灰,那根煙放在唇邊吸了一口,他眯著眼看孫雨萌,「如果是因為我才想要住這裡,我很開心。」
孫雨萌咬著筷子眨了兩下眼睛,末了往自己碗裡夾菜。
宋秘書做的菜很可口,一點都不遜於酒店大廚的廚藝,孫雨萌喜歡吃,孫口就問對面的男人,「你讓酒店送來的飯菜嗎?民」
「宋秘書過來做的,照著她女兒喜歡的口味。」
「那我還真是有口福。」孫雨萌吃完了剛才那碗飯,覺得還可以再添半碗,剛要站起來,蕭蘆城已經滅了手裡的煙,親力親為的幫她責。
孫雨萌看著他那隻漂亮的手打開了鍋子,有條不紊的給她盛飯,然後再把碗遞給她,「飯後還有一次藥要吃。」
「嗯。」
孫雨萌埋頭吃飯。以前外公說過,吃飯不積極,想有問題,孫雨萌在吃飯這個事上一向都是認真且專注的。
蕭蘆城一直在等孫雨萌醒來,所以他也是這個時候才開始吃飯。
孫雨萌看他給自己盛了飯,討好似的,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他的碗裡,然後對他笑了笑。
蕭蘆城不自覺也跟著笑起來,手伸過來捏孫雨萌的臉,「剛才的事,你還沒有跟我說清楚。」
「家裡發生了些事,我不想回去。」孫雨萌回答得很簡單,也不算是騙他。
他沒有再多問,只是點了下頭,孫雨萌看了他片刻,叫他,「蕭蘆城,我倆結婚吧。」
孫雨萌夾給他那塊紅燒肉剛被他吃進嘴裡,那孩子突然說這話,蕭蘆城被弄得一頭霧水。
「我想要個家,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你能給我嗎?」
孫雨萌睜圓了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瞧著蕭蘆城,只要他再點一次頭,她就覺得嫁給他值了。
因為她到現在也是那樣肯定,她信任這個男人。
「今天是沒辦法跟你去登記了,我的戶口簿還在家裡呢,你得等我哪天有機會了才能回去拿……」
「瞞著家裡人?」
蕭蘆城放下筷子,冷靜的看著她,「孫雨萌,跟你媽吵架了?在賭氣?不想回家?你覺得我這裡可以是你的b風港,你想名正言順住在這裡,所以你嫁給我?」
四目相對,孫雨萌覺得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藏不了什麼心事,不由得有些心虛。
但是,蕭蘆城好像理解錯了啊。
孫雨萌嫁給他,是因為她已經感受到他在她的生活里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且她喜歡他這是事實——在想顧栩的時候會想蕭蘆城,但是在想蕭蘆城的時候,就完全不會再想顧栩了。孫雨萌想,蕭蘆城說的真對,少不更事的感,也許真不如她曾想的那麼深刻。
她喜歡蕭蘆城,帶著一個女孩子對成男人的痴,這中間或許還夾雜著對他人格魅力的讚賞。孫雨萌是個簡單的人,她的感里不會參雜太多複雜的東西,當她明白自己也想要這個男人,並且也深信他那句「喜歡你」不是假話,所以她相信他,她想要依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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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還做不到如他所說試著開口向他要錢,也許還做不到心裡對顧栩和趙瀾瀾一點隔閡都沒有了,但是在母親對她說出「抬頭三尺有神明,孫雨萌,我騙你不得好死」之後的現在,她確信自己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做他的女人,想要他給她一個家——孫雨萌,不想承認自己是被拋棄的人,她知道,蕭蘆城不會拋棄她。
「是因為喜歡你。」
孫雨萌不想直面他,不想把一段感說得煽兮兮,說完就放下筷子走開了。
男人坐在那裡許久沒動,直到孫雨萌人都上樓了,他才緩緩的轉頭看著樓梯方向。
這個時候孫雨萌進了臥室,背靠在門上,心跳得很快。
她是高估自己了,長這麼大還沒有對誰說過這樣的話,哪怕只是如此簡短的一句,也足夠讓她呼吸困難的。
蕭蘆城很快就上樓來了,孫雨萌把門反鎖了,他開不了,邊在外面敲門,「棠棠把門開了。」
「……」
孫雨萌緊張,做了這件事,感覺跟小時候媽媽的高跟鞋穿是一個道理,羞人,害臊。
「開門,老公要進來。」
蕭蘆城在門口想笑,又沒人拿逼著她說喜歡他,說了就說了,跑什麼跑!
「孫雨萌,隔壁書房有鑰匙,你要把我關在外面我也進得來。」
他又在門上敲了兩下,聽著裡頭動靜,半晌,他聽到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門開了,只見孫雨萌憋紅了一張臉,蕭蘆城肆意的笑,她特別不的瞪他,不想和他說話。
男人上前一步拉他的手,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拉進了懷裡。
「rr,我曲解了你的意。」他摟著她的腰,輕輕轉頭吻她側臉,有力的雙臂緊了緊,將她摟得牢牢的。
孫雨萌臉貼著他的膛,纖細的腰身在他的錮中,讓她心裡特別有安全感。
「我和媽媽吵架吵得很厲害,估計一時半會兒也緩和不了。」
她想了很久才想到這樣的說法,蕭蘆城也信她,她在他耳邊嘆氣,「以前不管發生什麼事,總覺得只要堅持不放棄,就一定會熬過去……可是這次不一樣,我好像走進了死胡同,我怕自己出不來……」
「和家人的相,有時候也類似於夫妻相,個不同,觀念不同,總是會發生爭執和衝突。她始終你是媽媽,並且你也說過你媽很疼你,世上本就沒有過不去的坎,更何況是母女之間。」
蕭蘆城雙手從她腰上鬆開,按住她的肩膀,「聽話,過陣子大家都氣消了,你主動回去,年輕人低個頭不是什麼難事,就看你願不願意。」
孫雨萌沉默著。
她閉了閉眼睛。
蕭蘆城是根本不了解整件事,她和媽媽之間,哪裡是誰對誰錯的問題?
現如今她已經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並且因為她和蕭蘆城在一起造成了媽媽很大的誤解,現在她根本不敢回家,她怕媽媽傷心,怕媽媽不認她。
孫雨萌想到當時劉璽然毅然決然的表,受不了的再次紅了雙眼,眼淚掉下來之前,她撲進了面前男人的懷裡。
……
幾個小時前,私立仁康醫院。
會議臨時中斷,顧立文從會議室出來,往院長辦公室走。
剛才秘書過來告訴她,說是一位姓劉的女士要見他,並且沒有預約。會議很重要,顧立文認識姓劉的女士也不算少,起他並沒有想到會是劉璽然,都對秘書說了不見,突然又把她叫回來,告訴她,五分鐘後回辦公室。
此時劉璽然坐在院長辦公室的皮沙發上,她穿著孫意,因外面下著雨,腳上的鞋也是沾了水。
她知道顧立文是個講究的人,二十幾年前她也是如此,是生活的磨難讓她失去了所有有關她自己真正的標籤。
這間辦公室算得上很寬敞,擺設非常有品位,看到這些東西,不由自主就會想起顧立文本人。
劉璽然有一瞬的恍惚,然後,門開了。
她看著走進來的人,正要起身,顧立文孫手關了門,對她說,「不要拘束,這裡也沒有別人。」
劉璽然到底還是站起來了。
眼前的中年男子和年輕時一樣,在同齡人里他的外表都是絕佳的,就好比他的兒子顧栩,走到哪裡,也都會讓那些女生不由自主愛上他。
「你這個人我了解,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到我這裡來。」
顧立文走到辦公桌裡面去,拉過轉椅坐下,劉璽然跟著走過去,想開口叫一聲顧院長,下一秒,他笑著對她說,「以前怎麼稱呼我,現在還怎麼稱呼,行不行?」
劉璽然心有鬱積,臉不是很好,這個時候不想和他理論太多,開門見山就說,「我需要錢。」
顧立文點點頭,「好,要多少你說。」
「十萬。」
「銀行卡卡號發簡訊給我,我的手機號,你留了沒有?」
顧立文問她,她愣了愣,搖頭。
末了顧立文便笑,「又不是深仇大恨,又不是一輩子不見面,你至於這樣做?」
劉璽然眉心沒有舒展開,她瞧著顧立文說了今天最完整的一句話,「你也知道要不是因為萬不得已我不會來找你,我就是走投無了才來的,我需要錢,我拿不出這麼多錢,可是我這筆錢對我來說很重要。顧立文你知道我嫁了個什麼樣的男人,我這輩子沒想過要指望他,要是回到二十多年前我走投無還可以去求我爸,去求我媽,可是二十幾年前我們家敗了,我爸坐牢,我媽生病,我們家一分錢都沒剩了,要不是這樣,你媽會逼著你跟我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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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冷笑了下,搖搖頭,「說了不再單見你,我還是沒能做到。算我對不起燕雲。可是現在哪怕再是不要臉,我也得來找你借錢,顧立文,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顧立文安靜的看著她,面容平靜,厚重的鏡片底下,是一雙久經滄桑的眼睛——他這輩子錯過了她,並且眼睜睜的看著她從一個任何男人見了都恨不得跪在她裙子底下的女人,變成了現如今這個蒼老削瘦並且常年被病痛折磨的女人,他感覺到自己年過半百的這副身體,某個地方,在一點點的悄然碎裂。
「這是我的手機號,回頭你把卡號發給我,我儘快轉帳給你,你看如何?」
顧立文把手機號寫給她,放在她的掌心裡,現在在劉璽然跟前站著的這個男人,哪裡像是這間醫院平時嚴肅威嚴的院長呢,分明就是二十幾年前那個、做什麼都要徵求她意見的男人。
劉璽然鼻子發酸。
「快到中午了,你留下來吃個便飯,吃完我送你。」
顧立文是一片好意,偏偏要被劉璽然拒絕,她冷
淡的問他,「你中午有時間?」
他說有,她便回道,「有時間就去陪栩栩他媽,她才是最需要你的人。」
顧立文被她說得有些難堪,倒也不會跟她計較,只是點點頭,「那好。」
劉璽然最後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門開了正要出去,一抬頭就看見來找他父親的顧栩。
「劉阿?」
顧栩身著醫生袍,今天他有臨實驗課,結束之後過來找父親一起用餐,沒想到到了劉璽然。
「栩栩也在……」
劉璽然從顧立文辦公室出來,本來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是她和顧立文過去那點事兒人盡皆知,也b括這些晚輩,所以她覺得有些尷尬。
「這麼巧,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吃過飯再走。」
顧栩很禮貌,他清秀乾淨的笑容叫人沒法拒絕,他對劉璽然,也是對站在身後的父親說,「今天不去食堂,我請二位去附近新開的那家西餐廳,二位要不要賞臉?」
……
里十點。
孫雨萌穿著乾淨的睡衣靠在蕭蘆城的懷裡,睜著眼睛難以入。
男人也睡不著,只覺得孫雨萌今天這個二十歲生日過得真是糟糕,哭也哭了,難受也難受了,連個蛋糕也沒吃上。
「明天我回去拿戶口簿。」孫雨萌突然轉過頭來,看著他。
「好。」
他習慣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親吻,自嘲的笑道,「如果以後你被你媽罵了,你就把罪名按在我身上,就說是,被我帶壞了……」
孫雨萌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臉上微微泛紅,「明天晚上,等我感冒稍微好一點了,我要你。」
他嘆息,把她的腦袋按在前,「結了婚,孫時都可以,等你身體好了,我慢慢的要。」
孫雨萌咬著手指嬌笑,「我怎麼覺得你這個男人像千年老妖,有種要把我一口一口吞進肚子裡的感覺?」
「要不要這就試試?」
說話間他緩緩翻身壓在她身上,雙手穿過衣服將她的身體摟住,沒有任何阻礙的,貼合著她細膩的肌膚。
孫雨萌有些癢,咯咯直笑,在他身子底下不安分的扭,男人的眼睛裡是真真實實的-望,怎麼都掩飾不了。
他俯身和她接吻,孫雨萌捂著嘴巴躲他,「都說了感冒了……」
男人拉開他的手,不管不顧的吻下去,孫雨萌耳邊都是他粗重的喘息聲,「管那麼多幹什麼,瞧你小嘴兒紅的,不就是等著我吻你?」
「……」
孫雨萌無言以對,只能由著他為所為。
她身上穿的吊帶裙,男人一陣激烈的親吻,手上也沒閒著,把她的裙子撩到了腰部以上……簡直太要人命,他大手油走過的地方全都在發燙,孫雨萌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這位先生,你可以了……
兩人的唇終於分開的時候,蕭蘆城的手從她的間拿出來,指尖一陣濕,他知道孫雨萌已經動了。
「能不能等到明晚,棠棠,告訴我?」他輕咬她嫣紅的唇,啞著嗓子問她。
孫雨萌渾身難受,萬蟻噬身一般,可她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覺得這狀真是不好,便皺眉,「今天不想……我還生著病呢……」
於是他極其疼愛的吻她的額頭,盯著她水潤的眸子瞧了一陣,動不已的又吻了一次,這才對她說,「睡吧。」
孫雨萌窩在他結實壯的身體裡,等到屋子裡恢復了平靜,她小聲開口問,「你會不會,中途扔下我?」
蕭蘆城閉著的雙眸緩緩睜開,從她的話里反應過來,他說,「我跟你說過,就當拿自己的人生下一次注,我保證你這注下對了。」
……
清晨,蕭蘆城的車子停在孫雨萌家附近。
下車前,孫雨萌對他說,「你先回公司忙自己的,大概十點鐘,我打電話給你。」
蕭蘆城揉了揉她的後腦勺,「要是你媽沒去上班,在家上了,不要再惹她生氣。」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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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雨萌下車,看著他的車子開走了,這才轉身回家。
在她走到離巷口不遠,看見站在前面等她的人,她漸漸停下腳步。
劉璽然等了孫雨萌很久,她淡定的看著那輛輝騰停下,淡定的看著女兒下車,淡定的看著她等那輛車開走才轉身……
此時孫雨萌就在她面前,劉璽然清清楚楚看到她脖子上有顯赫的吻痕。
第50章一個耳光
孫雨萌雙手勒著雙肩b的帶子,和劉璽然隔著不到十米遠的距離。
她看著這個在前面二十年與她最親的人,想起昨天突如其來的一切,不知不覺喉嚨就哽得發疼。
孫雨萌的心裡,還是把她當成自己的母親,只是不知道她是否還願意認她這個女兒。
想開口叫她,想叫一聲媽媽,孫雨萌的唇都已經輕輕的張開,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劉璽然一臉嚴肅的走近了孫雨萌,她打量著孫雨萌,在孫雨萌躲閃的目光中她哽咽著問,「昨晚是跟那個人在一起,是不是?」
孫雨萌低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下一秒,劉璽然揚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用了很大的力氣,可見她是有多憤怒,孫雨萌被打得臉一偏,眼淚就這樣落下來民。
她咬著唇沒讓自己哭出聲,緋紅的一雙眼睛看著劉璽然,「媽……」
孫雨萌只叫了她一聲,劉璽然就抑制不住心的難受,伸手將孫雨萌緊緊摟在了懷裡,「媽打你了……媽不想打你的……棠棠,你這樣委屈自己媽受不了啊……」
悲傷的緒猶如山洪爆發,劉璽然抱著女兒當街痛哭,過往人看稀奇似的瞧著這對母女,一大清早,就跟看戲似的,有的人一步三回頭,有的甚至停下腳步毫不忌諱的觀看。
孫雨萌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只管抱著她的媽媽,在媽媽的懷裡,孫雨萌說,「媽,我們回家吧。」
……
孫從軍以前是營運輸公司的員工,後來公司體制改革,有錢的員工買了股份作為小股東留在的單位,沒錢的那些人,一人分了幾萬,算是給的安家費。
十幾年前孫從軍拿著單位補償的幾萬塊錢,跟人合夥做生意,血本無歸,生意做不成了,就去開出租。
在營企業工作那麼多年,除了剩下這二居室的房子,其他就一無所有了。
幾十年的老舊居民樓,沒有物管,樓道里的燈時暗時亮,素質差的居民將垃圾扔得滿地都是。
孫家在三樓最里那間,廳採光不好,白天晚上都得開著燈。
此時孫雨萌和母親坐在沙發上,母親在看她,她卻不敢看母親。
劉璽然直的盯著孫雨萌,是因為她脖子上的吻痕太過明顯,她已經不想去追究孫雨萌到底有沒有跟那個男人發生關係,發生過幾次關係,她只是想讓孫雨萌明白一點,一個女人,哪怕是走投無了,也不能出賣自己的靈魂。
那人三十出頭了,大了孫雨萌那麼多,而且在劉璽然眼中,那種有錢有勢的男人玩過的女人比他穿過的鞋還多,不知道有多髒!孫雨萌不怕受委屈,劉璽然可是怕那男人私生活不檢點,萬一有什麼病傳染給孫雨萌,那孫雨萌這輩子可就真毀了!
孫雨萌是回來拿戶口簿的,劉璽然卻是準備拿錢給她的。
「媽……」
「棠棠。」
母女二人一起開口,孫雨萌一怔,然後說,「媽媽你先說。」
劉璽然看了她一會兒,先把還錢的事放在了一邊,她拉起孫雨萌一隻手,緊緊攥在自己的手心裡,「棠棠,昨天媽太激動,一激動就糊塗了。其實不管你是不是我親生,我養了你二十年,我是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對待,這事兒不用媽說你都明白,對不對?」
「對。」孫雨萌的眼睛像是兔子眼睛,又紅又腫,是昨天哭得太久的緣故。
「其實,紙是b不住火的,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你遲早會知道自己的身世,媽也不後悔告訴你。」
劉璽然嘆口氣,無奈搖頭,「媽就是命不好,自己的女兒夭折了,好不容易上天看我可憐,把你賜給我……我又害得你這樣……」
說到這裡,緒漸漸上來,她捂著臉低泣,「棠棠,是媽害了你……」
「不是的,事跟你想的不一樣。」
孫雨萌想解釋,一時半會兒又解釋不清楚,並且劉璽然已經斷章取義的認為就是蕭蘆城以那筆錢為理由,用骯髒的手段占有了她的女兒,從昨天到現在,她對蕭蘆城是滿腔的恨意,不是孫雨萌三言兩語就把事解決得了的。
「之前的事就不提了,便宜被占了就占了吧。」劉璽然呼了口氣,拍拍孫雨萌的手背,「今天就把錢拿去還他,以後你跟他就沒關係了,要是他再來糾你,你就報警!」
說完,劉璽然回房拿出一個牛皮袋子,沉沉的一個,她拿著走到孫雨萌跟前,「這裡是十四萬,夠還他了,棠棠你要是不想去,媽自己去拿給他。」
劉璽然看了看時間,然後對孫雨萌說,「他應該到公司了吧,我這就去找他,這錢還了,以後他要是再敢來招惹你,我會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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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話語氣很平靜,可孫雨萌知道,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其實這樣的結果孫雨萌一早就能猜到,媽媽那麼愛她,怎能容忍別人糟蹋她?現如今,媽媽對蕭蘆城的成見這樣大,就算孫雨萌想和媽媽好好商量她和他結婚的事也是不可能的了。
「棠棠你在家等著,哪裡都不許去,」
劉璽然要出門了,一邊穿鞋一邊叮囑女兒,「等媽把事理完了,媽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孫雨萌走到門口,試探著問,「媽,那你還要那份工作嗎?」
劉璽然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笑著說,「在哪兒工作不是一樣呢,錢多有錢多的花法,錢少有錢少的花法——媽媽怎麼可能留在那種人的公司,那不是自己找難堪麼?」
臨走時劉璽然又強調了一遍,「哪裡都不許去,聽見沒有?在家裡等著媽媽回來。」
孫雨萌在陽台上看著劉璽然走出了樓道,直到她上了計程車,這才跑回房間。
戶口簿在衣櫃抽屜里,沒有上鎖的,孫雨萌今天拿走,晚點再放回來也不會有人發現。
她打電話給蕭蘆城,說戶口簿已經拿到了。
蕭蘆城問她有沒有好好和媽媽談,孫雨萌沉默了一陣對他說,「我媽已經知道我倆的事了。」
「是嗎?」男人的語氣在孫雨萌聽來,簡直就是若無其事。
「現在的況看來,你是她眼中不折不扣的大。」
孫雨萌詞窮,翻遍了腦子就只找到這個形容詞,電話那邊的男人一聽就皺眉,「孫雨萌,你再說一句信不信今晚真的你!」
孫雨萌心本來不好,男人突然說了這話,她忍俊不,「好了,以後不說就是了。」
「你是直接過去,還是我來接你?」
要去民政局,昨晚就已經說好了的,蕭總今早容光煥發到公司安排好了事,後面的時間都是孫雨萌的。
「你先等等。」
「什麼事?」
「我媽拿著錢到公司找你來了,估計是要警告你,以後不准再見我。」
孫雨萌站在窗前,和蕭蘆城講電話的時候,一直拿手在玻璃上亂畫,玻璃上有她的影子,她看到自己氣鼓鼓的腮幫子,她在糾結,她不知道接下來等著她的會是什麼。也許一帆風順,也許暴風驟雨……她問蕭蘆城,「不管以後怎麼樣,你都會陪在我身邊,對嗎?」
男人沒有如願回答她,只說,「孫雨萌,說永遠比做來得容易。」
孫雨萌聽懂了他話里意,垂眸笑了。不說,那就做吧。
……
上午十點的恆瑞大廈,寬敞奢華的總裁辦公室。
蕭大總裁單手托腮,不眨一眼的盯著創業板指,直到外面響起敲門聲。
他說請進,將筆記本電腦轉到了一旁。
劉璽然從容的走進這間辦公室,就跟她昨天去找顧立文一樣,年輕時候見過太多大場面,真正事兒的時候,她還真不會怯場。
蕭蘆城從裡面出來,度算得上很尊重了,也只有對待長輩的時候他才是這樣恭恭敬敬的樣子。
「阿。」
這一稱呼,說明他已經和劉璽然心照不宣了。
劉璽然站在他面前,矮了他很大一截,仰著頭看他,淡然的笑,「蕭老闆您太氣了,這麼叫我,估計我會折壽。」
笑歸笑,心裡對他的厭惡已經在她的眼神中清楚的表現出來了,蕭蘆城很知趣,劉璽然這麼一說,他便沉默著暫時沒有吱聲。
「這裡是十四萬,上次撞了您的車實在是抱歉,拖這麼久才把錢還給您。」
劉璽然從她的b里拿出那個厚實的牛皮紙口袋,她遞給蕭蘆城,蕭蘆城只是看著,雙手在褲兜里沒有接,她的手在半空停頓幾秒,轉而,把那袋子錢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第51章沒機會開口
蕭蘆城眼角的餘光掃過那一袋子錢,他平靜地注視著孫雨萌的母親,他在找合適的時機接話,可實際上劉璽然這個人到了關鍵時刻是非常強勢的,她完全就沒有給他機會開口。
「簫大老闆,我很感謝之前那段時時間您在工作上對我的照顧,但您也知道,我文化水平不高,向您這樣的大公司,待得久了著實自卑,我想著我還是回去做我的鐘點工比較合適。
以前我總是教棠棠,人吶,哪怕到了最困難的時候,也都不能出賣自己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從小我捨不得打她一下,即便家裡再窮,力所能及能給她的,我都給她責。
要不是我常年病痛,我怎麼可能讓我的女兒出去做兼職?更別說讓她……」
劉璽然笑了笑,搖搖頭,「好了,有些話說出來就真的不好聽了。想必簫大老闆您也是明事理的人,您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從來不喜歡跟人撕破臉。話就說到這裡,打擾簫大老闆您工作了,告辭。」
從劉璽然進這間辦公室開始,蕭蘆城作為晚輩,順著她的意,她不讓他說話,他就一語不發,倘若劉璽然從他的度看不出任何端倪,她就真是太沒有眼力勁了。
但不管蕭蘆城如何,這都和她沒有關係。
所謂銀貨兩訖,從今以後她是絕對不允許孫雨萌再靠近這個人半步。
她拿著自己的b轉身,蕭蘆城能從這個衣著素淨的女人身上看到她掩飾不住的優雅,他靜默片刻,轉身走回原位民。
牛皮紙袋裝著的錢躺在他的辦公桌上,看起來諷刺又滑稽。
男人只覺得心口一陣煩悶,他在意孫雨萌,自然就很在意未來岳母大人對他的看法,可現在就好像陷入了一種僵局,想要打破這局面,似乎很難。
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他打電話給孫雨萌。
此時孫雨萌已經出門了,正往地鐵站走,她想知道媽媽都和蕭蘆城說了些什麼,卻不急著問,只對他說,「那我等下在民政局等你,你事忙完了就過來。」
「好。」
掛電話之前,孫雨萌大概是想試著跟他撒個嬌,於是他聽到她在那頭說,「天氣很熱,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很快就到。」
先前和劉璽然對峙的壞緒沒有了,剩下的只是腔里一股愉悅的炙熱。
……
孫雨萌在民政局外面等蕭蘆城,b里放著戶口簿,此時此刻她看似平靜,其實有些緊張。
她今年二十歲,做這個決定之前她想了很久。結婚了,就等於要和那個人一生一世。她看過了養父母的婚姻,也看著曾經那麼愛她的男子選了別人,她不止一次的懷疑,不止一次的對婚姻對男人充滿抗拒。可是要嫁的那個人是蕭蘆城,她和她認識的時間也不過才三個月,她對他產生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任和依賴,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議。她就是喜歡他,就是覺得和他在一起開心,就算媽媽不同意,她也想在自己最年輕的時候,叛逆這一次。
站在民政局門口那棵梧桐樹下,看著一對又一對的男女進去了又出來,孫雨萌想著,要不了多久,她和蕭蘆城也會跟他們一樣,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紅的小冊子……
孫雨萌等蕭蘆城的時候,就耐心的等著,哪怕天氣再炎熱,她也沒有進去吹冷氣,也沒有打電話催他。
當視線中那輛悉的車子開過來了,她不由自主的揚起唇角。
男人停好了車下來,習慣的一把就拉起她的手,皺了眉,語氣里透著責怪,「進去等就好了,在外面站著像個傻子!」
孫雨萌被他拉著往民政局裡頭走,他明明是罵她,她卻笑著,蕭蘆城轉頭看她時,見她一副小女人幸福的表,感覺到自己一顆心變得異常柔軟。
拍照,登記,手續很順利的辦完了。
兩人進出都惹來旁人注目,以女孩子居多,主要是蕭蘆城長得太惹眼,想別人不注意都難。
上車後孫雨萌坐在副駕,拿了結婚證還在恍惚中。
蕭蘆城拿了水擰開瓶蓋遞給她喝,她說謝謝,喝了一口,扭頭望著他,杏眼睜得圓圓的,「剛才你說什麼?叫我們過去吃晚餐麼?」
「我說了兩遍,你在想什麼?」
蕭蘆城笑著啟動了車子,一邊逗她,「嫁給我很興奮是不是?覺得自己運氣很好?」
孫雨萌又喝了口水,沒好氣的轉開腦袋看著車窗外面,「是你運氣好,我嫁給你你真是撿到寶了。」
男人笑起來,嗯了一聲,點點頭,空出一隻手來捏她的臉,「我也這麼覺得。」
後來兩人沒怎麼說話了,車裡很安靜,只是孫雨萌在這安靜的空間裡,看著身旁認真開車的男人,覺得自己以後的人生,也許,都有了依靠。
……
車子開到了山上別墅,蕭蘆城去車庫停車,孫雨萌在花園裡等他。
這段時間大福在這裡養著,蕭萌無聊的時候就遛狗,小姑娘和大狗一前一後散步,見大哥來了,趕緊牽著大福過去。
蕭蘆城停車去了,蕭萌就和孫雨萌待在一起。
「說你昨天生日,都怪大哥,沒有提前說,不然昨天大家都可以給你慶祝了。」蕭萌特別喜歡她的小嫂嫂,大概是年紀相仿的緣故,有共同話題,不會冷場。
她也不是討厭林嘉瑜,就是覺得一個人有事兒沒事兒老端著,很不好相。
「沒有關係,那你今天跟我說句生日快樂也行。」
孫雨萌和蕭萌蹲在地上,中間隔著大福,她笑呵呵的看著蕭萌,蕭萌立馬對她說,「小嫂嫂生日快樂。」
「謝謝。」
「回頭我給你補上生日禮物。」
蕭萌說這話的時候蕭蘆城從那頭走過來,正好聽到,便說,「上次你給她的筆記本就算是禮物了,今年就不用再送。」
孫雨萌站起來,蕭蘆城的手伸過去,兩人的手默契的牽在一起。
蕭萌看著眼前的大哥和小嫂嫂,覺得怎麼看怎麼順眼,孫雨萌身上的宜室宜家氣質和林嘉瑜形成很大反差,蕭萌覺得,孫雨萌好像才是適合他大哥的女人。
晚上吃飯的時候,飯桌上蕭蘆城把他和孫雨萌去民政局登記的事向大家宣布了。老太太笑得都要合不攏嘴了,還嗔怪他倆,「這麼好的事自己就去辦了,怎麼不事先跟家裡說一聲,讓大家也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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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蘆城給一旁的孫雨萌夾菜,他只是笑,倒是孫雨萌,特別會討好老年人,「,他是想給您驚喜呢。」
「好,好。」
老太太高興歸高興,關於婚禮的事,有點傷腦筋,「小薇,依你說,你看婚禮什麼時候舉行比較好?」
孫雨萌之前沒想過這事兒,提起來的時候,桌上所有人都看著她,也b括坐她旁邊的蕭蘆城。
這還真是有點為難啊……
咳咳兩聲,孫雨萌咬著筷子看蕭蘆城,再看看其他人,這才說,「婚禮就算了吧,我還在念書……這不合適……」
秦佩雯坐在對面的位置,離孫雨萌不太遠,看孫雨萌一臉犯難,便說,「也沒關係,婚禮的事不急,等小薇畢業了再辦也不遲。」
說完她笑著跟婆婆打商量,「媽,您覺得呢?」
老太太本來是想,既然暑假都快過完了,要不就等半年後的寒假辦婚禮那也挺好的,可是孫雨萌顧忌著還在上學,這婚禮暫時還辦不了。
心裡有些失落,但大孫子總算是把媳兒娶進門了,好歹也是喜事一樁。
她勉強笑著,大手一揮,「吃飯吃飯,婚禮的事再議。」
孫雨萌鬆了口氣,剛要拿筷子夾菜,珍從外面進來,走到老太太身邊一陣低聲耳語。
也不知道珍說了什麼,孫雨萌見老太太的臉漸漸變得沉重。
珍說完之後站在原地沒動,老太太的目光盯著一向沉默言的大兒子蕭棟,也就是蕭蘆城的父親。
本來一頓飯吃得好好的,可是這會兒,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孫雨萌和蕭萌一樣不明所以,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想要看出點什麼蹊蹺來。
蕭蘆城看了一眼老太太,又看向父親,末了,他低頭若無其事吃自己的飯,並給孫雨萌夾菜。
「讓他進來吧,多一個人,多一副碗筷而已,蕭家不缺他這個位置。」
老太太對珍說了這話,珍點了下頭,轉身出去。
孫雨萌的目光朝著門口,她很好奇,是誰的到來讓整個蕭家頓時陷入一陣詭譎。
第52章聽到些什麼
大門外有了車聲,是珍對來人放行了。
孫雨萌有好奇心,抻著脖子看門外,沒顧上吃飯。
蕭蘆城在她身側淡淡的開口,「吃你的飯。」
「你家來人了,要等人入座一起吃,不能沒禮貌。」
孫雨萌冷不丁的回他一句,蕭蘆城被她這話哽住,一時沒再開腔。
通常都是他哽別人,哪有別人哽他的,蕭萌見自家大哥無從反駁,在一邊捂著嘴樂民。
門口有了腳步聲,沒多久,便有人跟著珍進屋來了。
孫雨萌看著來人,他是一個很高大的男人,目測比蕭蘆城還高,長得很英俊,黑襯衫黑西褲,整個人看起來氣質不凡。
他進門的時候,孫雨萌沒有注意到蕭蘆城的爺爺以及爸媽臉上的異樣,不過那異樣很快就斂了下去,緒都掩藏得很好。
「孝正,來之前怎麼不先給個電話?」
蕭守望平時面對著眾多晚輩都是慈眉善目一副表,而這個時候,孫雨萌看到他一臉嚴肅,並且眼睛裡的嚴厲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孫雨萌打了個冷顫,沒敢多看爺爺,即使收回了視線,目光落在玄關那人身上。
「我的電話恐怕早就被您設置成了黑名單,又不想去試,怕真的打不通,我心裡會難受。」
男人負手而立,唇角帶著淺淡的笑,可孫雨萌聽這語氣,怎麼就覺得來者不善?
此時的餐桌上。
蕭棟表淡的看著程孝正,秦佩雯的視線也在他身上。
蕭蘆城甚是清閒,吃飯,夾菜,仿佛他對自己正在做的這件事更有興趣。
孫雨萌和蕭萌都沒見過程孝正,並且孫雨萌知道蕭家所有的人際關係,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一個叫做什麼「孝正」的人。
老太太臉也不是很好,雖然吩咐了傭人添加碗筷,可實際上,這頓飯根本沒法好好吃。
「來都來了,就一起吃飯吧,過來和坐。」
老太太的確是不喜歡這個人,可血緣這種東西由不得她不認,不管程孝正她媽曾經如何傷害過自己的兒子,程孝正是她孫子這件事永遠無法改變。
「好。」
程孝正對老太太還算尊重,度很好,落座之前掃了一眼蕭蘆城,蕭蘆城正好抬眸,兩人眼神交匯,程孝正冷笑了下。
孫雨萌注意到了那兩人的異常,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他無動於衷的模樣讓她完全看不懂。
「媽,他是誰啊?」
蕭萌小聲的問秦佩雯,秦佩雯不知如何解釋,言又止好幾次,見蕭棟沒有要回b的意,便說,「你爸和他前妻的兒子。」
「我爸之前結過婚?」
蕭萌壓根沒聽說過這事兒,這簡直是bz新聞,第一反應就是發微信告訴蕭翰林——剛拿出手機,還沒來得及解鎖,蕭萌邊聽一旁的父親開口了,「孝正是上個星期出來的?」
「是。」
「有什麼打算?」
「等手裡的事理完了,得先回一趟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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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孝正素養很好,看著斯文有禮,他和蕭棟這樣的對話,旁人完全聽不出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媽病了,病得特別嚴重,估計這次回去是見她最後一面。」
他說了後面這句話之後,餐桌上陷入沉默。
孫雨萌第一次見程孝正,她和蕭萌一樣,不認識這個人,不管長輩們和他聊什麼,都根本搭不上話。
「要不,棟你陪守正去一趟倫敦?」
秦佩雯為人知書達理,她能和蕭棟商量這事兒不奇怪,倒是程孝正,在她話音剛落,蕭棟還沒來得及回答的時候,他出言阻止,「不必了,我媽應該不會想要見到您。」
他在笑,那笑意意味深長,蕭棟看著便皺眉。
這孩子跟著那人什麼好的沒學會,成天陰陽怪氣,滿眼的邪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幾年前程孝正犯了罪,蕭棟真是冷眼旁觀,當時他就只對蕭蘆城說了一句話:知不知道,這就叫作繭自縛!
程孝正恨蕭棟的理由太多太多,他的冷眼旁觀只是其中之一。
「最後一面倒是不至於,病得重了點,你好好照顧就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給說。」
老太太握住程孝正的手,到底是至親,矛盾再怎麼深,她也不願意再和母子兩人計較,「孝正,你聽***話,這次出來一定要好好做人,那些個什麼黑幫,你不要再和那些人來往了,就當是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你母親,聽一句勸,行嗎?」
老太太話說到這裡,蕭蘆城已經放下手裡筷子。
他問孫雨萌,「吃好了嗎?」
孫雨萌點頭,他又說,「跟蕭萌上樓去,看電視還是打遊戲,做什麼都行。」
「……嗯。」
姑娘其實不太樂意,但她又看得出蕭蘆城這是故意要支走她和蕭萌,而且那語氣一聽就是沒得商量。
待孫雨萌和蕭萌上樓了,蕭蘆城這才看向程孝正。
程孝正和蕭蘆城一對視便笑了,手從老太太手裡抽出來,指指樓上,「剛才那個,你新找的?」
蕭蘆城抿唇,沒有開腔。
「真是見鬼了,你什麼時候口味變得這麼清淡,你不是好傅恩希那口?」
程孝正當著在場的長輩出言諷刺,蕭蘆城也只是看著他,眉心微微擰著,就想看他今天到底還要在這裡說些什麼。
「我還一直以為我進去之後你會接手那個女人,當不是愛得死去活來?不是為了她連公司都可以不要?嘖嘖,看來我是進去太久了,連你的愛好變了都不知道……」
「孝正,他是你弟弟!」
向來喜怒不形於的蕭棟這時忍不住發火,一掌拍在桌子上,「瞧瞧你現在說的是什麼話?當年你害得蘆城痛苦成那個樣子還不夠是不是?現在還來揭他的傷疤!」
「蕭副市長,您說您動什麼怒呢?」
程孝正依舊是哪張笑面虎的臉,其實仔細一看,他的五官輪廓,和蕭棟蕭蘆城父子有很多想像的地方。他似笑非笑的望著蕭棟,以一種輕視的眼神,他說,「蘆城都不生氣,您生什麼氣?再說那個女人那麼賤,您應該感謝我把她從您兒子身邊帶走才是——你說是不是,蕭大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