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代惡靈騎士身材有些瘦弱,不過老頭精神矍鑠,帶著一頂有些破舊的牛仔帽,鷹隼一樣的眼神不斷打量黛西。
如果是旺達,肯定能看出老牛仔的生命力已經耗光,如今就是靠著體內那點惡靈之力在支撐。
法盲黛西同學看不出那些東西,但是從細胞結構,她也能看出老牛仔體內的細胞全部壞死,這傢伙從醫學的角度看,就是有自己思想,能自己走路的屍體。
有點類似於東方的殭屍,所以這幾十上百年間他才生活在墓園,除了贖罪,就是想利用這裡的氣息幫助自己延長生命。
「神盾局可以給你們提供協助,協助你們打敗巫心魔和他身後的魔鬼。」黛西開門見山提出了自己要求。
老牛仔先是看向強尼,對方點頭表示確有此事,他笑了笑,既然對方代表政府來談話,此時裝蒜就有點不合時宜了。
「年輕的姑娘,你知道我們要對付什麼敵人嗎?」
黛西所答非所問:「大天使烏列昨天早間降臨在了芝加哥神盾局分部,並給我們提供了聖杯和聖水。」
言下之意,我們也是有後台的。
烏列這個招牌瞬間震懾了老牛仔,比說什麼話都管用,在這個前任惡靈騎士眼中,一百個副局長加起來也不如一位天使,更何況是有名有姓的大天使。
他非常心動,可隨即搖頭:「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在很久之前就無法離開這座墓園了,如果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在墓園裡問吧。」
黛西抬頭看向四周,又仔細體會了一下,老牛仔確實不是推脫,按照科學的說法,他的生物磁場已經和這座墓園緊緊聯繫到了一起。
墓園維持他的身體不崩潰,他同樣把自身融入墓園,除非利用體內那點僅剩的惡靈之力變成惡靈騎士,用暴力破壞雙方聯繫,否則他根本難以離開。
原本想讓老牛仔上飛機說,現在只能呼叫嚎叫突擊隊的幾人出來面談了。
看著神盾局派來幫忙的這些奇怪傢伙,老牛仔還是覺得挺振奮的。
類人體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直覺這傢伙不弱。達姆彈杜根一臉堅毅,至少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士兵。刀鋒戰士和女獵魔人出發前在武器上塗抹了聖水,神聖的味道讓前後兩位惡靈騎士都有點戰慄。
強尼布雷澤的特技車手身份已經暴露,對於神盾局遞給他的長期飯票不是很拒絕,這種契約很鬆散,想干就干,想走就走,加入一個時刻處於黑暗中的戰隊,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黛西原本的意思是老惡靈騎士也加入進來,哪怕不能戰鬥,在後方出出主意,當個顧問,沒事時訓練一下強尼也是好事。
「我也很想幫你們,但是很遺憾,我一旦離開,就會立刻消失。」老牛仔看強尼有了幫手,心中放鬆了不少,自然就沒有動力參加五百里荒野大競速了,給你們指指路,你們自己去吧,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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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姆彈作為隊伍的隊長,和老牛仔交換信息,敵人的情況啊、戰場的環境啊問了一大堆。
滷蛋默默觀察,當自己是個透明人。
黛西圍著墓園轉悠了一圈,得益於旺達的推油,她對於『規劃』有了點新想法,這個想法很模糊,更多時候像是一個靈感,和科學實驗中的靈感不同,她這個靈感非常飄忽,如果不立刻嘗試一下,多半過幾天就抓不住那種感覺了。
她需要一個實驗品,一個不能反抗的實驗品,老牛仔在她看來就不錯。
按照常規方法和一般的魔法都無法切斷他與墓園的連接,但是『規劃』可以,只要花費一點時間,黛西可以重新『規劃』他和墓園間的關係。
「我能你讓你離開這個墓園,但是你最好別反抗。」她的規劃能力沒有相應的理論基礎,完全是空中樓閣,基本都是靠蒙,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除了死物,連小獅子都沒法規劃,必須事先聲明讓對方放棄抵抗才行。
老牛仔不清楚她要做什麼,可也沒拒絕,他就剩一口氣了,除死無大事,一點都不害怕。
「別動,千萬別動!」之後的黛西開始在墓園地面繪製各種幾何圖形。
各種圖形星羅棋布,加上大量不明意義的線條,時不時她還低頭計算一陣。
很快一個遍布墓園二分之一範圍的巨大圖形被勾勒出來,幾人鬧不清她在做什麼,不像血祭,也不像魔法陣,倒像小孩的塗鴉,只不過非常工整而已。
老牛仔倒不是真一動不動,他最初裝瀟灑,拄著鐵鍬,時間長了,這個姿勢也挺累人,他就收起鐵鍬嚴肅地站好。
眼看著黛西圍著墓園繞了兩圈,老牛仔有點不解,但是隨著一陣心悸,他突然發現自己『活』了過來,那種感覺很玄妙,就像一個背負著千斤重擔的旅人突然卸掉了渾身重擔,從一個眼看就要乾涸的水塘突然跳到了一片大海當中。
他體內的惡靈之力試圖反抗這個不該出現的變數,甚至準備消耗掉老牛仔的殘餘生命
「呃我!?」老牛仔身體外圍冒出一團烈火,體內的惡靈之力自動運轉,他感到自己進入了變身狀態,這個過程在他之前的認知中是不可逆的,這次變身結束,自己的壽命就將走到終點,老牛仔看淡了一切,準備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
兩秒後他就發現不對,僅僅只有一隻右手變成了骷髏狀,變身進度被強行打斷,不甘的力量被重新塞了回去。
「失誤失誤,你這隻右手怕是無法恢復了。」黛西撓了撓頭,她沒想到老牛仔體內的能量寧可同歸於盡也不想服從她的『規劃』,好在被及時鎮壓下去,代價是老牛仔的右手以後只能維持骷髏狀態了。
「你和這片墓地的聯繫被重新改寫,不過你的變身能力也被」她手指比劃半天不知該用什麼詞形容,最終選擇了一個計算機方面的詞:「你的變身能力被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