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布朗斯基在士兵中的高聲望一路暢通無阻,但在最後一道關卡前,他們還是被攔了下來。
這裡是一間通體鑄鋼打造的牢房,四壁厚實無比,沒有門也沒有窗戶,只有頂部天花板可以被特定機械抽取,如今已經被密封,羅斯將軍沒打算給布魯斯班納送水和食物,在他看來餓得虛弱一些還便於控制呢。
足足十二個士兵守衛在這裡,沒有羅斯或者國防部長的命令,不許任務人接近。
布朗斯基不出意外被攔了下來。
「站住,上尉,你不能進去。」士兵對他很恭敬,但是半步不退。
「我奉將軍的命令」布朗斯基很想繼續忽悠下去,可這幾個士兵都是羅斯將軍的親信,同樣是軍中的佼佼者,對方的眼中全是疑惑和戒備。
加上布朗斯基的演技也不過關,他嘆了口氣,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你說什麼?上尉?」士兵沒有聽清,但在下一秒他就看到布朗斯基猛得一肘砸向他的面門。
猝不及防,加上布朗斯基的速度遠超普通人,這個同樣可以稱之為精銳的士兵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打暈。
「站住上尉!」
「舉起手來!」
剩餘十一個士兵立刻圍了上來,其中三個舉起了槍,另外七個形成內外兩個包圍圈,準備合力拿下布朗斯基,同為士兵,他們對布朗斯基的戰鬥能力非常忌憚,剩下還有一個飛快得跑去按警報。
「你給我站住!」布朗斯基緊跑兩步,像是頭野牛,直接撞飛了攔路士兵,之後一個飛扑打倒正要按警報的那名士兵,並在對方驚駭的眼神中猛力揮出一拳。
士兵口噴鮮血,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動能力。
伴隨著他暴起傷人,剩餘士兵已經意識到他的來意,兩名士兵的保險同時打開。
就像他自我吹噓的那樣,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再加上充沛巔峰狀態的體能,他現在的狀態,戰鬥起來自己都害怕。
布朗斯基身為兵王確實名不虛傳,頭腦極為冷靜,他沖入人群,靠著士兵們的身體做掩護,二十秒鐘的時間就打倒了五個士兵。
他的理智尚存,沒有下死手,不過腦震盪,骨折是少不了的。
又過了十秒,剩餘四個士兵也被打倒。
可接下來面對厚實的金屬牢房他的拳腳就沒用武之地了,牢房的天花板需要專業設施才能啟封,他現在沒有這個條件。
不過他特意去救貝蒂就是為了現在。
「叫醒他,讓他出來和我戰鬥!」布朗斯基用槍指著貝蒂的頭。
他心中其實非常忐忑,之前見過綠巨人那種強推一切的怪力,他只能催眠自己,說對方只是力氣大,速度不如自己,自己是敏捷型戰士。
可看到黛西的速度後,他實在催眠不下去了,隱約有個念頭在對他說,他既沒有力量,也沒有速度
潛意識已經有了這個想法,可主觀意識並不承認,依然固執得認為自己還有一搏之力。
貝蒂看他嘴皮子直哆嗦,一直在念誦什麼「我是最強的」「沒人可以打敗我」之類的話。
她心裡暗罵自己老爹怎麼找了個神經病當手下!可她也不能反抗,這個神經病正用手槍指著她的腦袋呢。
既然讓自己喊話,那就喊吧。
貝蒂羅斯拍了兩下牢房牆壁,拍得自己手疼,也不知道被深度麻醉的班納能不能聽見,她只能扯著脖子硬喊。
事實證明查爾斯教授對於人類大腦的研究比外界超前二十年。
他的理論完全正確,當一種情緒被壓制到極限後就會觸底反彈。
普通人因為情緒容納總量很低,即使生氣也在可控範圍之內,比如光頭哥被黛西一陣折騰,頂多就是產生一些「好氣啊,今晚多吃一碗飯」之類的情緒。
但是綠巨人不一樣,大不一樣
他的憤怒沒有極限,情緒觸底後,反彈得簡直像火山爆發一樣。
最初的憤怒只是一小點,並且被數量像大海一樣的鎮靜劑所壓制。
憤怒不屈不撓,就像一個英勇無畏的戰士,它不斷掙扎,不斷抵抗。
麻醉劑的效力每退一分,憤怒就占據一分,最初極為艱難,但是這個驅逐麻醉劑的過程越來越快。
尤其是迷迷糊糊間聽到了貝蒂的呼喝,理智的思緒被徹底埋沒,布魯斯班納再度變成了綠巨人。
數量龐大的麻醉劑像是蒸汽一樣,被怒氣擠壓,從汗毛孔排出,一個更加猙獰憤怒的綠巨人來了。
「咚!——」的一聲巨響,他打穿了金屬牢房,之後連打帶砸,擊毀了金屬牢房的一面牆壁,並從中跳了出來。
「吼!——」綠巨人看到被槍指著的貝蒂,這次憤怒感太強,他心中關於布魯斯班納的那部分思想已經被浩克取代了一大半。
心中暴戾無法宣洩,但是在潛意識中,綠巨人依然不想傷害貝蒂,他選擇離開這裡。
「站住,傻大個,我命令你站住!」布朗斯基一把推開貝蒂,手槍對準綠巨人連連開火。
子彈很快打光,他扔掉槍械,一個鞭腿凌空抽向綠巨人的腦袋。
綠巨人對他的回覆是一拳,沒有蓄力,沒有大吼,仿佛打飛一隻蒼蠅,輕描淡寫的一拳,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在貝蒂眼中像是神經病一樣的布朗斯基被一拳打飛。
之後躺在角落裡,一動不動了。
「天啊!」貝蒂捂著嘴,這貨之前喊得震山響,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什麼布朗斯基對她而言只是路人,看到綠巨人嘶吼著衝出地下建築,她也急忙追了出去。
她沒有看到被打成一灘爛泥的布朗斯基慢慢甦醒過來。
被黛西刺激了一把,他心中那天下無敵的念頭消散了一大半,此時的布朗斯基和電影中不同,他穿了一件高強度的凱夫拉作戰服。
雖然依然是不敵,但比電影裡被打碎全身骨骼要強一點,就一點。
他勉強撐起身體,即使有超級士兵血清在快速修復身體,他依然感到自己全身是傷,呼吸也極為艱難,他知道自己的上半身大部分骨骼都裂了,內臟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