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物繁多,其中有匿箭圖冊,雙矢之煉法,乃至士卒秘訓之術,皆在其中。此等情況令陳初元深感不解,因這些密物存放之地,未經特命,無人可入。
然此事並非陳初元所管之責,已完成太宗李世民所託,接下來牽連甚廣之事,陳初元並不願沾手。有此光陰,倒不如家中逍遙。
除此之外,更有制墨書翰之方,乃傳家之寶。其來源成謎,令人費解。然陳初元並不追查根源,但審訊後的供狀已令他震驚無言。
名單繁雜,賄賂之事屢見不鮮,更有一人在東宮供職。手持此等證據,陳初元向李世民的書房行去。
室內,陳初元坐在椅中,享用侍女呈上的精美糕點,滋味妙極。近日有揚州技師獻藝,無論蜜餞,還是如意酥,均乃世間佳肴。至於百果蜜糕,他更是獨愛之甚。
待李世民閱過口供與卷宗之際,陳初元喚過一小太監,在其耳邊低語兩句。小太監滿面糾結,李世民未語,他也無膽去做此事。
陳初元輕嘆,望向李世民。「陛下,微臣有一事需請這位小公爺助忙,您看如何?」陳初元恭敬問道。
「嗯,去吧,不要擾亂。」李世民低首,淡聲道。
陳初元挑挑眉,小太監忙堆起笑意,旋即疾步離去。李世民專注於供狀,陳初元則心神專注糕點之上,早已未食,糕點誘人,讓他飢腸轆轆。
「真是無法無天!」李世民忽一聲咆哮,擊案而起,響動令陳初元手中糕點驚落。
陳初元心疼不已,拾起落地的糕點,可惜,確屬浪費。「罷了,不傷那點心,回頭給你帶上一籃回家!」李世民不耐道。聞言,陳初元當即放下糕點,坐正衣冠。
「你確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李世民面色冷峻。「不確定。」陳初元搖頭。
「既不確定真實性,又何必呈與孤看?」李世民皺眉。
「臣只職在擒賊,至於賊人的說辭和他們如何竊取圖紙,並非臣份內之事。」「至於真相,臣非斷案之人,還需陛下另尋專業人士。」
陳初元之辯無可挑剔,將懶散之舉說得分外高尚。李世民並未懷疑他在敷衍,只是認同他的說法。陳初元善用道理服人,若用武,他亦不在話下,只是對付李世民非拳力之選,於是選擇理智對話。
「那這事該何人接手?」李世民淡淡問道。然而陳初元一心在糕點之上,不聞不顧!
「寡人在問你哪!」李世民不悅。「啊?陛下問我嗎?」陳初元一愣。
「屋中,除你我,還有他人?」李世民道。「那陛下認錯了,微臣身份卑微,與大臣們交涉不深,此事問丞相房玄齡較好!」陳初元笑道。
李世民指點著陳初元,無奈搖頭。「你這人啊,能不能上進點?」李世民恨鐵不成鋼。
「哎呀陛下,您終於認清微臣之真面目,恭喜恭喜。」陳初元大喜。
「哼哼哼,你真能氣死寡人!」李世民揮揮手。「謹遵旨意,那臣告退了。」陳初元面色一喜。
但隨後,他似想到什麼,不好意思地回望著李世民。「陛下,我們剛才說好的糕點...」他指指糕點。
「自己取吧!」李世民瞥眼。就在這時,那小太監完成差事返回,手上捧著一個禮盒。
「快去,陪孤再走一遭,陛下剛才下令帶回一盒糕點。」陳初元忙拉住小太監。小太監有些疑惑,欲接過盒,卻被陳初元按住。
「快走,莫擾寡人思量。」陳初元搶過盒便往外趕。李世民頗為好奇,陳初元何以如此急躁,但此刻他倆已離開,李世民也不想追趕詢問。手上事務堆積,還有眼前這樁軍隊疑案需解。
李世民難以置信,大唐建國未久,竟已有宵小之徒暗中舞弊。竊國家機密之事已是惡劣,何況東宮官吏牽連其中,令李世民心涼。
目前還不清楚是李承乾所為,還是官員借李承乾之名私心圖利。李世民心下憂慮,倘若這是李承乾之作...他不敢再想下去。如此太子,能否勝任國器?
陳初元報告之事尚未塵埃落定,次日早朝,他還需向所有大臣公開此案始末。晨朝之上,陳初元詳述詳情,一同揭示真相,眾大臣震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