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計策堪稱妙絕,一旦實施成功,尊主的心頭大患便可解除矣!"
初唐盛世開啟未幾,眼下依然處在百業待舉之時。若青陽城之困可解,李世民自然受益匪淺。
程孤鴻深吸一口氣,徑直取出幽冥監獄的鑰匙,釋放了南宮瀟,不過對他的信任仍有保留。適才幾個獄卒臉色如紙般蒼白,卻又不敢阻攔這幾位大人的作為。
"大人,你們不是保證不帶走人嗎?明日我該如何向尊主交代?"
這些獄卒只不過是獄監而已,倘若讓他們把人失守,恐怕死罪難逃。
程孤鴻搖首,淡定說道:"明日照常,你們無需負任何責。你就說我趁夜迷倒你們,將人劫走了!"
說罷,程孤鴻帶領眾人離場,高廉士緊隨於側,似乎欲盯著程孤鴻的一舉一動。
來到幽獄之外,南宮瀟嘆聲息氣,沒想到能安然離此鬼域之地。程孤鴻如此看待友情,他若不能償還,愧為人也。
"幸識你為友,否則我命早已難測了!"
南宮瀟向前步去,無多餘言語,程孤鴻已將他帶上馬車,立刻驅車啟程。
此時拂曉破曉,長安古城已沐浴在初晨的光束下,天色漸亮。
駿馬疾馳離別幽獄,一路向長安境外挺進。
"想來你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青陽城的逆賊並沒潛藏於長安,他們必然心憂不已!"
南宮瀟與程孤鴻詳盡推演,高廉士深知若逆賊真潛於都城,極易遭御林鐵騎搜捕。
御林軍始終在長安境內緊鑼密鼓搜尋,李世民曾下令,長安乃是龍脈所在,萬不可有失。
程咬金及尉遲敬德皆握有御林令牌,稍有異狀,他們就能立即揪出反賊。
"如將藏身處設在長安,恐怕早被抓走了!"
程孤鴻贊同分析,但此刻此人將引領他們何處?
高廉士在一旁仍舊對南宮瀟心存疑慮,昨晚程孤鴻差點遭遇刺殺之事歷歷在目。
"你要帶我們去何方?現已遠離長安城了,昨天處鴻遭遇暗殺,不會是你想圖謀不軌吧!"
高廉士認為,南宮瀟或是想拉他們墊背,因而才出此下策,脫離長安城的安全庇護。
他們在長安內最為安全,即便程咬金領軍駐防臥龍山,尉遲敬德仍在長安可調動御林軍。
但離開長安城,若脫離御林軍守護,萬一遭遇不測,程孤鴻與高廉士只能自行應對了。難道南宮瀟所策劃的正是這一陷阱?
此時,程孤鴻並未流露出慌亂,靜兒雖不明真相,但也從他沉靜的氣息中揣測一二。
程孤鴻沒忙其它,而是在家中奮筆疾書。做完此事,他已經預見後果——
雖然長孫沖目前並非朝廷命官,但身為家中的長子,未來定會承繼趙國公的封號。綁了他之事斷無可能輕易善了。
此事漸漸傳開,以長孫無忌的性格,必會上報李世民。終有一日,李世民將會派兵索人。那一刻,也便是逮捕程孤鴻之日!
果然,程孤鴻風乾奏章墨跡後,門外交雜了動靜。程謙開門發現是金吾衛,匆匆稟告公子。聞言的程孤鴻面露微笑道意,迎出門前。
映入眼帘的是尉遲寶琳,此次領隊之人。背後跟隨上百名金吾衛,顯然是重兵壓境了。
"程兄,抱歉了,受命於身。"尉遲寶琳行禮致歉,目光飽含敬意,他已得知所有真相,並非李世民的片面之見。
"無妨,長孫公子正安寢於鄰屋,吃喝侍候周到。"程孤鴻朝旁指點。
尉遲寶琳派幾人驗證,自己則留原地未動。
"我需要隨你們前往?"程孤鴻問。
尉遲寶琳默然點頭,程孤鴻臉上的笑容如春風般溫暖,卻讓尉遲寶琳心中掠過一絲寒氣。
那笑容背後藏著何種秘密?
"容許我換身朝服如何?"程孤鴻淡笑道。
"當然。"尉遲寶琳簡單答道。
程孤鴻笑而不語,邁步退回內屋。
"公子,他們究竟何意?我們是否應該告知老爺。"
靜兒聽聞外面動靜,已是焦急不已。
"不必告知父親,去取我朝服與官印。"
程孤鴻拍拍靜兒的小腦袋,後者儘管不解,還是去屋裡取來了衣物和官印。
"公子需要我幫您更換嗎?"靜兒強忍淚水詢問。
程孤鴻搖頭,在桌案取下那份剛剛書寫完畢的奏章,小心翼翼收在懷中。隨後接過靜兒手中的托盤,輕聲低語:"在家裡等我,很快就回來。"
程孤鴻的聲音仿佛具有撫慰人心的魔力,原先焦躁的靜兒頓時鎮定下來。
靜兒望著笑容滿面的程孤鴻,鼓起勇氣在前者唇角輕輕一吻。
"公子,靜兒等你歸來!"
話畢,靜兒做起程孤鴻教她的加油手勢,那份嬌俏的模樣早已成為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