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我為何會變得如此強大?」
剛進入界縫,猶如浮萍捲入龍捲風暴中。
此時此刻,瑪雅卻『健壯』得好似草原上的小牛犢子,是那麼的輕鬆自如,自信十足。
就好像諸天萬界最危險的界縫,對她不過是和平寧靜的後花園草坪。
瑪雅的存在『堅若金剛』,即便沒有動用一絲神力,界縫也無法分解她的身體與靈魂。
當然,這是突然強大後產生的心裡錯覺,如果去了正常界縫,她立馬從小牛犢子變迴風中浮萍。
嗯,瑪雅猜測自己能在正常界縫生存了——風中浮萍至少比海洋上的一顆泡沫強。
「這處界縫很不一般,竟然能增強生命體的存在波動。幸虧沒有作弊,神靈試煉,對弱者是危機,與我而言卻更是機遇。」
到了此時,瑪雅哪裡還不明白試煉的目的,就像新兵上戰場前,軍部肯定要先把他們訓練成合格的士兵。
為漫威宇宙搜羅其它全能宇宙法則之前,漫威宇宙會幫你強壯體魄,至少能定位回家的路,能在『路上』生存。
瑪雅之前穿梭界縫,靠的是系統保護,沒了系統賦予的七彩虹光,她連三秒都堅持不下去,便會消散在界縫中。
經過這次莫名其妙的『發育』之後,她的『存在波動』強到能抵抗界縫消解之力。
瑪雅有跳出大盒子,成為大玩家的資格了。
有了這種明悟,瑪雅立即摒棄雜念,再次浸入自己存在波動中,開始嘗試將波頻向外延伸......
「瑪......瑪.....瑪....雅...瑪雅,瑪雅你個死丫頭,過年也不回來,死哪裡去了?「
起初,瑪雅波頻中萬物寂寥,沒有一絲其它波動。但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一縷『雜念』在她意識海中升起,一種相思之情襲上心頭。
漸漸的,駁雜虛弱的信號波動,變得清晰而健強。
——那是她老媽珍妮弗,2002年春節,習慣了過年的珍妮弗,卻不習慣沒有瑪雅在身邊的日子。
吃了半碗斯凱包的餃子,珍妮弗就一臉悵然回到自己臥室,抱腿坐在窗邊,看著天上的月亮思念自己的女兒。
「都過去這麼久了?」瑪雅驚訝,果然是修真無歲月。
「珍妮弗,珍妮弗,你能聽到嗎?」
瑪雅不停叫喊,珍妮弗卻一點反應沒有。
不過她不僅沒有灰心,反而鬥志昂揚。
能聯繫到母宇宙,而且隔著宇宙之壁感知到珍妮弗,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如果繼續訓練下去會怎樣?
於是,在兩個月後,珍妮弗神情疲憊來到社區教堂,找到大名鼎鼎的保羅神父。
「珍妮弗,你很久沒來做禮拜了,今天這是......你似乎很疲憊,幾天沒睡覺了?」保羅神父看到珍妮弗,心中十分驚奇。
瑪雅發跡前幾年,珍妮弗還是個比較合格的天主教徒,周末常跟著街區姐妹來教堂做禮拜。
但自從瑪雅明確告訴她'你無法上天堂'後,珍妮弗便再也沒去過教堂。
——反正去不了天堂,我還到教堂捧上帝的臭腳幹什麼?
珍妮弗說。
這話太有道理,連保羅神父都沒法反駁。
所以,再次看到珍妮弗,保羅神父非常驚訝。
此時的珍妮弗沒了往日的艷光四射,華麗衣服、珍貴飾品換成了素色長袖棉裙。
她臉色蠟黃,也沒化妝掩飾,無神的雙眼帶著些許驚恐,眼眶還有一對清晰可見的黑眼圈,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
「保羅神父,看著相交多年的份上,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呀。」珍妮弗哀求道。
「怎麼幫?你說清楚。」保羅神父越發疑惑。
「我被邪靈纏上啦!」珍妮弗驚恐叫道。
「what?」保羅神父茫然。
有沒有搞錯,你是『聖母珍妮弗』耶。
地府閻王還是你女兒手下的員工,你家那兇殘的閨女更是一次『吃了』幾十萬個惡魔,地獄生物如今談『瑪』色變,哪個傢伙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招惹你?
「真的。那個邪靈異常強大,連瑪雅送我的護身馬甲都沒用,大白天就時不時出現在我身邊,對著我耳朵叫我的名字。
更恐怖的是,如果我睡覺,它還會進入我的夢境...那一刻,我似乎墜入比太空還要空寂寒冷、比黑洞還要幽深的黑暗世界。
在那裡,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在不停消散,自己的存在一點點從人世間抹去,太可怕了。」珍妮弗雙眼含淚,蜷縮在椅子上,渾身顫抖說道。
「呃......」保羅面色扭曲,感覺越發扯淡了。
瑪雅當著宇宙無數人的面干翻了夢魘領主愛德華,還有小道消息流出:瑪雅成了新一任的夢魘領主。
你女兒都掌控夢魘維度了,誰還能在夢中傷害你?
但看珍妮弗表情,她也不像在說謊。
保羅神父先輕聲念了一段聖經,讓珍妮弗平復心情,然後問道:「在那個黑暗世界,你可見到那個惡魔的樣子?或者,除了叫你名字,它還說過什麼?」
「那可是邪靈啊!我哪裡敢看,哪裡敢聽?」珍妮弗叫道。
「呃,這麼說,它沒對你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保羅神父蛋痛道。
真正的邪靈,是你想不看就看不見的?想不聽就聽不到的?
他覺得珍妮弗日子過得太好,精神有點不正常了。
要是還像10年前,不努力工作就全家餓肚子,保證即便真有邪靈在她耳邊叫喚,她也能立即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看到保羅神父表情,珍妮弗瘋婆子一般使勁拍著椅子扶手,大叫道:「我精神沒問題。哎,你怎麼和那個滷蛋一樣呢!」
holyshit,你這叫精神沒問題?
保羅神父嘴角抽搐。
「既然弗瑞局長都...珍妮弗,你最近有沒有接新戲?聽說為了揣摩角色,方法派演員經常陷入莫名精神困擾中,你......」
他還沒說完,珍妮弗就打斷他道:「什麼方法派,你在侮辱我吧。只有醜女才需要用性命去研究演技,就憑我的顏值,用得著那麼拼命嗎?別說方法派,我演軍人、戴軍帽,都不用剪劉海的。」
「可是弗瑞局長——」
珍妮弗再次揮手打斷他,氣憤道:「別提他,那混蛋業務水平太差,等我家瑪雅回來,我一定要讓他從地府滾蛋。」
滷蛋可比保羅神父直接多了,瑪雅一年多沒露面,他心裡正焦急著呢。
眼見珍妮弗一直拉著自己胡攪蠻纏,他直接叫來精神病醫生,幾個白大褂硬生生按著她,強行給她做了一次思維波檢查。
檢查完,還說她五級精神殘疾(ps),還給她開了一大堆藥丸。
這下子,連傑克等親朋好友,看她的眼神也變了。
「保羅神父,請一定要幫我,如果幫我驅散邪靈,就讓你當地府閻王。」珍妮弗抓住保羅神父手臂,開始封官許願。
「偶買噶,我是上帝最虔誠的羔羊,是要去天堂沐浴聖光的。」
保羅神父面色扭曲,手臂用力往回縮,但珍妮弗的一雙手卻像是兩隻鐵箍,讓他拽了半天也沒拽動。
眼見珍妮弗神情激動,雙眼突出,面容猙獰,真有點被邪魔附體的跡象,保羅神父害怕了...精神病人發瘋,誰不害怕?
他連聲說道:「你先鬆手,我給你驅魔。」
珍妮弗聞言連忙鬆手,乖乖坐好,用一對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盯著神父。
保羅神父有點麻瓜了。
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糊弄過去,不然珍妮弗發狂弄死自己,他找誰說理去?
「來,珍妮弗,你躺到聖台上。」
老神父將珍妮弗帶到聖母瑪利亞神像前,那裡有個兩米長、一米高的木桌,保羅做彌撒時放燭台用的。
向聖母瑪利亞告罪一聲,保羅神父在松木桌上鋪一層毛毯,扶著珍妮弗躺好。
最後,老保羅一臉肉痛拿出一個煙盒大小的紅木盒子,來自羅馬教廷的聖膏——因為幫助威廉媽媽上天堂而名聲大噪,教皇親手送給他的。
聖膏不能幫人上天堂,卻是寧心靜氣、舒緩壓力的好東西。為了增強效果,保羅神父塗了珍妮弗一臉白色膏藥。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輕鬆多了?」保羅神父問道。
「嗯......」珍妮弗迷迷糊糊,差點睡了過去,實在是這幾天她都沒睡一個安穩覺。
「保羅神父,聖母瑪利亞能不能在夢中保護我?」
她一隻眼睛眯著,另一隻眼睜開盯著保羅,眸中期待之色顯而易見。
老保羅還想上天堂呢,他當然不能否定聖母神威,但他擔心真聖母也無法治療假聖母的精神疾病,所以,他的話留有餘地。
「珍妮弗,聖母瑪利亞一定會保護你。如果邪魔再次將你拉入噩夢中,你也不要驚慌,只需在心中默念聖母頌歌,邪魔一定傷害不了你。
記住,上帝雖然已經為我們安排好了一切,卻也需要我們自己去努力,去奮鬥,去爭取幸福人生。珍妮弗,你要堅強!」
得到老神父鼓舞,又看到身邊威嚴慈祥的瑪利亞神像,珍妮弗鬆了一口氣,在老保羅誦念聖經的聲音中緩緩睡去。
「珍妮弗,珍妮弗......」
果然,進入夢鄉不久,熟悉的聲音又來了,她自己也再次來到黑暗陰森的奇異之所。
「啊,聖瑪利亞,溫柔的母親,請你聽一回少女懇求......」
這一次有聖母庇佑,珍妮弗膽子大了很多,雖然害怕,但她還是強忍著恐懼,大聲吟唱』聖母頌歌『。
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