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ther法克，拜杜恩人是不是傻？我們用一個河系換一個恆星系，都不答應？」滷蛋先是沮喪嘆口氣，接著又憤憤然咒罵起來。
半個月前，瑪雅還在忙德古拉案件的時候，天啟魔第七次襲擊拜杜恩太空城。
嗯，沒有錯，就是第七次！
之前說過，南門二有一個18級的交匯點。
18級，就是連接180萬個超空間節點，即便有重複的，起碼也有超過100萬個恆星系與它相連。
100萬個恆星系啊！
這不僅帶來龐大商業流量，關鍵是想防守天啟魔也變得幾乎不可能。
即便是六級文明，可100萬個恆星系，拜杜恩怎麼防守得過來？
所以，天啟魔說到做到，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隨著他越來越熟悉星際行事規則，越來越領悟瑪雅教給他的空間理論，天啟毀城技術越發純熟，每次也不一定全部毀掉——拜杜恩目前已經在南門二增加了50座軍事太空堡壘。
一次一座，或者兩座。
早上偷一座塔，中午滅一座兵營，晚上碎一座城......
拜杜恩的商業城已經毀了7次！
沒奈何，拜杜恩只得考慮放棄這片戰略要地。
兜售「門面」消息傳開，很多宇宙級商業大亨便找上門來...嗯，人家天啟魔明顯是找拜杜恩報仇，自己與他無仇無怨的，等接盤南門二之後，天啟魔肯定會離開這兒。
所以，很多人都想當接盤俠。
這其中，也包括地球。
如果地球想得到家門口的這塊戰略要地，無論如何，也得付出一定代價。
不要臉地搶占...第一，百分百會引發星際戰爭，外星佬絕對樂意與地球打一場常規星際大戰，嗯，就是沒有禁忌武器，也沒有天神參與的那種戰爭。
第二，和平共處五項原則被打破，公然撕毀憲法，也許一時爽快，卻絕對遺毒萬萬年。
第三條憲法被打破，那第二、第一，是否也能打破？
外星佬絕對樂意用一個南門二，換取新國聯崩潰......
既然不能搶，那只能買了。
這種寶貴的交匯點，外星佬寧可囤在手裡，也不會平白扔掉。
晚買不如早買，於是，地球也參與了競價。
mmp，不買不知道，一問價地球人就差點嚇尿了。
起步價，十個恆星域，恆星年齡不超過中年，而且每個星域中，至少有一顆自然宜居星。
簡單來說，就是10個太陽系。
這還是起拍價，每次加價，不少於一個太陽系。
這種大宗買賣，不可能一場拍賣會就結束。事實上，按照星際慣例，三五十年算正常，一兩百年也不晚，所以，地球人也不急。
他們也是銀河小列強呢！
嗯，希阿人將小麥哲倫星系割讓給了地球嘛。
小麥哲倫是河系，有幾億顆恆星系。
幾億顆恆星系，總能找到10個符合條件的恆星系吧？
呃，很尷尬...北上廣三環以內能找到10片沒被利用的、無主的空地嗎？
自然宜居星當然有，但那些行星都有主了，甚至文明等級不弱於地球。
問題似乎再次回到原點，要不要撕毀第三憲法？
瑪雅願意成為地球文明的潘多拉，卻不想地球人打開潘多拉魔盒。
無奈之下，她大手一揮，直接將小麥哲倫河系那塊雞肋，當成了籌碼。
一個河系換一個恆星系，拜杜恩只要不腦殘，絕對願意換！
這是當時所有地球人的想法。
然後，滷蛋就喜滋滋跑去報價了。
結果......
「誰能想到這個結果呢？拜杜恩竟然真的腦殘了。「滷蛋一拍大腿，哀嘆道。
瑪雅將茶杯推到他對面，問道：「高天尊出價多少？」
「銀河系邊緣一個13級交匯點。」
「消息確切嗎？我是說具體位置。」瑪雅又問。
「消息是一個大嫖客喝醉酒，無意中透露出來的。拜杜恩與高天尊應該還沒談妥。」滷蛋搖頭道。
三天後，南門二那片星系正式宣布易主，高天尊的代價是一座13級的交匯點競技城。交匯點等級一般，位置卻非常特殊，它位於銀河系與仙女座之間的虛空。
兩個河系間隔250萬光年，普通飛船一次最多50次跳躍，也就是1.5萬光年，所以，那個交匯點相當於河系間的旅館、加油站，很珍貴。
總的來說，兩者算是等價交換。
「拜杜恩怎麼想的？交匯點再珍貴，也沒一個河系有價值呀！」老皮姆疑惑道。
「拜杜恩可不愚蠢，他們的行為，符合地緣政治學中的常識：壓制有潛力的鄰居文明的發展。」里德在拜杜恩主星與地球間畫了一道紅線，面色凝重道。
除瑪雅外，地球終於有第二個人注意到這點了。
紅線很刺眼，在場都是聰明人，之前不過被見識所限，拜杜恩的行為算是幫他們打開了視野。
「這，我以為我們才剛剛一級文明，連太陽系都沒開發完，shit，外星鬼子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托尼一拍腦門，氣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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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滷蛋氣喘吁吁跑進來，面色難看道：「他拒絕了。」
「理由呢？」瑪雅淡淡問道。
「高天尊說自己只對交匯點競技場感興趣，不想浪費心神管理一個星系——這是明面上的理由。」
滷蛋喘了一口氣，神色複雜道：「我離開他的戰艦之前...他的秘書悄悄找到我...拜杜恩與高天尊簽訂了一份秘密協議，十萬年內，不得將南門二出售給第三方。
代價就是，允許高天尊在拜杜恩勢力範圍，開設十座競技場。」
「高天尊好像是散人，不屬於現今任何文明，我們的憲法......」托尼摸著下巴，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他是宇宙長老！」里德搖頭，打消了托尼的某些陰暗心思。
當天晚上瑪雅接到天啟的私密信息，發了個坐標給他。
三小時後，奧爾特雲外的量子水雷區，隕石堡壘哨塔天台上方。
「出來吧。」瑪雅淡淡道。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兩道影子自虛無中化為現實。
「不錯，你的空間屬性開發，比上一次提高了三倍有餘。」瑪雅看著對面灰皮光頭，讚嘆道。
天啟鞠了一躬，真誠道：「還要感謝您的教導。」
對天啟的感激，瑪雅不置可否，如果沒發現他之前的隱藏，那他的下一個試探，會是什麼？
「第一階段的任務完成的不錯，至於高天尊的競技場...你可以測試一次。」
「七級文明的遺孤，我怕他有超越想像的殺手鐧。」天啟皺眉道。
「不是還有我嗎？」
說著，瑪雅就伸出右手，一團蠕動著的黑色粘液出現在手心。
「吞下去。」
「這......」天啟瞳孔收縮，面色發白，心裡抗拒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