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在嶺南省白雲機場順利降落。
出了機場之後,趙星嵐就與解璇分開,她去市中心的順達酒店面見客戶,自己則是和李若玫一起,驅車前往市郊,還有幾位保鏢隨行。
星寰集團在嶺南省自然有分公司和辦事處,因此臨時調兩台車用非常方便。
爸媽的公司主要從事花卉與園林設計,經營各種名貴花草樹木,承接那些企事業單位的綠化項目設計與施工等等,還參與市政環境綠化工程的招標。
這樣的行業對於場地的面積要求較高,因此爸媽專門在市郊承包了上百公頃土地,從事各類花草苗木的培育工作,有時也會從合作商家那裡調貨。
車子出了市區,沿著一條二級公路行駛大半個小時,就看到了路邊鐵柵欄里的各種苗木,什麼樟樹、大葉榕、龍柏、羅漢松、馬尾松、蘇鐵、水杉之類應有盡有,按照不同的片區整齊地栽種著,偶爾可以見到工人在裡面忙碌。
拐過一條寬敞的水泥路,行駛數百米後就看到了一處高大的拱門,「明嘉園林設計有限公司」的青色公告牌立在入口處。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路邊站著,趙星嵐趕緊搖下車窗招手喚道:「媽,這兒呢!」
楊雨恬是提前接到了女兒的電話,因此早早地出來在門口等候,看到女兒的面容高興地迎了上來。
趙星嵐打開車門讓媽媽上車,然後車子繼續往裡駛去。
「爸爸身體還好吧?已經有好久沒見到他啦!」趙星嵐問著。
「嗯,你爸別的事情沒有,就是最近業務上有些不順,壓力有點大的樣子。」楊雨恬語氣中透著一絲擔憂。
趙星嵐怔了一下,問道:「怎麼不順了?是資金周轉不靈嗎?幹嘛不早跟我說呢!」
「恐怕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楊雨恬嘆了口氣。
「究竟是咋回事?」趙星嵐臉上笑意淡去,沉聲問著。
在她的追問下,媽媽終於道出了事情原委。是一個傢伙最近盯上了爸媽的公司,非要死皮賴臉地上門要求入股,而且只肯象徵性地拿一千萬,就要換走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根據今年年初的估值,爸媽的這家公司總資產都不下四個億了,而且業務穩定、無不良資產,債務不多,未來還會有相當程度的拓展升值空間,那傢伙擺明就是敲詐勒索。
「這個人與當地黑/幫團伙有很深的牽扯,而且在政府部門內部也有關係,我和你爸藉助以往的人脈多方周旋,都未能解決這樁麻煩,在咱們負責的幾處綠化工程地段上,最近經常有些不三不四的人過來騷擾滋事,趕也趕不走,報警都不管用,真的是頭疼!」楊雨恬無奈地說著。
趙星嵐不高興地道:「媽,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早知道的話我就提前過來了,那混蛋再厲害,能夠和國家機器對抗嗎?」
「可是……」楊雨恬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家女兒很優秀出色,都已經建立起了自己的公司,僅僅幾個月的功夫,手頭掌握的總資產就遠遠超過了他們。但是這種事情明顯不是靠花點錢就可以擺平的。
至少在人脈關係方面,女兒應該還比不上自己才對。當然如果她願意藉助帝都秦家的影響力……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車子在一棟兩層別墅前停下,附近不遠處還有辦公以及員工宿舍區。
聽見別墅里隱隱傳來的爭執聲,趙星嵐繃著臉,一言不發地下車向著裡面衝去,李若玫趕緊帶人跟上。
客廳里,一個留著小平頭,滿面油光的矮胖中年男子靠在沙發上,正叼著菸捲吞雲吐霧,懶洋洋地道:「……我說老趙啊!你怎麼就總是不開竅呢?只要兄弟我加盟,這周邊一大片地區的業務難道還會落入外人手中不成?你的公司發揚光大、財源滾滾那是指日可待,何必捨不得眼前的這點蠅頭小利?」
「抱歉,我對你的提議沒有任何興趣!」
在他的對面,面帶怒色的趙宣寧冷冷地說著:「這公司是我努力半輩子的心血,我絕不會讓它落入外人之手!」
那個矮胖男子幾次三番地被拒絕,面子上終於有些掛不住了,語氣轉冷:「這方圓幾百里的地界,還沒有誰敢不給我容某人面子!你想硬到底?那也行,以後只要老子還在這裡一天,你的公司就別想做成一單生意!」
「好狂的口氣,說得好像這天下就是你一個人的,就不知你是省長還是市/委書記啊?」一個柔美悅耳、如珠落玉盤的聲音自外面傳來。
容寬猛地轉過脖子,看清疾步走進來的絕色少女後,神色驟然一僵,好幾秒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問著:「你、你是誰?」
趙星嵐沒理他,走過去柔聲對趙宣寧喊了一聲「爸爸」。
「呃,嵐嵐?」
趙宣寧對女兒的印象也有了些模糊,不過看到後面跟著進來的妻子,頓時知道沒錯了,臉色緩和下來,又是欣慰又是愧疚地端詳著她,一年半多的時間不見,女兒確實出落得更加漂亮了,而且個頭比自己都還要高了些許。
「爸爸,敘舊的話等會再說,我先替您把這事解決了。」
趙星嵐說著,幽冷的眼神看向了沙發上的容寬,森然道:「三番五次來這裡訛詐勒索,想必你身後是有人了?敢不敢報出他的身份來歷?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呵呵,小姑娘口氣挺大的嘛。」
容寬色眯眯地打量著她玲瓏浮凸的誘人身材,奸猾地說道:「背景來頭談不上,哥哥我也只是混口飯吃而已,只要你家答應合作,一切都好商量嘛!」
趙星嵐冷然一笑,掏出百夫長黑金卡衝著他晃了晃:「這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充其量就是一個億而已,我這卡至少可以供你刷上十億美金,你要是拿得走的話,那就儘管拿走吧!」
玉手一揚,那張鈦合金質地的卡片飛過半間客廳,無聲無息地落在容寬面前的鋼化玻璃茶几上,插進去數公分深,只留了一小截在外面。
「……」容寬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的年紀已經不小,當然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百夫長黑金卡意味著什麼他知道,能夠將這一張纖薄的卡片輕而易舉地插進鋼化玻璃中,這也絕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這樣一個身手驚人,又能夠拿得出黑金卡的漂亮女孩,背景來歷可想而知,他自問沒那個份量招惹得起。
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訕訕地道:「咳……這個、我想我應該是誤會了,嗯,是誤會,我叔叔的二姨夫是市政府的……」
旁邊的李若玫冷聲道:「現在服軟已經遲了,把他抓起來!」
幾個膀大腰圓的保鏢悶聲不響地拿出手銬上前,一腳將這個胖子踹翻,像老鷹抓雞般將他制住並銬了起來。
「誒誒!你們是公安局的嗎?你們有工作證嗎?憑什麼就這樣抓我?這是非\u6cd5限\u5236公民的人身自由,我要去控告你們!」容寬眼見形勢不妙,趕緊大聲嚷嚷起來。
「喲?這時候就想起來要講法律啦?」
李若玫鄙夷地道:「先前訛詐耍橫的時候可不見你這麼『遵紀守法』過啊!放心好了,咱們不是公安局系統的人,不過要抓你回去關幾天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說著手一揮,保鏢們不顧這傢伙的叫罵抗議,將他像拖死狗般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