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直葉和優紀

  「一分!打擊有效!」

  區預選劍道大賽初中組的比賽會場,兩個年輕的身影正揮舞著竹劍互相攻擊著。

  局勢也十分明朗,明明是較為嬌小的身影卻以壓倒性的優勢處於領先地位。

  「比賽結束,勝負以分!」

  在最後擊中對面面部後,裁判吹起口哨,舉起了勝利者的手。

  「勝者,桐谷選手!」

  ——哦哦哦哦哦!!!!!!

  緊接著,會場裡響起了如潮般的歡呼。

  ……

  「呼……」

  選手休息席後面,摘下了自己的護具,結束了比賽的桐谷直葉甩去了頭上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

  「喲!辛苦了,不愧是小直,還是這麼厲害啊。」

  將略帶冰涼的水遞到直葉面前,有些明快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謝謝……額?」

  下意識的道謝著,有些疑惑的劍道女孩抬起頭。

  看到來人後,直葉先是露出了很驚訝和高興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把眉頭皺了起來,從邊上的衣服里淘出了手機。

  熟練的撥打著某個醫生的電話,但是很快就被來人——也就是優紀搶了下來。

  「喂喂!出賣好不容易來看你比賽的好友,這樣真的好嗎!」

  不滿的在直葉身邊坐下,優紀有些無語的說道。

  「就因為是好友我才要打電話啊……你能來看我比賽我當然很高興,但你就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嗎?」

  拿回手機的直葉以擔憂的口吻表達著自己的心情,顯然優紀已經不是第一次作出這種事情了。

  「……嘿嘿,怎麼說呢,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吧。」

  雙手撐在椅子上,優紀看起來毫不在意。

  當然,她是因為的確能知道自己身體的『死期』才這麼淡定的。只不過在旁人眼裡,這種不經意間流露的無謂讓人十分心痛就是了。

  (你能清楚就不會這麼『任性』了啊……)

  深知少女的性格,已經和她認識了有不短時間的直葉也不再去深入這個問題。

  ……

  說道優紀和直葉最初的相遇,還要將時間往更前面回顧一下,是在市內的某個劍道道場裡。

  其實優紀並沒有特別的去尋找SAO中有名有姓的遊戲玩家,反正她知道,只要前往艾恩葛朗特,活下去的話總會有相遇的一天。

  而且就算找到了又能做什麼呢?沒有經歷過SAO事件的他們也就是普通的小孩和遊戲玩家而已。

  去提醒所有人別去玩這個遊戲?還是莫名其妙的和她們去搞好關係?

  拜託,那樣她被送進的就不是療養院,而是精神病院了。

  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去大海里撈針,不如將有限的時間利用起來。

  反正優紀是這麼打算的,和直葉的認識真的是一個意外。

  真要說起來,當時主動來搭話的,好像還是直葉?

  之前也有提到過,優紀除了去圖書館搜集學習資料,還會去劍道道場讓身體記憶一下劍的感覺。

  只不過她很快就放棄了,倒不是因為堅持不下去,而是她這個揮一劍就要倒下的身體實在是讓人發愁。

  所以幾次之後,看到這個一直抱著竹劍坐在邊上的同齡女生,直葉是第一個主動上去進行交談的。

  兩人也以此為契機成為了朋友,或者說是『孽緣』的開始要更好?

  因為作為朋友,優紀實在是太不讓她『省心』了……

  *********************************************************************************************************

  「說起來,你不是覺得裙子涼颼颼的所以不喜歡穿嗎,這次怎麼跑出來換上了?」

  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直葉奇怪的看著坐在邊上的某人,這個假小子難道醒悟了?

  「嘛,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吧,各種各樣。」

  看著這身她姐姐的衣服,優紀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

  而且總覺得有些地方有點緊啊……

  ……

  「……阿嚏!」

  「唉?藍子小姐你感冒了嗎?」

  想著反正優紀的姐姐也是患者,既然一時半會找不到某人,那就先幫她姐姐作下血液報告的倉橋醫生轉過頭,看著突然有些難受的按著鼻子的藍子詢問道。

  「……不。沒關係的。」

  「只是突然覺得有種難明的『惡意』……」

  臉色微微一沉,笑容有些晦暗的藍子回答道。

  這個時候應該說果然是雙胞胎嗎……

  「是嗎?身體有不舒服記得要說出來哦。」

  「好的,倉橋醫生。」

  ……

  「對了,剛剛被你繞來繞去的,結果你還是沒告訴我這次偷跑出來是做什麼的啊?」

  離開會場後,踩著夕陽的余影,並肩而行的兩人中的其中一人突然想起了什麼,再次對著某人追問起來。

  「可別糊弄我說是什麼特意來看我比賽的,是那樣的話你就不會最後一場才到了。」

  投以犀利的視線,直葉直視著這個明明腳步停頓了一下,還在裝作若無其事的黑髮少女。

  她倒不是懷疑自己的這個好友會去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只是擔心她又不顧身體的去做些逞強的事情。

  (果然沒有瞞過去嗎……早知道就不來看她比賽了……)

  (唔……那樣也不好啊……)

  左右為難的黑髮女孩猶豫了一會,還是從口袋裡拿出一本小冊子。

  「Sword……ArtOnline…………?」

  湊過腦袋,直葉斷斷續續的讀出了上面的英文。

  「通稱SAO,簡單來說,就是一款使用NERvGear實現完全潛行的VRMMORPG。」

  用著很多直葉聽不大明白的術語,優紀解釋道。

  「今天是這個遊戲抽取封測玩家的紀念活動,所以我想去碰碰運氣。」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優紀決定老老實實坦白。

  與其最後讓直葉追問對這遊戲產生好奇心,不如主動說明這只是一款『普通的遊戲』。

  畢竟以優紀對直葉的了解,對方是體育系的現充少女,不太會對遊戲產生興趣。

  「也就是說你只是偷偷跑去了一場遊戲見面會?真是看不出來,明明總是一副老成的樣子,原來你也是有著這個年齡段該有的興趣愛好嘛!」

  果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直葉將話題轉到了另一個方向,似乎在為發生了什麼秘密而高興。

  (呼……)

  在心裡輕呼一口氣,兩人再次慢悠悠的往直葉家的方向走去。

  (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啊……算了,既然想不起來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

  (小優……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看著坐在醫院大門口的,嘴角不斷抽動,臉上仿佛寫滿了『#』號的倉橋醫生,藍子在心中為某人作出了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