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散去的瓦礫包圍了灰燼中的人影。
破土而出的絲之黑翼,在數次的拍打過後,將捕獲到的黃衣女子徹底拖入了地面中。
生與死的較量往往只在一瞬間。
不過。
某位少年並不滿意。
(……混帳……)
難以動彈的始作俑者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明明通過誘導和計算成功反將了對面一手,可一方通行的臉上卻看不到勝利的喜悅。
(……咳……這就,是所謂的,『魔法』嗎……?)
感受著遭到未知原因逐漸惡化的身體狀況,第一位咬緊牙關。
(……該死的……)
事實證明,即便他可以『反射』諸多事物,但仍有不能適用的領域。
沒有看清的法則比他想像的要更為複雜。
親身體驗過後,他依然尚未整理出答案。
但是,收集起的線索已經足夠了。
擁有『一方通行』之名的少年是這座都市裡最強的超能力者。
並非單純地指代『能力最強』的意思,而是意味著,他擁有『學園都市最優秀的大腦』。
也就是說,哪怕不是『反射』,他同樣堅信自己可以坐上『第一』的位置。
所以。
下一個難關是——
躁動的聲音來自四面八方。
本該消失的人影再次出現了。
「哈,只是這種程度的話,不是害我白白期待了嗎?」
伴隨著搖晃與震動,重新登場的前方之風揮舞鐵槌,仿佛毫髮無損。
抹去了嘴角邊的血漬,風的臉上混入了一絲嘲弄。
雖說剛剛那下有些出其不意,但結果,完全在她的承受範圍內。
「倒是亞雷斯塔那個混蛋。」
回憶起剛才被白髮少年背後伸展的『線圈』所束縛住的那一幕,身為十字教徒的風氣極反笑。
「那傢伙到底,還給你裝了多少噁心的玩具啊!」
『天使』的象徵被肆意擺弄,讓她對科學的恨意又加重了一分。
「真是個可悲的小鬼。」
風碎碎念著,垂下武器,開始向前走去。
「打從一開始,明明只要乖乖躺在地上就好了。」
她的雙眼維持著冷漠。
「可惜啊,錯過了反敗為勝的時機。」
「光是支撐身體的機能就已經精疲力盡了吧。」
她無趣地哼道。
是的。
風一眼就看穿了一方通行的狀態。
連乘勝追擊的力氣都沒有了,窮途末路,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樣子。
說到底。
面對『未知的手段』,即便第一位有所防備,兩個領域的信息差還是造成了難以承受的結果。
『超能力者』不能和『魔法』兼容這一點,他算是切實體會到了。
一方通行用難看的姿勢扭曲著身體,拼盡全力想要重新站起來。
而他的身後,終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以結果論而言,這意味著他又一次的。
失敗了。
(開什麼……玩笑!!!)
他不是這座城市『最強』的超能力者嗎?
為什麼,連守住那些傢伙的平靜生活都做不到?
白髮少年憤怒地想要嘶吼,卻連這麼簡單的發泄都無法完成。
但是。
他仍然活著。
那麼一切,就還沒有結束。
一定。
一定,還有他沒有察覺到的契機。
絕不允許自己坐以待斃的一方通行,擠壓著大腦中的每一寸空間。
直至,這份延續生存的時間,漫長到連他都感到多餘。
怎麼……回事?
意識到不對勁的一方通行微微抬頭。
就是這個瞬間。
有什麼東西,和他的視線交錯而過。
(……什……麼……?)
第一位下意識地發出疑問。
而後,有人替他作出了回答。
「……發光的羽毛?」
不對,這難道是……
一片,兩片,三片……漫天的純白光羽正在四下飄零。
「這種魔力構成式……」
被迫停下腳步的前方之風看著四周,以不可思議地語氣呢喃出聲。
「『龍王的嘆息(Dragoh)』……?!」
接著。
下一刻。
響起了某個聲音。
以一方通行無法理解的方式,清晰地傳遞到了他一個人的腦海中。
(又是這種狼狽的樣子嗎,少年。)
(明明早就給你了……看樣子,我留在『她』身上的『鑰匙』,你並沒有用來解出正確答案呢。)
「——?!!」
……
……
璀璨的劍光在一瞬間點亮了夜空。
劇烈的環狀氣浪迸發過後,單看身型,兩位『聖母崇拜術式』使用者之間似乎並沒有分出勝負。
只是——
和優紀的淺笑相比,水卻鐵青著臉。
更進一步,應該用可怕來形容。
這份變化不像是受到了致命傷的痛楚,而更接近於看到了踏上歧路之人的遺憾和決絕。
調息間,傭兵的喉嚨輕輕抖動,發出了知道真相後無法認同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
水目光壓抑地看向優紀。
「你,墮落了吧。」
猶如困惑得到解釋一般,水的定論覆蓋全場。
而不遠處,望著此刻的暗妖精,神裂也抿著嘴,面容相當複雜。
能在剛剛那樣的大碰撞下輕鬆自如,現在的劍士少女……
不僅全身都散發著不詳的魔力,背後更是有著漆黑的羽翼若隱若現。
要用什麼詞來描述的話,在女教皇熟悉的知識中,大概只有一個了。
「『墮天使』……」
神裂低聲道。
這個世界既然存在『天使』,那麼『墮天使』的出現並非不可能,十字教的典籍中亦有類似的記載。
這些還不是結束。
水的分析仍在繼續。
「在十字教中,『妖精』是矮化的象徵。」
主的信奉者聲震如炬。
「那『聖母』的矮化,自然便意味著一個結果。」
他緊緊盯著優紀的外表。
也就是。
「墮落。」
水斷言道。
種種的困惑終於迎刃而解。
奇特的非人外表。
不是聖人卻擁有近似的體質。
還有那些不講理的詭異術式。
如果是通過『墮落』進行了換取力量的儀式,那這一切便成為了可能。
然而這些。
在神之右席,乃至一位十字教徒看來,可以說是最不可饒恕的叛逆。
尤其是……
「擁有『聖母』體質的你居然自甘沉淪。」
水隱隱搖頭,語氣簡單又沉重。
剛剛那一擊,落入下風的其實是他。
身上的疲勞雖然還在不斷地反饋至全身,但是對他而言,不能輸的堅持又多了一個。
無論是作為過去的傭兵,還是現在的神之右席,他都身處過逆境。
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贏得勝利。
再一次的,水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可是。
面對即將重新開始的戰鬥,作為另一方的主角卻收起了武器。
「你……」
水不解地動了動嘴唇。
然後。
他便聽到了。
「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還是不要隨意亂動比較好。」
輕輕的笑聲隨風而去。
「『原罪』代表審判,『煉獄』意味著懲罰,那麼你覺得。」
宛若魔王的少女如是說道。
「『神曲』,又會象徵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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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又咕咕咕了那麼久,還把狂三老爺的盟主鴿了,猛虎落地式謝罪。
主要是我年紀越來越往三十靠攏了,家裡人催婚催的緊,看我一直不談戀愛就找親戚安排了兩次相親,結果我去都沒去直接讓他們回絕掉了,最後和父母大吵了一架,唉,他們說不懂我想幹什麼,我呢,我其實自己也不懂,就像這本書,斷斷續續也快五年了,老實說,我無數次想要太監,想要大綱遁,可是一直拉不下這個臉,總覺得如果在這裡太監了,真寫下本書也不會成功。其實我蠻羨慕那些說切就切的作者的,起碼他們不像我這樣優柔寡斷。但是寫這本書時的熱情確實早就過去了,我估計大家看的都累,我自己寫的更累,所以,我會儘快把這本書完結的,是的,我會寫完的,至少把這幾個世界的故事寫完。不然都五年了,我感覺都沒法給自己和大家一個交代。只是有些承諾過的世界,只能說聲對不起了,我想早點重新開始,也許一切會好起來吧。說出來也不怕大夥笑,我想寫的東西,可能都存了一百多個了,嗯,只有開頭的那種。
PS:到這裡大綱早就亂的一塌糊塗了,所以更新速度才上不去,我其實只比你們提前幾個小時知道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