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娘娘饒命啊,我等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個個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求饒,哪有剛剛進來之時的意氣風發,仙風道骨的樣子。
「不敢?你以為本尊會信嗎?就算你們悔過,也不能抵消你們對媧皇宮的冒犯。」羲月輕聲說道。
「求女媧娘娘饒命,饒命啊。」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他們,何曾想到過原來自己也會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一天。
「放心,本尊不會要你們的命。「羲月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溫柔。他們畢竟是這片土地上的人,羲月不會真的要他們的命。
「謝女媧娘娘,謝女媧娘娘。「聽見「女媧」說不要他們的命,他們如蒙大赦,頭磕的那木質的地板響個不停。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羲月寒聲說道。
高高有過幾分慶幸的他們,一顆心又落到了谷底,聲音整齊的求饒道:「女媧娘娘。。。。。」
然而還沒等他們說完,羲月指揮著造人鞭再次落下。
這次造人鞭打的很重,一鞭下去,皮開肉綻,痛到骨子裡。
這一鞭照樣帶著無邊的神光,光芒閃過,他們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就都變成了一個個泥人。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痛苦的表情,各不相同。
與之前兩個鬼子的徹底死亡不同,他們還有生命,還有感知。他們能看見這個世界,能表達自己的情緒,只是不能開口說話。
羲月一揮衣袖,把他們都扔出了殿外,散落在媧皇宮四周。
在外頭的那些人還沒來得及看到那些泥人落在哪,就被媧皇宮爆發出的沖天神光給吸引了過去。那光芒驚天動地,方圓十里皆清晰可見。
隨後他們看見一個人首蛇身的華貴女子,從那光芒中走出,她的周身亦充滿了無盡的神光,充滿了聖潔的氣息。
「這是。。。。「其中一個人驚呼。
「難道是女媧娘娘」
「這打扮和那女媧神像一模一樣,還有她手上的寶瓶和五彩石。「另一人說道。
「女媧真的存在?」
「冒犯媧皇宮,罪不可恕。「半空中散發著無盡神光的」女媧「開口說道,那聲音充滿威嚴。
「裝神弄鬼。「黑夜中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
半空中的「女媧」沒有理會,心念一動,那造人鞭就飛了出來,「此鞭為造人所生,但亦能將爾等打回原形。」
話音一落,那造人鞭就朝那出言不遜之人飛去,神光閃過,他就變成了一個泥像,如同女媧初造人時捏的泥像。
這一刻大家才明白,什麼叫打回原形。那些為寶物而來的人不約而同的生出一股恐懼,有些人本就不願意來的人已萌生退意,也正行動。
那造人鞭沒有飛回「女媧「身邊,繼續朝其中一個人而去。再一鞭下去,那個人雖然修為很高,但依舊沒有半點抵抗之力,直接變成了泥人。
在場的人再也沒有了僥倖心裡,腳底抹油想要逃跑。可是他們再快,也快不過造人鞭。光芒閃耀之間,一個個都變成的泥像。
「媧皇宮不容侵犯。」半空中的「女媧」說完,爆發出一陣驚天神光,女媧真身開始變大,變的虛幻,大到不能再大的時候,才慢慢化成一陣光雨落在媧皇宮所在的大山上。
那些人雖然變成了泥人,但是所有修過道的人,所有對媧皇宮有貪念的人都能看見他們,可以一眼看出他們原形,可以聽到他們無聲的話語。
他們要贖罪,在這裡經受十年的風吹雨打,以自己的悲慘下場告誡以後妄圖寶物的人,這也是羲月保護媧皇宮的手段。
或許有人覺得羲月的手段太狠了,這比殺了他們還要狠,但不狠,不足以嚇退人類的貪婪,也不足以饒恕他們對女媧的冒犯。
當然知難而退是最好的,要是有的人喜歡偏向虎山行,那羲月也有後手。這些泥人都是修士,羲月用他們布置了一個禁法大陣,任何進入媧皇宮殿內的修士,都會被禁錮法力。
沒有法力的他們,還能剩下幾分膽量,怕是連一個凡人都不如。
要是他們還敢動歪心思,女媧聖像的力量也足夠應付他們了。而且女媧手上的那幾件東西並不真的只是裝飾品,在香火之力的影響下,它們早就有異於普通凡物。經過羲月的改造後,它們的能力已經大大增強,已經有了一絲這些寶物原身的能力。
就如同造人鞭,只要有足夠的香火之力,就算沒有羲月的力量加持,都能將冒犯她的人變成泥人,當然這個時間是很短的,可能只有幾天。如三生石,它可以讓有情人幸福一生,甚至情定三生。如那笙簧,真的可以奏出仙樂,也能演化殺人魔音。
不過這些寶物的使用是有限制,只能用在對媧皇宮有惡意的人,或者是女媧的信徒身上。
也許會有人說不需要布置這麼多手段,但是人類的智慧和貪婪使得羲月不得不這麼做。其實要真說起來,這樣的手段還是不夠的。要是有人鐵了心要毀了媧皇宮,就算這裡手段再逆天,它也是一個死物,只有本能的反抗是鬥不過擁有強大智慧的人類的。
羲月或許可以布置更厲害的手段,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呢。在時間面前,沒有什麼是可以不朽的。媧皇宮終有一天也會消失,或毀於天災**,或腐朽於時間。
就連羲月她自己都沒能不朽不滅,如何讓一座神殿不朽不滅。對於媧皇宮,她已經做了她能做的一切,對得起她曾經是人類的身份,也對得起羲和和女媧億萬年的友誼。
當太陽從地平面升起,金黃色陽光剛剛照亮媧皇宮時,大殿內外卻早已人聲鼎沸,香火瀰漫了。
羲月也在這熱鬧的清晨,離開了媧皇宮。覬覦媧皇宮的人肯定還會有,但她不可能一直留在媧皇宮,以後這裡只能自求多福了。
媧皇宮已經是在北方腹地的位置了,到了這邊,羲月對東皇鐘有了稍微清晰的定位,大概是在昔日皇城的方向,她只要沿著這個方向前進就可以了。羲月心裡是不希望在那裡的,她不想去那個地方,那裡有她不想記起的回憶。還好,不一定是那裡,也還好,哪怕真的在那裡,她也還有時間。
羲月走過這片土地,雖然很多地方滿目瘡痍,但亦有她不曾見過的美景,那是時光造就的風景,現在有,之前無,日後亦難見。
羲月走在一條小道上,只有她一個人。往日鬧騰的青鳥,自從得到那青鸞血液後,性子改了多了,有了幾分青鳥的寧靜和祥和。
「嚦」
青鳥突然響起一聲空靈悅耳的聲音,配合這空曠的山野綠樹,藍天白雲,簡直是人間極致的享受,是聽覺的一次盛宴。
一個身穿粗布碎花衣服的中年女子,背著一個小包袱,拖著一條腿,就從草叢中出來了。
女子神情緊張,似乎有什麼人在追趕她。她走到小道上,朝羲月所在的方向而來,她想跑,但似乎腿受傷了,跑不起來。
離羲月近了,她似乎才抬頭看見羲月,她眼裡有幾分驚訝,然後壓低了幾分聲音,帶著十二分的焦急說道:「姑娘,快跑,有鬼子。」
說真的,羲月有幾分錯愕。多少年了,她沒有聽見有人叫她跑了,更多的都是她叫人走。
「女子見羲月沒反應,又接著說道:」姑娘,鬼子來了,快跑啊。要是被抓到就慘了。「
羲月的第二反應就是,這個女人很善良,她說道:「那你呢,你就不擔心你自己。「
女子說道:「跑的了一個是一個,姑娘,你別管我,你快跑。「
羲月當然不會跑,誰能讓羲月害怕,她更做不出這種拋棄同伴,不,善良,還是對她善良的人。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放任這個女人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