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離開太陰星後,后土就來到靠近西方的地界。這一次,她需要將大地的勢力再拓展一些,同時也要試探一下西方。因著是西方,所以后土這一次行事格外小心,人也一直都在此處鎮守,免得出現什麼意外,殃及手下。
這一次,她把巫族族人帶出來了讓他們去尋找一些合適的人當土地山神。而她自己則是給這些人提供護身手段。畢竟在這西方,雖然不見得他們會殺人,但是也要避免再次被佛門收攏。
其實這件事並非是必要的,但是后土就算想做,哪怕只是噁心一下西方。巫族的仇她沒有忘記,算計地府的仇她同樣沒有忘記。以前埋在心裡,不動便罷,一動便是火山爆發,壓都壓不住。
剛開始事情還是挺順利的,傳道和封神都沒有得到佛門的阻止。後來動靜大了之後,才有些許衝突。不過西方之前也到過東方,如今東方到來,還是以天庭的名義,佛門倒也沒有多加干預。只是在傳道方面,正常的競爭。
只是後來,山神土地的神位越來越多,難免觸及到了佛門的利益。小打小鬧的愈演愈烈,牽扯進來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大勢至菩薩出面,和巫族的一位大巫打了起來。
最後驚動靈山,如來佛第一次出現在眾生面前。如來已然是准聖道行,就算大巫也無法抗衡。后土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
如來在后土面前顯然還不夠分量,就算隨之而來的燃燈,普賢幾位佛祖和菩薩也無濟於事。
但是西方又豈會是這幾位,准提也隨之出現。或者說這個局面其實是准提的安排,就算想讓整個洪荒看看佛門的實力。巫族,哪怕有后土帶隊,在不出動他們二聖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抗衡之力。
別說巫族已經沒落了,不行了,就算能和巫族抗衡又如何。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巫族的威名還在,何況光光后土一人就抵過千軍萬馬了。
沒有后土的巫族,全然不是佛門的對手。之前展示過西方有多少菩薩佛祖,那總歸有些虛,但是這一對比,那效果可是要耗太多。
后土和准提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幾句話沒有談攏。后土就拿出曾經巫族的氣勢,舉著六道輪迴盤就朝准提招呼而去。羲月可以和准提勢均力敵,她雖不是聖人但也勝似聖人,也早就想看看自己和准提的差距了。
六道輪迴盤帶著回輪六道之力,后土又加持大地之力,仿佛整個洪荒大地朝准提壓去。這一擊,聲勢浩大,就連遠觀的如來等人都心生恐懼。
雖說都是准聖,但這其中的差距依舊像是隔著天地。
准提也有幾分驚訝,沒想到這六道輪迴盤有如此的威力,后土的道行也高到了如此的地步,甚至比羲月都還要高上幾分。准提拈花一指,七寶妙樹憑空飛出,帶著七色神光瞬間長成一株巨大的菩提樹,撐住了那宛如大地的六道輪迴盤。
后土縱身而起,法決一變,大地之上無數大地之力湧出,化成兩條黃龍,纏上了菩提樹。
准提念了一身佛號,周身金光大盛,連帶著七寶妙樹上七寶也大方七色神光。那兩條黃龍頓時氣勢一頓,開始萎靡起來,周身的精氣也開始流失。
土生金,正好助長了七寶妙樹的威力。七寶妙樹開始生長,六道輪迴盤也被頂了起來。
可惜的是大地雖然是土,但大地之力可不完全是土。六道輪迴盤化出六道輪迴,吞噬起七寶妙樹,而那兩條黃龍也再次吸收了許多大地之力,顏色變得更深,開始吸收起這金行的菩提之力。
土能生金,卻是大地孕育,既然大地能孕育,也就能收回。
菩提樹下,匯聚了無盡的大地之力,使得其變得異常的堅硬。而后土也落到了六道輪迴盤上,開始往下壓,打算壓碎這七寶妙樹,最好能讓六道輪迴盤吧這七寶妙樹吞噬了,送它去投胎。
准提身影一閃,出現在七寶妙樹上。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那七寶妙樹瞬間金光四射,佛光璀璨。地下伸出無盡根須,洞穿了后土的大地屏障。其上枝葉舒展,撐破了六道輪迴的虛影。
后土身形一動,六道輪迴盤旋轉起來,生出一股莫大偉力,將七寶妙樹打偏一步。
隨後,后土腳踏六道輪迴盤,退守一邊,心中暗自驚嘆准提的力量,同時也驚嘆羲月的道行。她這算是取巧了借了無盡的大地之力和六道輪迴之力,都沒能在准提手上討到便宜,可見其厲害。
「阿彌陀佛。」准提道了聲佛號,臉上帶著笑意。雖說沒能奈何的了后土,但是勝負已然明顯。准提也不願多得罪后土,想就此打住。
畢竟也是西方地界,打壞了吃虧的還是西方。
后土明白准提打的山脈主意,雖不想隨了她的意,但是她終究沒能修煉法則,剛剛差不多已經是她最大的力量了,再打下去,也不過是丟人而已,倒不如趁機收場。
「准提道友果真道行高深,難怪能夠如此隨心所欲。」后土說道。
准提說道:「道友謬讚了。」
准提心裡也是慶幸,幸虧后土是在這個時候找來,不然他出不了靈山,說不得今天這事就下不了場了。
后土說道:「道友,貧道可是記得當初道祖的法旨,道友如今可是忘記了。」
准提自然知道,只是現在如何能提起,「道祖在貧僧和道友幾人面前的法旨,貧僧自然時刻謹記。」
准提這話也是玩了文字遊戲,當初道祖般下那法旨的時候,后土可是不在。
就在這時,羲月自虛空走出,帶著一身星輝,「道友既然記得,為何還出這靈山。按理來說,靈山之地道友也待不得了,該入混沌居住了。」
羲月的到來,讓原本平靜的戰場,再次掀起一股無聲的波瀾。
准提說道:「道友說的是,只是西方之事還未了卻,貧僧如何離得開。今日出這靈山,也是為了洪荒的安定,非是有意違抗道祖法旨。日後,貧僧自會去道祖面前請罪。」
羲月笑著說道:「道友莫要當真,不過是貧道的玩笑罷了。道祖法旨也是為了洪荒安定,並非是囚禁道友。道友大義,想來道祖也是不會怪罪的。」
隨後羲月又對后土說道:「道友,不知出了何事,為何這大地和地府都震盪不休,難不成有人尋事不成。若是有,貧道定然助道友一臂之力,維護大地和輪迴的安定。」
后土聽著羲月這一同的胡說八道,心裡有些好笑,「道友放心,並無大事,只是龐大動了六道輪迴盤,一時沒掌控好力道,讓眾生不安,是貧道的罪過。」
羲月說道:「原來如此,沒事就好。這大地和輪迴乃是洪荒的根本,道友日後可得小心些,不然這因果可是難以承擔。」
羲月這話,其實就是說給准提聽的,是告誡准提莫要對后土亂來。后土為什麼這麼讓人忌憚,那就是她手中執掌的力量。這可就是個炸彈,碰了可不僅是自己遭殃。
「貧道記下了。」后土說道。
羲月又做出後知後覺的姿態:「剛剛情急還未發現,為何這麼多人聚集在此處,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准提道友,那不是你門中新弟子,如今的佛門教主,為何貧道瞧著倒是有幾分熟悉。」
准提心中暗恨,卻也不能當眾撕破臉皮,「如來尊者,還不前來見過羲月娘娘。」
如來上前行禮:「見過羲月娘娘,願娘娘仙壽無疆。」
羲月笑著抬手示意:「不必多禮。果真是好天資,倒是和通天道友門下的多寶道人有些相似。」
羲月若有所指,這算是揭短,但是羲月就算想要如來心中的愧疚,哪怕對等會的事沒什麼幫助。
如來說道:「娘娘謬讚,貧僧資質愚鈍,如何比得上截教高徒。」
羲月說道:「確實差些,但是在西方這地上,倒也是難得一見了。」
羲月又轉向其他人;「這不是燃燈道友嗎,怎麼到了這佛門當了准提道友的弟子了?」
燃燈還沒說話,准提就說道:「道友此言差矣,燃燈道友乃是我教中佛祖,亦是執掌過去的教主,與貧僧平起平坐,並非弟子。」
羲月說道:「道友此言,貧道可就要說你的不是了。道友可是聖人,所謂聖人,天道之下至強至高之人,乃是洪荒最尊貴的存在,教化洪荒眾生,乃是洪荒眾生之師,何來的平起平坐。」
准提正要說話,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說羲月對,那就貶低自己,說不對,那難免寒了燃燈以及眾弟子的心。佛門可是眾生平等的。
這時燃燈站出來說道:「娘娘嚴重了,我佛慈悲,不以尊卑看待我等。這時我等的造化,但是我等卻不敢與我佛並列,更不敢與聖人同言。正如娘娘身份高貴,卻從不曾看輕我等是一樣的。」
羲月說道:「燃燈道友入了這西方,果真道行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