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果然是一隻能把自己作死的小作精。白瞎了一副好皮囊，還是說長得好看的都喜歡作。
不過話說回來，一般這種小作精都運氣很好，落難就能遇貴人，比如現在。
若是在其他情況下，羲月或許就邁過去了，當做她沒有在這裡出現過。但是誰讓剛剛這人提醒了她快離開，又第二次落在了她面前，只能說這小作精命不該絕。
只是還沒等羲月有所動靜，九色鹿就開始低聲叫了起來。
羲月：。。。。
倒是真的忘記了，這裡除了一隻小作精，還有一隻聖母獸啊。
羲月拍了拍九色鹿的腦袋：「去吧。」
九色鹿歡快的鳴叫了一聲，跑到前方，見那人身上遍布的傷口和血跡，一頭黑髮凌亂的散著，臉色蒼白的嚇人，好似沒有一絲氣息。它用頭拱了拱那人，卻沒有絲毫反應。
隨後九色鹿鼻尖噴出一口九色霞氣，沒入了那人的體內。那人身上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起來，他消耗的本源精血也開始恢復了起來，臉上慢慢的恢復了一絲紅潤。
男子的道行並未達到地仙，而九色鹿早就有了金仙的道行，又是天地瑞獸，治療一個凡人的傷勢綽綽有餘了。
男子悠悠轉醒，見一隻梅花鹿在他眼前，一絲絲溫暖的力量從這梅花鹿身上傳到他的體內，原本垂死的重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不僅根基沒有受損，甚至連修為都了一絲長進。
「是你救了我嗎？」男人看著九色鹿說道。
九色鹿歡快的鳴叫了一聲，然後回到了羲月身邊。男子撐起身子，一眼望過去，原來是剛剛看見的那個道長，沒想到還是個女道長。然而下一秒，他就愣住了，他從來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仿若高山之巔的雪蓮，縹緲神秘，清冷高貴，又如懸崖峭壁之上的蘭花，芳華自現，是一種多盡了天地造化的美。
羲月見男子醒了過來，就說道：「你擋了貧道的路。」
男子還是愣了一會，才清醒過來，不過完全沒有聽到羲月說了什麼。他撐起還有些虛弱的身子，對著羲月說道：「在下凌齊，多謝仙。。。道長救命之恩。」
「你擋了貧道的路。」羲月見他沒有聽見，只好再次說道。
額，凌齊有點懵。不過他下意識的按照羲月的話，退開了幾步，讓出了路。
羲月見他讓了路，就帶著九色鹿往前走去，把一旁的凌齊給當做了空氣。
「不知道長仙鄉何處，救命之恩，凌齊必當湧泉相報。」凌齊快走了幾步，血氣上涌，讓他的胸口疼了起來，臉色倒是因此更紅潤了幾分。給一張俊顏添了幾分魅惑的味道。
不過羲月並沒有理會，區區一個凡人而已。
「道長。」見羲月不理，凌齊又追了上去，「還請道長告知。」
羲月說道：「遇上貧道，是你命不該絕，是你自己的機緣，不必謝貧道，何況救你的是我這隻鹿，不是貧道。」
九色鹿倒是配合著叫了幾聲，頗為歡快。
「多謝這隻仙鹿了，凌齊必當銘記於心，沒齒難忘。」凌齊說道，奈何羲月和九色鹿繼續往前走去，並沒有搭理凌齊。
凌齊頓時覺得尷尬，他本來就不善言辭。而且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奉承他的份，哪裡試過這般被人冷落。不過他倒是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不過這恩不能不報，他繼續追了上去。
「道長，若是在下哪裡唐突還請道長告知。只是這救命之恩大如天，哪怕道長不需要，在下也是報的。」
羲月停下腳步，然後說道：「你真的要報恩？」
「正是。」凌齊看著羲月的背影說道。
「那好，你去那邊山上的半山腰，岩石旁有一撮靈草，正是我這鹿兒愛吃的，你去采來。」羲月說道。
「啊，這。。。。」凌齊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可以？」羲月反問？
「可以。」
凌齊在這說話期間身上的傷已經徹底好了，得了羲月的吩咐，咻的一下就飛了出去。
「真是麻煩啊，救這種認死理的人更是麻煩。」羲月嘆了一口氣。
不過片刻功夫，凌齊就回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端的是仙姿玉章，氣度不凡。他的手上拿著一把靈氣逼人的小草，上面還有幾滴露珠，閃爍著七彩的光芒。話說凌齊也是驚訝，沒想到這荒山野嶺的竟然還有這般仙草，當然更可怕的是這位道長竟然知道。
然而若是羲月知道，那必然是嗤笑一聲。這荒山野嶺的自然是沒有這等靈草的，不過是為了讓你報答的這所謂的救命之恩，隨手催生的罷了。
「道長，靈草已經取回來了。」凌齊恭敬的說道。
九色鹿一個轉頭，跳到凌齊身邊，舌頭一卷，就把那靈草給吃了下去。離開雲夢澤之後，它可就沒吃過這等口糧了。
凌齊：。。。。
「好了，恩報了，因果也了了，你也不必再跟著貧道了。」羲月丟下一句話，繼續往前走去。
九色鹿對著凌齊叫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追上了羲月。九色鹿倒是很喜歡凌齊身上的那股生機，只可惜主人不喜歡，不然和他待一會也是挺好的。
「道長，這如何使得，不過舉手之勞，如何低過救命之恩。」凌齊繼續追了上去。
「救你，不過是我這鹿兒的舉手之勞。如今你還它一把靈草，也是舉手之勞。如何不能抵過，兩不相欠，因果了解，各尋大道，豈不妙哉。」羲月說道。
「這。。。。道長說的在理。但是於道長的舉手之勞是救了在下的命，而在下的舉手之勞，只是采了一把靈草。雖說都是舉手之勞，但是產生的果不一樣。道長說因果可了，自然是可了。但是在下卻不覺得這已經還清了道長施的果，是以這恩，在下還需要繼續報。」凌齊說道。
羲月簡直是無語了，人是真的很煩。所以有時候她寧願救一顆石頭，也不願意救一個人，滿嘴的歪理邪說。
羲月說道：「我這鹿兒救你是看你有緣，而不是為了給自己添麻煩。你若是因為報恩而讓你的恩人感到麻煩，你還覺得是報恩嗎？」
「這。。。。。」凌齊一事說不出話來。
「你不必跟著貧道，這因果就算了了。若是你覺得未了，他人若是有緣自然有你報恩的時候，莫要再跟著貧道，有些東西強求反而不好。」羲月說道。
凌齊說道：「是在下魯莽，還請道長恕罪。」
凌齊行禮後抬起頭，卻再也不見羲月的身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