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枝枝,我不是故意推你的

  這一回都不需容枝枝開口,便是玉嬤嬤道:「說你糊塗你是真糊塗,四公子第一回下注,便嘗到了甜頭,日後才會想去啊。」

  「若是臨門一腳,便受了打擊,日後還賭什麼?怕是覺得自己沒有賭運,再也不會往賭坊去了。」

  朝夕這才恍然大悟:「原是這般!」

  若是從前春生聽了這些,知道齊子賢要入歧途了,心裡說不定還會有點兒不忍,可今日是半點都不會有了。

  四公子叫自己假扮他,他們兩個去玩。

  讓夫人知道了,自己肯定活不了,對方根本就沒想過自己的死活。

  更別說這兩日,四公子還對自己多番打罵,這叫春生只覺得,四公子有如何下場,俱是活該,都是他應得的!

  春生道:「那奴才就回去復命了,後頭若是再有什麼消息,奴才再與您說。」

  容枝枝頷首,叫朝夕去拿了一瓶傷藥,交給了春生:「對你頭上的包有幫助,藥瓶上頭沒有標識,也不是什麼值錢的藥材做的,不會叫你家公子看出是我給的。」

  春生忙是接過,感動地道:「多謝世子夫人!」

  別說值錢不值錢的,世子夫人一個金尊玉貴的主子,能對自己一個奴才的小傷,如此地上心,他哪裡會不感動呢?

  春生離開不久。

  朝霧便來稟報:「姑娘,長壽苑那邊鬧了一天,可算是鬧完了,覃娉婷的手腕上戴著覃氏的那個鐲子走了。」

  這倒是叫容枝枝覺得稀罕得很。

  覃氏那樣看重那個鐲子,最後也能鬆口提前給出去,想來劉氏口中的那個威脅覃氏的事兒,非同小可。

  那事情可就更有意思了。

  齊子賦要納妾,叫玉曼華很不高興,據說去齊子賦的院子裡鬧了好幾回,齊子賦得知是為了給自己的妹妹擦屁股,便只能安撫玉曼華。

  玉曼華見鬧他不成,便來找容枝枝,只是被奴才們攔下來了,她還不肯走,在蘭苑門口破口大罵。

  容枝枝出去瞧了瞧她。

  會面的時候。

  玉曼華正是生氣,看著容枝枝怒道:「世子夫人,你便就是因著世子瞧不上你,不肯與你圓房,所以便故意把世子的表妹迎進來,分我的寵是不是?」

  容枝枝嗤笑:「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麼?好歹也是做公主出身的,心裡就想著分寵呢?」

  玉曼華瞪著容枝枝道:「什麼公主?那已經是從前的事了,我如今心裡就只有賦郎!」

  容枝枝:「既然心裡只有你的賦郎,想必你的賦郎也是說,覃姨娘是該過門的,既是這般,你還特意過來鬧什麼?」

  玉曼華沉著臉道:「你當真就沒想過,真的進來了一個女人,你的日子會更難過嗎?」

  容枝枝:「其他哪個女人,能比你還叫我難過?你當初是連我正妻的位置都要搶了去,那覃姨娘比你可是好多了。」

  玉曼華:「你……世子夫人,我可是好言相勸,你莫要不識好歹!」

  容枝枝點點頭:「嗯,你勸過了,我不聽,你可以回去了,需要我遣人送你回去嗎?」

  「其實也不瞞你說,將覃姨娘迎進來,我也是為了你,實則是怕你在府上覺得無聊,找個人陪著你罷了。」

  就是讓她們狗咬狗啊。

  玉曼華瞪圓了眼睛,她算是聽懂了:「你是鬥不過我,所以找個人替你與我斗是不是?」

  「你自己不得世子的心,便看不得我好,希望我也與你一般守活寡?我懂了,你就是深夜寂寞了,發了騷,嫉妒我有賦郎陪著!」

  容枝枝「啪」的一聲,一耳光便將玉曼華打消音了。

  冷著臉道:「鬥不過你?我打你,你既不能還手,也不能反抗。你一個做妾的,有什麼資格與我這個主母斗?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你的賦郎不來陪我,我求之不得,你最好每晚都將他留在你房裡,莫要來噁心我!」

  「再說這些污言穢語,我聽一回打你一回!」

  玉曼華捂著自己的臉:「你說這些話誰信呢?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容枝枝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信不信隨便你,你該慶幸你肚子裡懷著孩子,我不對孩子下手,這是你的保命符。」

  「你如果懂事,就滾回自己的菊園待著待產,莫要再來我跟前晃,我打賤人是從不挑日子的!」

  玉曼華:「我也是為你好!你就沒想過,那到底是世子的表妹,未來誰能輕易動得了她?而且她來了,後院多了一個女人,世子分了心,便更是不會看重你了!」

  容枝枝:「我與世子的事,不勞你費心。你若當真是為我好,你都不會出現在這個家裡,也不會與世子有半分干係!」

  齊子賦聽說玉曼華來了蘭苑,生怕玉曼華受了欺負,便是匆忙趕來。

  卻不想到了這跟前,就聽見了容枝枝這句話。

  他沒好氣地道:「枝枝,這都多久了,你還咬著此事不放,有意思嗎?你怎麼就這麼不容人?」

  容枝枝淡淡道:「世子與玉姨娘倒是稀奇,世子覺得我不容人,不夠大度,過來罵我。」

  「玉姨娘覺得我太過大度,將覃姨娘迎進門是不應當,也過來罵我。」

  「你們二人,素來也是心意相通,十分相愛的,不如你們先好好商量,到底該罵我點什麼?」

  齊子賦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玉曼華當即便開始哭:「賦郎,你都已經有世子夫人,還有我了,我才跟了你多久,你便又要納妾,你有將我放在心裡嗎?」

  齊子賦聽她這麼一哭,忙是安慰道:「自然是有的,我都與你說了許多遍了,表妹進門只是權宜之計,總不能叫語嫣去坐牢吧?」

  玉曼華大哭起來:「我的命真是好苦啊,賦郎你要我為語嫣著想,世子夫人還打我耳光,哎呀,我肚子好痛,好痛……」

  齊子賦聽到這裡,臉都變了。

  偏頭看向容枝枝:「你又打了曼華耳光?」

  容枝枝淡淡道:「她自己說些不堪入耳的話,我還不能打了?」

  齊子賦氣急了,一把將容枝枝推倒在地:「你以為她是你嗎?她怎麼會說難聽的話?我看你就是看不得我的孩子好,想叫曼華動胎氣!」

  誰都沒想到他會動手。

  這一推,把容枝枝推到了院門口,額頭磕到了拱門處的牆上。

  當即便見了血……

  朝夕嚇了一跳:「姑娘!」

  齊子賦也愣了,也是有些後悔,忙是上去扶她:「枝枝,我不是故意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