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還是處死吧

  有的人甚至是笑得直不起腰來,這魏舒連這個都不懂,還敢說自己博覽群書?

  什麼才女?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容枝枝這個問題,實則也就是撞運氣問問看罷了,因為她從前讀書的時候,實則也覺得有些句子,不大容易理解。

  想著魏舒這樣的江湖兒女,從小學的更多的,約莫是武功和劍術,而非是琴棋書畫,便隨口試探,沒想到對方竟是又露餡了。

  王瑾睿捂著自己笑疼的肚子,開口道:「小爺若是這樣與夫子解釋,怕我母親早就將小爺打死了……」

  可別瞧不起他們紈絝子弟,紈絝子弟也是通六藝的,雖然不精,但都懂一些。若完全不懂,那不叫紈絝,叫潑皮無賴。

  可現在這魏舒知道的比他還少,卻要什麼第一才女的名頭,這不是平白叫人笑掉大牙?

  魏舒見著眾人這樣的反應,還有他們落在自己的身上,輕視又嫌惡的眸光,心內漸漸涼了下去。

  知曉自己今日怕是完了!

  姬紓徹底青了臉:「魏舒,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我當你還真的是個才女,才高看你一眼,卻不想你竟是如此下作的小人!」

  到底是什麼才女,會連《大司命》都譯不出來?

  魏舒:「公主,小女子,小女子……」

  她很想說一切只是一個誤會,很想說自己雖然不懂容枝枝說的那些,但是自己就是會作詩。

  可是再想想,先前說自己作詩有靈感,除了做夢,就是因為博覽群書的,也是自己!

  現在又說自己根本看不懂書,這不是前後矛盾?

  到了這會兒,她算是明白了,難怪容枝枝方才,一直不怎麼說話,這個女人就是在等自己自亂陣腳。

  等自己說出一些對自己不利,又難以挽回的話,一條一條地抓住自己所有的破綻,再一擊殺之!

  王瑾睿:「還想狡辯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嗎,魏大才女?你可別是偏要裝什麼才女,把自己裝死了啊!」

  他的「魏大才女」四個字,念出來的時候,充滿了譏諷的意味,刺得魏舒覺得自己面上都有些痛。

  可事已至此,她也明白,自己裝不動了,一會兒容枝枝若是再說出什麼辭賦要自己解釋,自己又解釋不出來怎麼辦?

  認命的她,艱難地道:「是小女子的過錯,是小女子撿了一本詩集,說有許多詩詞,都來自另外一個時空……」

  「小女子一時糊塗,想著既然這世上,沒有其他人知曉那些詩詞,那小女子就說是自己的,想來也是無人知曉。」

  「都怪小女子一時間虛榮,做了錯事……」

  容枝枝聽到這裡,淡聲問了一句:「詩集?那如此說來的,你先前那兩首詩,確實不是同一個人所作了?」

  魏舒哭喪著臉,搖了搖頭:「不……不是!」

  與她一開始的得意自滿不同,此刻她的模樣,狼狽得如同一隻喪家之犬。

  容枝枝不緊不慢:「若是與這詩集中的文豪相比,容枝枝的確遠遠不及。」

  她不知道自己二十年之後,有了更多的閱歷,是否能與那些人比肩,可只是眼下,必是比不上的。

  沈硯書:「莫說縣主不及,普天之下,便是那些大德、大儒中,也沒幾個人能可比擬。」

  眾人點點頭,都十分認同,若不是如此,他們一開始聽魏舒念出來的時候,便不會那般驚嘆了。

  只是沈硯書又沉眸,問了魏舒一句:「你說這些詩詞,來自另一個時空?」

  作為攝政首輔,他對這種東西的敏銳度自然是更高,不清楚所謂的另外一個時空,是否會對大齊造成威脅。

  魏舒點點頭:「對,那書上就是那般寫的……但並沒說那個時空在哪兒,也沒說兩者之間如何連接。」

  眾人實則都覺得,這個說法頗有些離譜,可是想想,那樣出眾的詩詞,先前也沒聽說其他人作出來過,魏舒也承認了不是她自己的。

  那若不是另外一個時空來的,好似也沒有別的解釋。

  沈硯書問道:「那本詩集在何處?」

  魏舒灰頭土臉地道:「小女子將之反覆背誦之後,燒掉了。因為擔心留下證據,這般小女子出去展示自己的才華,被人拿到此詩集給戳破了。」

  她是真的燒掉了。

  林惜月聽到這裡,瞪大眼,看著魏舒道:「所以你的意思,你……你實則沒才華?」

  魏舒先前剛到林家,在自己面前寫下不少詩詞,林惜月一個並不精通詩詞的人,瞧見了都覺得厲害得很,沒想到居然是假的?

  朝陽郡主的臉色也不好看。

  被派去琥城查案的秦大人的副手,是林大師的門生,她也就是聽對方說,此案的受害人魏舒,詩才驚人,這才想利用對方。

  她沉著臉道:「你便是這般,愚弄惜月,愚弄本郡主?」

  魏舒也不是個傻子,聽到了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林家母女,其實就是想犧牲掉自己一個,將此事同她們完全撇清罷了!自己是騙了她們,假裝詩都是自己的,可她們二人就無辜嗎?

  姬紓不快地道:「如此人品低劣之輩,還敢愚弄這許多人,照本宮看,應當亂棍打死才對!」

  朝陽郡主忙是求情道:「這……姑母,倒也不必如此吧,照我說,不如打一頓,趕出去就是了!」

  她這是擔心,當真要處死魏舒,會激得魏舒索性將自己和女兒都供出來!

  「說來,這魏舒雖然十分可恨,可到底如今家破人亡,全家只剩下她一個,本郡主以為,倒是不妨饒她一命,也算是慈悲。」

  她這般一說,姬紓倒也有些猶豫了。

  全家都只留下這一個活口,聽著也委實是可憐,她偏頭看了一眼沈硯書,問道:「相爺的意思呢?」

  沈硯書掃了朝陽郡主一眼,對方實則並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可此刻卻給魏舒求情,還能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怕魏舒供出她們罷了。

  她們母女設這麼大一個局,來為難他的未婚妻,首輔大人自然是不會讓她們全身而退!

  思此極,他故意道:「魏舒今日之舉,分明並非單純虛榮,而是想壞縣主的名聲。如此心思歹毒之輩,活著日後也只會繼續害人,還是處死吧。」

  魏舒聽到這裡,臉都嚇青了:「不不不,不是,要壞縣主名聲的不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