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嘆氣:「可叔祖父你這麼一鬧,大家想不知道也不行了啊,想來父親也是會明白,我叫您說出事由,也是無奈之舉。」
潛台詞:是你自己先要來鬧事的,那父親便是責怪,想來也是不會放過你,甚至主要責任在你,我不過是被你逼的罷了。
容釗猶豫了又猶豫,終於還是沒有厚著老臉,把自己家的嫡孫女,主動跑去姐夫那裡說要做妾,最後被羞辱,他們祖孫還逼著容枝枝認下的事情說出去。
他的兒子是個正五品的官,此事說出去,還會連累兒子的官聲。
想到這裡,便只得開始裝暈:「哎呀,老夫在這兒站了許久,頭好痛啊,有些站不穩了……」
他就不相信他這個長輩,暈倒在容枝枝的門口,她還敢當眾說不原諒自己!
將將要裝暈往下倒。
沒想到人群中的王瑾睿一個箭步衝上來,強行將容釗扶住:「別暈啊!你事情還沒說清楚呢!」
「小爺還以為有熱鬧看,都等了半晌了!」
「你該不會是想裝暈,不讓小爺知曉內情吧?若是那樣,小爺會叫你知道,小爺有多少喚醒裝暈之人的手段!」
說話之間,王瑾睿攥容釗胳膊的手攥得極其緊,甚至使了些力氣,疼得容釗臉都變了:「哎呦,哎呦……」
這下莫說是裝暈了,他覺得自己即便是真暈,也會被這人給捏醒,這簡直是下死手啊,他這把老骨頭都險些斷了!
別提容釗了,就是容枝枝都沒想到,這王瑾睿會有如此神來之筆。
倒是把她都整不會了,先前準備好的應對之策,一時間竟然沒用上!
王瑾睿拍拍他的肩膀:「這幾聲哎呦,叫得還挺大聲嘛,中氣十足的,想來是不暈了是吧?」
「小爺就說了,小爺是治暈倒的一把好手!」
容枝枝覺得這人挺有意思,朝夕更是險些笑出聲。
倒是把王瑾睿的小廝,看得痛苦地閉上眼,公子摻和容家的事情做什麼嘛,得罪了誰都可能惹麻煩,回去怕是又要被夫人收拾了!
只怪自己手慢了,沒抓住對方!
容釗氣壞了,跳腳道:「老夫暈不暈的,與你有什麼相干!你這個黃口小兒,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兒子在京城排不上號,可在老家也是數一數二的。
只是生氣地說完了之後,他才意識到,面前的小公子衣著不凡,他心裡咯噔一下……
他是不是衝動了?都說京城的一塊磚掉下來,都能砸死一群人,隨便拎出一個官,在地方上便是大員。
這小子,該不會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吧?
王瑾睿聽笑了:「那你說說,你是誰啊!我爹是兵馬大元帥王擎,你說給我聽,你爹是誰!我這人最喜歡與人拼爹了!」
容釗:「……」
這……!這真是冤孽啊!怎麼就惹上這麼大一個人物,便是容墨青沒與自己這個叔父翻臉,都不一定會為了自己,與王家槓上。
如今把自己掃出家門的侄子,更是不可能為了自己去得罪王家了!
王瑾睿:「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喜歡拼爹嗎?那要不我們拼一拼母親?我母親是景陽王府的郡主,你老娘是哪位?」
容釗這個時候不止不想談論自己的父親,也並不是很想談論自己的母親。
他最後難受地看向容枝枝:「枝枝,是叔祖父糊塗了,其實有什麼事,我們私下說才是硬道理,不如我們進屋再詳聊吧!」
他再也不想被容枝枝逼著說出自己多有不要臉,也不想與王瑾睿談論先人了,容釗的父母都是普通人,而且早就不在世了!
王家到底是怎麼養兒子,仙人板板的!
容枝枝故作意外:「為什麼要進屋談,叔祖父是不將鄉親們當作自己人了嗎?」
容釗被她削得一點面子都沒有,還拿自己先前說過的話,瘋狂地打自己的臉。
他痛苦地閉上眼道:「現在我覺得,人還是應當有些隱私為好。我們私下一聊,枝枝你原諒不原諒的,叔祖父都能理解,可好?」
見容釗終於想好好解決問題,而不是拿捏自己了,容枝枝眼底都是譏誚。
還沒來得及開口。
卻不想王瑾睿這人,便毫無邊界地對容釗道:「什麼事是我尊貴的王家公子不能聽的?」
「不要這樣小氣嘛,大膽地將你的隱私,分享給小爺!」
「人與人之間,秘密太多,距離就會太遙遠!你放心,小爺一定把你的秘密傳得天下皆知,叫京城人都與你親密得仿佛穿同一條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