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相爺被蛇毒咬傷的真相,您該知道了

  釋空大師微笑道:「施主可還記得,當年你先是請人問老衲,天蠶蓮能否給你,老衲拒絕。」

  「後頭施主聽說,若是能從山下,跪三千台階上老衲所在的護國寺,菩薩會滿足世人心愿。」

  「是以施主一路跪上山,再次對老衲開了口。」

  容枝枝有些赧然地道:「當年如此,也只是試試看,希望大師能看到信女的誠意。」

  「自然,若是容枝枝跪上去了,大師依舊不給,我也是不會有半分怨言的。」

  因為東西本就是釋空大師的,人家給或者不給,都是不便強求的,她只展現出自己的誠意便可。

  釋空大師卻是笑道:「那施主你可知道,這天蠶蓮的種子,是相爺委託老衲在山上種的。」

  「只因怕相爺的政敵知曉,此物關係相爺的性命,便一直未曾對外言說,當初第一次拒絕施主的時候,老衲也未曾明言。」

  世人大多只知道相爺身體不好,但知道是因為中毒的只有一些權貴,知曉是什麼毒,且知曉天蠶蓮能解的,寥寥無幾。

  便是容枝枝一開始沒認出沈硯書的時候,都只是想試試看,天蠶蓮能不能幫到沈硯書。

  容枝枝聞言一驚,難以置信:「什麼?」

  「老衲起初不給,那是因為本就不是老衲的東西。否則出家人慈悲為懷,老衲豈會藏匿此物,不予施主救人性命。」

  「而是要施主你自己想法子,一路跪上山?」

  「後頭是你為了藥,跪著來求老衲的事叫相爺知曉了,相爺即刻遣人送信過來,叫老衲成全施主的心愿。」

  容枝枝一時間心裡有些亂。

  那如果是這樣,沈硯書這些年的毒,這些年身體不好……

  釋空大師身後的悟心,此刻也開了口:「三年前相爺出使旻國,回來的時候,天蠶蓮便已經長好了,他只需服用一株便能痊癒。」

  「可就是在此時,容施主你跪上山的消息,傳到了相爺耳中,而您開口便是兩支都要。」

  「相爺放棄了自己痊癒的機會,成全了施主你。」

  容枝枝抓緊了自己的袖口,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曾經離解毒只有一步之遙,甚至後面她只帶走了一株,留下了一株在山上,若是沈硯書願意,隨時可以取走另外一株。

  可他一直未曾去取!

  她是個通透的人,此刻便問釋空大師:「所以當年,您只給我一支天蠶蓮,並不是因為已是窺得天命,知曉齊子賦會負我?」

  她一直以為,釋空大師是算到了今日的一切,當年才只給一支。

  釋空大師笑笑:「世上的事,從來便是一體兩面,有好便會有壞。」

  「老衲當時只是想著,既然第二株,齊家公子三年之後才會用到,那不如便暫留老衲身邊。」

  「人心易變,如此也算是給所有人一個三年的考驗,萬一齊家公子不值得,施主也有反悔的機會,而相爺也有活命的機會。」

  容枝枝聽到這裡,心裡五味雜陳。

  她一直以為,第二株天蠶蓮,是她讓給沈硯書的,想想當年自己救他一命,又送他一株天蠶蓮,她便覺得……

  便是她近日裡承了他不少情,兩條救命之恩也是夠還的。

  然而現下……

  悟心這會兒更是道:「日前小僧走過一趟相府,問相爺這三年來,受蛇毒折磨,是否後悔讓出解藥,相爺也稱不悔。」

  容枝枝心情更複雜,不悔嗎?

  那樣的毒,落到誰的身上都是難受的,他足足多承了三年,卻說……不悔?

  釋空大師輕聲道:「如今這一切,是人心,也是天意。老衲本是方外之人,卻也看得出來,相爺對施主的一番心意。」

  「男女之事,不克強求。若施主實在無意,老衲自不會多勸。」

  「老衲只是明晰,世上一切都有因果,容施主有權知曉一切因,權衡一切果。」

  容枝枝聽到這裡,認真道:「多謝大師今日告知。」

  若非是如此,她還一直以為,自己對沈硯書的幫助,比他對自己的只多不少。

  如今看來,他當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世上有幾人能做到,把自己活命的藥都讓出來?釋空大師今日若是不說,她懷疑沈硯書這輩子都不會告訴自己。

  釋空大師:「老衲的來意已成,便先告辭了。」

  容枝枝卻開口道:「大師可否暫留容府一日,幫我一個忙?」

  悟心剛要替自家師尊拒絕,因為除了能被師尊當作「佛友」的相爺,師尊可是從未在誰家中留宿過。

  釋空大師便先問道:「是何事?容施主應當知道,老衲不插手世事。」

  容枝枝:「我只說出自己所求,大師是否願意相助,全在大師,容枝枝絕不強迫半分。」

  她本也是要找個高人前來幫忙,釋空大師正好來了,說不定也是天意。

  其他的「高人」說的話,父親或許還會當作無稽之談,但釋空大師的話,父親一定會慎重。

  釋空大師:「施主請講!」

  待容枝枝壓低了聲音,將一切都說完。

  釋空大師閉目道:「此事老衲答應了。」

  這下,不止是容枝枝有些驚喜,就是悟心都愣了一下,按理說師尊是不會應這種事的。

  似能明白他們的疑惑。

  釋空大師主動道:「只因此事事關容老太君,容老太君一生行善積德,有功德於人世,老衲相助,本是該然。」

  容枝枝感激地道:「大師慈悲為懷,容枝枝不甚感激!朝夕,去給大師安排一下,讓大師在客房住下。」

  釋空大師起身:「勞煩施主了!」

  容枝枝:「本是應當。」

  然後她便去準備明日一早,需要使用的所有物件。

  容太傅在聽容枝枝說要請高人來辦事的時候,心裡還沒當回事,但聽說這個高人竟然是釋空大師。

  且對方還在他府上住下,他驚了。

  還親自去拜訪了一番,釋空大師在大齊的地位非同小可,是公認的第一高僧,其弘揚的佛法,不知使得多少人棄惡從善。

  待容枝枝將需要的物件,都叫人備好了,已是深夜了。

  明日是一場戲,可也是規規矩矩地先請大師給祖母超度,所需的物品,自是應當一應俱全,半分馬虎不得。

  看姑娘忙完了。

  朝夕上去給姑娘按頭,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姑娘,今日聽了釋空大師的話,您對相爺的事兒,是個什麼想法了?」

  容枝枝面色一頓,只覺得本就疲乏的腦識,更是怠倦。

  她也是在權衡。

  只是容枝枝也說了一句:「莫說我,倒是你,今日釋空大師與我說了那些話之後,你便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會兒怕也是有什麼想說?」

  她還沒多想什麼,只以為朝夕只是也想幫沈硯書說說情。

  卻不想朝夕道:「姑娘,其實……奴婢瞞了您一件事!」

  「因為當初答應了相爺不與您說,且那會兒也覺得,姑娘您不知曉會更好。」

  「可今日聽了釋空大師的話,奴婢一直在想,或許……相爺被毒蛇咬傷的真相,您該知道了!」

  容枝枝詫異地看她:「什麼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