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難道他還能叫公孫氏給我道歉?

  只是容世澤發了自己的嫡公子威風沒多久,便被容太傅叫了過去,狠狠地罵了一頓。

  ……

  朝夕帶著鑰匙出了門。

  便見著立在門口,身上還穿著官袍的沈相,想來是下朝了便過來了。

  對方清冷孤高,俊美逼人,風華無雙,對自家姑娘又好,無論朝夕如何看,都覺得是再好不過的姑爺人選,只是……

  沒想到竟是與乾王府是一般情狀。

  她心裡難免覺得有些遺憾。

  見著她手裡的錦盒,沈硯書的眸光便暗淡下來:「她叫你退給本相?」

  朝夕頷首,並說出了容枝枝方才交代自己的那些話。

  說完之後,也實在是沒忍住開口道:「相爺,我家姑娘自從和離以來,被世人誹謗無數,什麼樣的難聽話都聽過。」

  「奴婢瞧得出來,她本是無心婚事的,是相爺您有誠意,她才收下這東西。」

  「可最後,相爺您卻讓您的母親來羞辱我們姑娘,還害得姑娘又被府上的幾位姑娘嘲笑譏諷……」

  想到這裡,朝夕氣得紅了眼眶,恨恨地將東西往乘風懷裡一塞:「相爺府上若是做不到尊重我們家姑娘,便別來招她吧!」

  乘風哪裡敢接?

  這可是相爺好不容易送出去的東西!

  他趕緊將盒子塞回給朝夕:「朝夕姑娘,今日這事兒真的是個誤會!我們老夫人是被人算計了,並不是我們相爺叫老夫人過來的!」

  「我們相爺對你家姑娘的心思,你這些日子想來也是看得明白,你就幫忙說幾句好話嘛!」

  「我們相爺會感激你的!」

  朝夕還是氣呼呼的:「我不用誰感激!只要別來害我家姑娘傷心丟臉,我能感激所有人!」

  乘風在心裡嘖了一聲,這小姑娘氣性還挺大。

  沈硯書瞧著朝夕,淡聲開了口:「本相過來,是想與她解釋,今日之事本相不知,並非我授意。」

  朝夕很生氣,很想反問一句:那又如何?不是你授意的,也是你家裡人來的!

  可沈硯書到底是首輔,對方此刻心情也明顯不佳,朝夕莫名有些發怵,沒敢觸霉頭繼續懟人。

  沈硯書接著道:「母親今日做的事,本相會處理妥善。」

  「至於這把鑰匙,既然送給你家姑娘了,便是她的,她若是不想要,扔掉便是了。」

  「本相不會將這把鑰匙,給第二個人,此話有勞你轉告。」

  朝夕聽了這幾句話,勉強覺得滿意了幾分,好歹有解決問題的態度,而不是叫他們家姑娘一味忍讓。

  也表明了非他們家姑娘不可的決心,倒也不枉費自己先前看好這個姑爺。

  沈硯書:「本相知道她在氣頭上,她不想見我無妨,只叫她莫要氣壞了自己,此事本相會給她一個交代。」

  話說完,沈硯書便沉著臉,轉身離開。

  乘風忙是跟上去,走出去一段路,開口道:「相爺,咱們就這麼回去嗎?」

  沈硯書看他一眼。

  乘風接著道:「屬下覺得您應當在門口等一等,說不定縣主心軟了,便見您了呢?」

  沈硯書沉眸:「如此逼她,她只會更不快。」

  乘風想想相爺的話,也覺得有道理,這會兒還死皮賴臉地不走,容大姑娘怕是更惱火,想著他便不再多話了。

  沈硯書看似鎮定,心裡卻是又亂又沒底,好不容易才哄得她答應了婚事,如今竟是又生出了變數。

  她的性子,怕是很難原諒他。

  這令他內心對國舅府,第一回有了一股難言的怒火,甚至是恨意,眸色也是森冷如冰。

  ……

  朝夕回了倚梅苑。

  見著她將那個小盒子帶回來,容枝枝有些訝異。

  朝夕把沈硯書的話都轉達了,容枝枝沉默著沒說話。

  玉嬤嬤道:「相爺還是有分寸的,沒有堵在門口不走,叫人說閒話,也沒有強要過來見您,惹得您更惱他。」

  「姑娘,老奴倒是覺得,這樁婚事,您不妨再好好想想,且看看相爺後頭會給您什麼交代。」

  容枝枝壓下心中的情緒,淡淡道:「謝氏侮辱我,我便不會考慮嫁給姬無蘅。公孫氏如此,我自然也不會……」

  玉嬤嬤打斷道:「姑娘,倒也不必說這些絕對的話,相爺和乾王府的長公子,對姑娘您來說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容枝枝一愣,意外地看了玉嬤嬤一眼。

  卻撞見了玉嬤嬤神色里的瞭然,從前姑娘還沒嫁去齊家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想撬齊子賦的牆角。

  不少公子往府上送禮物,但是姑娘正眼瞧的都沒有,便叫人送回去。

  可這一回,沈相送來那些反季節的禮物,姑娘眼底是根本遮不住的笑意,若說姑娘對沈相一點心思都沒有,玉嬤嬤是不信的。

  容枝枝也抿了唇,她也不得不承認,當初謝氏嫌棄她的時候,她雖然也覺得受到侮辱,可心內的那份難過,只是出於自尊心受到傷害。

  但是這一回,除了自尊心受到的傷害,她還有一些別的情緒。是什麼情緒她自己也說不明白,總之那種微微刺痛的感覺,是未曾有過的。

  她最後垂眸,冷下心來:「沒有什麼不一樣,如果做不到尊重我,那任何男人對我都沒有不同!」

  「我日後的日子,要以自己舒心為緊要。」

  「相爺便是再看重我,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叫他母親來與我賠禮不成?」

  「他母親不喜歡我,我去了相府,將來也未必比如今好過。」

  本就是衝著日後能過得順心些,才答應婚事的,若不能,她何苦來?

  倒是陳女官小聲說了一句:「說不定相爺還真能叫公孫氏來道歉呢……」

  她是陛下宮裡的人,在她來容府之前,相爺便為了一個女子,把陛下的御花園薅禿了。

  到如今她怎會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

  容枝枝卻是不這樣認為,無他,只因世人都十分重視孝道,世家的婆婆們最是喜歡在兒媳婦的跟前拿架子,公孫氏豈會過來對自己低頭?

  若是這般,日後她婆婆的威望如何立得起來?

  想想從前她在齊家的種種,容枝枝嗤笑了一聲:「相爺今日沒叫我反過來理解公孫氏,去給公孫氏道個歉,我便是已經謝天謝地了!」

  齊子賦當初最愛的,便是叫她給覃氏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