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懷疑了齊家人腦子的病,是不是比從前更重了。
從一開始自己就不想見齊子賦好麼?誰要他們在這兒等了?
朝夕沒忍住,叉腰罵齊語嫣:「你怕不是個一流的畫師,旁人不給你臉,你自己卻能給自己將臉畫得又大又圓!」
「我家姑娘看見你們兄妹,都只覺得晦氣!」
「你們自己巴巴地湊上來,在容府門口賴著不走,現下還說得好似誰求你們來一般,居然還要同你們道歉了?」
齊語嫣聽完氣得臉色鐵青,看向容枝枝道:「容枝枝,你也不好管管你的奴才!」
「你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麼話?主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狗奴才插嘴了?」
齊子賦被朝夕這樣一罵,也覺得很沒面子。
容枝枝面無表情地道:「朝夕是奴才,也只是我的奴才,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這裡不是你們齊家,我也不是你們齊家人,你想耍威風,回你府上去耍!」
「我也不覺得朝夕那句話說得不對,反而是你兄長應當套好鏈子,莫要放了一些瘋狗出來咬人!」
齊語嫣指著自己的鼻子:「你罵我是瘋狗?」
她氣壞了,忙是看向齊子賦:「哥哥你看看她,她說的都是什麼話!」
齊子賦也不贊同地蹙眉,看向容枝枝道:「枝枝,雖然語嫣方才是莽撞了一些,但是也不應當這樣說她,你……」
容枝枝沒耐心聽他廢話下去:「你知道是她莽撞就好。還有,齊大人,我與你已經和離,有勞你稱呼我為縣主。」
「若你放任你妹妹下回繼續在本縣主的面前大呼小叫,本縣主不介意教一教她規矩!」
齊子賦一哽。
心裡十分難受,這不止是因為,枝枝與自己生疏了,自己連叫她的名字她都不准,更是因為她如今已經是縣主,而自己卻將要獲罪。
他感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漸漸如同天塹,好似他再也配不上她了一般!
齊語嫣險些被容枝枝的話氣哭了,忙是對齊子賦:「哥哥你看,她如今當了縣主,就看不上我們了!」
「你還事事為她著想,生怕她出事,偏要過來勸她,她這樣的人哪裡配得上你這般為她籌謀!」
齊子賦聽著,臉色也是更加難看。
這兩兄妹的話,當真是將容枝枝給聽笑了,偏身掃向他們:「好,那你們倒是不妨說說,你們為我籌謀了什麼?」
「我從你們身上什麼都沒得到過,卻平白承了你們這天大的人情,你們也不覺得自己可笑?」
齊子賦壓了一下火,也有些心煩。
見齊語嫣還想說什麼,他警告了妹妹一句:「好了!是你自己說,你也想好好勸勸她,我才同意你一起過來的,但是你瞧瞧你,你一直在說什麼?」
他縱然是對容枝枝態度不好,感到心裡不舒服。
可他到底也不是傻子,並非是察覺不到,因為妹妹的幾句話,枝枝對自己更厭惡,更不耐煩了!
齊語嫣重重地哼了一聲,這才不情不願地閉嘴。
齊子賦這才看向容枝枝,開口道:「我聽說,沈相先前在詩會上,提出已經去容家對你求親了,不知可有此事?」
朝夕不客氣地譏諷道:「是又怎麼樣?此事與齊大人你有什麼干係嗎?」
「難不成是見著相爺也心悅我家姑娘,終於明白是你自己瞎了眼,錯把珍珠當魚目,錯把內奸當心肝,這會兒後悔了?」
「可惜了,你後悔也沒用!你半分比不上首輔大人,無論你說多少好話,我家姑娘也是不會回到你身邊的!」
若是從前在齊家,朝夕這樣說話,是有些莽撞的,可如今她已經是縣主身邊的大丫頭,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
在齊家人面前說點什麼,她是半點都不擔心給姑娘惹禍了。
容枝枝也的確沒有責備的意思,畢竟有時候親自罵他們,也挺累人的。
齊子賦聽完了朝夕的話,沉著臉看向容枝枝,問道:「你也是這樣想的?你也覺得相爺什麼都比我好?」
容枝枝不咸不淡地反問了一句:「難道不是嗎?」
齊子賦聽完差點噎死。
容枝枝故作不解,又問了一句:「或者你疑心,你有什麼地方比相爺出挑?」
「是容貌、聲望、氣度、人品,還是能力?不如你說出來,我也好幫你清醒地認識你自身。」
齊子賦聽完,臉色更是脹紅,可他就是再不要臉,也不可能真的說出自己哪裡比沈相出眾的話!
他沉眸道:「我也不是想同你說這些!我只是想叫你認清楚現實,你不過是一個二嫁婦,沈相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真的想娶你!」
容枝枝:「哦?」
齊子賦以為她聽進去了,接著道:「想來他不過就是瞧上了你的美色,想納你為妾罷了,難道他不怕娶你丟人嗎?他不會讓你當正妻的!我是擔心你被他騙了,才好心過來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