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相爺不如將錯就錯?

  容枝枝壓了一下火,她算是更加明白了,似朝夕這樣的性情中人,才會有的感受!

  若不是理智尚在,有那麼一個瞬間,她都想立刻去相府,表示自己願意嫁給沈硯書,好叫容姣姣再也吠不出聲來。

  她扯了扯唇角,瞧著容姣姣:「好,那我就等著你嫁入相府的那天,三妹妹你可一定要加油,莫要嫁不進去啊。」

  她也想知道,等容姣姣清楚一切,會是什麼表情。

  容姣姣輕嗤一聲,一副十拿九穩的模樣:「那姐姐你就瞪大眼看著吧!」

  「到時候可別嫉妒哭了,我聽說父親給你選的郎君,只是一個小小的主簿呢,那才真是笑死人了!」

  容枝枝淡聲道:「希望明日,你還能笑得出來。」

  照沈硯書的意思,便是明日就會與父親說清楚,如容姣姣這般張狂嘴臉,過了明日,是想看都看不見了。

  容姣姣哪裡知道容枝枝在想什麼?

  她不屑地道:「那你就放心,我豈止是明日,我後日,大後日,甚至我這輩子,都會笑得十分開心。」

  容枝枝:「但願。」

  輕描淡寫地說完這兩個字,她剛準備離開。

  容姣姣叫住她:「我找你是有事,你當我樂意在這兒等著你?表舅母送了詩會的帖子過來,父親叫我們和二哥,明日下午一起過去。」

  容枝枝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回了倚梅苑,朝夕還氣呼呼的:「她就得意吧,看她還能得意幾天!不過姑娘,按理說,咱們府上畢竟是在守喪。」

  「便是咱們大齊不拘著守孝的孫輩出門,可聚會還是當能避就避,主君這一回怎麼叫姑娘和公子們都去?」

  若是其他人家,也不足為奇,只是主君素來十分孝順,卻下了這樣的命令,實在是古怪。

  容枝枝卻是瞭然:「表舅先前在外地任職,剛被調入京城,只等上任的文書。」

  「京城的官員同他不熟,這場詩會,實則是一個認識各家,與世家搭上關係的機會。」

  「父親守孝不便前往,便叫我們這些晚輩一起上門,給表舅撐一撐場面罷了。」

  只是容枝枝還是有一點想不明白。

  那便是父親嘴上沒多說什麼,實則也是覺得她一個和離的人,是丟家裡的人的,既是如此,又豈會叫自己代表容家出門?

  容枝枝思索了一會兒,便明白了什麼。

  交代了玉嬤嬤兩句。

  ……

  翌日下午。

  容枝枝走出容家的大門,容世澤和容姣姣已經在門外了。

  見著容姣姣的身邊,還有趙婆子,容枝枝的心情不差,看來今日之局,趙婆子也是參與了,說不定還是對方獻策的呢。

  容世澤看著容枝枝,沒好氣地道:「出個門也是慢慢吞吞的!我跟三妹妹在外頭受凍,等了你快半個時辰!」

  容枝枝看他一眼:「是嗎?半個時辰?你們剛剛踏出大門的時候,我也就只在你們身後十丈遠。」

  容世澤被戳破,臉色青白交加:「總之我們是等了你!」

  容枝枝面無表情地道:「沒人要你們等,你們大可以先行。」

  話音落下,她也不再理會他們,往自己的馬車上去。

  容世澤登時氣結:「你……」

  容姣姣忙是攔住他:「好了,哥哥!大姐姐一直就是這個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還是參加詩會要緊,莫要叫表舅一家等急了。」

  容世澤堪堪壓下火氣:「還是你懂事!也難怪相爺都喜歡你,要同你定親了,有的人啊,怕是一輩子都羨慕不來!」

  他故意對著容枝枝的背影拔高音調,就是說給容枝枝聽的。

  容姣姣當即害羞地紅了臉,跺腳道:「哥哥!」

  容枝枝卻仿佛根本沒聽到他說話,頭都沒回一下。

  這叫容世澤更氣了,咬牙道:「她這個脾氣,也難怪遭到齊家嫌棄了!也就只能嫁到那小門小戶,靠父親的庇護活著。我都有些心疼我前姐夫!」

  只是說到這裡,容世澤又被自己噎住。

  因為想起來上回容枝枝叫他嫁去齊家的事,若是叫她聽到自己心疼齊子賦,怕又要說那話噁心自己,便忙是閉了嘴。

  容姣姣:「好了,好了,哥哥快上馬車吧!我們若是遲到了,父親會罵我們不懂規矩。」

  容世澤只好上了車。

  實在是自己背上的傷還沒好,怕父親又動怒打自己,不然他一定好好罵容枝枝一頓。

  ……

  他們的馬車離開了容家不久。

  相府的馬車,便到了容府的門前,容太傅聞訊,依舊是親自出來接人,這是這一次他的臉色,並沒有上回好看。

  沈硯書也不以為意,他清楚容太傅為何如此。

  容太傅保持著禮節,將沈硯書帶入書房後,便皮笑肉不笑地道:「沈相要見老夫,不知所為何事?」

  沈硯書:「太傅可是因為徐喆的事不快?」

  見沈硯書如此直接,容太傅也愣了一下,平日裡朝堂上的事,便是有些不快,也都是轉彎抹角地聊,沈相這般直來直往,他差點沒接住。

  沈硯書看了一眼乘風。

  乘風立刻便將陸於新的事,與容太傅說了,自然隱去了申鶴花錢偷聽的部分,只說是無意中聽到的。

  容太傅聽完,臉都青了:「豎子!安敢如此!」

  沈硯書語氣清冷:「此事虧得申大人無意中聽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想來是徐喆與太傅推薦了他,徐喆如此識人不明,將來如何做工部尚書?」

  容太傅一時間啞口無言,本來因著徐喆告狀,說沈硯書不給自己這個未來的岳父面子,用了程勉沒用他,容太傅心裡不爽快,但這會兒,還能如何說?

  只是他也奇怪地道:「枝枝的婚事,相爺這般在意做什麼?」

  沈硯書也冷了臉,淡聲道:「本相還想問太傅,不是已經將縣主許配給本相,怎又與陸於新扯上了干係?太傅莫不是在戲耍本相不成?」

  他自是故意假裝不知道容太傅弄錯了人,如此便能反將容太傅一軍,叫容太傅內疚,覺得對不住他,接下來才好談。

  容太傅險些失態:「什麼許配……相爺求娶的,不是老夫的小女兒嗎?」

  沈硯書一臉詫異:「本相何時提過貴府的三姑娘?」

  容太傅抬起手:「等等,您讓老夫想一想!」

  容太傅回憶了一下,也確實是發現了不對勁,好似是沒提過姣姣的名字,且沈硯書當時說自己的女兒,德才兼備,好似說得也的確是枝枝。

  這下,容太傅懵了,這就是說,是自己弄錯了人不說,還將一個女兒許兩家?這令他看沈硯書的眼神,都多了一分歉意。

  乘風在邊上瞧著,都想笑,聰明一世的太傅,上套了!

  容太傅內疚又尷尬,猶豫半晌,商量道:「這,這……相爺,你與姣姣的婚事,府上的人都知曉了。」

  「若是換成枝枝,對姣姣的名聲不好。左右都是老夫的女兒,不如,相爺你就將錯就錯,娶了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