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把她的珊瑚搬去姣姣房裡

  「其實你去之前,她應當就已經想好,主動將藥分給我一些了吧?」

  容枝枝從前有什麼好東西,總是記得自己這個弟弟的,不管自己要不要,她都會拿出來,捧到自己跟前。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恨她。

  裕樂:「二公子,要不等三姑娘回去了,奴才私下與您說?」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他相信二公子作為兄長,是不想在三姑娘的面前丟人的。

  然而容世澤卻是蹙眉:「姣姣是我的親妹妹,有什麼話得需避著她?你直說便是了!」

  裕樂一咬牙,只得把容枝枝方才說的那些話,都與容世澤說了。

  容世澤聽完,差點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鐵青著臉色道:「你說這些話,都是容枝枝說的?」

  裕樂哭喪著臉道:「千真萬確,奴才難道還敢騙您不成?那會兒大姑娘說您又當又立,奴才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容世澤氣得劇烈地咳嗽起來,捂著自己的胸口,拼命地喘氣,幾乎就要背過氣去。

  裕樂緊張地道:「公子,您冷靜,您先冷靜……」

  容姣姣這會兒,也是滿面的愕然,容枝枝有多在乎二哥,她是十分清楚的,正是因為如此她才過來找容世澤撒嬌。

  哪裡知道對方能說出這些話來?

  容世澤氣呼呼了半晌,方才開口道:「好,好得很!以退為進這一招,算是被容枝枝給玩明白了!」

  「她以為她這樣說,我就會高看她一眼不成?她以為自己是莊周嗎?夢裡全是漂亮蝴蝶!」

  容姣姣一聽,輕聲道:「哥哥,你消消氣!姐姐也是糊塗。」

  「明知道你被父親打了,身子不好,還故意說這些不顧姐弟之情的話來氣你。」

  「姣姣看哥哥你這樣,真是好心疼……」

  說著這話,她的眼淚也叭嗒叭嗒地往下掉。

  容世澤忙是安慰她:「別哭了!我沒事!你這般哭,才是叫我心裡不好受。」

  「你放心,她過幾日自然會把藥送過來!到時候我便送去你的皓月閣。」

  容姣姣:「可若是姐姐不送呢?」

  容世澤嗤笑了一聲:「你在說什麼?她怎麼可能不送?」

  「她若是真的不送,我便親自上門去找她要,我不信她還是不給。」

  「你放心,哥哥答應了你的事情,是定然會做到的!」

  容姣姣聽到這裡,才放心地笑了起來:「那哥哥你好好養傷,姣姣相信哥哥。」

  容世澤點點頭:「你也回去吧,我歇一會兒。」

  容姣姣一臉乖巧地離開之後。

  容世澤這才沉了臉,容枝枝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給藥就算了,還說這樣難聽的話叫裕樂傳回來?

  她難道不知道,他們的姐弟之情,早就如風中殘燭,根本經不起她這般鬧?如此只會叫自己更厭惡她?

  ……

  相府。

  申鶴進門來,到了沈硯書跟前:「見過恩相。」

  沈硯書看向他,淡聲問:「事情查清楚了?」

  申鶴點頭,忙是道:「查清楚了,先前在外頭說書,敗壞容家大姑娘名聲的,乃是城陽侯府的嫡次女徐青青。」

  容枝枝回到容家的當天,便有說書人開始編她的不是。

  第二日更是說得天下皆知。

  相爺得知此事後,便知道不對,便是有說書人講此事,寫個說書的本子按理也沒這麼快才是,怎麼也要一兩日。

  況且容枝枝到底是容太傅的嫡長女,又是容太傅親自接回家的,那些說書先生也本該有些顧忌,猶豫一番才是。怎個個那般大膽,還點名指姓?

  申鶴接著道:「錢財能使鬼推磨,那幾個說書的人,收了一筆不菲的銀子之後,立刻便聚在一起,半個時辰便編好了故事。」

  「只是城陽侯府的人,做事還算是謹慎,說書人根本不知曉是誰收買了他們,只知道有貴人給了錢。」

  「學生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從一些線索,將徐青青給挖出來。」

  沈硯書淡聲問道:「可知徐青青為何如此?」

  申鶴:「學生起初是不知的,倒是家姐一語驚醒夢中人,她說……大抵是嫉妒。」

  「容家大姑娘從前樣樣都好,事事在京城都拔尖兒,同樣是貴女,徐青青嫉妒也是該然。」

  「後頭學生查了一下,這才知道,徐青青從前在容大姑娘跟前,的確總是陰陽怪氣的。」

  「那妒忌勁兒,幾乎是顯而易見!」

  沈硯書聞言,眸光冰寒,同是女子,徐青青只是因為妒忌,便使出這樣陰毒的手段。

  叫容枝枝本就因為和離而被人議論的名聲,變得更差。

  如此歹毒的心機,實在叫人憎惡。

  申鶴小心問道:「恩相,您覺得,此事當如何處理為好?」

  沈硯書淡聲道:「查一查城陽侯府所有的陰私,還有徐青青從小到大,做過的所有壞事。」

  「不論是空穴來風,還是確有其事。」

  「一律交給說書先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徐青青既然能叫說書先生顛倒黑白,將容枝枝說得薄情寡義,不與夫家共患難,那他也不必講什麼君子之道。

  若是有些壞事,徐青青確是被人冤枉了,被說書先生講出去,那也是她應得的。

  申鶴聽到這裡,也是明白恩相這是憎惡徐青青到了極點。

  若否,恩相是斷然不會叫人去編排女子的名聲的,且城陽侯府百年世家,陰私的事自是少不了的,這事兒好辦得很。

  他立刻開口道:「恩相放心,學生一定將此事辦妥,不會叫人查到我們身上。」

  沈硯書卻是淡聲道:「不,叫他們查。讓他們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申鶴一顫,在心裡默默地給城陽侯府點了一炷香。

  走好!

  惹得相爺這般,這個簪纓大族,後頭若還是這般糊塗做派,怕是要從大齊的貴族中除名了。

  申鶴:「學生這就去安排!」

  只是往外走了幾步。

  申鶴又想起來什麼,回頭看向沈硯書,說出自己心裡的憂慮:「恩相,您總是這樣默默在容姑娘身後護著,她卻什麼也不知道,這也太虧了。」

  沈硯書淡淡道:「本就不需她知道。」

  申鶴覺得頭疼,不得不說出一個事實:「恩相,學生知道您付出了什麼,也不需她如何回報您。」

  「可是您總是這般藏在暗處,私下為她籌謀,也不見幾面,您與她的感情,什麼時候才會有進展?」

  沈硯書聞言,耳朵一紅。

  面上還是一片淡然:「咳,胡說什麼?什麼感情進展?」

  申鶴一臉死意地看著沈硯書,仿佛在說:學生早已看透了一切,您還遮掩,恩相您開始不信任學生了是不是?那學生就要撞死給您看了!

  在申鶴這樣的眸光注視下。

  沈硯書沉眸,語氣清冷:「她不喜見到我。」

  先前幾面幾回,她瞧著自己,不是恐懼,便是防備,後頭在茶樓,她也是與自己說完了正事,頭也不回地離開。

  似乎多寒暄一句,都覺得厭煩。

  正是因為如此,他不大想出現在她跟前,惹她不喜。

  申鶴:「啊?」

  這個大齊有幾個女子不想做首輔夫人?容家大姑娘連齊子賦都嫁過,竟反而看不上相爺?這是什麼眼神?

  不行,自己得幫幫恩相才行!

  ……

  如容枝枝所料。

  趙婆子這會兒正在王氏的身側,說出了容枝枝給自己銀子的事兒。

  隨即道:「大姑娘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難不成以為就這點銀子,老奴就會做她的內應不成?」

  王氏想一會兒,輕嗤了一聲:「想來她不過就是希望你在我跟前,說說她的好話罷了!」

  「她以為這般,就能得到我的寵愛,讓我將她也當作掌上明珠?實在是做夢!」

  「對了,婆母從前不是給了她一株珊瑚陪嫁?你一會兒將那株珊瑚,搬到姣姣房裡去,她哪裡配用那麼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