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花!」
楊昭笑嘻嘻的看著周仕璋,一副等著被表揚的樣子。
看著他這個幼稚的樣子,宋玉卿哭笑不得,走上前去,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些銀票隨後挑眉開口:「這些錢應該不是你的吧?」
「怎麼不是,就是我的,嫂嫂這都是我省吃儉用留下來的!」
「你就拿著吧,怎麼也得讓難民吃飽肚子呀!」
看著他這個情真意切的樣子宋玉卿根本不為所動。
「據我所知,你上個月為了一個花魁跟人家鬥氣,結果把人家胳膊打斷了,後來你爹心情不好,所以就直接斷了你的零花錢,你已經在家裡貓了一個月了,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難不成,是你把家裡的寶貝給賣了?」
宋玉卿說著說著,直接看向了一旁的周仕璋。
「夫君,這錢來路不明還是不要拿了,萬一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不然你還是親自把小侯爺和這些銀票,全都給送回去吧?」
什麼?
楊昭本來還以為這兩個人看見自己帶來的這些錢一定會很高興的,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反應?
他莫名就是有一種被人給欺負了的感覺,但是又說不出口,憋屈的紅了眼尾,小聲地說道:「這些錢不是來路不明的,你們這麼把我送回去的話,我以後就再也出不來了,不行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回去!」
聽見這話之後宋玉卿直接抱著膀子,冷哼一聲:「所以你最好是跟我們說實話,否則的話,你這輩子都不能出門咯!」
一句話直接就把楊昭的退路給斬斷了,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精明的像是一隻鬼,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再宋玉卿的面前,竟然直接就這麼暴露了。
他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腮,悶悶地說道:「真的是不明白你們兩口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好的事情竟然還要刨根問底,這些都是端王給我的,說是想要對滄州百姓,儘儘心。」
端王?
宋玉卿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之後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這個人是一個閒雲野鶴的人,就連之前奪嫡的時候,也都是名不見經傳的,甚至根本沒有人把他當做是對手。
但是之前在戰俘營的時候宋玉卿有好幾次都聽到了這個人的名字,因為他們說的都不是京城話,所以只能聽到這個名字,聽不清楚裡面的內容具體是什麼。
從那個時候開始宋玉卿就覺得這個端王只怕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但是回來之後馬上就進了宮中,後續又發生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宋玉卿一直都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跟李徹提起這些事情。
現在這個情況宋玉卿肯定是不會繼續告訴李徹的。
看著宋玉卿的表情有點不太對勁,周仕璋微微蹙眉,急忙忙走過來遞了一杯水:「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有點渴了,謝謝夫君。」宋玉卿立馬收斂了心性,對著周仕璋笑了笑,隨後仔細看了看桌子上的這些銀票:「端王心地善良,只是這些錢要是不過明路的話,只怕是用不了。」
「雖然說我是萬戶侯,家裡不缺錢,但是夫君只是一個小小的三品官員,若是一下子拿出來這麼多錢,恐怕會引人懷疑,可是如果說是端王的錢,又怕皇上會心生不滿,到時候,只怕端王的日子也不好過。」
李徹本來就是個小心眼,上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那幾個兄弟全都給砍了,尤其是之前跟他爭奪過皇位的那些人,更是不得好死。
唯一留下來血脈相連的也就是這麼一個閒雲野鶴的端王了,不管他是真的閒雲野鶴還是在蟄伏,這個時候都不應該把自己暴露出來,否則的話,只怕是就沒有消停日子了。
楊昭是真的沒有想到宋玉卿一個小小女子,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這麼多事情,還這麼周全。
他現在好像是明白了,為什麼很多人都說如果沒有宋玉卿,就不會有現在的天下也不會有現在的皇帝,這份智商,的確是難得一見。
他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摺扇,小聲地說道:「嫂嫂你可不要嚇唬我啊,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當然有這麼嚴重,很嚴重。」宋玉卿說的很認真,隨後直接把銀票拿了起來,塞進了楊昭的手中,淡淡開口說道:「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做一個敗家子,那麼你就千萬一定要做下去,萬一要是被人發現了端倪,只怕你也要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人是不是敗家子,其實宋玉卿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根本不是傳說中的混世魔王,只怕是跟端王一樣,都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傢伙,懂的該如何偽裝和保護自己。
「嫂嫂?」
楊昭一直都以為自己的偽裝是很好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一下子就被這麼一個柔弱女子給看穿了?
不知道為什麼,楊昭總有一種被扒光了丟在地上的感覺,這種感覺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好,非常不好!
看著他這個樣子,宋玉卿一下子就恢復到了之前的溫柔,挑眉看向了周仕璋:「不過,既然來都來了,總是要留下一點的,是不是?」
「那就留下二百兩吧。」周仕璋也立馬答應下來,挑眉看著楊昭:「這還是我家夫人為你求情,不然我可不要這來歷不明的錢。」
這年頭主動送錢還要看面子才能收下?
楊昭看著兩口子一唱一和的,是真的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咬牙切齒地拿了二百兩齣來,隨後深深地看了宋玉卿一眼,小聲地說道:「嫂嫂,他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的錯,你要好好愛自己。」
丟下這話之後,有些狼狽的轉身就走。
「這臭小子什麼意思!」周仕璋咬牙切齒,總覺得這倒霉孩子好像是在陰陽自己。
看著他這個惱怒的樣子,宋玉卿直接笑了:「你對端王,有多少了解?」
「其實也沒什麼了解,他幾乎就是沒有什麼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