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皇后陪葬?

  林沁然的死沒有激起一丁點波瀾,只有收拾的宮人抱怨了兩句。

  殿中,蕭元琅垂首跪了下去,「父皇恕罪,父皇重病,兒臣理應隨侍在旁,卻因為朝政的原因現在才進宮,是兒臣不孝。」

  皇上儼然進氣沒有出氣多了,許久才講出完整的句子,「這幾天你都幹什麼了?」

  蕭元琅如實將捉拿林家極其黨羽的事說了出來。

  皇上露出一絲笑意,「好!不愧是朕的兒子,黃泉路上,朕也可以安息了。」

  皇上將目光轉向左方,那裡正是蕭芊芊的位置,皇上伸出手,蕭芊芊連忙將手遞了上去,淚眼朦朧,「父皇。」

  皇上用力喘了口氣,「文安,你可曾怪我朕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罰你?」

  蕭芊芊拼命搖頭,「沒有,兒臣從來沒有怪過父皇。」

  皇上如釋重負的笑了下,繼而看向了楚霽雪,「太子妃,朕對你一向放心,只希望你與太子琴瑟和鳴,早日誕下皇子,安穩社稷。」

  「是,謹遵父皇教誨!」楚霽雪忙答道。

  皇上又看了看四周,就在楚霽雪疑心他是在尋找蕭水寒的時候,皇上開口了:「太子,林家你隨意處置,但是水寒他是朕的長子,無論如何你都要留他一命。」

  蕭元琅一頓,「好,父皇放心。」

  皇上聞言,滿意的闔上雙眼,唇角甚至掛著一絲微笑。

  榮德顫抖著手探了探皇上的鼻息,「皇上,駕崩了!」

  「父皇!」

  「皇上!」

  蕭元琅臉上露出哀慟之色,殿中諸人哭泣聲不絕於耳。

  帝駕崩,停靈七天,城內所有人全都縞素。

  這是楚霽雪第二次接觸喪事,即便皇室儀式複雜,但萬變不離其宗,雖然忙,但卻不曾出錯。

  一切忙中有序的進行著,直到皇后的貼身嬤嬤找到楚霽雪。

  「太子妃,求您救救皇后娘娘!」嬤嬤不停的磕著頭。

  楚霽雪擰眉,「起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嬤嬤神色避諱莫深,「皇……皇上留下了遺詔,要皇后娘娘陪葬,現在大長公主已經帶著遺詔去請皇后娘娘赴死了。」

  「什麼?!」楚霽雪大驚,顧不得多想,將宮務交給柳靈胭,便匆匆忙忙朝皇后宮裡趕去。

  剛走到殿門口,便聽長公主的聲音在裡面響起,「皇嫂,皇兄一人在泉下寂寞,特意下詔允許你和賢妃一起去陪她,賢妃已經赴死,如今就差你了。」

  「皇嫂,這可是天大的福氣!」

  楚霽雪冷笑一聲走進殿中,「這福氣送給長公主,長公主要不要啊?」

  長公主聞言剛要動怒,轉頭便看見楚霽雪,一腔怒氣登時不尷不尬的僵在了臉上,「是太子妃啊,你來得正好,趕緊勸勸你母后。」

  楚霽雪瞥了眼案上的鴆酒,匕首,白綾三件套,再看了看面色灰敗的皇后,「長公主是想讓我勸母后什麼?」

  長公主笑容一僵,似是察覺出楚霽雪的明知故問,旋即神色也淡了下來,「太子妃,你以為本公主想幹這種事嗎?先皇遺詔,不得不尊,即使你是未來的皇后,也不能違背!」

  長公主沒好氣,她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她死去的皇兄!

  「是嗎?」楚霽雪好笑,旋即神情冷下來,「先皇遺詔的事,除了長公主你,還有誰知道?」

  一旁,榮德開口道:「回太子妃,除了長公主,就剩下了禮部張大人與兵部寧大人。」

  聽見這聲,長公主詫異的看了眼榮德,「好你個榮德,皇兄才剛死,你就投向了新君不成!」

  「奴才不敢。」榮德閉上嘴,隱在了陰影里。

  長公主冷哼一聲,知道楚霽雪在場,事情多半達成不了,怒氣沖沖的離開,臨了還落下一句,「停靈還有幾日光景,皇嫂你考慮清楚,是你自己主動赴死,還是讓百官與宗親逼你赴死!」

  皇后臉色愈發難看,好半天她才開口,「暫時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給芊芊。」

  楚霽雪擰眉,吩咐人將鴆酒等物收走,「遺詔的事我會處理,你安心便是。」

  說完楚霽雪也沒有多留,皇后見狀嗤笑出聲,「皇上啊皇上,原來你還留了這一招,刺得喻婉的心好痛!」

  楚霽雪找到蕭元琅,朝他說了遺詔的事,「父皇要母后陪葬?」

  見楚霽雪點頭,蕭元琅怒喝出聲,「歷朝歷代都沒有皇后陪葬的先例,父皇他究竟在想什麼!」

  楚霽雪則是十分冷靜,「遺詔的事暫時只有長公主與張大人寧大人知道,我解決長公主,你負責堵住他們二人的嘴。」

  蕭元琅本就是極度理智的人,很快也冷靜下來,環住楚霽雪的腰肢,「霽雪,多虧了有你,不然母后現在……」

  楚霽雪伸出食指壓在他唇上,微微搖頭,「不用說這些。」

  這些天兩人都很忙,難得的溫存了片刻,事情又開始累計起來,二人只能暫時分開。

  晚間,楚霽雪主動去到長公主的寢殿。

  「太子妃深夜來訪,若是為了遺詔的事,便請回吧。」長公主已經歇下,身上披著一件單衣,神情十分嚴苛。

  長公主比之皇后的脾性要更為教條刻板,楚霽雪心知要她改變主意難上加難,但也不得不做出努力。

  「長公主,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長公主沉著一張臉,「你想說什麼?」

  「進殿詳談?」楚霽雪不由分說擠開長公主,進入了殿中。

  「說吧,說完趕緊走!」

  楚霽雪笑了笑,「長公主,從古至今,都沒有皇后陪葬的道理,父皇是病重太糊塗了,你可不能跟著犯糊塗。」

  「你什麼意思?」

  楚霽雪看向長公主的眼睛,「我只是希望,你能忘記遺詔這回事,等太子登基,他不會忘記你今日的恩情。」

  長公主聞言,神色乍然冷了下來,「你這是在威脅我?你當我不知道太子會登基,可那是皇兄的遺詔!」

  楚霽雪嘆了口氣,「威脅?怎敢,我只是在與你商量而已。」

  長公主聞言剛要冷笑拒絕,楚霽雪下一句話便讓她停住了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