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燒沒了半個裴家

  楚霽雪在醫館後院住下,連著三天都沒回過裴府,一心一意改良著醫館內的金瘡藥。

  晚間,彩瑕正給她打下手時候。

  楚霽雪突然間就聞到一股子焦糊味,不禁擰了擰眉:「藥好像熬糊了,你去看看。」

  「好嘞。」

  彩瑕出去一會兒,楚霽雪就聽一陣騷亂,緊接著是采瑕慌亂的喊聲:「小姐!快出來!走水了!」

  她驀地起身,快速走出去一瞧,庫房燒得火苗竄的老高,所幸夜半人不多,很快都疏散出去。

  巡邏官兵也及時趕來救火。

  一通忙活後,已到子時。

  官兵擰著大桶小桶離開,楚霽雪的忙碌才真正開始。

  她連夜找了附近的客棧把幾位大夫安置好,又把搶救出來的藥材放在臨時租用的倉庫里。

  終於安置好時天已經亮了。

  楚霽雪靠在醫館台階上暫時休息,身後是一片廢墟,隱約還有燒焦的木頭味,她的大腦已經完全麻木,停止轉動。

  采瑕看自家小姐這模樣,很是心疼,拿來一件披風仔細披好:「小姐,現在天還涼著,你快回客棧吧,免得著涼了。」

  「恩。」楚霽雪勉強過了一遍,確認都處理好後起身,走出兩步忽的頓住。

  對啊,現在天還涼,醫館內的用火她是小心又小心,怎麼會突然走火?

  這下,楚霽雪連客棧都顧不上回,直接轉身去了京兆尹府報官。

  采瑕忙不迭地跟上。

  京兆尹寥寥幾筆記下案件,不耐煩地揮手:「好了,本官會調查的。」

  輕飄飄一句就要打發楚霽雪離開。

  楚霽雪縱然不悅,目前也拿京兆府沒辦法,只得道謝後轉身,才出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裴景彥站在大門不遠的地方,不緊不慢地踱步過來,眼中滿是嘲諷:「夫人有什麼要查的還親自來京兆府?不把我這個夫君放在眼裡嗎?」

  楚霽雪蹙眉迎上去:「你做的?」

  「做什麼?」

  簡單的一問一答,但楚霽雪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她輕笑著,滿眼的不屑:「不管是誰做的,我都會查得水落石出,讓他們付出代價。」

  裴景彥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但面上並未表現出來,反而說道:「既然醫館燒沒了,還不回裴府?」

  繞來繞去原來是在這裡等著。

  楚霽雪勾唇,難怪這幾天裴景彥都沒什麼行動。

  「既然夫君都親自來請了,我自然是要給這個面子的。」

  她很樂意回去試探那個嘴風不嚴的蘇慕染。

  像是看出楚霽雪的想法,裴景彥眼中的奸詐不加掩飾,得意地說道:「染兒被我送去別院靜養了,你最好歇了那些心思。」

  楚霽雪挑眉:「哦?想必蘇姨娘離開前應該給裴府留足了銀錢吧,不然我回去挨餓可就要上報皇后娘娘了。」

  皇后目前是她最大的靠山,時不時拿出來敲打敲打裴景彥,讓他有所忌憚。

  二人心思各異地回了裴府。

  到了酉時,京兆府來傳話,結論在楚霽雪意料之中——純屬意外,沒有任何可疑點,並對楚霽雪的遭遇感到可惜。

  楚霽雪盯著那一紙通知,來回看了好幾遍,直接捏著一角在燭火上燒成灰燼。

  看來裴景彥這幾天是得勢了,連京兆府那邊都敢糊弄!

  但想讓她就此吃下這個悶虧?白日做夢!

  京兆府那邊不管,她就找能管的人來,這件事必須要追究到底,查個水落石出!

  查清楚之前,裴景彥也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楚霽雪斂眸思考一瞬,做出一個決定。

  天色已經漆黑,楚霽雪換上夜行衣,一刻鐘後回來脫去夜行衣扔進爐子裡,剛披好外袍,院外就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喊聲,「走水了!走水了!」

  「裴將軍,你家一天連著兩次失火,怕不是沾上什麼不好的東西了吧?」巡邏官兵連著兩次救火,還都是跟裴家的人有關係,有些嘀咕。

  這場火來得蹊蹺且迅猛,幾乎燒沒了半個裴家。

  看著被燒得面目全非的書房,裴景彥心疼得在滴血,這裡面可有著他不少珍藏。

  俗話說得好,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打仗完全是斂財的好時機,裴景彥這樣的小將都趁此搜羅了不少古董字畫。

  這種東西,官場上拿來收買人心再好不過。

  結果,一場火,什麼都沒了!

  楚霽雪姍姍來遲,正好看見裴景彥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生快意,活該!

  「你做的!」裴景彥氣得面容扭曲,目欲噴火。

  「做什麼?」楚霽雪無辜的看著他的眼睛。

  一模一樣的對話,裴景彥活似被噎住,旋即暴怒,巨大的損失讓他心痛得兩眼通紅。

  「楚霽雪,你裝什麼糊塗,火是你放的對不對?」

  「夫君,你胡說什麼呢?別是傷情還沒有好全,被這煙燻火燎的把腦袋熏糊塗了吧?」楚霽雪掩飾著笑意,悠哉道。

  「你這毒婦!」裴景彥喉口腥甜,氣得喪失了理智,掄起巴掌扇向楚霽雪。

  楚霽雪佯裝害怕的朝一邊躲,同時用沾了辣椒水的手帕朝眼角一抹,哭得梨花帶雨:「夫君息怒,這場火和我沒有關係,你何故拿我撒氣?」

  這一幕讓巡邏官兵看不下去了,裴景彥寵妾滅妻的事,早就在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原本還有些理中客覺得人云亦云。

  此刻他當著眾人的面,就要毆打妻子,更是落實了流言。

  「裴將軍息怒,今天裴夫人的鋪子也被燒了,你氣不順就算了,何故要拿她撒氣!」

  「是啊!」

  「別是被那個妾室克的?」

  聽著這些閒言碎語,裴景彥只好罷手,氣卻沒消,壓低聲音:「楚霽雪,這件事沒完,我們走著瞧!」

  楚霽雪完全沒把他的狠話當回事。

  次日一早,她正準備回醫館主持大局,就有太子府的侍衛傳話,要她前去。

  楚霽雪行禮後,問:「莫非太子殿下又受傷了?」

  蕭元琅眼神閃爍,似乎有話要說,最終只是頷首道:「也不算又受傷,只是上次的傷口好像一直沒好。」

  「還沒好?」一提到傷口,楚霽雪眉頭攏起來,請示後走到他跟前:「請太子殿下脫衣,我為您檢查一番。」

  她的直白令蕭元琅愣了下。

  楚霽雪誤以為是蕭元琅不想自己動手穿脫衣服,在男人愣神的間隙直接開始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