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琅出來剛好聽見這句，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給明康縣主道歉！」
林沁然就見不得蕭元琅這樣護著楚霽雪的樣子，「太子殿下，方才是楚霽雪先陰陽怪氣我，她說我當不了太子妃，還說……」
「她說錯了？」
林沁然語塞。
蕭元琅看她一眼，「孤給你兩個選擇，第一馬上道歉，第二現在就回家閉門思過！」
閉門思過？她才不要被關在家裡！
「林小姐，選一個？」楚霽雪笑眯眯的開口，這半個月，雖然她不在意崇德醫館打擂台的做法，但是並不代表別人故意挑釁她還一點脾氣都沒有。
「方才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明康縣主。」林沁然怎麼可能選擇閉門思過，蕭元琅還在旁邊等著，她只能灰溜溜的選擇道歉。
楚霽雪掏了掏耳朵，示意自己沒聽清。
林沁然氣得要死，礙於蕭元琅卻也只能憋著氣再次道歉。
蕭元琅見差不多了，便提出了告辭，「京兆尹還有一些案子要處理，我先回去了。」
「太子殿下慢走。」楚霽雪福了一禮。
見她沒有絲毫挽留，蕭元琅有些失望，「霽雪，我說的都是認真的，你再考慮考慮。」
楚霽雪沒有說話。
蕭元琅只好帶著失望離開。
「太子殿下剛才跟你說什麼了？」蕭元琅一走，林沁然就發問道。
楚霽雪冷笑，「我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嗎？」
林沁然一滯，「真該讓太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牙尖嘴利，一點也不像在他面前那樣安分！」
「你又知道我與太子私下如何相處的了？」楚霽雪意味不明的開口。
林沁然恨得牙根痒痒，驀地又笑出聲，「楚霽雪，你在我面前再如何得意，還不是做不了太子妃，哪怕你說了喜歡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沒有說要納你為妃，你啊，就只能當男人手裡玩一玩的寵物，等到時日久了，膩了，就會像垃圾一樣被甩開。」
「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林家的後院裡就有許多，仗著年輕有點姿色勾引得男主人神不守舍，可是光輝的時日太短，一眨眼就沒了，到時候主母一杯毒酒灌下來，死了連個過問的人都沒有！」
要是以前，楚霽雪聽著這些話可能還真會有點不舒服，畢竟她也知道她與太子身份有別，可是她從頭至尾都沒有貪圖過太子妃的名分，也沒有考慮過跟太子在一起。
何況太子剛剛還說了要娶她的話。
是以這會林沁然的話只讓她覺得好笑。
「你笑什麼？」
「我笑你頭腦簡單。」楚霽雪搖搖頭。
林沁然呵了聲，「楚霽雪，你就別強顏歡笑了，我看你這醫館也開不了多久了，到時太子厭倦了你，你又沒有傍身的銀兩，我看你怎麼辦。」
「這些日子，看著我新開的醫館生意興隆，你很不好受吧？」
楚霽雪笑容擴大，「有傻子願意拿出銀子半價給百姓們謀福利，我為什麼要不好受？」
「楚霽雪，你罵誰是傻子呢？」
「誰接話我罵誰！」
「你！」
「林小姐，帳本盤完了，麻煩你過來看看。」對面，忽然傳來一道細弱的女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楚霽雪一愣，轉頭看過，對面站著的赫然正是半月沒見陳琦香。
見到楚霽雪錯愕的神情，林沁然終於覺得自己沾到了上風，「忘了告訴你，這是我新請的掌柜陳家大小姐——陳琦香，明康縣主應該很熟，就不用我多作介紹了吧？」
上次從陳家離開後，楚霽雪就沒有了陳琦香的消息，陳老夫人那邊也沒有遞消息過來，她還以為陳琦香是被陳老夫人管住了……
「陳琦香，你在這，祖母知道嗎？」
經過這半個月，陳琦香變化頗大，最明顯的就是原本有些圓潤的臉蛋變得消瘦，顯得有些陰沉刻薄，「祖母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是想再繼續告狀嗎？」
楚霽雪一愣，搖搖頭，「不，你想多了，我不會再管你的事了，你的路是你自己選的。」
「我的路當然是我自己選！」陳琦香莫名激動起來，冷冷看著楚霽雪，「你能開醫館，我也可以，我還可以做的比你更好！」
「是嗎？」楚霽雪淡淡道。
察覺出楚霽雪的混不在意，陳琦香心頭的恨意洶湧，又裝成這樣風淡雲輕的樣子。
「太子殿下剛剛離開了？」陳琦香雖是問句，但語氣十分篤定，撩了撩臉頰邊的碎發，「這才半個月而已，表姐就迫不及待的向太子殿下尋求幫助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的一切，都是靠你自己辛苦得來的嗎？怎麼還能跟男人訴苦？」
楚霽雪輕笑，她說了不再管陳琦香的事，就代表她已經將對陳琦香的姐妹情放下了，聞言也不惱，「是太子殿下主動過來找我的，我可沒有想著給太子殿下求助，畢竟，你們這些小打小鬧，我還不放在眼裡。」
楚霽雪說的是實話，半個月，她手上已經搜羅了數十張方子，除了醫館裡大夫研發的，還有楚霽雪自己的。
這些，足夠她開一家胭脂鋪。
成平醫館看著名氣大，可其實並不怎麼賺錢。
這家醫館之前是蕭元琅的產業，他是太子，自然不會缺銀子，是以藥材什麼的全都是最好的。
楚霽雪接手後，為了磨鍊醫術，也為了造福百姓，甚至會刻意的選用便宜的藥材，減少醫藥費。
只有些許時候買養膚膏的時候賺些音量。
開醫館，原本就不是生意。
要說生意，天底下沒有比女人生意更好做的了，特別是在天子腳下，達官貴人眾多的京城。
昔日一瓶養膚膏都能賣到上千兩的高價。
所以楚霽雪才有另一一家店的想法。
但她這話，聽在林沁然和陳琦香耳朵里，就成了赤裸裸的嘴硬。
陳琦香捂住嘴笑:「表姐真愛說笑呢，我看你這家醫館都快開不下去了，希望你關門的那天別去找太子殿下哭，也別去找祖母告我的黑狀，不然，我可是會看不起你的。」
楚霽雪聞言，抬眸看了陳琦香半晌，「那咱們走著瞧，看誰的醫館先一步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