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霽雪心臟突突直跳,忙主動抓住蕭元琅的大手,將她往軟榻的方向走。
蕭元琅低聲問:「你不願意走?」
楚霽雪回道:「民婦不想太子殿下出事。」
她拉開被子:「現在肯定是大皇子發現了什麼,你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
楚霽雪說著將蕭元琅往床上推,蕭元琅皺了皺眉:「我不會有事。」
楚霽雪已經感覺到危險,她可沒有蕭元琅自信。
「若是被大皇子知道了,真出了事怎麼辦?」
「你擔心我?」
蕭元琅淡淡地問。
楚霽雪脫口而出:「當然。」
蕭元琅聞言,沒有任何抗拒,躺在了楚霽雪的軟榻上。
楚霽雪也脫掉外套躺在蕭元琅身邊。
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沒一會傳來男人的聲音:「楚姑娘,請問您睡了嗎?」
楚霽雪沒有答話。
男人再次開口問:「楚姑娘,您還在屋子裡嗎?」
楚霽雪這才回道:「大晚上幹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她說話的語氣有些潑辣。
躺在她身邊的蕭元琅不禁莞爾。
屋外的人聽出楚霽雪的火起來,也不敢造次,畢竟是大皇子說要好好招待的貴客。
「秦王府鬧了刺客,今夜就由卑職給您守夜。」
守夜?
楚霽雪準備拒絕,但是看了眼身邊的蕭元琅,如果拒絕,那就相當於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她很快沒好氣道:「那你們站遠點,別再把我叫醒了。」
「卑職重病。」外面的侍衛將領說完,小聲嘖嘖:「這女醫官脾氣倒是不小。」
而房中,楚霽雪聽著外面的聲音漸漸遠去,她才長舒一口氣:「終於安全了。」
「他們要在外面守夜。」蕭元琅幽幽地說道。
楚霽雪忙解釋:「民婦方才答應,是怕別人起疑心,沒有別的意思。」
蕭元琅玩味地說:「別的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楚霽雪的小臉「刷」的一下漲紅,她說不上來,只得道:「太子殿下在榻上睡吧,民婦去外屋。」
蕭元琅低笑:「如今寒冬臘月,你不怕被凍死?」
楚霽雪剛抬出一條腿,確實涼颼颼的,但也總不能占蕭元琅的便宜。
她羞赧地說:「民婦抗凍。」
準備掀被子的手卻被蕭元琅按住。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你安心睡吧。」
楚霽雪……
她怎麼能安得下心?
蕭元琅見她還在遲疑,沉聲道:「難道是你不相信我?」
「民婦不敢。」楚霽雪不敢再動了。
她僵著身子躺在蕭元琅身邊,想起在靈山寺山崖下的事情來。
那幾日他們一直在一起,就像是尋常夫妻一般。
如今他們又躺在一張床上,這難免讓楚霽雪不心猿意馬。
雖說嫁到裴家五六載,但她從未與裴景彥親密過,反倒與蕭元琅多次做出親昵的事情來。
楚霽雪想到此,一張小臉紅得好似要滴血。
她清醒如今是在晚上,蕭元琅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然她得羞死。
楚霽雪側過身,背對著蕭元琅,不知何時楚霽雪睡了過去。
而她身側的蕭元琅卻沒有入眠。
第二日,楚霽雪醒來,翻了個身,整個人趴在了一個挺括的胸膛上。
楚霽雪迷迷糊糊地摸了摸,很快反應過來,忙將自己犯罪的手收回來。
她睜開眼,一張俊朗的面容落入她的眼帘。
她見過許多樣貌不錯的男子,但是蕭元琅卻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
比起大皇子那種妖媚模樣的,清爽很多。
她喜歡這般清爽的男子。
楚霽雪看著蕭元琅,看得有些呆,不知道蕭元琅何時睜開了眼,也瞧著楚霽雪。
「醒了?」
一句話將楚霽雪飄飛的心神拉回來,楚霽雪瞳孔猛地一震,訥訥點頭:「醒……醒了。」
蕭元琅的視線往下,落在楚霽雪搭在他胸膛上的縴手。
楚霽雪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頓時臉皮像是炸開了。
她忙將手收回去,卻瞬間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在哪裡。
蕭元琅輕笑一聲:「不打算起?」
楚霽雪才反應過來該起床了。
她慌慌張張地從床上爬起來,因為昨日脫了外衣,只穿著中衣,胸口的肚兜露出一點顏色來,楚霽雪手忙腳亂地將衣服穿好,羞臊地不敢抬起頭。
「你稍等一下,我去給您打水。」
她一時間都忘了規矩,直接用了平語。
蕭元琅卻雲淡風輕,笑眼看著她像只無頭蒼蠅,走路都磕磕絆絆。
楚霽雪沒一會從婢女那裡端來了洗臉水,可她也沒伺候過人,只是輕輕叫了聲:「太子殿下,水打好了。」
她像是在做賊,生怕屋外的人聽了去。
蕭元琅沒有半點躲起來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走過來,對楚霽雪道:「你洗吧。我不用了。」
楚霽雪看了眼水,暫時她確實只能打一盆水,不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不了,還是太子殿下用吧。」
她將毛巾打濕了擰乾遞給蕭元琅。
蕭元琅接過毛巾,卻在她臉上擦了擦:「我一個大男人不需要這般精細。」
楚霽雪整個人都呆了呆。
蕭元琅這是在幫她洗臉。
楚霽雪震驚當場。
過了會她立馬又把毛巾拿過來,轉身背對著蕭元琅,快速洗了把臉。
門外婢女問道:「楚姑娘,要傳膳嗎?」
楚霽雪平復了一下心跳,才答道:「可以。」
她說完,將蕭元琅往裡屋推:「太子殿下,您先將就一下。」
蕭元琅似笑非笑:「你這樣像是我見不得人!」
楚霽雪嘴角扯扯,此時在她看來蕭元琅確實見不得人!
不說如今是在秦王府,單是他們昨晚孤男寡女在同一個榻上睡了一晚,這事兒要是說出去,她是要浸豬籠的。
「您如此英明神武,怎會見不得人?主要是非常時機行非常之事,您切忍耐一下。」
楚霽雪拍了一個馬屁。
蕭元琅坐在了裡屋,也不出聲了。
婢女將早膳送進來,她們想要在餐桌前伺候,但是楚霽雪以不習慣為由,讓人出去了。
很快她將蕭元琅請出來,開始伺候蕭元琅用膳。
布膳對她來說得心應手,楚霽雪正忙碌著,蕭元琅卻對她道:「坐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