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芙莉回來的時候，給葉蓁帶了一車的禮物。
她買了路邊的燒烤，買了大排檔的麻辣小龍蝦，還買了臉盆那麼大的棒棒糖，以及打著「秋天第一杯奶茶」名號的奶茶。
開門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家裡的一片狼藉。
葉蓁打碎了很多東西。
地上全是玻璃碎渣。
她倒是沒有坐在那些碎渣裡面，而是穿著大號的毛絨拖鞋，坐在乾淨的絨毯上，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看著葉芙莉。
葉芙莉也只是笑：「幹得好。」
葉蓁故意道：「是嗎？這些東西不便宜吧，你真的覺得幹得好？」
「既然知道不便宜，就別打碎這麼多啊。」
葉芙莉繞開了那些碎渣，向她緩緩走來。
走到跟前的時候，她想要掐一下葉蓁的臉，卻發現無從下手，只能恨恨地作罷。
「葉蓁，你喜歡就砸吧，打我也可以。」
葉芙莉握住了她的手腕，替她握緊了拳頭，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打吧，願意的話，打就是了。」
葉蓁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也許這個時候是個機會……
畢竟還有個作死的任務，是要求打倒葉芙莉。
於是，葉蓁也真的沒有客氣，狠狠地給了她一拳。
可惜的是，葉芙莉儼然不動，只是眯著眼睛，很危險地看著她。
下一秒，葉蓁被她打橫抱起，放在了腿上。
葉芙莉高高地揚起了巴掌，狠狠地揍了她的屁股，像是打小孩兒一樣。
羞恥，震驚，以及麻木的疼痛感，讓葉蓁都傻住了！
她知道葉芙莉不是能白白挨打的那種人，但還是沒想到，葉芙莉的打擊報復來得這麼快，這麼狠！
尼特喵的……
有毒是吧。
「還繼續嗎？我這個喜歡回合制遊戲，葉蓁，你願意的話，我奉陪到底。」
「我！不玩了！」
葉芙莉很滿意她的示弱，慢慢將她放了下來。
緊接著，葉芙莉淡然地說道：「我們這兒是沒有傭人的，鐘點工一個禮拜來兩次，昨天他們剛剛來過。所以，你弄下的這些垃圾，要你親自打掃。」
葉蓁瞪著她。
「如果做不好，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會因為你我的戀愛關係而特別縱容你。」
說到這裡，葉芙莉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嗯，還是擼貓一樣的手法。
「記住，做不好會有懲罰。」
「可我現在是病人！」
葉蓁想到那滿地的狼藉，心裡有點虛了。
之前被綁來的時候，她都沒這麼虛，但現在是真的虛。
「葉芙莉，你要虐待病人嗎？」
「你的傷不是痊癒了嗎？」葉芙莉湊近她：「是你口口聲聲喊著你已經好了，要出院了，我才帶你回來的。」
葉蓁：「……」
行，你在這裡等著我是吧？
好好好，我干，我干就是了。
葉蓁沒再說什麼，跑到雜物間裡，拿來了掃把和撮箕。
打掃衛生這個活兒，她做得不是那麼好，但也不是完全不行。
葉芙莉就坐在台階那兒，托著下巴，監視著她的工作，然後，眉頭就越來越緊。
終於，她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一把搶過了葉蓁手裡的掃把。
「你去廚房，把我早上做的便當盒拿出來，熱一下。」
葉蓁「哦」了一聲，還是沒有反駁，這就進了廚房。
用微波爐熱便當盒，總比打掃滿地的渣滓容易嘛。
這會兒不跑，還等什麼時候？
……
半個小時之後。
葉芙莉把客廳重新打掃出來了。
但，葉蓁弄的爛攤子，還不僅僅是客廳，其他房間也有。
她倒是沒有責備對方，還頗有興致地誇她精力旺盛。
聽到這個詞的葉蓁，還是忍不住多想了億點點。
「葉芙莉，我要賣點東西給你。」
餐桌上，葉蓁若無其事地提出了這個要求。
狗系統看到她要做任務了，也瞬間精神起來了。
葉芙莉則是放下了手裡的筷子，用打量商品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賣什麼？之前你賣我的東西，我還沒有問你兌現呢。」
葉蓁故作鎮定，道：「這一次，我把我自己賣給你。」
此話一出。
對面的鳳傲天本鳳，愣了好一會兒。
她顯然沒想到，葉蓁能這麼說。
沉默良久，她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葉蓁，道：「你，認真的？別忘了，現在你已經屬於我了，葉家那兩位，已經把你送給我了。」
「我是個人，不是物品，誰也不能做我的主。」
葉蓁抬起頭，甜甜地笑。
「你也不想得到一具空殼吧？親愛的葉芙莉同學。」
這語氣，讓葉芙莉莫名覺得熟悉。
啊，這不就是她自己說話的語氣嗎！
葉蓁這傢伙……
學得真快。
葉芙莉挑了下眉，笑：「我認為金錢買來的東西，都是不可靠的。很遺憾，我不會為聽起來就不可靠的東西付錢。」
話雖如此說。
但，葉芙莉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
她不是真的無所謂。
她有點心動。
一個抗爭了這麼久，常常喊著要自由的傢伙，突然願意出賣自我了，總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當然，她認為詐騙的成分很高，不值得相信。
她決定暫且觀察觀察，再做決定。
……
……
深夜。
葉芙莉還在打掃著葉蓁的爛攤子。
這個時候，葉蓁捧著一本懸疑小說，坐在客廳的餐桌邊上。
她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遠處的葉芙莉。
很顯然，葉芙莉也在偷偷地打量她。
別墅很大，很空。
偏偏她們誰也不說話，只是做著各自的事情。
葉蓁有些熬不住了，哈欠連連，索性把書本合上，趴了桌。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葉芙莉總算打掃完畢，來到了她的跟前。
「葉蓁，起來，回房間。」
見葉蓁不理她，她便單手把人抱了起來，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黑燈瞎火，孤女寡女的。
葉芙莉低下頭，看著懷裡安安靜靜的小貓咪，心裡涌動起一些異樣的情緒。
自己費盡心力，把她綁在了自己身邊，是圖什麼呢？
難道，只是把她當抱枕，抱著睡覺？
大概……
想要的，不僅僅這樣吧。
兩世為人，她都是孤獨的，像是黑夜裡獨自趕路的旅人，希望能看到一團篝火，能遇到一個同行的人，為彼此驅散寒冷。
「等、等等……！」
葉蓁突然睜開眼睛，推開了葉芙莉的懷抱。
她大口地喘著氣，漲紅了臉，惱怒地瞪著對方的胸懷。
「你，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葉芙莉低下頭看了看，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她確定了，葉蓁剛剛在裝睡。
哼，壞東西。
「好吧。我改變主意了。來，說說吧，我買了你之後，能得到什麼新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