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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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豐琢磨半晌,也沒琢磨明白。

  轉身提馬往城堡內跑去。

  還是回去看看,到底是誰抗不住誘惑,背叛了自己。

  林豐的隊伍發展太快,難免良莠不齊。

  這也正是他頭疼的地方。

  很難在短時間內,教育出忠心耿耿的部下。

  林豐對謝重的追擊,也沒抱太大希望。

  因為,那人的身手,謝重等人吃不住。

  林豐進城後徑直奔城堡後的大牢處。

  牢獄區一片混亂,正有許多軍卒在收拾清理現場。

  「李虎呢?」

  有軍卒立刻回答:「將軍,李將軍受了傷,正在治療。」

  林豐心下一沉。

  對方身手好,李虎要糟。

  跟著軍卒來到一處房屋裡,李虎正躺在床上,一個郎中在忙著給他包紮傷口。

  林豐趕過去,探手拿住李虎的手腕。

  覺得脈搏雖弱,卻還在頑強地跳動。

  嘆了口氣:「郎中,他怎麼樣?」

  「哦,林將軍,他身上中了兩刀,創口很深,不知能否挺過來。」

  林豐點點頭:「用點心,拉住他的命。」

  「是,林將軍,一定盡力。」

  還有兩個受傷的護衛,沒有大礙。

  林豐轉身,來到關押納闌的牢房內,仔細觀察著裡面的情形。

  胡進才一直跟在他身後。

  「老大,那韃子娘們跑了?」

  「跑了。」

  「怎麼可能,這麼結實的牢房,怎會逃得出去呢?」

  林豐不再理他,獨自鑽進圓木柵欄里,用手撫摸著鋼製鐵籠子。

  當時,這個鐵籠子是罩住了三個黑衣人。

  以這種鋼材,他們是很難破開的。

  況且還有人看守。

  當時自己交代李雄,讓工匠製作鐵籠子時,是設計了機關的。

  一旦鐵籠子落下,正好扣在地面上的鐵扣里,沒有特製的工具,誰也打不開。

  林豐用手抓著鐵籠子往上抬了抬。

  他發現,四個角的鐵籠子,鐵扣被打開了。

  林豐此時身邊沒了護衛,只得對胡進才說。

  「讓你的人,去工匠坊,找一個叫區秋國的工匠,帶他到這裡來。」

  「是,老大。」

  「哎,讓人喊李雄過來。」

  「是,老大。」

  「再讓人去驛館區看看,那幾個官二代回來沒。」

  「是,老大。」

  一連串的命令,讓胡進才蒙頭蒙腦的,有些不知所措。

  「立刻,馬上!」

  林豐厲喝道。

  「哎哎,是老大。」

  胡進才連忙轉身去下命令。

  林豐的心情不好,說話很嚴厲,讓胡進才兩腿有些哆嗦。

  李雄來得很快,跑得氣喘吁吁的。

  「老大,怎麼了這是?」

  林豐陰沉著臉,盯著他的眼睛。

  「這個扣子怎麼會被打開?」

  李雄一臉懵逼,俯下身去,用手提了提鋼製柵欄。

  「這個...老大,沒有專用工具,打不開啊。」

  「老子用你說?」

  「老大,俺...俺也不知道啊...」

  李雄想了想:「都是經過區師傅的手,我去找他來問問。」

  他說完轉身要走,迎面跑來一個軍卒。

  「報,將軍,工匠坊區秋國...死了。」

  林豐仰頭看向屋頂,沉默著。

  「讓仵作查驗屍體,搜查他的住處。」

  沉默稍頃,林豐命令道。

  又有軍卒快速跑過來報告。

  「將軍,驛館區,幾位將軍大人都不在,據說昨天就出城了,到現在還沒回歸。」

  林豐擺擺手讓軍卒離開。

  「李雄,此事只有我和你知道,區秋國只是個幹活的工匠,你給我解釋一下。」

  李雄撓著腦袋,滿臉的迷茫。

  「老大,俺沒法解釋啊,這...這事,太奇怪了...」

  「說一說這幾天的所有活動細節。」

  李雄瞪著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一拍大腿。

  「對了,前天俺喝多了...」

  「跟誰喝的酒?」

  「呃...李東來還有胡進才張常有幾個...」

  林豐眯起眼睛,思索著。

  「哎,對了,還有蘇允褚嬌。」

  「嗯?你怎麼跟他們攪到一起了?」

  「老大,當時咱們一起去的邊軍大營,有過一段交往。」

  「還有沒有了?」

  李雄用力抓頭髮,還四處亂看。

  忽然,他看到胡進才站在門外,連忙叫道。

  「老胡,那天喝酒還有誰來?」

  胡進才喝道:「你他媽喝得跟攤爛泥一般,啥都忘了?」

  「少囉嗦,快說。」

  「就這些人了,還有一個是喬將軍。」

  「喬鈞?」

  「嗯。」

  林豐想了想:「那崔贏和趙碩沒去?」

  胡進才也開始撓頭:「嘿嘿,想是他倆身份高貴,不稀得跟俺們交往。」

  林豐又仔細查看了牢房幾處細節。

  這就是典型的裡應外合,將納闌救出了牢籠。

  起主要作用的就是內奸,如果沒有內奸,是不可能在如此嚴密的看護下,救出人犯。

  林豐嘆口氣,真是一語成讖。

  昨天還在討論內奸的問題,潛意識中,就感覺會出這樣的問題。

  就算能想到,還是無法預防。

  主要是林豐被幾個官二代拖進去了。

  對手算準了這幾個人物會牽扯到自己的精力。

  回到指揮部,謝重等人也回來了。

  果不其然,追丟了。

  那個傢伙太過狡猾,身手又高,這些護衛還真拿他沒辦法。

  剛喝了口水,就有軍卒拿了仵作的屍檢結果過來。

  林豐看了一眼,就起身往外走。

  白靜連忙問:「哥,你這是又去哪裡?」

  「這個仵作不靠譜,竟然認為人是自縊而死,這不是胡說嘛。」

  「你要去驗屍?」

  林豐邊走邊搖頭嘆氣。

  「唉,人才啊,老子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

  工匠坊後面是工匠們居住的地方。

  區秋國的屍體,已經被裹入草蓆中。

  他沒有家人,五十多歲了,一輩子靠鍛鐵為生。

  兩個徒弟,都待在屍體旁,算是守靈。

  林豐進來後,讓人打開草蓆,仔細打量著屍體的脖頸。

  那裡有一圈黑紫色的勒痕。

  林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被人勒死的,而並非自縊而死。

  因為,那圈勒痕處在喉頭間,而不是喉頭上方,斜向上的吊痕。

  林豐讓仵作將屍體的嘴巴撬開,舉了蠟燭仔細看了看。

  他記得前世在一本書中看過,人自縊時,因為繩子所勒的部位向上,靠近後上方,壓迫舌根與軟齶會被擠在一起。

  被人勒死,則頸部位置勒痕低,人的氣道閉塞不完全,舌根與軟齶有空隙。

  綜合兩處的屍痕,林豐斷定區秋國是被人勒死後,又吊到房樑上的。

  搜索死者居住處的軍卒也回報。

  從區秋國住處的一個牆壁空洞中,搜出了四錠黃金,共二百兩。

  這算是一筆巨資,一個工匠,又買房子又置地,是不可能存下如此多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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