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與我向來都是相敬如賓,雖然沒有太多真情,但也沒有不尊重我呀。👍☺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後宮當中的大小事都是我做主,就算是當初最得盛寵的淑貴妃在時,也沒有太冷落了我,所以我覺得官家對我還算可以。」皇后回答道。
冷香搖了搖頭:「娘娘,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奴以為官家對您太過於冷漠了。就拿今日來說,官家明明身體康健,他卻將批改奏摺的事情全權交給您。表面上看著是與您分享權力,實際上呢?那些奏摺里有幾封是關於國家大事呢?全是些請安摺子和不痛不癢的誇讚官家的摺子!一點點含金量都沒有。結果就是您累死累活忙了半日,沒碰到半點兒權力,官家卻舒舒服服的歇著。」
皇后眼皮都沒抬,敷衍的點了點頭:「所以呢?」
「所以娘娘一定要早些給自己留條後路啊!」冷香見她不為所動的樣子十分著急上火。
「娘娘,不是奴危言聳聽,奴覺得官家隱藏的面目不止如此。」冷香見這話勸不動皇后,只好把自己的猜測告知與她,「您不是和季太醫說了您和官家的兩層計劃嗎?奴總覺得還有第三層,且這第三層就是官家預備將您當成擋箭牌!娘娘,難道您沒有想過這一層嗎?您宣揚出自己意圖奪位的消息固然會加深那些個王爺覺得官家無能的印象,但是這也給了官家一個拿捏住您的把柄。待官家剷除了自己的兄弟們,難保他不會調轉矛頭對您下手啊!」
冷香的這番話情真意切,句句為皇后考慮,甚至冒大不韙為她分析利弊。
皇后覺得心裡暖烘烘的,她拉住了冷香的手,感動的說道:「好姐姐,不枉我和你相依為命多年,你竟這般言辭懇切的同我分析。」
冷香驚喜道:「娘娘是信奴的說法的?」
「那是自然。」皇后坐起身,眼神幽深,隱隱藏著恨意,「其實我也覺得官家心思重,在他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我就心神不寧,總覺得他把我當成了吸引火力的靶子。但他畢竟是官家,掌握著至高無上的權力。我目前還未將他的勢力蠶食殆盡,還沒有與之抗衡的實力,不能輕舉妄動,只能順著他的想法來,先暫時蟄伏。」
「娘娘,這都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了,還蟄伏什麼啊?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假的變成真的。」冷香緊緊攥住她的手,那雙清冷的眸子裡亮起灼熱的火光。
「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啊。」皇后長嘆一聲,「最關鍵的在於我是女兒身,縱使我有萬般才情,縱使我閱讀無數治國精略,縱使這些年來都是我在背後出謀劃策,只因為我是個女兒身,我就弱了一大截。雖然我一直在扶持女兒們的地位,可惜收效甚微,若我想要登基為帝,一定會遭到許多人的阻攔。官家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放心的讓我接觸這些,因為他知道我註定得不到這個男權當代的支持。」
冷香忽然想到了謝淮初:「若是讓那個孩子……」
「不成,絕對不成!」不等她說完,皇后便打斷道,「不要打他的主意,他撐不起來大夏。並不是我瞧不起我的孩子,是他太過於心慈手軟,我不忍心讓他變成像官家一樣冷血的人。你知道嗎?很久很久以前,官家並不像現在這樣冷漠無情,他也是有著一顆炙熱的心,當初對我也有萬般柔情,只可惜隨著他做皇帝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心也越來越冷了。我的孩子,就讓他平安順遂的度過這一生吧,不要沾染了權力的污濁。」
冷香泄了氣:「那我們還能怎麼辦呢?就這麼白白做了棋子,再被官家用完之後隨手丟棄嗎?」
皇后抿了抿嘴唇,下定了決心:「那不能夠,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要做也只會做最後面的黃雀!」
冷香定定的看著她:「娘娘有什麼好主意嗎?」
皇后垂下眼眸,轉了轉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賢妃不正懷有身孕嗎?」
「是啊,賢妃已經被嚴加看管起來了,她身邊一直都有人照顧,保管她和她腹中的皇子無虞。不過,娘娘怎麼忽然說起這個……」冷香的聲音漸漸弱下去,她心中一動,「娘娘,您是想用這個孩子?」
皇后終於露出一抹笑容:「是啊,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官家無情在先,也就不能怪我把這事兒做絕了。」
「官家私下裡肯定也會派人保護賢妃的吧?畢竟都傳說她腹中懷的是個皇子。那這下子我們是不是就不好對她下手了?」冷香疑惑道。
皇后笑笑:「山人自有妙計,我已經有法子應付這事兒了。當初將賢妃關入冷宮的事情,官家是存了順水推舟的心思的,他想著這樣可以讓賢妃淡化出大家的視野,從而保證了賢妃和皇子的安全。但是他這樣做反而更有利於我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畢竟他為了做的真,並沒有告知賢妃實情。」
冷香反應過來:「那我們就跟賢妃說官家真的厭棄她了,連帶著她腹中的皇子一塊兒不待見。然後再派幾個貴人去冷宮裡欺負欺負她,再之後便是拉攏她站到我們這一方。」
皇后點頭道:「我正是這樣打算的。而且這才是我的第一步計劃,官家以為我是女兒身,若是繼承大統則無法服眾。那我便扶持起一個真龍血脈繼承他的皇位,這下滿朝文武就沒有異議了吧。」
冷香讚嘆道:「娘娘果真英明。」
「誰讓官家把事兒做得太絕了呢。」皇后憤恨道,「他擔心我留有後手,準備將我的所有勢力一網打盡。甚至把目光放在了我的孩子身上,還想拉那孩子入局。」
說到這裡,皇后深吸一口氣,她不由得攥緊了冷香的手。
「那孩子是我最後的底線,不容觸犯。」皇后咬牙,直呼官家姓名罵道:「李介啊李介,你真是傻的冒煙,傻的沒邊兒。是你做的太絕,不給人留條活路,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娘娘,官家是否對那孩子的身份起疑了?」冷香對皇后直呼官家姓名沒什麼反應,她操心的是謝淮初的身世是否暴露。
皇后搖頭:「當年的事兒做得很乾淨,除了我和謝禛,再就只有你知道了。就算官家手眼通天,也探查不到,估計是他看我有意無意提拔那孩子,以為我想培植勢力,所以想著針對他,應該是他防範於未然吧。」
冷香附和著點頭,但她總覺得心裡不太踏實,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也許謝淮初的身世很快就要被揭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