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叉戟

  警員問了貨車司機藏屍地點,他只給了一個大概的方向,畢竟當時已經很晚了,他太緊張了,記不清楚,而且地點事老孫選的,警員又問了老孫,老孫三緘其口,儘管他在警察的嚴訓之下交待了犯罪事實,但似乎現在反應過來了,好像知道找不到屍體就無法定他的罪,張軍屍體找不到,小雅又被燒的只剩骨頭,他只能暫時被關押起來,還不能完全定罪。

  跟著警員提審了一宿,第二天上午我和夏青補了一覺,下午才去上學,剛到學校就看到龍舳迎面走過來,他急忙問歹徒的情況,還沒等夏青攔著,我便繪聲繪色地向他詳細講了經過。

  「為了30萬就殺了兩個人?真是窮凶極惡!」龍舳臉上展現出不可置信,以及氣憤,「30萬也沒多少錢啊!」

  「對你來講不算什麼,對很多普通人來講,這是巨款了!」夏青無奈地搖搖頭,「這個社會貧富差距很大的!」

  「就是就是!」我連忙幫襯,又想到自己的窘迫,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我得想辦法打工還錢了!

  「現在最緊要的是找到張軍的屍體,我們去找找看吧。」龍舳也不顧什麼形象了,幾步湊過來就要帶我們往校外走。

  「警察會去找的,我們還要上課。」夏青見他湊過來往後退了一步,離他的身體遠了一些,冷靜地說。

  「範圍太廣,還得挖。」龍舳沉思了一下,思考的側臉在陽光的照射下迷死人了,「我要麼動員我們集團的人都去找,這樣能找的快點!」這可是我設計的清冷霸總啊,說出來的話略顯幼稚。

  夏青被他逗笑了,「警察會再審問,儘量找到位置,再挖的,再說壞人都抓到了,怕什麼。」

  「你在學校有什麼任務?」龍舳還是執拗的問夏青,他已經篤定她是警察了。

  「我一個學生,能有什麼任務?」夏青繼續保證。說完,就拉著我往前走,準備去上課了。

  龍舳也沒說什麼,遠遠地跟在後面跺著步子,一會兒,他的那個好同學就來找他了,「你要去上課嗎?咱們去打球啊!」那同學一副中二青年的樣子。隨後,看到他目光似乎盯著我們,有點愣了,「怎麼,動心了?」

  「蘇澤偉,這幾天我們就跟她們混了。」龍舳輕笑一聲,繼續跟上去。

  「怎麼回事兒?為什麼要跟著她們混啊?」蘇澤偉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下了課,蘇澤偉就攔住我們,說要一起吃飯,吃完飯還要送我們回家。龍舳遠遠看著,看來找到了執行人。

  「有病!」夏青瞥了瞥遠處擺著酷酷姿勢的龍舳,丟下一句話,就要走。

  「你竟然不給面子!你到底怎麼回事兒。。。。。。」蘇澤偉正要發飆,我趕緊接過話茬,「改天啊!改天啊!今天真有事兒!」說話間跟著夏青往外走。我們去了輔導員辦公室,把情況交代了一下才離開學校。

  接下來幾天只要是大課,龍舳和蘇澤偉就會來跟著我們上課,我們坐的不遠,蘇澤偉還時不時往這邊瞥,我和夏青表面上認認真真聽課做筆記,心裡還是有些慌,張軍的屍體啥時能找到啊,我有些心急,我都在書里呆好幾天了,現實世界怎麼樣了,有沒有人發現我失蹤了?我家人和朋友會不會擔心?我完全搞不清那邊的狀況,得想辦法回去看看才踏實。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龍舳突然趕過來說警察似乎找到張軍的屍體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派人盯著了!」龍舳有些得意地說,「你們要去看嗎?」

  我和夏青當然想去看,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跟著龍舳往出走,今天他開的車是黑色的寶馬I8,車旁還有上次的司機等著他,蘇澤偉看我們一起往車那邊走趕緊也湊過來要跟著一起去,龍舳三言兩語把他打發走了。

  我們仨上了車,開了快2個小時才來到郊外的一大片荒地,有幾顆大樹,旁邊有網攔著,沒法再開車了,司機停下車,我們仨直接走了進去,從破爛的網洞中穿過,再貫穿大樹,遠遠見到5、6個警察在一片空地上挖著,洞旁長了幾株曼陀沙華,一朵朵開的燦爛,紅的熱烈,傲然挺立,像新長出來的一樣,在這周圍空曠荒蕪的景象中顯得十分扎眼。不一會兒,我們走上前去,一個警察認出了夏青,沒有阻止我們向前,只見張軍的屍首已經露出來了,他的屍首已經有些腐爛了,身體呈暗黑色,些許露出些骨頭,衣服破破爛爛,面容已經看不清了,一湊上前,腐爛的刺鼻的味道一股腦兒襲來,我和龍舳都忍不住轉身退後乾嘔了起來。

  我半跪著身子乾嘔著,不想再看屍體了,卻發現洞旁邊的沙土裡有個小東西在閃閃發光,不由得好奇心起,伸手去摸,我慢慢把散土撥開,看到一個小三叉戟形狀的銅製品,只有半隻手大小,銅製的怎麼會發光呢,我疑惑地拿起它,它呆在我手心裡不再發光,莫非我眼花了?其實隨便在哪裡挖土總能挖到雜七雜八的東西,垃圾袋,雪糕棍,破瓶子,小石子之類的,這說不定是誰扔的玩具部件,我想著便要扔掉它,一脫手,它沒掉下去,我又一甩手,它還是沒掉,我又用另一隻手抓它,還是抓不起來,糟糕!感覺像黏在手上了一樣!我又試別的方法,可它就穩穩地落在我的手心裡不動,我也沒什麼感覺,不疼不癢。

  「你怎麼了?」龍舳發現我的異常,走了過來。

  「我剛在土裡發現這個,想扔卻扔不掉了。」我張開手掌給龍舳看了下,然後繼續嘗試著弄掉它。

  龍舳伸手來抓它,碰到我掌心的一剎那,我竟然不自覺地臉紅了,龍舳抓了半天,它巍然不動。要說這小三叉戟做工還挺精細,但死人旁邊的東西總是有些邪氣。

  「你難受嗎?有哪裡受到它的影響嗎?」

  「沒有啊,都正常啊!」我又好好感受了一下,身體沒有感覺,行動自如,「說不定啥時就能自己掉了。」我只能安慰自己。

  夏青也和警員溝通好了,警察局的人已經開始處理屍體了,馬上就能結案了。

  這裡離市區很遠,屬於野外山區的一部分,沒什麼燈紅酒綠,隨著不知不覺中太陽落山,一下就陷入了黑暗,似乎夜晚就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