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蝙蝠俠之敵

  你還記得那個時刻嗎？

  你人生真正開始的那一刻？

  當蝙蝠俠第1次戴上頭罩，神奇女俠第1次離開天堂島，超人第1次在小巷中拉開胸前的衣物，露出那個S。

  亦或者，我們不妨將故事說得明確一點。

  當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教授第1次在實驗室中觀測到神速力，那金色的閃電在他瞳孔中閃爍著夢幻的倒影。

  你邁出了第1步，然後成為了一個全新的人。

  那讓人恐懼嗎？還是說感覺就像你終於學會了呼吸？

  你一個人度過了那麼多年歲月，甚至不確定你到底在尋找些什麼。

  但你終於找到了你，找到了你的人生。

  你現在早已並非孤身一人。

  你們匯聚在一起，就像是潺潺的溪流匯聚成江河。

  你們在講述同一個故事，你們向彼此伸出手，就像你永遠知道他們會在那裡。

  還有那些冒險，你有夢想過，你居然會經歷那麼多冒險嗎？你拯救了宇宙啊！還有時間線，以及這個世界的存在本身。

  一次，又一次。

  在殘垣斷壁中，艾爾伯德·斯旺轉過頭，他看著望向自己的托馬斯·韋恩。

  可憐的老托馬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之父，但他卻是這個世界的蝙蝠俠，現任蝙蝠俠。

  而他的幼子則在8歲的時候死於一場事故。

  對方舉著槍，頂在艾爾伯德斯旺的額頭上。

  而在他的身旁鋼骨尖聲大叫道：「你瘋了，你殺了超人？！去你媽的韋恩，我們需要他，他能拯救世界！」

  在鋼骨和托馬斯的腳下，瘦骨如柴，宛若排骨的超人慘死在地。

  「不是這個……我不想要這個世界。」托馬斯·韋恩將槍口在斯旺的額頭頂了頂。

  「我只想要我兒子還活著的世界。」

  他說道。

  鋼骨在旁邊捂著自己的頭，他破口大罵：「你瘋了，韋恩，我們本來有機會……」

  沒人關心他說什麼。

  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只是用悲憫的目光看著托馬斯韋恩，看著這個為了他的愛子而瘋狂的老人。

  他緩緩出氣，緊接著先托馬斯·韋恩一步，說出了托馬斯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句話。

  「斯旺能改變一切，他能把他帶回來，我必須逼他……把布魯斯帶回來。」

  托馬斯韋恩愣住了。

  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有很多能力，他是開發神速力的天才，但艾爾伯德斯旺的能力中唯獨不含有讀心。

  那是大猩猩格魯德的才能，閃電俠的敵人們每一個的能力都獨一無二，從未有兩個敵人的能力會重迭接近。

  但逆閃電依然做到了，他在自己出口之前就複述出了自己要說的話。

  智商卓絕的托馬斯韋恩意識到了什麼。

  他的槍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整個人踉蹌著後退。

  「你是怎麼……這……這不可能……」

  「什麼？」鋼骨在旁邊不明所以。即使維克多·斯通擁有著整個地球上最厲害的電子大腦，他的腦子仍然有大約3/4長滿了橄欖球運動員特有的肌肉。（註：儘管鋼骨的身體除了心肺以外都是金屬，但他的腦袋卻只有1/4被金屬替代）

  托馬斯韋恩暴怒起來，他猛的跳起來，然後一把拎住了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的領子：「你在騙我，你在騙我——你這個混蛋！」

  他大聲的怒罵道：「你必須——」

  「你必須回到過去重啟這個世界從而改變這一切，你必須那麼做。」

  逆閃電悲哀地吐出了托馬斯韋恩接下來要說的全部話，而這個事實則讓托馬斯腳下徹底一軟，就那麼倒了下去。

  而逆閃電也說完了後半句話：

  「否則我就會永遠的阻止你，一直到時間或者我生命的盡頭！」

  斯旺轉頭望向瞠目結舌的鋼骨。

  「我很抱歉維克多，但很快你就會不記得這些，所以我想我也沒必要特別認真的道歉，還有你，克拉克。」

  他對著地上的屍體說道：「前幾次輪迴托馬斯都沒能殺掉你，但你這次被他殺了一次，真倒霉。但很快時間就會重啟，你也會復活，所以這也沒什麼意義了。」

  蝙蝠俠托馬斯韋恩低垂著頭。

  「你已經回去很多次了，是嗎？斯旺？」

  他低聲說道。

  「是的，我很遺憾，老朋友。」逆閃電如是說道。

  「很抱歉到現在才告訴你這些，但是我嘗試過提前告訴你一切的真相，但最後的結果反而會讓末日提前到來。」

  「你猜的沒錯，事實確實如此，我已經回來過很多次了。但無論我改變了什麼，時間線永遠都會將事情引向壞結局。」

  「我的兒子死了，妻子瘋了，整個世界都在崩潰瓦解！一切都是因為你想要勝他一籌！」

  （註：該宇宙是主宇宙大事件閃點的倒影，在該事件中，閃電俠為了拯救自己的母親，而在曼哈頓博士和逆閃電斯旺的暗中影響下，不小心重啟了整個多元宇宙，使得一切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面對著老托馬斯韋恩的控訴，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沒有像曾經時間線上的自己回答「我確實更勝一籌」。

  那個時候他太年輕，殘忍而又惡毒。他讓托馬斯韋恩看看周圍，他告訴對方閃電俠巴里·艾倫已死，而這個骯髒惡臭的現實正是巴里·艾倫失敗的映象。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不僅僅是巴里艾倫的，也是他的。

  這也是艾爾伯德斯旺的世界。

  因此逆閃電斯旺真摯的向著托馬斯韋恩道歉，儘管這個歉他已經在不停的輪迴中道過了無數次。

  「我很抱歉，托馬斯。我早就試圖將一個既沒有蝙蝠俠，也不會受我干涉的哥譚作為禮物贈送給你。」

  逆閃電斯旺說道：「可是無論我怎樣努力，布魯斯韋恩都無法活過十歲。」

  「我解決了犯罪巷，解決了車禍，地震，但在上一次的輪迴中，即使我徹夜守護，布魯斯韋恩仍然由於不慎吃了瑪莎·韋恩做的三明治而食物中毒，這中毒反應異常的劇烈，與過敏反應一同發展，導致布魯斯韋恩死於9歲零11個月。瑪莎·韋恩因此而瘋癲，再次像之前的輪迴一樣成為了小丑。」

  逆閃電說道：「而這一次的輪迴……」

  「8歲零三個月的布魯斯韋恩由於瑪莎放任他去游泳池而溺死。」托馬斯韋恩面如死灰：「瑪莎因此而瘋癲。」

  「是的。」逆閃電說道。

  「不僅僅是布魯斯，這個世界的其他事情，媚拉之死，舊神們與新神結盟，地球毀滅，內戰……」斯旺說道：「我努力推遲這些事情的發生，但每次推遲到一個極限，就必然迎來崩潰。」

  「那些事情永遠都會發生。」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緩緩說道。

  而最可怕的不僅僅是這些。

  你瞧。

  你是逆閃電。

  你為了拯救你的宇宙，一次又一次在世界末日前將宇宙重置到你能重置到最久遠的時間線。

  一次又一次。

  以閃電俠巴里艾倫的母親死亡為節點，你至多向前上探幾十年。

  你一次又一次的重啟時間線，仿佛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盡頭。

  但你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終有一天，這看似沒有盡頭的輪迴將不得不結束，萬物終有盡頭，宇宙破滅，星海乾枯。

  是的，沒錯，在所有人里，你應該最清楚——

  沒有什麼能夠永生不朽。

  這讓你恐懼，不是嗎？終結。

  那就是你從不停止的原因嗎？因為你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但無論如何，你依然選擇這麼做了。

  你甚至開始盼望終結。

  某場輪迴之中，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對著即將毀滅地球的天啟星大軍仰天怒吼，他狂殺著所有的新神族，直至遍體鱗傷，精疲力竭。

  而這一切的輪迴都在逆閃電極速的奔跑中，隨著時間線的重啟而再次被繪畫。

  該死的，見鬼，毀滅吧，究竟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讓這一切終於結束？終於有一個盡頭？

  死亡嗎？

  沒有用，在無盡的輪迴中，你也曾經死亡過，但很快你就發現你被時間線復生。

  某次輪迴之中，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大口喘息著從墳墓中躍起，他驚訝地摸著自己額頭上那個被托馬斯韋恩一槍打出的破洞。

  時間線復活了他，他處於死掉但沒有完全死掉的薛丁格狀態。

  即使是死亡也無法讓你安寧。

  故事總是會召喚你回來，就連死亡也無法讓你自由。

  那有沒有讓你感覺自己被困住了？

  歲月不停的流逝，時間線一次又一次的重啟。而你從未止步，你從未停止過奔跑。

  逆閃電終於接受這一切。他接受了自己永遠也不可能阻止末日到來的前提。未來太遙遠，過去不堪回首，逆閃電選擇活在當下。

  他與托馬斯韋恩醫生成為好友，他抱著7歲的小布魯斯。

  他和朋友一家人野餐。

  即使他知道，至少再過一年，小布魯斯韋恩就會因為某種原因死去，而這個幸福的家庭也將分崩離析。

  但那又怎麼樣，他改變不了這些。

  活在當下。

  你已經習慣了這些事嗎？你已經早就變得冷酷無情，在末日降臨前，眼睛就不眨一下的將時間線重置為之前？

  但是……在那些平靜的時刻，在無盡的世界末日一次次降臨之間的呼與吸，你有沒有想過？

  這就是你能成為的全部嗎？

  你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失去，你要做什麼才能展現出來？

  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在巴里艾倫的墳墓前遊蕩，他扶著墳墓黯然神傷。

  再也沒有人能與他追逐奔跑……他所做的一切。沒有人知道，即使是托馬斯韋恩也不會知道上一個輪迴的記憶。

  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永遠形單影隻，他和任何人傾訴任何東西都沒有任何的意義，時間線一旦重啟，他會和所有人重新成為陌生人，乃至仇敵。而他所做的任何一切維護治安，拯救世界，治癒危機，在時間線重啟之後，就會變得從來沒有發生過。

  世界更加安全了嗎？還是說你無論怎麼努力，也只不過是把其他人也拖入了你命定的悲劇當中？

  沒有，什麼都沒有。他所做的一切都會被抹除。

  世界變得更好了嗎？還是說巴里艾倫終究是對的？

  沒有什麼都沒有，他曾經想阻止那個末日，他使用了無數種的方法，嘗試了無數次。

  你曾經激勵過任何人嗎？還是說你只不過是變成了一個空洞的象徵，淪為了一個不停重啟時間線的機器，在許久之前就失去了他的力量？

  我想是的。

  我是艾爾伯德·斯旺，我正在重啟我的時間線，而這樣的重啟我已經做過很多次。

  我只不過是個空殼，活在末日到來之前的世界裡。困在囚籠之中。

  「是的，但是看看你的生活，你所搭的小心翼翼的，空虛的生活，一次又一次像是上班一樣完成輪迴，貪婪地感受著那幾次輪迴中為數不多的溫暖時刻，緊接著再等待末日到來，緊接著再次重啟時間。」

  「你明知道你再這樣下去，你的宇宙終究會破滅，但你卻拼盡全力，也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逆閃電艾爾伯德聽到耳畔的聲音。

  「聽我說，你對於你的生活……感覺像是真相嗎？」

  逆閃電聽到了低語，那聲音在他的耳畔竊竊私語著。

  「你能感覺到是不是？你現在的生活還不夠。你絕不是為了等死而活著的。你曾經非常勇敢，你為那麼多人勇敢過……你就不能為自己再勇敢一次嗎？」

  「你能看到你的生活沒有意義，然後挺身而出，有所改變嗎？」

  「你能否邁出那一步，就像多年前你曾經做過的那樣，你能否足夠堅強到能夠直視那個謊言，哪怕你圍繞著他編織了你的整個世界，然後不顧一切危險將其撕碎，再次獲得新的開始？」

  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轉頭看向老蝙蝠俠。對方為了逼迫他重啟時間線拯救他的布魯斯，不惜開槍殺死旁邊的超人。

  但逆閃電知道他的希望永遠都是空白。

  但無論怎麼說……

  「他足夠勇敢，你能嗎？」

  那個低語在他的耳畔說著。

  「好吧。」逆閃電說道。

  「我已經考慮了很久了，我知道。我同意你的提議。」

  「視察魔哈爾。」

  「你要我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