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至尊小超人睜開了眼睛
「兩個宇宙的交換已經開始了。」
陳韜默默的想著。
此時，他已經化身為極速子彈的樣子，躲藏在一小片懸浮在宇宙空間中的屍體中間。
嚴格意義上的來說，將這些東西稱為屍體也許不太妥當，畢竟他們都是伊沃博士製造的亞摩卓機器人的前代產品，即使他們不能與那一台最強的相比，也依然是足夠強大的戰鬥力。
但現在，這些亞魔卓機器人卻被輕易的摧毀，像是麥子一樣倒下，甚至連阻擋那個可怕的身影半秒鐘都做不到。
陳韜知道自己得拖住反監視者一會兒，坦白的說，也許他曾經很多次和反派合作後背信棄義，過河拆橋，但唯獨這一次，他是真心實意想和反監視者合作共贏的——
也許這句話聽上去有些搞笑，但本質上來說，按照他的計劃，幫莫比烏斯一把，讓對方順利逃脫，並不會影響他計劃的整體性，還能分散反監視者和至尊小超人的注意力，勉強還能說是個不錯的幫助。
總而言之，現在的情況是，逐漸隨著時間的推移，莫比烏斯已經開始更多的被反監視者所占據軀體。
陳韜準備的計劃再好，但這一切都得基於一個硬橋硬馬的前提：
他得攔住反監視者，使他無法干涉盧瑟正在通過推進塔所操縱的宇宙置換，這是一場大規模的傳輸行動，能夠將整套推進塔體系，陳韜的人，包括2000多名綠燈俠都一起帶回陳韜的宇宙。
但夜梟宇宙的普通民眾麼……
陳韜微微低垂下眉眼。
這就有些無能為力了。夜梟曾經向他許諾過能夠將他的那個宇宙地球上所有的民眾全都置換到夜梟宇宙的地球上，但這個許諾最後被盧瑟證實為是一個謊言。
推進塔體系根本做不到這一點，若非如此，陳韜也許真的會考慮去執行夜梟的計劃。
所以，在目前的計劃中，夜梟宇宙的所有平民，以及他那些宇宙的其他外星人，是處於一個……
完全被陳韜所放棄了的狀態。
暫時的。
陳韜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和夜梟並無二致，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好，是否要真的回來……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陳韜心念一動，將這些負面思想掃進了垃圾堆。
他感覺到自己被注視了。於是他施施然的從所藏身的報廢機器人中間走了出來，面對著雙眼中像是在燃燒著火焰一樣的反監視者莫比烏斯。
「我現在已經很難控制住自己了，蝙蝠俠。」
三顆粉色的光點出現在他的腦門上，陳韜動用了蝠萊尼亞克的能力，而在心靈感應的通訊頻道中，他也能聽到莫比烏斯的聲音在虛弱的喘息。
「我過去一直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因此他也一直在我的體內潛藏著不動。但我現在發覺了他，所以他現在已經不裝了。」
莫比烏斯告訴陳韜道：「我在拼盡全力的反抗，儘可能的將自身的力量與他的影響做切割。但我得告訴你的是……」
「他幾乎已經奪取了你大部分的力量了，而且還在從其他地方投射來更多的力量灌入這具軀體內。」陳韜代替莫比烏斯回答道，緊接著他長出了口氣：
「而這也就意味著……」
紫色掠奪獸的紫光從他的身上迸發，在一剎那間巨量的紫色以他為中心，像是在宇宙空間內釋放出了一輪紫色的太陽。
燈獸附體的龐大力量充斥著陳韜的身體，此刻，他遠離自己的宇宙，早已連結不上大猩猩格魯德和烏龜人這兩個御用電池，亦或者是正義聯盟以及那些被轉化為雙頭怪物的民眾們。
你瞧，現在的情況和他計劃的略有不同，但憑藉著掠奪獸的能量，他依然能夠勉強與強敵對抗。
紅死魔的紅色鎧甲被他染上了一層紫光，在宇宙極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他現在只需要跑就行了，儘可能拖延更多的時間。
置換一旦完成，至尊小超人就會被留在夜梟宇宙，而在太陽周圍修煉的威廉漢德會被他帶回自己的世界，不必讓小威廉冒那麼大的險召喚黑死帝。他還年輕，這不是他該面對的事情。
這絕不是在逃跑。
不是。
……
……
……
「唉，儘管看了不知道多少次，這樣的惡墮也著實令人痛心。」
某個黑暗多元宇宙。殺戮機器轉過頭尋覓著聲音的來源，然後果不其然的看到狂笑之蝠依靠在不遠處的門框上。
這裡是黑暗尖塔，而黑暗騎士團的成員們則盤踞於此，一起圍觀著這個房間屏幕上在遠隔無數宇宙之外的那場戰爭。
狂笑之蝠之前一向游離於黑暗騎士團的其他成員之外，他仿佛對那個蝙蝠俠的遭遇漠不關心，整天在搗鼓一些連殺戮機器都不知道的事情。
殺戮機器沒想到狂笑之蝠也會跑出來和他們一起觀看這個，這有些……稀奇。
在場的人都沒有第一時間搭理狂笑之蝠，而對方也就那麼自顧自的在那裡，像是舞台劇演員一樣，瘋瘋癲癲的演繹著。
「哦，我可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我不得不這麼做，我也只能那麼做，我……」
又是些乏善可陳的瘋瘋癲癲，殺戮機器已經習慣了。
然後有些突兀的，他聽道對方這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殺戮機器下意識的看了看對方，然後突然有些吃驚的發現狂笑之蝠的臉上此時一片平靜，連他一向高高上揚的嘴巴都一反常態。
很好，蝙蝠俠拋棄了自己的底線和原則，放棄了夜梟的宇宙。因此巴巴托斯大人終於可以向他的身體灌輸自己的黑暗力量，從而將他轉化。
狂笑之蝠在思考。像是他曾經是蝙蝠俠的時候那樣思考。
凡人莫比烏斯被蝙蝠俠丟在夜梟的宇宙，獨自一人面對至尊小超人。然後反監視者奪取了凡人莫比烏斯的力量從此以後，他終於在超時間流的下游有了可以操控的軀體，這對整個多元宇宙來說都意義重大。
無論是巴巴托斯還是反監視者都通過這場交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至尊小超人？他從來不是個麻煩。
看來巴巴托斯很快就會擁有屬於他的巴巴托斯之龍了，這對於狂笑之蝠來說絕對不是個好消息。
他原本極力向著巴巴托斯推薦主宇宙的鷹俠來繼任這個職位，目的就是希望這頭巴巴托斯的猛犬不會同樣是某位蝙蝠俠。
他現在還需要巴巴托斯的力量來幫助他完成一系列屬於他的計劃，一旦失去了巴巴托斯的支持以及黑暗騎士團的位置，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有些太過於不利了。
但現在看來，他恐怕要被迫讓一位同樣是布魯斯韋恩的同僚爬到自己的頭上。
狂笑之蝠在心中將自己的其他背著巴巴托斯做的小九九推敲了幾遍，然後又掛著微笑搖著頭，離開了還在觀影的眾人。
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
蝙蝠俠已經選擇了墮落……他們自己選的。
……
……
……
轟隆隆……
睜開你的眼睛！睜開你那該死的眼睛！
沒錯，好極了，現在開始估量，重新評測，你看見了什麼？
敵人。是反監視者。
你聽見莫比烏斯的聲音：「再堅持一會兒，蝙蝠俠。再堅持一會兒。」
現在你呢？
被重創，漂浮在游離的宇宙空間中。
伱又是怎麼落到這幅田地的呢？你又該如何繼續與之對抗，像是永遠無法推動巨石的西西弗斯？
鮮血。
你又在尖叫些什麼？等等，不是你的尖叫，是其他人。
那些快要死的死者在尖叫。
你又是怎樣棄置於他們不顧的呢？
鮮血湧入你的鼻腔，你的嘴巴，堵塞了你的喉嚨。
別再叫了，該死的！
陳韜勉強調整著自己的動作。
那個已經被控制的反監視者的掌心再次向他發射來紫色的光波。
反生命方程式的分解和之前莫比烏斯所施展的完全不同。這是毫無疑問的降維打擊，即使對方甚至連完全侵蝕莫比烏斯的意志都無法做到，然而僅僅只是投射來了一部分力量，居然就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他本來想要憑藉速度的優勢拖延時間，但很快就再次被拉入了八角籠中。
在擂台上，經驗豐富的老拳手經常會伸出自己的胳膊讓敵方擊打，以此來測試對方力量的強度，但遺憾的是……
對方的拳力……似乎有些太強了。
吞下血液，吸入鮮血。
腥臭而溫暖。
忘了這些血吧。
銀白色的粒子再次轉動過陳韜的身體，讓他通過紅死魔的加速躲過致命的襲擊。
想想對策，蝙蝠俠，你得想想對策。
反監視者的力量越來越強大，那紫色的光束將周圍的行星像是蚊子一樣洇滅。
「向左，快速移動500米，動起來，蝙蝠俠，攻擊就要到了！」
莫比烏斯在向我闡述著這具軀體發動攻擊的方向。這是我還能撐到現在的原因。
我在試探的時候受創了，但還有反擊之力，這足夠了。
深呼吸，調動變身。
想想初號燈俠傳授你的那些使用情感光譜的能量，儘可能的從掠奪獸的身體裡榨取出更多的力量。
一雙巨大的蝙蝠翅膀從陳韜的身後長出，他的面孔變作蝙蝠龍的龍吻。
屬於掠奪獸的紫色角質層，覆蓋上它的面孔，讓他更像是一頭龍……
但並非巴巴托斯之龍。
是的，黑暗天父。你能夠用它製造傳送門。再加上紅死魔的速度，你能撞擊反監視者，作為你的預演。
你在攻擊！
你飛身撲了上去！
你突破了對方能量射線的攔截，你終於近身作戰了。你看到反監視者發起攻擊，吼聲震天。
你猛的撞在他的身上，將他撞退一步，你頭頂上長出的那屬於蹂躪者的犄角沒能刺破對方的身體。
陳韜覺得有些聽不清反監視者在說些什麼。
在剛才的對抗中，他的半邊身體被反監視者貫穿，屬於眾生之紅的力量在拼命的修復著他。
因此他聽不清，他有些畏懼。
這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他原本以為自己至少能和反監視者暫且勢均力敵——尤其是在對方還沒有完全占據莫比烏斯這具軀體的時候。
不過現在這還不重要。
他知道和其他反派們一樣，反監視者想要乾的都是同一件事情，年復一年，他們一直在嘗試著這麼做著：
擊垮蝙蝠俠。
而你知道，你卻不能讓他們這麼如願。
不，你個傻子！你以為他會為你的突然襲擊感到猶豫，而在他猶豫的時候……
但反監視者並沒有，他揮動拳頭擊中你的面孔，世界在震盪，就仿佛你並非是擁有著眾多超能力的那個怪物，而只不過是個穿著披風的凡人鬥士。
沒事，這都無傷大雅，保持冷靜，自我克制，你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強敵，你活了下來，而且還贏了，你還能活下來的。
但你的敵人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強到這樣的地步？
他向你發射了一道白光，你知道被擊中整個人都會被分解。
你勉強躲了過去，但依然被擦掉了一部分的身體，像是在草稿紙上塗抹。
劇痛伴隨著你的挪動而移動緩緩刺穿你的腎臟，口中充斥著膽汁。
別再動了。
你勉強逃脫了反監視者的攻擊，你得在短時間內處理一下，這樣的傷勢就像處理之前你受的傷一樣。
但你受的傷太多，你同步了狂殺之蝠，暴狼的dna讓你恢復的更快了些。
快速修復那些傷勢，不得太快，讓那些還在灼燒著傷口周圍細胞的分解力量在被修復好的創口內倖存。
感受著這每一寸還未燃盡的反生命力量，摩擦你血肉的感覺，寒意撕扯你的神經。
感受他吧，如果你感受到了，那麼你還活著。
很好。
儘管輪番受創，但你依然拖延了足夠多的時間，你和反監視者勢均力敵。
時辰已經到了，預設的結果已經完畢，而你所失去的只有鮮血而已。讓他咆哮，任他怒吼，如今已經勝券在握。
站直，反監視者可以向你發動攻擊，他不知道你接了他那麼幾下之後，究竟有多麼虛弱。
站直，不要讓他知道。
你向前做出一個要繼續攻擊的假動作。
然後猛的後退。
忽略愧疚感，忽略膽怯，忽略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然後翻身，縱躍，猛地向後跳！
在一陣波動中，兩個宇宙重疊了，置換反應在一瞬間發動。
你知道你的計劃成功了。你真的做到了這一切。
你高高的後仰，你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你安全了。
你選擇了犧牲夜梟的宇宙。
巴巴托斯在獰笑，反監視者在等待。
而至尊小超人，則在被置換過後，連帶著整顆太陽，出現在夜梟的宇宙中。
他緩緩的睜開了他的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