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哈爾心情複雜，首先是一個地球人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陳韜有些微微恍惚。
無窮無盡的光和熱，像是海嘯一樣在遠離oa星的宇宙空間內爆發，即使並不在爆炸的正中央，巨大的衝擊波仍然將哈爾和貝恩聯手使用離子之力和綠燈能量所構成的護罩衝擊的像是在海面上浮沉的木筏一樣震盪。
不過陳韜很清楚，他現在非常安全，表面上看上去這防護罩不斷的搖曳，但無論是離子之力還是哈爾的意志力，想要抵擋這樣的攻擊都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用正語倒念反語魔法。」哈爾聽到蝙蝠俠向他下達命令。
「真見鬼，我壓根不會魔法，但是……」哈爾嘀咕著，然後他照做了。
這種雖然什麼都不會，但是對著魔法書念咒，就讓魔法書自己動的感覺很奇妙，總之很快，隨著魔法書開始發光，圍繞著哈爾對著蝙蝠俠一陣酷炫的特效，陳韜面不改色的恢復了行動能力，同時也借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光效遮掩，在哈爾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解除了那一本魔法書同時附著在哈爾身上的禁錮魔法。
沒錯，陳韜沒在秘密檔案中提到過，那本魔法書不但會讓陳韜變成鐵礦石，同樣也會給拿著魔法書的人一個可以隨時被發動的禁錮魔法，以防止意外。
當然了，哈爾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為妙。
陳韜這麼想著，然後轉頭看向不遠處處於爆炸中心的視差怪和蒙戈，心中有些惋惜。
蒙戈還是太著急了，發現視差怪被他用宇宙守護者人肉炸彈削弱了一點，就已經有點急不可待了，立刻就想要衝上去重新被視差怪附體，順便遠離陳韜他們一行人，讓戰爭世界給他們一炮。
而陳韜也就順水推舟，讓他自己感受了一下自己武器有多麼強力。
他緊緊的看著處在爆炸中心的視差怪。
無窮無盡的熱量在其中心持續爆發，在戰爭世界的重炮轟擊下，即使是地球上所謂大當量的核彈，也簡直就像是小型的煙花爆竹一樣可笑。
即使蒙戈和視差怪已經把他們甩得足夠遠，但是餘波也依然足夠可怕。
「爆炸中心的引力開始坍縮了。」陳韜說道：「別想著硬扛，哈爾，塞尼斯托應該教過你怎樣製造亞空間來躲避的方法。」
他看著遠端的亮光，他很清楚這只不過是足夠遠的光線，經歷了漫長的時間，從而投射在他眼中的影像。
很快，大量的伽瑪射線、X射線、紫外線、可見光以及各種高能粒子流就會像上漲的潮水一樣，從極遠處的天際奔流咆哮而來，蔓延過他們的全身。
大量被爆炸所波及的物質也會以極高的速度（接近光速的十分之一）拋灑到宇宙空間中，爆發時的亮度可以短暫地超過整個星系內所有恆星加在一起的亮度。
「準備蟲洞跳躍，我們還得離這裡再遠一點。」陳韜說道。
他還是第1次見識戰爭世界這艘宇宙級戰艦炮擊的威力，簡直堪比一次小型的超新星爆發。
蒙戈曾經駕馭著這艘戰爭世界摧毀恆星，毀滅文明，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他和貝恩以及哈爾兩個人，儘管已經使用綠燈戒指製造的蟲洞跳躍了足夠遠了也仍然受到這樣的波及。
幸好視差怪和他們剛才從oa星出發的時候，兩幫人一邊追一邊蟲洞跳躍，已經跑到了距離綠燈軍團本部足夠遠的地方，否則兵力空虛的oa星恐怕也要受到波及。
Oa星的綠燈能量防護罩再厲害也是需要綠燈俠操縱的，還需要綠燈中央能源電池。但現在這兩個東西沒一樣在oa星上，要是吃了戰爭世界一炮波及，究竟會怎樣還真心不好說。
聽到陳韜的命令，貝恩立刻勤勤懇懇的開始打工了。他有些半生不熟的操縱著離子之力，離子鯊一點都不配合他，他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個小矮人身上粘著一隻巨大的鯊魚，鯊魚只有一部分進入了他的體內，其他更多的部分就壓根塞不進去了，完全是離子鯊沒有更好的選擇才只能這麼將就著的樣子。
貝恩試圖給離子鯊下命令，但是對方完全不理他。被貝恩逼他逼的急了，離子鯊就使用綠色的意志能量幻化出了一隻小鯊魚，飄到貝恩的面前。
貝恩不明所以，呆呆的看著那隻小鯊魚，小鯊魚也呆呆的看著他。然後……
呃，然後他被小鯊魚一口咬在他的頭上。
滋！
鮮血頓時滋了出來，那隻小鯊魚的尾巴亂抖，貝恩面無表情的對它哈氣，然後以冷峻魔王的姿態，抓住啃在他腦門上的鯊魚用力的開始拔，一人一鯊頓時鬥成一團，連帶著附體在貝恩身上的離子鯊本體的尾巴也開始像是被超了一樣亂抖。
「……」
陳韜轉頭看向哈爾喬丹，對方很識相的舉起手中的綠燈戒指，然後引導著貝恩的離子之力製造了一個蟲洞，然後操縱著把他們三個人箍起來的保護罩穿過蟲洞，出現在安全的地方，然後用亞空間為自己和其他人又上了一層保險。
這一套操作行雲流水，甚至比很多積年老綠燈都要熟練幾分。哈爾喬丹不愧是在賽尼斯托叛逃之後立刻接過對方有史以來最偉大綠燈頭銜的燈俠，在操縱燈戒上他具有著超乎常人想像的卓越才能。
離子鯊幻化出來的小鯊魚像一頭野獸一樣朝著陳韜飛了過來，鼻子在陳韜的身旁嗅來嗅去，然後擺出一副兄弟你好香的樣子，但陳韜果斷的拒絕了他，打發委屈的小鯊魚繼續去和貝恩攪合在一塊。
之前視差怪和離子鯊附體他的時候他視網膜上的阿爾弗雷德協議抽風的狀況讓他有些憂心，陳韜打算等到有空閒的時候好好研究一下這些，如非必要暫時先別再和燈獸有什麼瓜葛了。
當然……
陳韜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掌，被燈獸附體的時候，那種無所不能的感覺真的很好，離子鯊也就算了，特別是視差怪，那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
儘管陳韜知道自己的視差怪附體的狀態，在歷代視差怪宿主中都算是弱的，別說和實力接近反監視者的視察魔哈爾相比了，（註：零時危機）就算是視差魔塞尼斯托也有所不如。
他充其量比視察魔甘瑟或者視差魔閃電俠稍微強一些，但是場上其他的選手表現的更拉胯……視差魔蒙戈？別逗樂了，事實證明蒙戈是恐懼的奴隸，他壓根掌控不了自己的恐懼，他對於恐懼的理解就是簡單的力量和暴力恐嚇，他信奉力量，崇拜力量，而最後也成為力量的俘虜。
他的恐懼感追逐著力量，而最後也被他最崇拜的力量所唾棄。
這未免顯得有些可笑和宿命論的味道。
「宇宙守護者全死了？」
陳韜轉過頭，聽到哈爾喬丹飛到他的身旁，和他肩並著肩，透過防護罩的綠色眺望著遠端無窮無盡的爆炸光芒。
「沒有，死了一部分。大部分重傷，像屍體一樣在飄著的時候我就讓殺手鱷把他們通通都抓起來了。塞尼斯托也參與了，他只是打算發泄情緒，只是隨機的在下殺手，沒有一個一個補刀。」
陳韜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隨著銀白色顆粒的翻卷，三顆粉色的光點在他的腦門上呈現，而來自蝠萊尼亞克的心靈感應能力也把當時的場景向著哈爾的心靈傳輸過去。
陳韜用手指彈了彈他：「把你綠燈戒指對你的心靈防護先關停一下。」
綠燈戒指對於綠燈俠的心靈有所保護，防止他們被人心靈控制，儘管陳韜有能力繞過哈爾戒指對他的防護，就像之前達克賽德那一次強制讓他按計劃行事一樣，但這樣太容易讓哈爾心裡有疙瘩了，他原則上只保留自己在緊急情況下保護哈爾的權利，而不會隨便踐踏哈爾的隱私。
哈爾照做了，陳韜還算高興，這意味著對方對他其實並沒有多少戒心，這是最好的情況。
哈爾看完了陳韜的記憶，陳韜還給他灌輸了一大堆關於宇宙守護者的罪之類的東西，看完這些的哈爾有些茫然無措：「但……但是宇宙守護者是綠燈軍團的力量，最偉大的財富。」
陳韜聽的都快繃不住了。
也就是不能「預言」，否則陳韜才沒法把小藍人在未來乾的那點狗屁倒灶的事全都給哈爾講清楚，像什麼釋放初號燈俠，親手打造第三軍團差點毀滅宇宙啦，像什麼主動挑起七燈戰爭，差點直接用至黑之夜把宇宙一波帶走啦，是，小藍人確實武力強大，幾乎每一個小藍人發起綠燈波來都能把大部分綠燈俠打得滿地找牙，甚至當一個小藍人自願放棄生命，他甚至能夠送走至尊小超人。
但這種你一個不留神，就給你整出點宇宙級大活的種族，還是早點全滅了為好。
不過陳韜還是有些擔憂，如果哈爾不支持他的行為……
「你應該清楚宇宙守護者對於其他星球的漠視，在他們眼裡其他星球的生物都只是一些數據而已。對於地球而言，這樣一群宇宙守護者執掌綠燈軍團絕不是件好事。你應該從我給伱傳輸的記憶里知道宇宙守護者們曾經都幹過些什麼。」
哈爾有些沉默，然後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這件事情吧……嗯……害，算了，反正現在宇宙守護者們都已經死了。」哈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頓了頓：
「但是吧，人人都說，宇宙守護者們對於綠燈軍團來說很重要。」哈爾說道：「但是對我而言……」
陳韜心裡咯噔一下。
他看到哈爾嚴肅的看著自己。
「沒有他們對我很重要！」
陳韜：……
講話別大喘氣啊。
哈爾說道：「你以為我會反對你？反對你把這群傢伙解決？拜託，我不是那種迂腐之徒。」
「坦白的說，我和塞尼托早就想過很多次要把那群高高在上的藍色侏儒處理掉了，儘管不是殺死他們那麼酷烈的方式，但仔細想想想讓他們閉嘴也確實只有這種方法。」
他說道：「你以為我不清楚嗎？宇宙守護者所幹的事情罄竹難書。我和塞尼斯托兩個人都很清楚，這也是為什麼賽尼斯托會把我當成他一路人的原因……」
談到賽尼斯托，哈爾有些黯然。他看著蝙蝠俠：「塞尼斯托已經死了，對吧？」
陳韜沉默著。
極遠處的天際，超新星爆發的光亮在閃爍著，映照著哈爾悲傷的神情。
陳韜知道，此時悲傷屬於哈爾一個人。
「但我始終是個地球人。」最後，哈爾還是說道：「宇宙守護者……如果他們不存在的話……」
「燈團一定會變得更好。」
陳韜告訴他：「再也不會有指手畫腳的特權階級。」
「黃燈和綠燈將會通力合作，剔除掉塞尼斯托軍團里的那些宇宙罪犯和垃圾，剔除掉綠燈軍團中迂腐至極，天生邪惡的小藍人，黃綠軍團將會掃除宇宙中的一切邪惡，為整個宇宙帶來秩序。」
哈爾沒有說話。他好像對蝙蝠俠對他所描繪出的宏偉藍圖有些迷茫。
在他的身後，大量被爆炸所掀起的物質在宇宙中以勻速運動向著他們飛來，然後大部分徑直的穿過他們的亞空間保護區域，只有少部分湊巧的通過空間入口，然後在他們面前的防護罩上撞的粉碎。
貝恩終於將抱在他臉上發脾氣的小離子鯊從臉上拔下來，冷峻的壯年肌肉男把扭來扭去的小鯊魚夾在肋下，生澀的調動著離子之力繼續加固防護罩。
他還不是完全的離子俠，否則離子鯊此時就應該完全處於它的體內，而不是現在這一副插進去插到一半，不上不下的樣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貝恩現在處在一種能夠調動離子之力，但又調動不了多少的奇怪狀態中。
「……我們去看一下視差怪的狀態吧。」陳韜有些生硬地扭轉了話題，他手中出現了幾個綠燈燈爐，這是他為封印視差怪所做的準備。
漫畫中小藍人甘瑟能用三個燈爐封印視差怪，他用的多一點，大概也能達成差不多的效果。
他知道哈爾心緒複雜。他知道哈爾沒有對他的所作所為提出什麼異議，完全是出於對自己和正義聯盟的認同。
但他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他站在地球人的角度上思考問題，哈爾做出了決定，然而儘管如此……
哈爾依然有資格彷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