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我是……名垂千古的閃電俠！

  「一個……選擇？」

  逆閃電抬起頭。

  「沒錯，一個選擇。」

  逆閃電聽到蝙蝠俠的聲音。他抬起頭，看見渾身纏繞著黑紅色閃電的蝙蝠俠在一剎那間組裝出了無數的神速蝙蝠車，他們風馳電掣的繞著已經被控制的至尊小超人高速移動。

  那個無敵的魔神衣物破碎，一道恐怖的創口從他的脖子一直延伸到腹部。

  但即使這樣，卻依舊無礙於他舉手投足之間伴隨著龐大的力量。

  無論什麼，只需要一拳，不管多麼花里胡哨的攻擊，在這沛然的純粹怪力面前都要灰飛煙滅。

  逆閃電親眼看著蝙蝠俠製造出的新一輛極速蝙蝠車炸裂開來，但堅固的殺人武器根本不可能抵擋至尊小超人的重拳。

  而蝙蝠俠……

  呃，蝙蝠俠開發出了新的戰鬥方式。他把自己變成了一輛蝙蝠車，然後混在那些他自己製造出來的蝙蝠車當中，拖延著時間。

  眼前的戒指聲音還在響著：

  「這輩子從來沒有人給過你選擇，不是嗎，斯旺？」

  「但我今天給你個選擇。你可以選擇當個好人。」

  逆閃電看到那輛由蝙蝠俠變成的蝙蝠車無比狼狽的躲過至尊小超人如同大猩猩一般的雙手砸地。

  他變換成恐龍的形態，渾身纏繞著神速力，在地上做了一個緊急變速，然後當著至尊小超人的面，用了一個z字形走位，再次繞到了他的身後。

  而從戒指中傳來蝙蝠俠的聲音，也愈發變得急促起來。

  「好吧，也許接下來我要說的一些話會聽上去很像是什麼迪士尼的童話故事，但是我發誓我一直發自內心的那麼想：」

  「我相信伱有著英雄的潛質。我願意相信人們內心中更加光明、更加善良的一面。」

  「即使是像你這樣被公認的超級反派。」

  逆閃電聽到蝙蝠俠說道：

  「這就是我為什麼願意為你拖時間讓你選擇的原因。」

  「巴里·艾倫並不是天生成為閃電俠的，斯旺博士，你來自未來，你很清楚每一個偉大都始於渺小。」

  「而我今天要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成為英雄的機會。」

  陳韜逼逼賴賴的說了很長的一段話，而至始至終逆閃電卻只是一副又哭又笑，神遊物外的表情。

  「多麼可笑啊，多麼可悲啊。」

  命運跟他開了個玩笑，大玩笑。他低聲的喃喃自語著，他又低下腦袋，慢慢的撫摸著那件紅色的閃電俠制服，神情黯然而又狂熱。

  逆閃電的理智告訴自己這些只不過是蝙蝠俠骯髒的話術罷了，對方從一開始就想要犧牲他來完成某件事情，對方蓄謀已久，這個時候他該做的事情是在心中暗暗的思考著脫身之計。

  他並非沒有資本：之前他為了確保閃電俠和他所看到的未來中一樣犧牲在與達克賽德決戰的戰場上，可不僅僅是教了對方用平行宇宙流放敵人的招式，他還通過逆神速力暗中感染了對方。

  憑藉他現在身上遠遠超出閃電俠的神速力和逆神速力，他完全可以通過遠程拉動他們兩者之間的聯繫，從而操縱著閃電俠去做一些違背他主觀意志的事情。

  他原本計劃著通過這種聯繫操縱不願意去死的閃電俠乖乖去死，但現在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由於蝙蝠俠的準備，對方幾乎已經抽乾了閃電俠體內的神速力，然後通通灌注到了自己的身上，不但治癒了自己的傷勢，還讓巴里現在的速度變的還沒一輛吉普車快。

  這當然並不是神速力的永久性剝離，但是等到巴里艾倫的速度一點點重新恢復到正常的水平，眼前的一切早就結束了！

  「所以做出你的選擇吧，逆閃電。」逆閃電聽到蝙蝠俠對他說道：

  「你一輩子都在等待著成為閃電俠的那一天。」

  他不停的說著，像是惡魔的低語：「你總是覺得自己和閃電俠沒有什麼區別不是嗎？你本該才是那個名垂千古的英雄。這是你一輩子追求的事。」

  「所以，你究竟自願還是不自願去犧牲？」

  逆閃電不理對方。

  他還在又哭又笑，哀嘆著自己的人生。

  別看蝙蝠俠說的好聽，逆閃電很清楚，對方恐怕已經做好了強迫自己去犧牲的準備。

  那麼現在的這種問話又有什麼意義呢？

  但陳韜沒時間繼續等著逆閃電的傷春悲秋。

  看到逆閃電不回話，他立刻說道：

  「那麼我來問問巴里吧。」

  逆閃電猛然抬起頭。

  這和他所想像的不一樣。

  他本來以為蝙蝠俠口中所謂的自願只不過是對方標榜自己道德的虛偽之詞。

  在發現自己不回話之後，一定會惱羞成怒，然後發動自己之前被達克賽德所擒之後，對方在他身上施加的那些控制魔法或者其他操縱他的手段，強迫自己去犧牲，以保下閃電俠巴里·艾倫的性命。

  他本該已經看透了蝙蝠俠的想法，但……但這又是什麼情況？

  「蝙蝠俠！你如果想要強迫別人犧牲，那我絕對不會容忍。」

  通訊的那一頭傳來閃電俠巴里·艾倫的聲音，逆閃電再熟悉這聲音不過了。

  對方的聲音顯得有些氣急敗壞：「你給我的那個機器根本就沒有加快我的速度，你騙了我！那東西把我的速度都吸光了！」

  「我還在想你究竟想要幹些什麼，原來你是想要用我的速度強迫逆閃電犧牲，我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現在只有逆閃電才能改變戰局！」

  當著逆閃電的面，蝙蝠俠反駁對方：「我需要一個極速者，烏龜人使用的是靜滯力，大猩猩格魯德速度太慢，與神速力的聯繫也太弱，我只有逆閃電可以選！」

  逆閃電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他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求生的本能和他想要成為英雄的野望劇烈的衝突著，在閃電俠與蝙蝠俠的爭吵中逐漸攀上頂峰。

  名垂千古的閃電俠義憤填膺的朝著蝙蝠俠表達他的不滿：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絕不會通過犧牲別人來得到勝利！」

  「所以你說的再多，難道還想自己去替代逆閃電嗎？」

  逆閃電聽到蝙蝠俠質問道。

  「……沒錯。」

  逆閃電聽到閃電俠說道：「如果要犧牲的話，先犧牲我，而不是別人！」

  逆閃電就覺得像是一道雷電劈中了自己的腦袋。

  他再次狂笑了起來，瘋瘋癲癲的叫著。

  「我又輸了！」

  他突然站起來，癲狂的朝著周圍呼喊著：「我又輸在了閃電俠的手裡！」

  然後他跳起來敲頭，跺腳，拼命的嚎叫著，只把自己折磨得涕泗橫流。

  最後他說道：

  「讓我來。」

  ……

  ……

  ……

  達克賽德在全力控制著至尊小超人的行動，對方就像是一頭蠻牛一樣力大無窮。他對於摻雜著反生命方程式的歐米伽效應的掙扎從來沒有一刻停過。

  達克賽德不得不站在原地，不再跟著至尊小超人一起參與對蝙蝠俠的追殺，而是專心致志的彈壓至尊小超人的反噬。

  紅色的紅燈能量從至尊小超人的耳蝸中噴出來，血屠牛從某種程度上幫助達克賽德分攤了很大一部分壓力。

  對於這隻紅燈軍團的燈獸來說，無論是誰控制至尊小超人亦或是至尊小超人怎麼樣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快快樂樂的吞噬乾淨至尊小超人產出的憤怒。

  所以他現在也不管至尊小超人是什麼狀態，有沒有對蝙蝠俠造成危害，只是一心一意的繼續復刻著之前蝙蝠俠教他的行動，通過各種各樣的幻象，不斷的激怒至尊小超人，用以產出憤怒。

  對他來說，唯一對自己不利的情況，就是至尊小超人將他從身上剝離下來。因此為了預防這種情況，這隻燈獸也同樣天然的會不停的干擾至尊小超人的攻擊。

  陳韜再次將一架摻雜著神速力的蝙蝠汽車送到至尊小超人的拳下，令他一拳打的粉碎，一邊還在分心控制著懷特主編那一邊整顆地球上所有的新聞媒體，看不到逆閃電那一邊又哭又笑的發癲景象，而是看清楚了閃電俠被困在力場中那聽不到聲音也看不清，對方嘴唇在遠程通訊說些什麼的場景。

  而現在情況基本上已經就位了。

  「呼……呼……呼……」

  至尊小超人停下了身體，他像是拉破風箱一樣的喘著粗氣，血液還在不斷從喉嚨里倒灌進肺部，令至尊小超人愈發的虛弱。

  而這正是達克賽德和陳韜都樂於見到的。

  陳韜完全可以想像，如果達克賽德真的操縱至尊小超人殺了自己，接下來他恐怕會儘可能的讓至尊小超人一直保持著傷勢，以防止對方傷好了之後找回理智，重新掙脫控制，再找他麻煩……

  而陳韜同樣也希望至尊小超人的傷越重越好。

  而與此同時……

  陳韜再次分出了一部分心神，檢查了一下千里之外大猩猩格魯德和烏龜人的狀態。

  從剛才到現在，他已經頻繁使用了無數紅死魔的力量，那邊的一人一大猩猩都快被吸乾了。

  此時格魯德渾身隆起的肌肉已經乾癟下來，毛髮像在太陽底下曬了10多天一樣乾枯。

  它趴在籠子的角落不停的呻吟著：「我要回猩猩城……放我回家……」

  而烏龜人的頭髮鬍子全都白了，不僅僅有著逆神速力的作用，同樣有著靜滯力的反噬。

  他像一具枯骨一樣倒在透明球籠的一邊。要不是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幾乎要讓人誤解他已經是個死人。

  陳韜搖搖頭。

  再繼續用他們兩個就要死人了，他扭過頭，看向已經變成一道流光開始奔跑起來的逆閃電。

  「無論你想讓他做什麼，一切都遲了。」達克賽德看著陳韜。

  他的雙眸中燃起歐米伽效應的紅色火焰，勉強分出心神，緊接著一道加強版的射線就緊跟著逆閃電衝了出去。

  他之前安排了卡利巴克他們捕獲閃電俠，但偏偏漏了逆閃電，這真是個絕大的失誤。

  但這仍然無傷大雅。

  沒有他的幫助，逆閃電絕無可能再次與黑色跑者合體，而沒有死亡實體化化身的加持，極速者對於像他和至尊小超人這樣程度的怪物來說，威脅實在太過於有限。

  至少不如蝙蝠俠本人。

  他在此之前已經和逆閃電，閃電俠，以及蝙蝠俠現在的神速力狀態都交手過了，對於這些極速者的實力也有了一定的預計。

  這些神速力使用者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儘管速度很快，快到即使是天啟星之主甚至是至尊小超人都不可能立刻反應過來的程度，但是他們的身體實在是太脆弱了，攻擊也綿軟無力。

  即使是攻擊性最強的超音速手刀，也沒有能力撕開自己的身體，更罔論至尊小超人。

  他們可以打中自己無數次，但是他達克賽德只要打中對方一次……

  轟！

  至尊小超人一拳將蝙蝠俠變成的恐龍機器人打的粉碎，但是很快對方的身子就像是鏡子一樣碎裂開來。

  紅死魔不但擁有著神速力，他同樣幾乎搶走了整個無賴幫所有人的科技和手段，使用起鏡像大師的鏡子自然是得心應手。

  達克賽德並不在意。

  但是看著蝙蝠俠那副遊刃有餘的表情，有一道陰影始終在他的心頭閃爍著。

  蝙蝠俠究竟是為什麼如此有恃無恐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狂笑聲。

  巨大的痛楚，充斥著逆閃電的全身。

  龐大的雷電，從他的身上迸發出來，與天際相連。

  於是在此時此刻——

  那個發誓要成為閃電俠最大敵人的壞蛋，卻穿著閃電俠制服，身披著雷電的霞光，在萬眾矚目中閃亮登場。

  世界注視著他，命運注視著他，這一切的一切……

  都與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無數次在午夜夢回中所幻想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他的聲音響徹天際，震耳欲聾：

  「哈哈哈哈，我是閃電俠啊——閃電俠！！！名垂千古的——閃電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