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超人與奇葩

  陳韜坐在加長版林肯的座位上，他西裝革履，出神的望著窗外。

  微風和煦，萬里無雲，只有無數的白鴿翱翔天際。

  車載新聞頻道在播放著路易斯·萊恩平緩溫婉的女聲。

  「大都會的歷史學家把這座城市的歷史劃分為兩個時期，超人到來以前的時期……和到來以後的。」

  「大都會新聞在線」是大都會最新誕生的一家廣播頻道，由布魯斯·韋恩控股，路易斯·萊恩作為創始人兼主要合伙人，主打車載頻道的新聞資訊，發展前景十分可觀。

  「很難回憶在那之前生活的模樣，【超人紀元】，似乎徹夜之間就改變了都市生活的每一個方面。」

  「警察巡邏，學校課程，時尚政治……似乎就連天氣也改變了。」

  陳韜望向窗外，數不盡的遊行示威者舉著牌子，與全副武裝的防爆警察對峙，時光寧靜且「沒」好——但世界總是如此，因此，這世界大抵也可以算是美好的。

  「在那之前的數月里，大都會已經經歷了不少風風雨雨，你知道的，就像人類歷史上每一個城市一樣。」

  路易斯的聲音娓娓道來：

  「暴力犯罪率緩慢上升，腐敗案動搖了民眾對領袖的信心。」

  加長版林肯停在堵塞的車流後面，前面是暴躁的司機，連綿不斷的喇叭聲，但得益於豪車優秀的隔音，因此並不顯得吵鬧。

  「風，那會兒仍由氣壓和溫度驅動，和別處一樣。」

  陳韜聽到新聞頻道中，路易斯似乎輕笑了一下。

  「關注這個細節看似古怪，但莫名其妙的，有一天，風向不再受自然之力的驅使……」

  前方的遊行示威所導致的暴力衝突不斷升級，有人朝著警察隊伍扔了一隻自製的燃燒瓶。

  警察大聲的呼喝著，陳韜清晰的看見那個剛剛升級成暴民的示威者掏出了一把槍。

  「……而是被危情所驅動。」

  「一陣風吹過東大街，一位行人便被從飛馳的車道上拽了回來。」

  一陣紅藍相間的風吹來，暴民的槍落在地上，然後被熱視線融化成鐵水。

  路易斯的聲音還在響著：

  「一股強風穿過莫里森快線的地下隧道，一位跌入軌道的孩童便回到了他父母的懷抱。」

  遊行示威的隊伍中，人們紛紛大聲的尖叫起來：

  「快看啊，那是超人！」

  「嘿！超人！」

  「超人，快看這裡！」人們舉著相機和手機，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著。

  車載頻道內，路易斯提前錄製好的聲音還在響，顯得微微有些昂揚：

  「隨著颶風的晴天襲來，一場生存的威脅便被卷回太空中。」

  「在我們徹底理解事情的經過之前，一切規則就被改變了。」

  「奇蹟的時代，毫無預兆的開始了！」

  陳韜搖下車窗，在人群中看到了路易斯·萊恩，吉米·奧爾森為她扛著相機：「快點，吉米，我們有機會採訪這次反政府示威遊行的組織者！」

  陳韜看見她奮力的擠過人群，聽到她在車載音響中響起的聲音：

  「和大都會的任何本地人聊天，你都可以聽聞這個時代的故事……」

  人們歡呼起來，所有人都在叫著超人。這聲音山呼海嘯，克拉克肯特拎著幾個暴民，把他們掛在旁邊的樹上。

  「但與所有英雄之旅的傳奇故事中的內容一樣，這座城市的敵人們仍然蠢蠢欲動，比以前更難對抗，甚至更難察覺。」

  宇宙的深處，布萊尼亞克高高端坐在王座上大都會的頂點，萊克斯·盧瑟正在工作檯上操作著些什麼，寄生魔在能量抑制監獄中大聲咆哮。

  「但我們只要抬頭，看到那個紅藍相間的身影，我們就會知道：」

  「我們仍然可以心懷希望。」

  路易斯·萊恩終於擠到了一個金髮女人的面前：「你好——我是路易斯·萊恩星球日報的記者，伱是這場遊行示威的組織者對吧？請問這次究竟來了多少成員呢？」

  「大概三四萬人。」

  鏡頭映照出金髮女郎的面容，她又把吉米·奧爾森的鏡頭拽了一下，以徹底讓自己正在和安撫民眾的超人處在同一個相框內。而路易斯的問話再次響了起來：

  「聽說你們這次遊行是為了抗議政府執法不嚴，以至於需要超人代替警察？」

  路易斯問道：「你們是來抗議超人的嘛？」

  「不不不！」

  金髮女郎連忙搖頭：「我們抗議的是為什麼警察不能把他們沒法完成的工作全部交給超人完成？」

  「額……」

  路易斯愣了愣，但出於記者的職業本能，還是讓她故意唱反調道：「可是許多人都說，超人讓警察和消防隊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他是一個非法的統治者！」

  「沒錯，超人是一個統治者！」

  她聽到對方直接承認了，路易斯立刻以為自己要獲得一個大新聞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聽到了對方充滿困惑的聲音：「所以，超人為什麼還不來統治我們？」

  啊這……

  然後路易斯就看到對方把上衣一脫，突然從女示威者變成了女菩薩。她跌跌撞撞的奔向超人，帶起一陣男人們的尖叫聲：「超人！趕快來統治我們吧！」

  年輕的女記者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她對著吉米叫道：

  「你還在愣著幹什麼？趕緊把這一段切掉！！！」

  陳韜輕笑了一聲，搖上了車窗。

  幾小時後，他的車停在了一座建築的前面。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布魯斯韋恩先生參加我們本次的假面慈善拍賣宴會！」

  推開門，觥籌交錯的大廳里，大部分人都打扮成形形色色的樣子，有些人扮成超人，有些人扮成蝙蝠俠，但更多的是神奇女俠，或者一些其他的女反派——

  那個穿著兔女郎服飾的女人堅稱自己只是在扮演超級反派【白兔】，但陳韜覺得她只是想要賣肉而已。

  「這又是什麼反派？」陳韜聽見有人另外一個女人問道：

  「嘿，最近拉斯維加斯有個叫活電線的女反派，你不知道嗎？」那個扮成活電線的女賓客做勢發電：「咻咻！」

  陳韜穿上了自己的蝙蝠俠外衣。

  在悠揚的音樂聲中，他走到了台上：「咳咳，我要簡單說兩句。」

  然後他壓低了嗓音，說道：

  「我是蝙蝠俠！」

  「我是蝙蝠俠！」

  「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

  「謝謝，我說完了。」

  下面頓時掌聲雷動。雖然不知道拍手什麼勁，但是跟著拍就對了。

  然後陳韜繼續唱道：

  「 I am blue？（我很憂鬱）」

  「I am blue——」

  阿爾弗瑞德滿臉微笑的站在下面。歲月寧靜而又美好，他曾在無數次夢境中夢到過這樣的場景。

  他的布魯斯穿上蝙蝠俠的衣服，但只是為了在假面舞會中唱一首歌，而不是為了拯救城市。

  陳韜從演講台上面下來，穿著超人制服的克拉克·肯特正在等他。

  「想找到你可不容易，大忙人。」

  陳韜打趣道：「又拯救了多少生命？」

  「別提了。」超人一副萎靡的樣子：「你知道自殺貧民窟嗎？」

  陳韜點點頭。

  自殺貧民窟是位於大都會南部社會治安最糟糕的幾個街區，今天的慈善晚會中籌集的資金除了援助哥譚以外，有一部分也會被用在那裡。

  「現在自殺貧民窟里出了一個天使——算了，我還是帶你去看看情況吧。」

  ……

  ……

  ……

  國際幫。

  大都會最根深蒂固的黑幫，從事*品交易，賭博，和眾多的非法項目。

  但今天，他們的交易現場卻闖進了一位不速之客。

  「天吶，以聖母瑪利亞的名義，以上帝的名義，你們這麼做是徹頭徹尾的褻瀆！」

  黑幫槍手一臉懵逼的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老女人。對方是個黑人，穿著簡樸的碎花衣服，頭髮斑白，滿臉虔誠。

  面對著他舉起的槍口，這女人不但不害怕，反而故意往槍口上撞。

  「偉大的上帝會寬恕你們的罪惡，派遣天使來戰勝你的！」

  黑幫槍手被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搞懵了。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同伴：

  「這個老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我腦子沒病，我的精神正常的很。我是來傳播上帝的福音的。為了拯救你們這些迷途的羔羊。」

  「我聽說過她。」另外一個黑幫悄悄對著舉槍的槍手說道：「老天，鮑勃，你真該看看新聞，而不是把時間都浪費在女人或者每天爛醉如泥。這個女人叫賽芙娜·威廉士，綽號天使，這段日子她已經在我們這幾個街區出名了。」

  看著對方雙手合十，一臉虔誠的步步逼近，槍手的內心也有些打鼓。

  「這人怎麼回事？詳細說說。」

  「萬能全能的天父啊，我萬能的主——」

  「嘶……」

  槍手面露難色。

  對方面對著槍口一邊悲憫的呼喊著，一邊高唱著上帝的福音，黑幫槍手壓根沒見過這副陣仗。

  「你知道的，我們這個幾個街區總是……不太太平，而她每次故意都往危險的地方走。」

  「還記得上次那個社區銀行的搶劫案嗎？一幫外地佬，根本不守我們的規矩，但是火力超級猛，聽說是從哥譚來的，他們那邊的黑幫已經靜默了快三個月了，不知道為啥就是不許犯罪，所以他們跨行撈過了界。」

  「我知道那事，然後呢？」

  「然後這個女人就直接衝上去痛斥了那些劫匪。」

  「哈？」

  「沒錯，人人都以為這個老女人瘋了，但是最後……」

  「該死！」

  黑幫槍手臉色頓時一黑，他舉槍對準了那個老女人，他知道那件事情的後續是什麼，那些撈過界的劫匪們通通被超人打的滿地找牙，他得趕緊把這個會叫來超人的老女人給崩——

  鏘！

  子彈射在紅藍交間的s標誌上，槍手罵了一句：「見鬼！」

  然後手上的槍就被熱視線融成了鐵水。

  那個叫做賽芙娜的老女人，躲在超人的身後，又蹦又跳：「啊，讚美萬能的上帝，讚美萬能的耶穌！你將天使送到我的身邊，再一次拯救了我！」

  陳韜站在旁邊：「好吧，我想我已經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超人飄到信仰虔誠的老女人賽芙娜面前，然後嘆了口氣：「賽芙娜，我不可能每次都趕來救你。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撓撓頭：「雖然我並不介意趕來阻止犯罪。但你應該清楚，直接衝進*品交易的現場阻止他們這有多麼危險。」

  「不，這不是你趕來，而是萬能的上帝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

  但很明顯，超人的話語並沒有對對方起到什麼作用：「上帝聽到了羔羊的祈禱，因此將你，天使，送到了我的面前，幫助我免受邪惡的侵犯！」

  她轉向站在克拉克身旁的陳韜：「聖哉，感謝上帝！這一次又有一位新的天使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老女人衝上來和蝙蝠俠握手，雙眼亮晶晶的，充滿了崇拜之色：「與邪惡戰鬥的天使，你的羔羊向你致以最誠摯的問候！」

  「……」

  兩人一時語塞。

  砰的一聲，陳韜的腦袋上挨了一槍。他和克拉克一起轉頭看向那些國際幫的槍手們。

  緊接著，交易的倉庫內，就響起了黑幫槍手們的慘叫聲。

  「嗷！」

  「啊！」

  「我的腿斷了，腿斷了！」

  在子彈橫飛的戰場上，老女人賽芙娜自顧自的開始高唱起來：

  「聖哉，耶和華！聖哉，天使！」

  她一個人居然就唱出了教堂唱詩班一樣的悠揚聲，超人連忙替她擋下所有射向她的子彈，然後幾拳把黑幫們放倒。

  幾分鐘後，匆匆趕來的警察們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國際幫人贓並獲，老女人賽芙娜還在那裡逆天的對著警察們宣揚著上帝的榮光和自己的那一套至善理論。

  陳韜很難評價對方。

  「人生在世，總歸會遇到一兩個奇葩的。」他安慰克拉克。

  「這已經是本周她第三次衝進黑幫的交易現場了。」

  克拉克吐槽道：「總有一天我會沒來得及救她的。」

  陳韜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談這個了，克拉克，你做好準備從今天晚上開始當蝙蝠俠了嗎？」

  「當然。」克拉克點點頭，然後有些猶豫的說道：「你真的要退休了嗎？」

  「當然。」陳韜毫不猶豫的說：「先把蝙蝠制服穿上，我早就想讓你治一治哥譚黑幫的問題了！」

  ……

  ……

  ……

  砰的一聲。

  西瓦女士和貝恩交錯而立。

  「怎麼回事？」

  傑森低聲的問道：「西瓦老師？」

  他目視著貝恩：「這傢伙變強了？」

  「並不是我變強了，而是你的老師變弱了。」然後他就聽到龐然巨漢的聲音：「你仍然是世界第一的武道家，但卻不再無可爭議了。」

  這無疑是個巨大的侮辱，但是西瓦女士沒有回答。

  傑森的額頭流下一滴冷汗。西瓦老師狀態不佳，貝恩這樣的敵人……

  「坦白的說，我們之間的問題並不嚴重，尤其是在我們擁有蝙蝠俠這個共同的敵人的情況下。」

  貝恩說道：「但我還是選擇把你打趴下再說話。」

  他說道：「在解決完我們的恩怨之後，我們也許可以一起聯手對付蝙蝠俠。」

  「這一次，我要打斷蝙蝠俠的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