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黑零事件：前奏曲
北極。
山舞銀蛇，寒風徹骨。
路易斯·萊恩從直升飛機上下來，她穿著一身厚厚的棉衣，戴著帽子，鼻子在冷風中凍得通紅。
在螺旋槳劇烈的噪聲中，她看到有一個士兵走上大聲喊道：「萊恩小姐，你還好嗎？宿營地就在上面，我陪你走過去——」
「很好。」路易斯說道。她扭頭看見克拉克·肯特正在笨拙的試圖將行李從飛機上全部拿下來。
「當心點，那些很重！」
克拉克身形一滯，連忙踉蹌了兩下：「我能解決！」
「你需要幫忙嗎？」
「當然不需要！」
「好吧……」路易斯看到克拉克最終還是僅憑自己將兩個拉杆行李箱從飛機上拿了下來，於是聳了聳肩：「好勝心，嗯哼？」
「我雖然不是星球日報的忠實觀眾，」路易斯和大兵一起走向駐地，大兵道：「但是伱寫的那些專欄令我印象深刻……」
他們翻過了一小段曲徑，轉過山峰，很快，一座雪山下的營地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克拉克走到她的身旁。
「我說什麼的來著？」
路易斯對克拉克說道：「一場科學研究，對未知神秘物體的國家級發掘。這才是媒體人應該報導的，而不是愚蠢的布魯斯韋恩！」
她站在山崖上，意氣風發的對下面的基地伸出手虛握。
「再也沒有傻乎乎的哥譚首富，再也沒有雞毛蒜皮的三流新聞，路易斯·萊恩將報導真正的大發現！」
路易斯說道：
「我已經受夠了反覆報導布魯斯·韋恩了！」
七分鐘後。
當路易斯·萊恩走進營地的臨時搭建指揮房時，映入眼帘的就是布魯斯·韋恩那張討厭的笑臉。
路易斯陷入了沉默。
她站在那裡，突然整個人變成了石雕，身上的氣質比那具赫赫有名的沉思者雕塑更加深沉。
「 Oh my god——」
「 What the ***？」
她說。
「哈羅，很高興見到你，呃，再次。」他旁邊的傻大個克拉克說道：「好巧啊。」
路易斯聽了，只想給克拉克一錘子。
於是她露出一個路易斯萊恩式的皮笑肉不笑。
「我真是很《高興》見到你，韋恩先生。」
「是呀，是呀，好巧哇！」陳韜笑眯眯的坐在一張椅子上，阿爾弗瑞德待立在他身後。
他穿的一身粉毛，帶著騷包的雪山限定版護目蛤蟆鏡，路易斯的目光在他的下身上停留……那是臭鼬皮做的褲子嗎？還有那雙在室內穿的滑冰鞋——
總而言之，他穿的就不像腦子正常的人類，路易斯總覺得他經常和周邊的人不在同一個圖層里，像是什麼從漫畫裡走進來的角色塞進現實。
路易斯抱起雙臂：
「所以，韋恩先生？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他看向旁邊站著的軍官和戴著眼鏡、教授打扮的人：「你們就放任這位與事情無關的先生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
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那個軍官模樣的人輕聲咳嗽了一下，然後說道：「布魯斯·韋恩先生為我們營地捐贈了1，000萬美元。」
教授模樣的人接口道：「他是作為特別技術顧問而參與這個項目的。而且還簽署了保密協議。一切手續都合理合法。」
「顧問？」路易斯差點氣的笑出來。
光是看到布魯斯那張臉，路易斯就感到一陣絕望。
雖然她並沒有多討厭布魯斯啊，但是主編懷特已經反覆要求她報導超過12篇關於布魯斯韋恩的新聞專題了，12篇！
可以想像的是，一旦布魯斯·韋恩出現在這裡，她關於外星人的報導又要泡湯了，懷特主編會逼她把整篇報導寫成「偉大的布魯斯韋恩先生蒞臨北極考察站！」
除非……他們真的能在冰層下面發現點什麼東西。
「總而言之，萊恩小姐，我是美國北方司令部的哈迪上校。」軍官打扮的人自我介紹道：
「而這位是防禦遠景研究規劃局的埃米爾·漢密爾頓博士。」
那個教授模樣的人朝著路易斯微微致意。
「你來早了。」哈迪上校說道：「我們以為你會明天才到。」
他的語氣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所以我才今天來的。」路易斯回答他：「我們有句話得說在前頭，好嗎？我在這裡的唯一原因，是我們在加拿大國內境內受理上訴的法庭，駁回了你們驅逐我們的禁令。」
「所以如果你們已經玩夠了，能派人帶我看看你們的發現嗎？」
「好！英姿颯爽，說的好，看賞！」
然後路易斯就發現自己手裡多了一大疊錢，阿爾弗瑞德閃現回那個哥譚闊佬的身後。
路易斯咬了咬牙。氣氛一瞬間就毀了，可惡。
雖然手裡多了點錢。
又碰到布魯斯·韋恩了，好煩。
雖然手裡多了點錢。
然後他看到阿爾弗瑞德給哈迪上校與漢米爾頓教授一樣，一人發了一沓錢。
路易斯看到他們兩個臉上的表情。完全變成了鈔票的形狀，根本沒有軍人的警覺和科學家的理智。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韋恩先生？」路易斯把陳韜拉到旁邊，聲音里有些令人察覺不到的氣急敗壞：「為什麼像你這樣的大富翁要捨棄在大都會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跑到北極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呢？」
「我打算去一趟堅冰下面的那個外星飛船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外星球的科技。」
陳韜如實告訴她：「順便熟悉熟悉外星人飛船的構造，看看有什麼能夠對防止外星人入侵有所幫助的，然後通通撿走。」
很顯然，路易斯一個字都沒有信。
「好吧，好吧，我只是聽說你們跑到這裡來所以也想來湊湊熱鬧，看看你們一般都是怎麼報導新聞的而已。坦白的說，在這裡我有很多創作靈感。」路易斯聽到對方說道：
「我想在這裡獨創我的電影系列……」
這還是勉強能令人信服的理由。
克拉克慢慢收回了自己偷聽的注意力，摩擦了兩下手指。
然後他使用透視眼把布魯斯韋恩先生從頭到尾掃了幾遍。無論怎麼看，都只是個強壯些的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奇異之處。
他搖了搖頭。
克拉克啊克拉克，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美國航空航天局的緊急救援衛星首先發現了異常——」
幾分鐘後，一群人圍在電腦前。
「冰架的回聲探測顯示很混亂，但那裡絕對有東西。」
「說不定是蘇聯時代的潛艇呢？」路易斯說道。
「錯啦，是外星人的飛船啦！」然後他就聽到布魯斯·韋恩像白痴一樣的聲音：「我敢肯定，裡面肯定住著一大堆外星人，說不定他們還和我們長得一樣哩！」
路易斯強行控制自己不要聽布魯斯韋恩講些什麼廢話，克拉克則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對方。
「那玩意兒300多米長。」哈迪上校說道：「比蘇聯那時候能建出來的東西大太多了。」
「但最詭異的地方在這兒。」坐在電腦前的文員士兵說道，他在電腦上敲擊了一下，畫面切換到了另一個頁面：「那東西周圍覆蓋的冰，大概在上面有2萬年了。」
「哈，我就知道！」
路易斯聽到布魯斯信誓旦旦的說道。
「是外星人飛船。」
傍晚。
「別亂走，這裡到了半夜溫度會降到零下40度，春天過完了才能找到你的屍體。」哈迪上校帶著路易斯和克拉克走在營地里，給他們找了一棟臨時屋子。
「你們就住在這裡吧，這裡有兩個隔間。」
「我想解手怎麼辦？」
「角落裡有個桶。」
哈迪上校把門一關：「祝你們有美好的一天！」
咣當！
房間內只剩下了他們這一對男女。
他們一起鋪著兩張不同隔間內的床。
「嘿，克拉克。」
「嗯哼？」
路易斯說道：「你說外星人真的存在嗎？」
路易斯的腦海中浮現出白天那個哥譚首富言之鑿鑿的表情，以及他給出另外一個理由時的神情。
一個謎團始終在她的腦海中縈繞。
布魯斯韋恩為什麼會說那些那麼確定的話，他真的知道些什麼嗎？
像他這樣有錢的大富翁，說不定真的知道些普通人不了解的……
「外星人，哈？」
他聽到克拉克說道：
「如果你要問我的意見，路易斯。我認為所有詢問外星人是否存在的問題，都來源於孤獨感，那種一切智慧生命與生俱來的孤獨感。
這種孤獨感也許永遠無法從我們的生活中完全消失，這些自我的矛盾永遠無法調和，但與之對抗的過程，才是成長、人生與愛的真正意義所在。
因此，我們一直是相信外星人存在的，當我們仰望無垠的星空，詢問是否認為宇宙中還有像我們一樣的生命時，我們總會浪漫的欺騙自己：宇宙非常浩瀚，我們並不孤獨。」
在昏暗的燈光下，克拉克的神情，居然有些虔誠的肅穆。
路易斯的手頓了頓：「你是誰？」
「額，什麼意思？路易斯？」
「我說真的，到底是誰？」
路易斯放下床墊，眯起眼睛。
「前一分鐘，克拉克·肯特戴著超大號的眼鏡，穿著丑西裝，嘴上掛著牛奶印子磕磕絆絆的過了一天，而下一分鐘，他又搖身一變，成了我見過最自信、最有深刻見解的男人。」
「我的西裝哪裡丑了。」克拉克嘀咕道。
「你是矛盾的代言人，克拉克。」路易斯說。
打發克拉克回他的隔間，路易斯坐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
路易斯啊路易斯，你在想些什麼？
她開始組裝起了攝像機和遠光燈。
乖乖呆著？
這可不是路易斯·萊恩的作風。
入夜了。
陳韜纏繞著一身黑紗，站在冰原上遙望，看見極光從天際吹拂在白雪皚皚的山頂，反射出沁人心脾、如同香氣一樣的白光。
超人。
他靜靜的想著。
你將去孤獨堡壘了。你將去明了你的身世，印證氪星的歷史。
而除了這些以外，你知道嗎，最後的氪星之子，你……
也將迎來與我的第1次見面。
他的目光在下方的冰層上停留，在那裡，路易斯萊恩找到了克拉克用雷射眼燒出的冰洞。
當夜，凌晨1:43。
孤獨堡壘撞破冰層，消失在美國軍方的監控之下。
……
……
……
傑森·陶德呼出一口氣，他的半邊身子都被冷氣凍僵，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受到多重的傷勢。
他還是感情用事了，在謎語人試圖穿上羅賓制服的時候，他第1個襲擊了他，而沒有搶先解決掉最危險的急凍人。
但好在，現在戰鬥已經結束了。
「傑森～能聽到嘛？」
傑森微微按住了自己的耳麥。
他走出蝙蝠洞，這座分基地的外面是一座廢棄的垃圾場，在哥譚，最多的就是這種空無一人的荒地。
然而現在荒地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那些被阿卡姆反派們稱作利爪的士兵。
傑森和這些叫做利爪的士兵交手過，他們數量繁多，而且實力強大，更有一些不死之身的奇特效果，即使是被打爆了頭都能活下來。
但現在他們全都癱倒在地，像一大堆缺胳膊少腿的布娃娃，唯獨腦袋全都不見了。
利爪的屍體壘成了山，雖然傑森已經清楚這些人的不死特性，這樣赤裸裸的京觀依然足夠叫人嘆為觀止。
然後他就看到那個人站在屍山血海的中央。
「嗬嗬嗬……為什麼會這樣？」
傑森聽到那個被扼住咽喉的利爪——或者說這群利爪的領頭人說道：「你怎麼會那麼強？」
他穿著一身銀白色的貓頭鷹鎧甲，渾身肌肉虬結。傑森猜想他一定和那些普通利爪一樣有著不死的特性，但在那個人的面前卻孱弱的像個嬰兒。
「第1次見到我的人經常會有的困惑。」
傑森聽到那個人說道：「一個體重僅有141磅（64kg），身高僅為5英尺8英寸（173cm）的格鬥高手？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世上竟有如此瘦弱的力士？」
那個人將林肯·馬奇像死狗一樣扔在地上。
「我就是喜歡你們這種驚詫的神情。」
「西瓦女士。」
傑森·陶德走到她面前，微微欠身：「日安。」
「傑森·陶德。」然後傑森聽到對方居傲的聲音傳來：「你答應我的蝙蝠俠呢，那個被你說的堪比理察·龍的鬥士？」
傑森沉默了一會兒：「他不在這裡，西瓦女士，我很抱歉。」
「不在？」西瓦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你知道的，小傑森。我之所以陪你來哥譚，就是因為你說蝙蝠俠夠強。」
在夜色下，西瓦女士的一雙眼睛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可是那麼多天了，連蝙蝠俠的影子都沒看到。你要食言嘛？」
無論面對這個女人多少次，傑森都只覺得窒息。
正當他打算隨便再說點什麼東西搪塞過去的時候，他聽到西瓦女士說道：「我聽說了，那個叫做貝恩的傢伙，他在短時間內和蝙蝠俠平分秋色，而且還是個武道高手，對嗎？」
傑森立刻猜到了對方想要做點什麼。
「西瓦女士，貝恩是非常危險的關押犯，我們不能僅僅因為我們自己的……」
但他的話根本沒有機會說完，就被西瓦女士打斷：「你現在知道關押貝恩的位置，對嗎？」
傑森立刻閉嘴了。
他不敢在西瓦面前撒謊。
「帶我去。」西瓦女士命令道。
昨天寫著寫著不小心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