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超女特煩惱（3）

  哥譚市。

  布魯斯從蝙蝠女俠手中接過一枚散發綠色螢光的石頭。

  「這就是氪石？」布魯斯將氪石捏在手心，只感覺到一陣冰涼。

  這麼一塊小石頭，就能讓氪星人失去所有抵抗能力。

  「蝙蝠俠準備這個東西，本來是想對付超人的。」

  蝙蝠女俠在旁感慨，「但現在這個東西也沒什麼用了。」

  那可不一定。

  布魯斯心想，自己壓力女超人到了這種程度，以氪星人的意外性，身邊不常備幾顆氪石，說不定還真有可能翻車。

  此時，卡圖姆用翅膀肘了肘布魯斯。

  「給我兩顆。」他說，「我也要好好保護自己。」

  布魯斯乾脆利落將氪石揣進兜里，然後一臉茫然看向貓頭鷹：「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讓你睡覺小心點。」卡圖姆咧嘴說。

  ……

  凱拉一晚上都沒睡著。

  每次閉上眼，地獄蝙蝠的臉就會出現在她面前，對她進行肆無忌憚的嘲笑。

  地獄蝙蝠就像夢魘一般陰魂不散，讓凱拉根本沒辦法合眼。

  最後，她終於忍無可忍，翻身從床上起來，抱著枕頭，光腳走到了旁邊的房間。

  「唔？」

  亞歷克斯迷迷糊糊感覺有個人在摸自己，她整個人嚇了一跳，睜開眼後才發現是自己的妹妹，不知何時鑽進了她的被窩。

  凱拉整個人拱在她懷裡，像一隻受驚的小貓。

  「你怎麼到我這來了？」亞歷克斯啞然失笑道。

  「我不敢一個人睡。」

  凱拉小聲說，「我做夢都會夢到那個傢伙。」

  「唉！行吧。」

  亞歷克斯嘆氣，反手將妹妹抱住，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就像小時候那樣。

  「別怕。」亞歷克斯說，「明天你就能打敗他了。」

  「會順利嗎？」凱拉嘀咕道。

  用增幅過的太陽光照射，自己真的就能打敗蝙蝠怪人？

  「如果我承受不住那股能量……」

  她話還沒說完，亞歷克斯就打斷了她、

  「一定會順利的！不要瞎想。」

  亞歷克斯心想，要是不順利，地獄蝙蝠就會成為凱拉一輩子的心魔。

  忘都忘不了的那種。

  ……

  第二天，女超人穿好制服，早早來到了超自然行動部，漢克已經在那裡等她。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

  漢克抱著雙臂說道，「那就跟我過來吧。」

  來到軍事訓練場，凱拉看到數台如同太陽能板的巨大設備，它們圍在一起，將太陽光折射到一個焦點上。

  「站到那裡去。」漢克指著焦點說道，「今天一整天，你都不能離開。」

  「好！」

  凱拉用力點頭，她不斷自言自語，給自己鼓勁。

  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想著即便是透支自己，也在所不惜。

  但事到臨頭，還是會讓人忍不住緊張。

  就在凱拉閉上雙眼，準備義無反顧踏入聚能板中時，忽然，一陣音樂聲從她身上響起。

  「什麼聲音？」漢克立刻皺起了眉頭。

  「抱、抱歉！」

  凱拉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她在自己身上不斷搜找著，「是我的手機鈴聲，我先接個電話。」

  漢克看著女超人就像變魔術一樣，從制服里掏出了一部手機，也不知道之前藏在哪裡。

  凱拉打開屏幕，上面的來電顯示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布魯斯·韋恩。

  凱拉趕緊接通電話，布魯斯冷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你今天怎麼沒來上班？」

  「我身體不舒服，已經請過假了。」凱拉趕緊解釋。

  對面顯然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不要緊吧？」

  「一點小毛病。」凱拉說，「休息一天就好了，我明天就能正常上班。」

  對，明天。

  凱拉在心中發誓，她今晚一定會阻止蝙蝠怪人，讓明天的太陽照常在納欣諾市升起！

  「好吧。」

  此時，布魯斯忽然收起了之前那種惡老闆的姿態，他就像話裡有話一樣說道，「照顧好自己。」

  凱拉看著面前巨大的聚能裝置，光線被折射到一點，仿佛連合金都能灼穿，自己進入其中會變成怎樣，其實她也說不好。

  布魯斯的一句照顧好自己，恰逢其會，給了她最後需要的一絲勇氣。

  「我會的！」凱拉笑著回答。

  掛斷電話，凱拉捏緊雙拳，不再多話，直接走進了聚能設備中。

  這一瞬間，被增幅過的太陽光灼燒上她的皮膚，凱拉皺緊眉頭，已經感覺到了一絲不適。

  就像一個已經吃飽的人，還在強行吞咽食物那般難受。

  過猶不及，即便太陽光是氪星人的能量來源，但這種百倍千倍的聚焦，已然超過了女超人的極限。

  「忍住！」

  凱拉在心中不斷對自己說，「就算再痛苦也要忍住！」

  她必須克服這種軟弱，不然的話，她永遠在蝙蝠怪人面前抬不起頭！

  「等著吧……」

  凱拉咬牙切齒，仿佛蝙蝠怪人就在她面前，「今晚我一定把你徹底打趴下！」

  ……

  辦公室內，布魯斯打了個噴嚏。

  「有人在我背後罵我。」布魯斯說，「我猜是凱拉。」

  「罵你是正常的，你欠罵。」

  卡圖姆此時戴著黑框眼鏡，正趴在桌子上研究著什麼東西。

  「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看什麼？」布魯斯將腦袋湊了過去。

  「這是你絕對想不到的東西。」

  卡圖姆說，「蝙蝠女俠用來對付你的預案，我專門複製了一份，幫她批改一下。」

  「這不是很合理的事情嗎？」

  布魯斯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換做是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蝙蝠女俠如今守護著整個哥譚，肩負著難以想像的壓力，必須為一切可能出現的意外做好預案。

  就算她現在和布魯斯站在一邊，也肯定要去考慮萬一哪一天雙方為敵的情況。

  這是為了哥譚負責。

  事實上，當看到這份計劃時，布魯斯反而還有點欣慰。

  同時他也來了興致。

  「我幫她寫幾個我的弱點上去。」

  布魯斯說，「萬一我哪天失控了，也有阻止我的方法。」

  聽到這話，卡圖姆忽然抬起頭，愣愣看著布魯斯。

  他忽然想到了一點很重要的事情，之前他都忽略了。

  現在的布魯斯，實力雖然還趕不上黑暗騎士團的那幾個蝙蝠俠，但也絕對不弱。

  這就引出了另一個問題。

  蝙蝠俠和其他的超級英雄不一樣，他內心的多疑，往往會導致他連自己都不相信。

  當蝙蝠俠感覺自己強大到了某種程度，就會開始想辦法限制自己。

  比如弄個備用人格，或者製造一個恐怖機器人之類的。

  這一切都是為了防止自己墮入黑暗時，沒有人能來阻止他。

  剛才布魯斯無意間的一句話，已經顯露出來了他的這種想法。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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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圖姆心想，布魯斯果然還是布魯斯，就算和他這麼一個樂觀開朗的貓頭鷹待了四年，也依舊沒有學習到自己的半分優點。

  他那份藏在心裡的焦慮，從來就沒有消散過。

  「早晚有一天，布魯斯肯定得給自己造一個大爹出來。」

  卡圖姆忍不住想到，自己必須得提前做點準備，免得到時候自己也被牽連進去。

  此時，布魯斯已經拿起筆，在蝙蝠女俠的反布魯斯計劃中添上了幾行文字。

  卡圖姆看到了一行，就有點繃不住了。

  「比起布魯斯·韋恩，他身邊那隻貓頭鷹威脅更大，千萬要小心！」

  「你果然是個逆子！」

  卡圖姆都氣笑了，雖然布魯斯說的很對，萬一哪天布魯斯和自己同時變壞，肯定是自己的威脅更大，但布魯斯有必要點明這一點嗎？

  這是反布魯斯計劃，不是反卡圖姆計劃！

  「你要這麼寫，那我也不留情面了。」

  卡圖姆同樣抄起一支筆，在計劃上刷刷刷寫了起來。

  「布魯斯平時正經，其實已經到了青春期，內心火熱，美人計對他有奇效。」

  布魯斯看到這行文字，立刻反駁：「你這是在造謠！」

  「是不是你心裡清楚！」卡圖姆冷笑，「你當我不懂你？」

  「那我也寫！」

  布魯斯又寫下一行：「貓頭鷹內心貪婪無比，狗嘴裡叼的骨頭他都要搶一根。」

  「放屁！」卡圖姆勃然大怒，「我什麼時候搶過骨頭！」

  「那我什麼時候內心火熱了？」

  「我說有就有！」

  卡圖姆飛起一腳，直接踹在布魯斯臉上，蝙蝠仔也不忍了，拿出至尊魔杖就往卡圖姆身上戳。

  一時間，整個辦公室雞飛狗跳。

  布魯斯的辦公室外，原本埋頭工作的員工們，此時不約而同抬起了頭，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布魯斯辦公室的大門。

  裡面叮噹咣啷的聲音響個不停，像是有人在砸東西。

  「韋恩先生的辦公室里就他一個人吧？」有一名員工低下頭，向旁邊工位的人問道。

  「別問。」另一名員工說，「肯定是有人搞砸了工作，韋恩先生發火了。」

  這句話一出，所有聽到的員工噤若寒蟬。

  下一秒，他們猛然低下了頭，裝出認真工作的模樣，噼里啪啦的鍵盤聲此起彼伏。

  他們在心中默默祈禱。

  韋恩先生發火的對象，最好別是自己！

  ……

  時間推移，夜幕降臨。

  布魯斯身穿一身定製西裝，坐上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向某個地方而去。

  雖然刻意裝出面無表情的模樣，但布魯斯依舊能夠看到，司機的目光正在不斷飄向後視鏡，看著坐在後排的自己。

  這也不怪司機。

  他臉上的三道血痕，實在是過於顯眼。

  「該死的貓頭鷹，下手就不知道輕一點？」

  布魯斯在心中罵道，貓頭鷹不講武德，往他臉上招呼，讓他形象大損。

  當然了，自己也沒有吃虧，為了報復這一行為，布魯斯扯下了一大把卡圖姆的羽毛。

  這導致貓頭鷹大怒，甚至不願意再和布魯斯坐進同一輛車，現在他正站在車頂，寧願吹風也不要和布魯斯待在一起。

  轎車行駛著，轉眼停在了一座大廈面前。

  布魯斯走下車，向司機叮囑道：「兩個小時之後過來接我。」

  「好的，韋恩先生。」這位由蝙蝠女俠指派的司機，恭恭敬敬說道。

  布魯斯沒有讓司機原地等他，是因為他知道接下來這個地方將會極為危險。

  但他又必須要有一個見證人，見證布魯斯·韋恩，是因為被人邀請，才來到這個地方。

  等到司機駕車離開，布魯斯指尖輕動，一枚蝙蝠鏢出現在手中。

  「接下來，只需要等人齊了。」

  ……

  火星人的階級到底是怎麼區分，現在還是一個謎。

  但當他們變成人類時，就只能按照變身對象的身份生活。

  此時此刻，納欣諾市的絕大多數富豪，正齊聚一堂，舉行這一場盛大的晚宴。

  這場晚宴有些特殊。

  大廳正門緊閉，任何人都不能輕易出入，廳內點著燭火，一張華麗的長桌擺在正中間。

  長桌上各類餐品琳琅滿目，但這都算不上震撼。

  真正讓人震撼的，是盛放這些餐品的餐具——

  那是一個個不著片縷的妙齡女性！

  各類食物貼放在她們身上，顯示出一種極度的荒誕。

  所謂食色性也，這群腦滿腸肥的富豪們，以這種扭曲的樂趣，當成一種顯示身份的符號。

  宴會間觥籌交錯，交談聲此起彼伏，那群人似乎聊得很開心。

  但如果能仔細聽到他們交談的內容，卻實在讓人毛骨悚然。

  「這群人類可真會享受。」

  一個富豪喝著香檳說道，「跟他們相比，我們當初過得是什麼苦日子！」

  「好在現在一切都歸我們了。」

  對面的人也露出了醜惡的笑容，「我現在才知道，吃人其實不需要自己動手。」

  只要有錢，窮人們就會自動送上門來。

  兩個人對視而笑，手中酒杯碰撞在一起。

  前不久，他們還是實驗室中製造出來的實驗生物，而現在，他們已經掌握了人類社會的命脈。

  更美好的生活，還在未來等著呢！

  他們如此暢想著，然而就在下一秒，宴會大廳的門被整個撞開，一個身穿黑色戰衣的怪人走了進來。

  布魯斯環視一周，只覺得眼前的畫面實在讓人作嘔。

  他打了個響指，那些女人身上的食物自動變形成衣服，將她們裹得嚴嚴實實。

  「現在，給你們十秒鐘時間離開。」

  他冷冷說道，「不然的話，小心血濺到你們身上。」

  緊接著，他看向角落裡的一個富豪，根據蝙蝠女俠提供的情報，這傢伙是可以百分百肯定的火星人。

  那就沒必要留手了。

  布魯斯手一揮，蝙蝠鏢瞬間飛了出去，下一秒，對方脖間划過一道紅線。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富豪倒地，整個人身體變化，化作了一個白色的人形怪物。

  「喲？」

  布魯斯驚訝道，「感情你們死了之後，是會變回原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