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女超人（5）

  布魯斯終於打累了。

  他直起身，瓦托克斯已經被打得看不出原本的樣貌，翻著白眼失去了意識。

  布魯斯像是踢垃圾一樣，將他踢到一旁。

  女超人捂著手臂上的傷口，一瘸一拐走了過來。

  「謝謝你救了我。」凱拉打量著地獄蝙蝠，「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黑暗騎士。」布魯斯淡淡說道。

  在這個世界，蝙蝠俠的名號已經被占了，布魯斯也不想搶。

  這時，他看到了女超人胳膊上的傷。

  「你流血了？」他問。

  「剛才不小心被機械斧擦到了。」凱拉苦笑說道，「我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種疼痛。」

  「真沒用。」布魯斯淡淡說道。

  「什麼？」凱拉愣了一下，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真沒用。」

  忽然，地獄蝙蝠動了，他如同剛才的亞托克斯一樣，一拳打向女超人的腹部。

  這一次，凱拉總算長了點記性，整個人向後跳開，與布魯斯拉開了距離。

  「還算有點進步。」

  布魯斯一拳揮空，也不氣惱，「沒有在同一個招數上跌倒兩次。」

  「你做什麼！」凱拉難以置信，大眼睛裡滿是疑惑。

  剛才救了自己的人，現在居然毫不猶豫對自己發起了攻擊。

  「為什麼這麼驚訝？」布魯斯好笑道，「難道你以為我是什麼好人嗎？」

  不是嗎？

  凱拉是真沒想到，對方能說出這種話。

  布魯斯沒空和女超人聊天，他伸手一抓，一道紅色的閃電出現在他手中，然後他將其用力擲向女超人。

  凱拉本能向旁邊躲閃，與紅色閃電擦身而過。

  然後她聽見轟的一聲，剛才她站著的地面，已經被炸成了焦黑。

  「你就只會躲是嗎？」

  布魯斯冷冷說道，「你的熱視線呢？為什麼不用熱視線擊穿那道閃電？」

  這番話提醒了凱拉。

  對啊，她剛才為什麼不用熱視線？

  如果用熱視線對抗的話，擊穿閃電之後，還能順勢攻擊黑暗騎士，這樣不得不躲避的人，就是他了。

  「真是笨拙。」

  布魯斯嘲諷著說，「氪星人的能力放在你身上，簡直就是一種浪費，剛才你和那個罪犯戰鬥時也是，你如果先用熱視線弄瞎他的雙眼，之後想輸都難的呀！」

  「你到底是什麼人？」

  凱拉現在真的疑惑到了極點，這個黑暗騎士從何而來？

  羅斯堡監獄的犯人嗎？實在不像。

  「你應該先把我打趴後，再問我問題。」

  在布魯斯現在看來，女超人簡直渾身都是破綻，面對一個不明來歷、已經明顯表現出敵意的人，居然還想著和對方先談談。

  滋滋——

  布魯斯的雙腿閃動著紅色的閃電，神速力發動，他的速度瞬間飆升超越音速。

  眨眼間，布魯斯就消失在了女超人眼前。

  凱拉瞪大雙眼，黑暗騎士的速度超過了她的想像。

  她左右擺頭，想要找到對方的身影，卻什麼也看不到。

  「居然連音速都跟不上嗎？」

  一個極度失望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凱拉瞬間渾身緊繃，想要轉身一個鞭腿，但布魯斯速度更快，他毫不猶豫，一腳踹在了女超人的屁股上。

  「哎喲！」

  凱拉整個人向前撲倒，摔在地上，細小的紅色閃電在她身上蔓延，讓她動彈不得。

  「唉。」

  黑暗騎士發出了重重的嘆息聲，這聲音傳到女超人耳中，格外刺耳。

  「早知道你就這種實力，我也不用多此一舉來找你了。」

  布魯斯冷笑著說道，「你根本阻止不了我毀滅這個世界！」

  「你要毀滅世界？！」女超人大驚失色。

  「當然！」

  布魯斯伸出大拇指指著自己，「我的邪惡計劃很快就會發動，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會落入我的手中！」

  第一次扮演反派，布魯斯還有些不熟練，台詞都沒編好，一會說要毀滅世界，一會又說世界要落入他的手中。

  但這種程度的表演，對女超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憤怒喊道。

  凱拉想要重新站起來，捍衛這個世界的和平，但閃電導致的肌肉酸軟，讓她已經沒有力氣動彈。

  「光靠嘴硬，可阻止不了我。」

  布魯斯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女超人的隊友也該來了。

  他於是舉起手，再次凝聚出一道閃電，像是要發動最後一擊。

  就在這時，一發榴彈從遠處飛來，不偏不倚炸在布魯斯身上。

  透過廠房被砸出的洞口，可以看到一架直升機懸停在空中，螺旋槳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布魯斯站在火中，毫髮無傷。

  「看來你撿回了一條命。」他留下一句話，然後便從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凱拉！你沒事吧！」

  一個黑色皮衣的短髮女人從遠處跑來，她是凱拉名義上的姐姐，亞歷克斯·丹弗斯。

  同時也是超自然行動部的特工。

  超自然行動部，簡稱DEO，一個負責保護地球不受外星人侵略的組織。

  亞歷克斯將凱拉從地上扶起，女超人臉色發白，但還是強撐著說道：「我沒事，你們快去追剛才那個人！」

  「他是誰？」亞歷克斯問道。

  「我也不清楚，但一定不能放過他！」

  女超人滿臉焦急，「他要毀滅地球！」

  ……

  第二天。

  布魯斯坐在辦公室里，聽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吧。」

  門打開，凱拉走了進來。

  她又恢復到了小助理的模樣，戴著紅色邊框的眼鏡，盤著過時的髮型，二十多歲的模樣，有著四十歲的氣質。

  昨天的傷勢早已在氪星人強大的自愈能力下復原如初，完全看不出昨天挨了兩頓毒打。

  「韋恩先生，你找我。」凱拉無精打采說道。

  她昨晚沒有睡好，一想到有人要毀滅地球，而自己卻完全戰勝不了對方，凱拉根本就沒辦法安心睡覺。

  「考慮得怎麼樣了。」布魯斯說，「看到最新報導後，你還是打算維護女超人嗎？」

  這……

  凱拉有些無話可說。

  昨天發生的戰鬥，早已通過發電廠的監控傳了出去。

  女超人不僅一路被暴揍，戰鬥的餘波也將發電廠破壞了個七七八八。

  她什麼也沒保護住。

  凱拉已經沒有底氣再為女超人說話，但她還是想最後再抗爭一下。

  「韋恩先生，你不覺得我們有點殘酷嗎？」

  凱拉說，「女超人剛剛經歷了那麼大的挫折，我們不僅不體諒她，還要往她傷口上撒鹽，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哪裡過分了？」

  布魯斯說，「她打不贏別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踹了她屁股。」

  「啊？你怎麼知道……」

  凱拉眨眨眼，自己被黑暗騎士踹的事情，報導上沒寫啊，布魯斯怎麼會知道這種事，簡直就像他在現場一樣。

  「我當然知道。」

  布魯斯冷笑，「說起來，女超人還得感謝我，要不是我把監控買了下來，她丟人的樣子全世界都看到了！」

  是這樣嗎？

  凱拉對布魯斯的怨氣頓時消解了一些，說的也對，現在別人只知道女超人被打敗了，但具體被打敗成什麼樣，他們並不清楚。

  「韋恩先生，真沒想到您還有點人性！」凱拉發自肺腑說道。

  布魯斯頓時皺起眉，問道：「你確定你是在誇我嗎？」

  「當然是在夸您！」凱拉說，「只不過，您一定要讓我來寫報導？我只是個助理，不是記者，我認為應該讓……」

  「我不要你認為，我要我認為。」

  布魯斯一擺手，「我看了你的簡歷，你當初面試的第一崗位就是記者，只不過格蘭特女士認為你更適合做助理而已。

  「好了，我不想再廢話了，趕緊去寫，明天把稿子交給我！」

  他就像趕蒼蠅一樣，將凱拉趕出了辦公室。

  片刻之後，卡圖姆出現在辦公室里。

  「你小子是真夠壞的。」

  貓頭鷹說，「希望她不要在寫報導的時候，邊寫邊掉小珍珠。」

  「那我不管。」布魯斯搖頭說道，「不經歷這一步，她就永遠都只會是氪星之恥。」

  女超人想成為真正的超級英雄，就必須不斷突破自我。

  而在這個過程中，批評與自我批評，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加油吧凱拉，我們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

  布魯斯手指輕敲著桌面，心中默默說道。

  ……

  《女超人：城市的破壞者，民眾的失望之源》

  「近日，本城發生了一場讓人大跌眼鏡的戰鬥。

  「女超人在發電廠與神秘敵人對抗，不僅被全程壓制，還間接導致了發電廠受到嚴重損害。

  「她的這場恥辱性大敗，已經成為了這兩天納欣諾市最大的話題。

  「目前，有關部門正在對發電廠的損失進行評估，同時也在調查女超人此次失敗的原因。

  「也許有人會說，她的心是好的，只是能力不足。

  「但我們要說，能力不足，正是她最大的問題。

  「她享受著民眾的敬仰，卻未能履行好自己保護城市的職責，這場失敗不僅僅是一次戰鬥的失利，更是對民眾信任的嚴重辜負！

  「她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並且要向民眾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

  「這就是凱拉寫出來的東西。」

  布魯斯將新聞稿遞給卡圖姆看，「罵的還挺狠。」

  卡圖姆很快掃過這幾行文字，然後問道：「你要把它發出去嗎？」

  「當然不發，寫得這麼爛。」

  布魯斯說道，「我已經找人重新寫了，如果不出意外，罵得會更狠一點。」

  「可惜。」卡圖姆抖了抖凱拉的新聞稿，「你看這上面還有淚漬，說明她真是邊哭邊寫的。」

  「這也沒辦法。」

  布魯斯來到辦公室門口，扯下百葉窗，看著正在外面忙碌的凱拉。

  「她只有不斷變強，才能少挨這種罵，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嗯？」

  卡圖姆不解問道，「你什麼時候挨過罵？」

  布魯斯冷笑一聲，放下窗葉，都懶得說。

  卡圖姆那張破嘴，自己已經領教了整整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