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以瑪莎之名
其實仔細看祖國人小丑的臉，會發現他的妝容有點不同。
在他的雙眼處，流下了兩道藍色的淚痕。
他的嘴在笑，眼睛卻在哭。
祖國人看著小阿祖，同一個人的兩個人格，如今正式碰面。
「你終究還是跑出來了。」
祖國人說道，「我把你藏在實驗室里，就是不想讓你看到這殘酷的現實。」
哪怕是受盡折磨，哪怕是不被當成人看待。
小阿祖終究代表著祖國人的童年。
但對於這番莫名其妙的話，小阿祖並不是很領情。
「你就是大反派吧！」
小阿祖大聲喊道，「我要打倒你，成為真正的英雄！」
「英雄？」
祖國人冷笑一聲，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悲哀。
在小時候的自己看來，現在的他居然是反派？
何等可悲。
但這抹特殊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過，很快，祖國人便恢復了那副跋扈囂張的模樣。
他看向布魯斯：「你就是瑪莎的親生兒子？很好！」
說罷，祖國人發出癲狂的大笑。
「我會打敗你，以瑪莎之名，讓她看清楚，誰最有資格成為她的孩子！」
「戰鬥可以，我本來也是為此而來。」
布魯斯搖搖頭，「但在此之前，你可不可以把褲子先穿上？」
他們貿然來到帝國大廈的頂樓，無意間打斷了祖國人對著月亮釋放自我。
祖國人表情不變，穿好了褲子。
沒有多餘的話語，戰鬥一觸即發。
祖國人狂笑著，眼中紅光積蓄，熱視線發動，鐳射光射向布魯斯。
而布魯斯一動不動，他眼前一黑，小阿祖就擋在了他的面前。
同樣的熱視線，從小阿祖的眼中射出。
鐳射光相接，居然短暫陷入了僵持。
「加油！阿祖！」
布魯斯給小阿祖打氣，「你要是打敗了他，我就給你轉正！」
他的話很含糊，沒有說清楚這個所謂的轉正，到底是轉正成羅賓，還是轉正成祖國人。
小阿祖咬緊牙關，對抗著祖國人的力量。
但他還是努力抽出一份力氣，將一隻手背到身後，對布魯斯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相信他吧！
布魯斯點點頭，轉過身，向頂樓的另一邊走去。
在那裡，還有一個人，已經等候多時。
瑪莎。
「媽媽。」
布魯斯輕聲說道，「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想明白了。」
「什麼？」瑪莎微笑看著兒子。
難道是布魯斯想清楚，要和自己一起回去嗎？
這不就對了。
母子之間，幹嘛非要弄到刀劍相向呢？
然而，布魯斯接下來的回答，卻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想明白了，為什麼你那麼討厭爸爸，也那麼不喜歡蝙蝠俠。」
布魯斯說道，「我想，一定是因為在你的世界裡，爸爸成為了蝙蝠俠吧？」
瑪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就想清楚了這個？」她冷冰冰說道。
「想清楚這些已經夠了。」
至尊魔杖出現在布魯斯手中，「爸爸的選擇，也是我的選擇，成為蝙蝠俠，是韋恩一家逃不開的夢魘！」
話已至此，再不需要多解釋什麼。
布魯斯已經向瑪莎宣示了他的決心。
他要成為蝙蝠俠！
嘩啦啦——
忽然，一群蝙蝠憑空出現，圍繞在布魯斯身邊，它們不斷貼合到布魯斯的身上。
一點一點，拼湊成一件戰袍。
「媽媽，那一晚小巷的記憶，從來沒有在我腦中消失。
「你們的死亡，也帶走了那個天真的孩子。
「從那一天開始，我就堅定了決心，要向整個哥譚的罪惡復仇。
「哥譚不能再因為犯罪，出現更多的孤兒！
「媽媽，我是復仇，我是黑夜！
「我是蝙蝠俠！」
這一刻，布魯斯身上的戰衣組成完畢。
他以蝙蝠俠的身份，站在了自己母親的面前。
這一次的蝙蝠戰衣，完全不同於以往，這是由布魯斯的決心組成，要以兒子的身份，在母親面前證明自己。
「我一路走來，並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
蝙蝠俠動了，他不帶有任何憐憫，向瑪莎揮出了自己的拳頭。
這剎那，瑪莎恍惚間，竟然出現了一種錯覺。
她最愛的兒子，此時看起來，身影居然和那個該死的托馬斯·韋恩有所重迭！
「我不允許……」
瑪莎話還沒說完，布魯斯的拳頭就到了。
跟隨著拳頭而來的，還有鋪天蓋地的蝙蝠。
瑪莎立刻就要反擊，雙眼卻頓時被蝙蝠群一掃而過。
她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忽然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奇怪的山洞。
這是某個位於地底的空洞，在空洞的最中心，有一尊貓頭鷹的雕像。
「布魯斯？」
瑪莎呼喚著兒子的名字，卻沒有得到回應。
忽然，空洞的入口處，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因手電筒形成的光柱。
瑪莎回頭，看到一個小小的布魯斯，正打著手電筒，故作鎮定，向這邊走來。
他一直將手揣在懷中，顯然其中握有武器。
「布魯斯！」
瑪莎不顧一切撲向兒子，卻撲了個空。
顯然她如今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
看到兒子用刀劃破自己的手，抹在雕像上。
看到一隻貓頭鷹從雕像里飛出，自稱惡魔，要和布魯斯做交易。
然後她就聽到貓頭鷹這麼說——
「我現在施咒，你父母下一秒就能從墳墓里爬出來。」
該死的惡魔！
瑪莎咬牙，就是因為這隻死貓頭鷹的誘拐，他的孩子才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她現在恨不得將貓頭鷹碎屍萬段！
可惜她也只能想想，現在什麼也做不到。
瑪莎眼前的場景不斷變換，她看到了布魯斯一路走來的軌跡。
在韋恩莊園與貓頭鷹做好約定，一起遊歷諸天，直到回歸哥譚。
第一次來到諸天世界，甚至有了家人。
「這算什麼家人？」
瑪莎忍不住說道，「都是假的！」
她不認可格蘭傑一家，尤其是不認可那個赫敏。
看著就討厭。
然後她看到布魯斯前往霍格沃茨，雖然性格有點冷淡，卻還是交到了不少朋友。
看著他第一次嘗試穿上蝙蝠戰衣，然後遭遇了失敗。
當布魯斯把自己抱成一團，帶著哭腔向貓頭鷹發問，他是不是很沒用時。
瑪莎心都要碎了。
她捧在手心的孩子，為什麼要受這種委屈？
後面的場景，變化得越來越快。
布魯斯與貓頭鷹合一，成為蝙蝠俠，與傑森和解，並解決霍格沃茨的崩潰危機。
前往暮狼宇宙，得到整個宇宙的幫助，拯救世界。
然後回到霍格沃茨，被兩個老頭教導，甚至成功通過幻象，欺騙了四大創始人之一的拉文克勞。
最後，便是來到這個宇宙，直面自己的母親。
「媽媽，你看到了嗎？」
這時，布魯斯出現在了瑪莎的身後，他的至尊魔杖緊握在手中，對準瑪莎，顯然已經準備好了咒語。
「這是我一路走來的收穫，我還是您的孩子，但已經不是你記憶里的孩子。」
布魯斯露出笑容，試圖喚醒瑪莎的理智。
「孩子總是要長大的，我不可能永遠躲在您的庇護里。
「媽媽，放手讓我長大吧！」
瑪莎沉默不語，布魯斯將自己的過往展現在她眼前，是存了最後一絲談判的心。
即便是蝙蝠俠，也終究不想和家人成為敵人。
雖然這是他的特長。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
瑪莎想要這麼說，卻忽然意識到，如果說到危險，哥譚並沒有好到哪去。
最後，她問道：「那隻貓頭鷹對你好嗎？」
「很好。」
布魯斯說，「他經常講笑話逗我開心。」
「可惜……」
瑪莎搖搖頭，她忽然話鋒一轉，「那隻貓頭鷹再會講笑話，也終究幫不了你，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等待你的會是什麼。」
忽然之間，瑪莎伸出手，一抹銀色光芒在她手中閃過。
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他們又回到了帝國大廈的頂樓。
祖國人和小阿祖正戰成一團。
或者說，是小阿祖單方面挨打，已經是鼻青臉腫。
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瑪莎的手，已經按在了布魯斯的肩膀上。
「你覺得我在害你，其實我是在救你。」她說，「巴巴托斯的計劃，已經到了最終階段。」
五大金屬，已經送來了四個。
接下來的追兵已經不再重要，巴巴托斯只需要送來最後的琥珀金，就能讓布魯斯前功盡棄，乖乖回到DC宇宙，去當他的蝙蝠俠。
「去我的世界，至少還能安全。」
瑪莎最後說道，「孩子，希望你不要怪我。」
一塊凝膠狀的金屬，忽然出現在瑪莎手中，誰也不知道，她這一次到底帶來了多少N金屬。
自從與巴巴托斯達成協議後，瑪莎一直在尋找如何拯救布魯斯。
她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孩子，成為什麼黑暗宇宙的門扉。
在後來，她想明白了。
既然巴巴托斯只要蝙蝠俠，那她完全可以讓別人來做蝙蝠俠。
比如祖爾恩阿，讓他掌控布魯斯的身體，同樣可以作為門扉來使用。
瑪莎只要帶走布魯斯的人格就好。
銀色的凝膠狀金屬，猛然拍到了蝙蝠俠的腦門上。
金屬開始順著蝙蝠俠的身體蔓延，要在他的身體表面形成金屬硬殼，使他動彈不得。
「唉……」
蝙蝠俠最後嘆氣，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嗎？
他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身影恍惚幾下，然後分裂成了兩個。
一個毫髮無傷，另一個身上沾滿金屬。
瑪莎雙眼猛然瞪大，有N金屬在手，幻象根本影響不了她，那現在的情況是，蝙蝠俠真的分裂成兩個了？
很快答案就揭曉了。
那個沾滿金屬的蝙蝠俠，忽然開始滿地打滾，嘴裡喊著不著調的話——
「啊！我死了！」
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變形，變成了一個圓乎乎的小貓頭鷹。
卡圖姆二世，在進入帝國大廈前，便和布魯斯合為了一體。
也是在那一刻，布魯斯才明白，為什麼卡圖姆二世會穿著蝙蝠俠的戰衣。
就是為了在這一刻以假亂真。
貓頭鷹也是蝙蝠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