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正義的鑽心剜骨
火車頭太天真了。
他僅憑著一頁不靠譜的資料，就撞進了布魯斯精心布置的陷阱。
這跟找蝙蝠俠約架有什麼區別？
可即便如此，韋大善人還是給了火車頭機會。
放過別人，也是放過自己。
可他終究還是小看了火車頭身上背負的東西。
祖國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仿佛就在身後，這股目光鞭策著火車頭前行。
他又怎麼能停下！
這一刻，火車頭宛如他的祖先，奔跑在這片自由的大地上。
「他瘋了嗎？」
布魯斯明顯感覺到，對方的速度好像更快了。
事實上，布魯斯製造的幻覺中，只有他本人的形象還算真實。
其他的場景都很是粗糙，稍微觀察一下就能發現不對勁。
但火車頭速度太快，加上眼中只有布魯斯。
所以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問題所在，甚至可能永遠發現不了。
抓住自己，真的對他這麼重要？
這一次的極速沒有持續多久，就在某一個瞬間，火車頭的速度瞬間慢了下來。
他捂著心臟，氣喘吁吁，再多跑了幾步，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嗬嗬——」
他用力喘息著，仿佛靈魂都已經被掏空。
差不多了。
布魯斯正要從屋頂跳下，降臨在火車頭面前。
他其實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將一個看得見摸不著的誘餌，放在火車頭面前。
他明明隨時都可以停下，卻非要將自己跑到枯竭。
現在的命運，是他自找的。
可是，就在布魯斯準備登場之時——
異變突生！
就在火車頭倒下的那一刻，一個人影從陰影中出現，沒有任何徵兆，他高舉著匕首，刺進了火車頭的胸膛。
「啊！！！」
火車頭頓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吶喊。
可那人影還不解氣，再次高舉起匕首，又要刺下。
「他是！」
布魯斯睜大了眼睛，認出了那個人。
當時火車頭肇事逃逸的時候，他也在場，握著一雙手。
受害者洛繽的男友，休伊！
「除你武器！」
布魯斯想也不想，繳械咒發射而出。
這個人到底怎麼出現的？
為什麼自己一點察覺也沒有？
這個問題，其實休伊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是跟隨著匕首的指引，就輕而易舉找到了仇人的位置。
並且還能隱匿身形，不被別人發現。
繳械咒精準擊中了休伊手中的匕首，可讓布魯斯驚訝的是，那枚匕首卻沒有因此脫落。
恰恰相反，魔法擊中匕首，後者發出漣漪般的光芒，布魯斯的魔法便被頃刻吞噬。
休伊的匕首落下。
「啊！！！」
胸口再次被刺中，火車頭的叫聲更慘烈了。
「住手！」
布魯斯跳下了屋頂，大聲喊道，「已經夠了！」
他看得出來，休伊並不會殺人，他拿刀的手在顫抖，看起來連刺了火車頭兩下，其實都沒有刺中要害。
火車頭叫得慘，但還沒到生死攸關的時候。
「你是叫休伊對吧！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布魯斯大聲勸誡道，「你千萬不要刺他胸腔中偏左下的位置，那是他的心臟，千萬不要啊，那樣他真會死的！」
嗯？
火車頭忽然不叫了，他驚恐看著布魯斯，仿佛看到了魔鬼。
休伊則是露出殘忍的笑意，找到了剛才布魯斯說的地方，用力刺了下去。
「唉！」
布魯斯嘆氣，「都說了讓你不要了。」
說罷，他舉起至尊魔杖，念出咒語。
「全速擊退！」
擊退咒發射而出，正中休伊本人。
休伊被擊中，猛然從火車頭身上飛起，重重摔到牆上。
他滑落下來，踉蹌站起，看向布魯斯的眼神中，充斥著惡意與瘋狂。
「我想起來了，你當時也在！」
休伊說道，「所以，你和他是一夥的，現在也要來阻止我？」
連火車頭的眼神中都出現了一絲希望。
剛才被他追殺這麼久的布魯斯，居然會為了自己挺身而出。
以德報怨，你人真好！
這一刻火車頭決定了，如果這次能活下來，他只拿布魯斯的遺產，不殺他本人。
而是將他交給祖國人。
可誰知，布魯斯聽到休伊的話後，卻搖了搖頭。
「救他？你錯了。」
至尊魔杖對準火車頭，布魯斯念出了一個咒語。
那是由卡圖姆親自傳授，在學校里絕對學不到的咒語。
「鑽心剜骨！」
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鑽心咒立刻發動！
火車頭的瞳孔瞬間收縮，他捂著自己的心臟，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嘶嚎。
「啊啊啊啊啊！！！」
他在地上扭曲翻滾，胸前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浸染著地面。
早在第二學年後半段時，布魯斯就和卡圖姆一起，討論了一個深刻的問題。
他能不能用不可饒恕咒？
最後得出了結論，可以用。
不可饒恕咒，就一定是惡咒嗎？
不一定吧？
主要還是看人，想用還是能用。
由別人發出的不可饒恕咒，毫無疑問是黑魔法。
但由布魯斯發出的不可饒恕咒，那就是正義的力量！
三大不可饒恕咒中，殺戮咒布魯斯不感興趣，奪魂咒也沒什麼意思。
只有鑽心咒，最對他的胃口！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做作為皆是正義！
火車頭此時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痛不欲生，他的身體被折磨到痙攣，身體也開始懸空，全方位體會著鑽心咒帶來的痛苦。
「殺了我，殺了我……」
火車頭甚至已經將死看作了解脫。
而休伊看著這一幕後，瘋狂之中居然也多了一絲忌憚。
「我懂了，你是在搶我的獵物，對不對？」
他緊握著匕首，做出了覺悟，如果布魯斯繼續擋在他面前，他不介意將布魯斯也殺了！
布魯斯靜靜看著休伊，一個好端端的青年，卻被逼成了這個樣子。
火車頭，你罪該萬死！
但是——
「我絕不會讓你殺了他。」
布魯斯說道，「如果奪走了一個生命的話，你也就無法回頭了。」
多救一個好人，和多殺一個壞人，到底哪個更重要？
布魯斯暫時也不知道答案。
但現在，他暫時不需要選擇。
這時，卡圖姆已經飛到了布魯斯身邊。
「記住了，小蝙蝠。」貓頭鷹說，「你欠我一次——
「阿瓦達索命！」
卡圖姆發出的奪魂之光，擊中在火車頭身上。
他的慘叫聲瞬間停了，身軀砸落在地面上。
火車頭的瞳孔擴散，他死了。
看到這一幕，休伊踉蹌幾步，滿臉儘是無助。
他心中那股勁，忽然就鬆懈了。
「你連我復仇的機會，都要奪走？」
休伊喃喃說道，「可我必須殺了他，我需要讓她開心！」
「她？」布魯斯皺眉，「你在說誰？」
「母親……」
休伊忽然之間，想到了一個挽救的方法。
火車頭已死，自己失去了殺他的機會。
但面前還有一個礙事的傢伙，殺了他，也是一樣！
由於卡圖姆悍匪頭罩的原因，休伊注意不到這隻關鍵的貓頭鷹。
但誤打誤撞之間，他卻還是找到了最正確的目標。
心中目標再次明確，休伊獲得了新的動力，他怒吼一聲，手舉匕首，向布魯斯撲來。
「昏昏倒地！」
布魯斯甩出咒語，想要將休伊擊暈。
可這一次，休伊將匕首擋在身前，咒語擊中匕首，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這到底是什麼匕首？」
布魯斯心中的好奇達到了頂峰。
一把能讓魔法無效的匕首，如果流落到哈利波特世界，簡直就是所有巫師的克星。
這樣的東西應該並不常見才對。
休伊是從哪裡得到的？
對於來勢洶洶的休伊本人，布魯斯倒沒有多麼在意。
他又不止魔法一種手段。
休伊舉刀刺來，布魯斯側身一躲，按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扭，休伊便在吃痛之下，鬆開了這把詭異的匕首。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缺乏鍛鍊，身體素質堪憂。
布魯斯僅憑一點不算高明的格鬥技巧，就能將他拿下。
蝙蝠仔一把將休伊推開，讓他摔倒在地。
失去了匕首之後的休伊，整個人頓時萎靡，之前瘋狂的眼神，也清澈了不少。
現在，是時候看看那把奇怪的匕首了。
布魯斯轉身要將地上的匕首撿起，卻看到意料之外的一幕——
匕首在落地之後，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自動開始尋找最近的宿主。
毫無疑問，現在離它最近的，便是剛剛死去的火車頭。
匕首化為一道流光，進入火車頭的屍體之中。
下一秒，火車頭猛然睜開了雙眼。
「嗬嗬——」
火車頭重重喘息，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眼神中露出一絲迷惘，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麼又活了過來，並且身上的傷勢和體力也在自動恢復。
這一切的發生，都是布魯斯沒想到的。
火車頭不傻，重新獲得生命後，並沒有想要為自己報仇。
剛才那抹奪走他生命的綠光，給他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報什麼仇，還是和解吧。
火車頭看了布魯斯一眼，下一秒，超級速度發動，他消失在了這片街區之中。
布魯斯看向貓頭鷹，眼中有些難以置信。
「卡圖姆，你確定你剛才用的是阿瓦達索命？」
「不然還能是什麼？」卡圖姆沒好氣說道，「要不要我對你用一次啊？」
布魯斯沒有理會貓頭鷹的埋怨。
他的興致已經被提起來了。
布魯斯沒有因為火車頭的復活而失落，這並不算什麼。
自己能擊敗他一次，就能擊敗他無數次。
但那把匕首，卻是真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要知道，剛才火車頭可是被阿瓦達索命咒殺死的啊！
殺戮咒能徹底摧毀一個人的靈魂，使受害者連幽靈都形成不了。
是完全無解的咒語。
酒神因子都無法復活被殺戮咒殺死的人。
可是現在，一把匕首，卻在布魯斯面前眼睜睜復活了火車頭。
這豈不是說，最不可饒恕的殺戮咒，此時有了被破解的可能？
卡圖姆對此也很感興趣。
莫不成以後被殺戮咒殺死的人，用這個匕首捅一刀就能復活？
天生牙了屬於是。
「火車頭，你復活得好！極好！」
布魯斯在心中說道，「好就好在，你成為了一個活案例，以後的魔法界，可能要因此少死很多人！」
復活的原理，布魯斯尚不清楚。
之後找到火車頭再說。
現在，該處理休伊的問題了。
布魯斯轉過身，在休伊面前蹲下。
他看著這個失去匕首之後，就表現得有些懦弱的男人。
這就是個普通人，還好自己沒讓他回不了頭。
休伊依舊有回歸生活的希望。
「你沒事吧？」布魯斯說道。
「我、我……」
休伊還是有些沒緩過來，他整個人連話都說不利索。
布魯斯想從他這裡得到的情報，有兩個。
匕首哪來的？
剛才休伊口中的『母親』指什麼？
但聯想到自己才和休伊打過一場，對方可能對自己還有敵意。
想要從他口中問出情報，有點難度。
得用一些溫和的手段了。
布魯斯面帶微笑，拿出至尊魔杖，抵住休伊的胸口。
「還記得我剛才是怎麼折磨火車頭的嗎？」
他說，「所以接下來的問題，你最好如實回答，不然我就讓你親身體驗一番！」
休伊頓時呆滯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十三歲的男孩，心中不由自主想到了一個詞。
魔鬼。
……
「唉……」
一番親切詢問之後，布魯斯離開了街區。
不用去管休伊，他自己自然會離開。
「那個匕首能強大到這種程度？」
布魯斯遺憾說道，「休伊明明其他的都記得，偏偏就失去了最關鍵的一段記憶。」
毫無疑問，這和匕首脫不了干係。
而卡圖姆卻有了一些猜測。
「那個匕首，恐怕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他說，「我總覺得它越看越像DC世界來的。」
布魯斯立刻明白了什麼意思，巴巴托斯的追兵已經來了。
就是休伊口中被稱為『母親』的人。
這一次連卡圖姆也猜不到，有什麼反派能被成為母親。
毒藤女？黑金絲雀？超女王？
總不可能是創世之母珀佩圖阿吧？巴巴托斯在這位面前就是個弟弟。
要真是珀佩圖阿，卡圖姆肯定毫不猶豫，反手就將布魯斯交出去，向偉大的創世之母宣誓效忠。
「不管這個『母親』是誰，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布魯斯說道，「敢在我面前自稱母親，我要打得她滿地找牙！」
「好樣的！」
卡圖姆為布魯斯點了個贊，「就該這樣，打死她！」
「不過我們現在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布魯斯想了想，「咱們恐怕還是得從那把匕首上找線索，也就是重新找到火車頭。」
「咱們還是小心點那把匕首。」
卡圖姆分析道，「以剛才的表現來看，那把匕首有可能是N金屬或者蝙蝠金製造的，我個人更偏向於N金屬。
「N金屬在五大金屬里，本就是最神秘強大的一個。
「它能顛覆一切科學與魔法，本身還是極強的材料，甚至能容納神明的力量。」
比如命運博士的頭盔，就是N金屬打造，裡面有納布神的力量。
卡圖姆對布魯斯說道：「所以說，咱們現在不能魯莽，如果真是N金屬，那你的魔法就完全被克制。
「說不定一刀下去，你人就沒了，我想救你都做不到。
「酒神因子也許可行，但這是巴巴托斯送來的，要融進你身體裡，我多少還是有些忌諱。」
布魯斯點點頭，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想個辦法接近火車頭，解決他體內的匕首。
然後再依次審判那些無惡不作的超人類。
可具體能用什麼辦法呢？
這時，布魯斯腦中靈光一閃。
他說：「怎麼說卡圖姆，我想到了一個餿主意！」
貓頭鷹立刻搖頭：「不不不，我有個更餿的！」
一人一鳥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笑了。
然後他們抬起頭，看向那則巨幅GG。
偉大的超級七人組，此時只有六位成員。
還有第一個名額，正在虛位以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