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終不似，少年游（為盟主『熊貓山人』加更23）
時間回到稍早一些的時候。
鄧布利多的夢裡。
此時，他正站在霍格沃茨的大廳中央，抬頭看著天花板。
天花板施了魔法，顯示出滿天星斗。
「哥哥？」
忽然，阿利安娜的聲音在鄧布利多背後響起。
鄧布利多回頭，看到了有些惶恐的妹妹。
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
「你要走了，對嗎？」
阿利安娜怯怯說道，「不能留下來陪我嗎？我馬上要去禁林巡林，沒有你保護我，我會很害怕的……」
鄧布利多笑笑，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說道——
「阿利安娜，以後要記得按時吃飯，上課要專心聽講，有什麼煩心事就跟阿不福思說，作為哥哥他比我負責。
「對了，你之前說的那個很好看的男孩，我把他教訓了一頓……」
鄧布利多明明是在笑，看起來卻比哭還難看。
「不要！」
阿利安娜猛地撲到鄧布利多懷中，「你不許走！你說過要好好保護我的！」
鄧布利多輕輕摸著妹妹的頭髮。
「阿利安娜，我當然願意永遠保護你。」
他說道，「但現在的我，已經不僅僅是個哥哥，在外面的世界裡，還有無數個小巫師等著我去保護。」
阿利安娜拽著鄧布利多的衣角，死死不鬆開。
「阿利安娜……」
再一次呼喚妹妹的名字，鄧布利多的聲音已經顫抖。
他大口呼吸幾次，才將最後的話說了出來。
「我已經失去你了！」
然後，他用盡全身力氣，將妹妹從自己懷中推開。
「我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是你的哥哥，但也是霍格沃茨的校長！」
他嘶啞著說道，「我失去了我的阿利安娜，就絕不能讓別人，也失去他們的『阿利安娜』！」
說罷，他直接閉上眼睛，老魔杖憑空出現在手中。
鄧布利多將杖尖頂在頭上，猛然一按。
「哥哥！」
阿利安娜的聲音還在耳邊，但已經越來越遠。
等到聲音徹底消失，鄧布利多睜開雙眼。
他已經回到了現實。
……
格林德沃的夢中。
他剛剛完成了屬於夢寐以求的演講，卻並沒有得到想像中的快樂。
「蓋勒特？」
鄧布利多來到了他身邊，「我們的願景就快要實現了，你怎麼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格林德沃說道，「真正實現的，其實只有我一個人的夢想。」
鄧布利多一愣：「可你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
「是啊、是啊……」
格林德沃喃喃說道，「你說的這句話，就是我會做這個夢的原因。」
他忽然轉頭，看著鄧布利多。
「謝謝你，阿不思。」
格林德沃一步一步後退，「謝謝你在夢裡幫我實現了夢想，現在也該我回到現實，去實現你的夢了。」
他轉過頭，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一面鏡子。
裡面倒映出一張枯發皆白，虛弱蒼老的面容。
格林德沃摸著自己的臉，忽然苦澀地笑了。
「原來我已經這麼老了。」
有些事再不做，就真的來不及了。
「蓋勒特！」
鄧布利多伸出手，還想將他挽留。
但德林德沃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變。
他手一翻，老魔杖出現在手中。
「我的魔杖不是這根。」格林德沃淡淡說道。
然後，老魔杖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根很新很新的魔杖。
「阿不思。」
格林德沃看向鄧布利多，他笑了，「待會見！」
隨著這句話說出，周圍的一切瞬間幻滅。
格林德沃睜開雙眼，他又回到了現實之中。
這時，真正的鄧布利多正要走出病房，他也醒了。
「阿不思！」
格林德沃一個跟斗從地上跳起，對著鄧布利多大喊，「我剛才夢到你了，你夢到我沒有？」
「蓋爾先生。」
鄧布利多轉過身，平靜說道，「你醒了就好，霍格沃茨正在危險之中，我們得快點去救學生。」
然後他便離開了病房。
格林德沃愣在了原地。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他露出了一絲苦笑，就知道會這樣。
媽的。
「校長先生，你等等我！」
蓋爾教授大聲呼喊，快步追上鄧布利多。
……
有求必應屋內，兩個老人憑空出現。
鄧布利多抬頭，看向那隻與血鷹纏鬥的鳳凰守護神。
「你的守護神還是鳳凰？」他問道。
「一直就沒變過。」蓋爾沒好氣回答。
「那樣也好。」
鄧布利多說罷，便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戰場之上。
當他與蓋爾教授出現後，羅伊納·拉文克勞便有些唉聲嘆氣。
「咱們誰也殺不死誰的。」她說。
「您謙虛了。」
鄧布利多平靜說道，「您有無限復活的能力，而我們卻沒有，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和平解決。」
「和平解決啊……唉！」
拉文克勞其實有能力大開殺戒，畢竟那個討厭的格蘭芬多已經被封印，霍格沃茨只剩下兩個老頭。
就算是只能打個平手，她也能把兩老頭熬死。
但何必呢？
她心裡很清楚，自己其實已經輸了。
之前她將鄧布利多拉進夢境的時候，說過一句——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聰明吧。」
而現在鄧布利多靠自己的意志，從夢境中掙脫了出來。
那他就確實是在拉文克勞定下的規則中，證明了自己。
就算拉文克勞真的創造了一個新世界，鄧布利多也是有資格進入其中的一員。
她確實已輸了。
就這樣吧。
拉文克勞無奈嘆氣：「算你們贏了，我走。」
她隨手一揮，血鷹便原地消失了，敗犬女王拉文克勞也準備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她想，要不之後找個空地，從零開始建造一所新學校？
而這時，鄧布利多忽然問道：「您要去哪裡？」
「我去哪裡你也要管嗎？」拉文克勞不滿說道。
「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鄧布利多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霍格沃茨就是您的家，您為什麼不選擇留下來呢？」
留下來？
拉文克勞沒想到這一任校長會這麼大度。
「你確定要留我？」拉文克勞似笑非笑，「我可是差點團滅了整座學校。」
「您本來就是霍格沃茨的創始人。」
鄧布利多說，「而且，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這不是大度不大度的問題。
拉文克勞如今不死不滅，還掌握強大的古代魔法，沒有任何辦法處理。
任由她在外面亂跑，鄧布利多覺都睡不踏實。
且不說老鄧心裡真實想法是什麼。
至少在找齊死亡聖器前，羅伊納·拉文克勞都是霍格沃茨的老朋友。
對於鄧布利多的邀請，拉文克勞也有些心動了。
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對她也有好處。
從零開始建新學校，進度畢竟太慢，而且自己死而復生，家長說不定會對她產生恐懼，不願意將孩子送來。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留在霍格沃茨內，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不過——
「我留下來倒是沒問題，但我有個條件。」
拉文克勞忽然一指在旁看熱鬧的布魯斯。
「這個小王八蛋，你們得交給我！」
布魯斯的笑容瞬間停滯。
這怎麼還有他的事啊？
笑容不會消失，只是會發生轉移。
原本布魯斯的笑容，現在就轉移到了卡圖姆的臉上。
「恭喜你阿韋，老女人怕是看上你了。」他說，「好在你平時也有健身，應該不會很累。」
「卡圖姆，你怎麼能這麼變態？」
布魯斯面無表情說道，「我還是個孩子，身世也很悲慘，你拿我開玩笑，是不是太惡劣了？
「不過沒關係，我已經替你向我道歉了，下不為例。」
「誒你小子！」卡圖姆張嘴就要罵罵咧咧。
這時，鄧布利多正在向拉文克勞提出疑問。
「交給您是什麼意思？還有，為什麼是布魯斯？」
為什麼是布魯斯？
拉文克勞想到之前布魯斯說的那些話，就恨不得現在直接動手，撕爛他的嘴。
「交給我的意思是，從今天起，他就是我的徒弟，我會教他點真本事，但同樣的，他的命運也由我決定！」
她說的是徒弟，而不是學生，
所代表的含義，是那種傳統的師徒制。
「完了小蝙蝠。」卡圖姆說道，「你要三年學藝，兩年效力了。」
「你在說什麼？」布魯斯沒聽懂。
「沒什麼。」
在拉文克勞說出她的要求後，鄧布利多無法給出回復。
因為這要看布魯斯的意願。
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小蝙蝠，布魯斯思考片刻後，向拉文克勞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如果我拜你為師，能學到些什麼呢？」
「你想學什麼都可以。」
拉文克勞不懷好意笑道，「鍊金術怎麼樣？我可以將我會的鍊金術都交給你，只要你拜我為師。」
這一刻，布魯斯明顯感覺到，拉文克勞想收自己為徒的意願極為強烈，甚至不加掩飾。
老女人肯定沒安好心！
「不能答應她啊，布魯斯，她這娘們可不是好人！」
卡圖姆勸道，「以後跟了她，她要是虐待你，我可沒辦法。」
他都能想像都以後的畫面。
布魯斯以後回到寢室，說不定都是鼻青臉腫的。
而貓頭鷹作為教父，只能用這種口吻跟拉文克勞反應——
「老師老師，我們家阿韋今天怎麼又被打了？辛苦老師多關心一下孩子，他性格比較內向。」
想到這一點，卡圖姆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還是算了吧，別讓布魯斯以身飼虎了。
「布魯斯，你願意嗎？」
鄧布利多正在向布魯斯確認意願。
而布魯斯猶豫片刻後，便開口說道：「教授，我不……」
話沒說完，就被拉文克勞打斷了。
「你可想好了。」她說，「鍊金術是很強大的，甚至能人工製造出生命來。」
人工製造生命？
卡圖姆小聲嘀咕：「鍊金生命？製造出來喊大哥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