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狐妖作祟

  天快黑了,穆珂仍在街上穿梭,街上只有寥寥幾人,最近不太平,人們在夜晚來臨前就回家了,關緊門窗。

  她隱約嗅到了妖物的氣息,一般情況下,只要這些妖怪不惹事,捉妖師都不會出面解決。

  可是她穆珂是妖啊,這種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是狐妖!她的死對頭。

  趁夜色還沒完全失去光輝,穆珂只好去了一家還沒打烊的旅店,這家旅店看起來是新開的,設施都很新,不過店裡只有一個店員,準確說是店老闆。

  穆珂剛來時,老闆看起來很警惕,抖著嘴問:「姑娘從哪裡來,我怎麼沒見過?」

  穆珂只好編了個回答:「我從鄉下來的,來城裡尋找父親,不過……我來的時候有人告訴我,我的父親已經死了,但我想我找到父親,哪怕是屍體。」

  穆珂演技逼真,聲淚俱下,時不時用袖子擦拭著虛假的眼淚,再加上楚楚動人的眉眼,

  老闆也心軟了,安慰著穆珂:「節哀姑娘,如今世間不太平,這妖怪擾得我們人心惶惶,你也是是個苦命的孩子啊。」

  穆珂在這裡租了一間房,交了租金,問這租金是哪裡來的,是今天早上路過珠寶店,偷了些珠寶拿去當了,穆珂使用了障眼法才沒被發現。

  按照房號找到了房間,剛進門就聽到隔壁傳來說話的聲音,「這裡除了我還有別人。」穆珂心想,在關上門的剎那,談話聲音消失了,該是隔壁也發現了有人進來。

  在隔壁,一個身著月白色錦袍的男人正與友人對坐而談。他腰束玉帶,佩一枚玲瓏美玉,身姿挺拔如松,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從容。

  他劍眉星目,深邃的眼眸猶如寒星般璀璨。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溫暖卻不失疏離。他輕輕擦拭著手中的利劍,眉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說話時,他微微側頭,神情專注而溫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嘲諷意味,聲音猶如清泉擊石,帶著一種獨特的磁性,「那些東西就這麼急不可耐,呵。」

  男人不以為意地說著,修長的手指不時輕敲桌面,舉止優雅,風度翩翩,卻絲毫不減他的威嚴與莊重。

  「師兄,我今天早上去街上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在下午回來的時候,我聞到了妖的氣味。」一旁的男人說著今天的發現,他也是魯山苑的弟子,叫明諭。

  而另外一個男人正是聽楓派長老魯山苑的首席大弟子——沈玄卿。

  「這些妖,修為不過幾十年,遇到他們直接速戰速決,我們的目標可不是他們。」沈玄卿對明諭囑咐道,「是,師兄。」明諭恭敬地回道。

  就在這時,隔壁的門響了,沈玄卿和明諭立馬閉嘴,沈玄卿使了個眼色,明諭懂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最近又有不懷好意的妖怪開始作妖,此次宗門弟子受命便是來這裡處理妖怪,別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東西,沈玄卿倒是很期待。

  自從前些年妖怪騷動減少後,宗門便沒有再給他任何任務了,他一直都是自己找妖怪,找到了再幹掉,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只要是妖,沈玄卿都一視同仁,這是師傅教給他的,不要對任何妖甚至是人心軟。

  沈玄卿一直是宗門師叔口中的「別人家的弟子」,不僅擁有精通各種降妖技能的天賦,內心更是比其他弟子更堅韌,捉妖記錄一直穩居宗門第一。

  這邊的穆珂躺在床上,忽得從夢中驚醒,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這夢似乎能與前面的夢連接起來。

  她一直不知道為什麼妖會做夢,而且夢中的畫面是那麼真實,與其說是夢,倒更像是記憶。

  夢中她與很多的其他妖與人類對抗,許多妖慘死在捉妖師的手下,她在逃跑時被一個捉妖師擊倒,腦袋撞擊地面的感覺很真實,她極力睜開眼想看清那個捉妖師的臉,卻是一片模糊,怎麼也看不清。

  她每次都以為她要死了,但當她再次睜開眼時,映入眼帘的是妖王的臉。

  現實里她確實受過一次重傷,是妖王救了她,但是醒來後她的記憶缺失,不再記得以前的事,不過妖王如今被封印,再也不能出來,她答應妖王會為他效力一輩子。

  第二天一早,集市里熱鬧極了,全部人都聚集到汪府門口,不少人探頭往門裡張望。

  院裡有一堆人圍著一個白布哭泣,嘴裡喊著:「老爺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

  「老爺,你死的好慘啊!!」汪府主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是暈過去了,被下人扶回了房間,還有許多子女跪在地上哭泣。

  穆珂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副情景了,為了不被他人注目,穆珂特意帶上了面紗,於是抓住了一個年輕小伙子問了情況。

  「這是怎麼了?這麼多人?」

  「你不知道,這汪府汪老爺昨夜被害死了,看情況應該是妖怪乾的,唉,真是太嚇人了。」年輕人惋惜地說道。

  穆珂當然知道是妖乾的,這狐狸騷味直衝腦門了已經。

  「怪我們汪老爺心軟,收留了一個外來人,沒想到這個外來人就是妖,奪財害命。」身邊的群眾一個接一個自顧自地說著。

  穆珂想起昨晚旅店老闆害怕的樣子,不禁心想:「既然我也是外來人,那個老闆怎麼還放心收留我的?」。

  回到旅店,老闆正在打掃衛生,穆珂走上前問老闆:「老闆,你聽說昨晚發生的事了嗎?」,老闆抬頭,眼裡儘是疲憊和擔憂,還有一絲恐懼,吞吞吐吐地說:「死的太慘了,我都不敢看。」

  穆珂於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聽說那汪老爺的死因是收留了外來人,結果那人是妖,來看收留外來人有風險啊,老闆怎麼還開業呢?」

  老闆明顯愣了,但還是略顯從容地回答:「昨天來的外地人不止你一個,還有兩個人,他們是……是捉妖師。」

  老闆說「捉妖師」三個字的時候明顯壓低了聲音,像是怕別人聽見了。

  老闆繼續說道:「我起初不相信,但是他們手上有聽楓派的令牌,所以我不怕了,有這兩人在,我就放心了。」

  穆珂思索著,昨晚隔壁的說話聲想必就是這兩個人,「呵呵,捉妖師,就在隔壁啊,竟然沒有發現。」穆珂心裡對捉妖師充滿了嘲諷和憎惡。

  憑藉穆珂對狐妖的了解,今晚那狐妖勢必還會再作案。「我得在今晚潛伏在汪府周圍,那老狐狸一定會出現在那周圍。」

  沈玄卿一早聽說了有妖怪作案,吩咐明諭返回宗門通知其他弟子,自己快速到了汪府,出示了令牌,僕人便讓沈玄卿進入了大院。

  汪老爺的屍體就躺在地上,用白布蓋著,沈玄卿蹲下身掀開白布,露出一個頭,旁邊的人都不敢看而別過了頭,汪老爺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血色,成了死屍,臉頰凹陷,皮膚緊皺,這是被吸了精氣後的表現。

  沈玄卿蓋好白布,起身詢問丫鬟和僕人昨晚的事情。得知那妖怪殺了人後還偷走了汪老爺房中的珍寶,

  「還真是一個典型的妖怪,謀財害命,收了你都是髒了寶箱。」沈玄卿自言自語道,嘴角微揚。

  沈玄卿知道那妖怪還會回來,於是對汪老爺的大兒子說:「今晚你們都去西院休息,把東院留出來給我,我會在西院布下結界,它進不來。」

  大兒子自然是知道沈玄卿的名氣,馬上就吩咐了下去,一群丫鬟僕人開始將東院的值錢東西搬去西院。

  待圍觀群眾消散,汪老爺屍體處理好後,差不多夜幕就要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