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珂在路上走著,這裡晚上沒有人打更,街上空無一人,穆珂也只打算挑選一些普通百姓下手。
雖然混入人間已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從前也未殘害過人類,但這次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她一個人在街上遊蕩,本來還在物色對象,這時身後有人叫住了她,
穆珂轉身,一個馬夫駕著輛馬車駛來,來到她身邊,那車夫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對穆珂說:「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在街上,你一個人也太危險了。」
穆珂裝起一臉無辜的樣子:「我正想回家,但天太黑看不清路……」
「啊?!那姑娘的家在哪裡,我順路的話可以送送你,有馬車可比走路快,這大半夜的也嚇人。」
「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家就在前面。」
「嗯,那姑娘上車吧,我正好順路。」
車夫笑嘻嘻地叫穆珂上了車,穆珂上車後,車夫開始用聊天來打發時間。
「姑娘家裡是做什麼的?」
「小女家裡有爹娘二人,只是經營了一家裁縫鋪。」
「難怪呢,父母如此心靈手巧,瞧姑娘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車夫在前駕著馬,嘴角就沒下去過。
「敢問姑娘芳齡,可有婚配?」
「啊?為什麼要問這個?」穆珂不解地問。
「哦,姑娘別誤會,我只是瞧姑娘面善,我也是做過媒人,姑娘若無婚配,我可以給姑娘介紹介紹,這十里八鄉的青年我都差不多認識,這女子如果到了適婚年齡,做父母的就該操心操心孩子的終身大事了。」
「小女年芳十七,尚無婚配,但也沒有相親的想法。」
「……好吧,確實應該尊重姑娘的想法。」
穆珂拉開馬車的帷簾,外面是幽深寧靜的樹林,這輛馬車正行駛在林間小路上,穆珂立馬就意識到這車夫不懷好意,故意把自己拐到這裡,她沒有說什麼,只聽見車夫說:「姑娘,馬上就到了。」
心想:「呵,本來瞧你好心不忍殺了你,結果你偏要送上門來……」,那車夫估計心裡還在竊喜這姑娘這麼傻,還沒發現回家的路已經偏離軌道了。
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了,車夫在外面喊著:「姑娘,這是你家嗎?應該是到了。」
穆珂知道只要自己一出去,外面就有人等著自己。
但穆珂還是若無其事地拉開帷簾,向四周看了看,驚恐地說:「這……這不是我家,你把我帶到這裡要幹什麼?!」
車夫一臉淫笑地看著她:「姑娘,這就是你家吧,不信就下來再看看。」
話音剛落,四周的樹林裡出來三個男人,手裡都拿著刀,不顧穆珂的呼喊,上前強行把她拉下車,穆珂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些男人手腳利索地把她綁了,而後在旁邊商量價錢。
穆珂裝作掙扎地從嘴裡發出「嗚嗚」聲,心裡卻想的是陪他們再玩玩。
男人們與車夫商量好價錢後,就準備來扛穆珂上馬,在靠近穆珂的一瞬間,三個男人被一股力量衝擊,身體飛開了幾米遠,
男人們驚恐地望著穆珂,只見她身體四周散發出紅光,身上的繩子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連眼睛瞳孔都呈現紅色,那些男人被這一景象嚇傻了,嘴裡喊著:「妖怪啊!妖怪啊!」
車夫站的最遠,一轉頭正想跑,身體就被一股力量帶到高空中,當著男人的面重重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隨後身體裡的精氣被穆珂吸入體內。
男人們不跑了,開始求饒:「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還想活命,放了我們吧!」,男人們磕頭,乞求眼前殺紅了眼的女人饒他們一命,
穆珂怎麼可能放過他們,二話不說一揮手,三人懸在半空中,嘴裡還在喊著「救命」,身體裡的精氣不斷的流向穆珂的身體,不久就被榨乾了,如同乾屍一般。
穆珂恢復了一會兒,感覺身體已經痊癒了,正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現場,一轉身卻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原離一臉驚恐又不可置信地看著穆珂,嘴裡說不出一句話,這個女人好像不是他腦海中的那個溫柔的穆姑娘。
穆珂看見他也是愣了一下,她不想殺了他滅口,隨後假裝昏迷,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勉強相信剛才的人可能不是以前的自己。
穆珂昏迷後,原離遠遠地喊了幾聲「穆姑娘」,沒有反應,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給穆珂把脈,還活著,原離內心掙扎了半天,終於還是冒著隨時可能被紅眼穆珂幹掉的風險帶她回去。
………………
「叩叩叩!」,沈玄卿被敲門聲吵醒,「是誰?」
打開門,「玄卿,出事了,你快去大堂一趟。」
「蕭兄,出什麼事了?」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是穆珂出事了。」
沈玄卿一聽二話不說回去拿了劍就往大堂走,蕭柏棄還疑惑這不至於要帶著劍吧。
沈玄卿一來就看到大堂里,穆珂正趴在秦風身上哭泣,原離正在給穆珂包紮腿傷,平安也在一旁安慰,看的叫人以為出了什麼天大的事。
李游義看到他,趕緊走過來迎接,沈玄卿眉頭一皺,無視他,直接上去就把穆珂從秦風身上拉開。
秦風一驚,「大師兄,你這是幹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
平安開口:「穆姑娘她被……」
沈玄卿不留情面地直接打斷他的話:「我要她親自說。」
穆珂暫停哭泣,淚眼朦朧地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歷:「我晚上的時候身體突然疼痛,發現原離給我的藥吃完了,就準備找他再要點,但是原離出府給人看病去了,我就自己出去找他,
但哪裡知道差點被人販子拐了,被他們帶到荒郊野嶺打暈,我就不記得後面的事了,幸虧原離發現了我,將我帶回來,否則,我都不知道現在我身在何處,嗚嗚嗚~」
秦風:「真是多虧了原離今晚沒同意留在外面過夜,不然也不會發現穆姑娘被拐走,這人販子真是猖獗。」
「原離,人販子抓到了嗎?」,沈玄卿眼神盯著他。
原離只支支吾吾地說了句:「死了。」
其他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按照宗門規定,捉妖師不能擅自使用自己的能力害人,就算是壞人也要留給衙門定罪,他們以為是原離衝動殺了人販子。
沈玄卿沒說什麼,指著原離,「麻煩和我出來一趟,有話說。」
原離孤伶伶地跟了上去,門外,沈玄卿直接就問:「問你三個問題,如實回答,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第一你怎麼發現穆珂的,第二人是怎麼死的,第三當時穆珂有沒有什麼異常。」
原離有些驚恐,但還是老實地回答:「我是在回府的時候在路上看到穆姑娘,她上了一個車夫的車,我怕她有危險就跟了上去,才發現是被人販子拐走了;他們人是……是……被妖殺害的。」
原離還是硬著頭皮把不想說的事實說了出來,儘管他也很難相信那個妖是誰。
「穆珂呢?有什麼問題?既然有妖在場,她為什麼沒有被殺?」
「穆姑娘就是被妖怪附身了,然後殺了那些人,我到了之後,那妖怪跑了,穆姑娘就暈了。」
沈玄卿思索了一下,就帶著原離回到大堂,說:「是有妖怪作祟,我會處理這件事,這麼晚了大家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其他人沒再敢說什麼,離開了大堂,秦風正想扶著穆珂離開,被沈玄卿攔下來,「你先回去吧,我來送她。」,
秦風只好把穆珂的手臂交給他,碰到手的一瞬間,穆珂害怕地縮了一下,卻被沈玄卿不動聲色地抓了回來。
「穆姑娘,你腿腳不便,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沈玄卿沒有聽她說話,直接將她整個人一把抱起來走向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