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去大英路吃了火鍋,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四點多鐘,張晨卻沒有了睡意,躺在床上,一幕幕地回想著前面去那塊地的情景,他想到了那些螢火蟲,這么小的一個個發光體,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卻能夠形成那麼大的一片亮光。💜💜 ➅9s𝕙Ⓤ𝕏.Ⓒ𝔬m 👺🐳
張晨回想起那片亮光,那種冷色調,是澄澈又透明的顏色,帶著一種夢幻般的感覺,冷,卻又讓人感到有些溫暖和憧憬,如果希望是有顏色的,張晨覺得,就應該是那樣的藍和那樣的綠。
張晨突然靈光一現,這不就是自己要的熠熠生輝嗎?在龍昆南路邊上,一個巨大的建築體,無論是在白天還是夜晚,二十四小時,就這樣熠熠生輝,所有經過的人,想忽視它都不可能。
想到了這個,張晨好像心裡有了底,感覺一塊石頭落了地,總的基調定下來後,接下去就是細細地琢磨,用什麼材料,什麼形態,怎麼把這個設想變成紙上的現實。
來日方長。
至少今晚,張晨可以安心地入睡了。
八點四十,張晨準時地醒來,他用兩分鐘的時間刷牙洗臉,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足夠他走到辦公室了。
張晨背起包準備出門,拿起桌上的bb機看看,又是一陣的驚喜,他看到屏幕上面,有隱隱約約的文字顯現出來,張晨明白了,一定是裡面的水汽漸漸蒸發,bb機正在康復。
這麼浸泡在水裡都不要緊,看樣子這摩托羅拉,還真是值得信賴。
張晨把bb機別到了腰裡,走出房間,看到小林也正好出門,張晨和「謝謝你!」
小林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謝什麼,張晨指了指晾在走廊外鐵架上的衣服,小林嘀哩咕嚕一句,張晨沒聽明白,但知道他的意思是又不是我洗的,是彩珍洗的。
張晨突然想到,這個話都不清不楚的,但和彩珍她們說話的時候,口齒就變得清晰了,自己昨晚迷迷糊糊,都能聽清楚他趴在走廊上,和彩珍說的話,這現象不是第一次了。
「你的摩托車怎麼了?」
小林問張晨,張晨笑道「沒事沒事,現在好好地停在停車場裡。」
張晨摟著小林的肩膀下樓,悄悄地問道「怎麼樣,林仔,彩珍的手有沒有摸過?」
有也沒說沒有,急著想擺脫張晨,張晨不肯放過他,繼續說「要是摸過,我就請你們去卡拉ok。」
「真的?」
「真的。」
「那,那就今天晚上去。」
張晨哈哈大笑「這麼說是已經摸過了?」
小林紅著臉點了點頭,用力掙脫開張晨,逃了,張晨衝著他的背影叫「約好了幾點鐘,下午告訴我。」
小林揮了揮手。
張晨走到辦公室門口,陽光已經把門都照燙了,張晨打開門,把腰裡的bb機摘下來,放在門口從自己的位子能看到的地方,背朝天曬著太陽。
過了一會,小武和劉立杆來了,劉立杆看了看門口地上的bb機,叫道「我操,錄像機不要了,bb機也不要了?」
「掉水裡了。」張晨沒好氣說。
「那用電吹風啊,吹吹就好了。」
「這裡去哪找電吹風?」
「樓上房間,你張總在望海樓,借不到一個電吹風?半腦,你這樣曬,不會曬爆炸?」
張晨想想劉立杆這話有道理,趕緊走到門口,撿起了bb機,再看看,就這麼一會的時間,bb機整個捏在手機,都發燙了,翻過來看看屏幕,居然已經痊癒,五月末的海城,太陽實在是太大了。
「我們剛去龍昆南路的工地看過,他媽的,就四個字,日新月異,對了,你這裡怎麼樣了?」劉立杆問。
「有點眉目了,還要繼續想。」
「別有點啊,不要趕不上趟,這樣,我每天會把那裡的工程進度,來向你匯報。」
「別別,我不想聽這個,你他媽的,老子什麼時候趕不上趟過?」張晨罵道,「你還是去替我,買點早飯吧,早飯沒吃。」
劉立杆啪地立正,敬了個禮「遵命,看在你是大設計師的份上,你以後可以天天不吃早飯,我天天給你送。」
劉立杆說了就轉身出去。
小武在邊上笑著「晨哥這是多了個馬仔。」
「少年,就是不會講話。」劉立杆邊走,邊用手指指著小武「這是共同戰鬥,建立的偉大情感,懂嗎?唉,料你也不懂,你們黑社會,哪裡會知道這些。」
張晨笑罵道「人家的偉大情感,昨天讓我的摩托車都回來了,你能做到嗎?」
劉立杆愣了一下,然後擺了擺手,走出門去。
晚上快九點的時候,張晨去了酒店四樓的夜總會,下午,彩珍她們兩個晚上九點下班,她們想就在望海樓的夜總會,張晨說好,讓她們下班直接過去。
張晨到了四樓,這裡的迎賓和服務員都是認識張晨的,把張晨帶去了訂好的包廂,張晨看看包廂里只有兩個話筒,就和少爺說,能不能再去找一個來,少爺走出去,過一會拿回一個話筒,插到了功放前面,還剩下的那一個插孔里。
九點才過了五分,小林帶著彩珍她們來了,少爺看到進來的是彩珍她們兩個,愣了一下,問道,你們來唱歌?
「對啊,張哥請我們唱!」彩珍帶著那種怎麼,不行啊的驕傲神情,和少爺說。
張晨問他們要什麼,紅酒還是啤酒,三個人什麼也不要,只要了雪碧和可樂,張晨讓少爺送一個水果拼盤進來。
小林和彩珍他們三個,一進了包廂,就跑到點歌台那裡,把少爺叫了過去,讓他教他們怎麼點歌,三個人一口氣就點了一大串的歌,根本沒有人想到轉頭問問,張晨要唱什麼歌,張晨感覺自己,現在在這裡都是多餘的。
張晨聽他們唱了兩首,就站起來,和,我有事要先下去,你們等會想吃什麼,就自己點,單我會來買。
下一首歌的前奏已經響起,小林迫不及待地準備唱了,他急急地和張晨說,好好,你快走吧。
張晨感覺,自己倒好像是被趕出來的。
彩珍看到張晨出去,問小林,張哥去幹嘛了?
你別管,,彩珍就不管了。
「我們亞洲,山是高昂的頭我們亞洲,河像熱血流我們亞洲,樹都根連根我們亞洲,雲也手握手莽原纏玉帶,田野織彩綢亞洲風乍起,亞洲雄風震天吼……」
張晨走到走廊,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想這三個人,真憋壞了,他們今天,大概一直會幾個小時,就這樣緊緊地捏著話筒,把話筒都能捏出水來,人們形容飢不擇食的是餓死鬼投胎,這三個是什麼?啞巴投胎?還是五音不全的投胎?
張晨到了收銀台,和收銀員說,我有事先走,我那個包廂,他們想吃想喝什麼,就讓少爺送進去,帳我明天早上過來結。
收銀員說好的,張總。
張晨到了樓下,在停車場裡碰到了建強,兩個人走到了花壇那裡,坐了下來,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掏出了口袋裡的煙,建強看看張晨手裡的,笑笑說「你的好點,抽你的。」
他把自己的香菸塞回口袋,接過張晨手裡的煙。
「現在正哥手下的人,還找你麻煩嗎?」張晨問。
「不找了,我們還成了朋友,他們現在,有時候還幫我拉生意。」
「這就好。」張晨點點頭,「看樣子正哥這個人,也不壞,還蠻講信用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和小武,張晨哥,謝謝你!」
「有什麼好謝的,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幫忙,都是應該的。」
建強低下了頭「可惜我都沒有什麼,能幫上你們的。」
「不說這個,對了建強,我晚上現在一般都在辦公室,你有時間,可以過來坐。」
建強說好。
張晨擔心他多想,和他說「杆子都不在。」
建強搖了搖頭,他說沒事,我見過杆子哥幾次了,我們現在挺好的,那也是一時氣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