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桐郡來信了。」方壯到車窗旁,對里道。
楊束伸出手,把信拿進來。
拆開看完,楊束挑起了眉毛,「速度還挺快。」
這就到桐郡了。
要不乾脆弄死?
楊束摩挲下巴,思考著。
很快他就搖頭,這樣弄死一點價值都沒有。
跟死了個阿貓阿狗沒區別,影響不到任何東西。
「方壯。」
楊束朝外喊,「讓大傢伙加快點速度,一個個的,是沒吃飽?」
「都走幾天了,還沒到邊境。」
方壯扯了扯韁繩迴轉頭,「皇上,這越往邊境,路越不平,兄弟們怕顛著你。」
「朕是什麼嬌氣的人?」
「再快!」
有了楊束的命令,秦王衛全速前行。
車軲轆滾過山石,高高飛起,重重落下。
楊束抓著車窗,才沒滾出去。
這馬車是非坐不可?
楊束喊了停,要了匹馬。
「皇上,眾人都知道你御駕親征,不少人專程在路上等……」
楊束瞟方壯,「朕騎馬不威風?」
「威風是威風,但不符合帝王沉穩威嚴的形象。」方壯小聲道。
楊束嘴角往上勾,眼底輕蔑,「帝王形象?那是什麼狗屁東西,朕還要被它框住。」
「朕與秦王衛一起,便不威嚴了?」
「一天天的,耳朵白長了,讓你別迂,就是不進腦子。」
楊束策馬而行。
天下還未統一,就把自己置於萬萬人之上,找死呢。
脫離群眾和士兵,皇帝算個屁啊。
「皇上,你等等我。」
方壯邊喊邊追。
「臣知道錯了!」
楊束凝視前方,他已經沒心情悠哉悠哉,在外面多浪費一天,他回去的時間就長一天。
家裡有妻有子,他不是孤家寡人,陸韞和柳韻為了成全他,往身上攬了不少事,這個等待的時間,能短就短。
「駕!」
楊束夾緊馬肚。
「皇上!」
眾人立馬跟上。
「你們等等我!」
駕車的秦王衛扯著嗓子喊,一臉的灰塵,被嗆的直咳嗽。
再抬頭,人都不見了。
……
「你要親自送蔣興邦?」
呂興志擦了把頭上的汗,看向武城。
武城目光遠眺,帶著幾分悵然道:「相識一場,多少有些感情了,我不忍看他陷入險境。」
呂興志翻白眼,一天幾耳刮子的感情?
越來越能演了。
「你要送就送,我又沒攔你。」呂興志推了推門,見結實了,他端起一旁的大碗茶喝了一大口。
「蔣興邦對你的恨意,不是一點兩點,你小心淺坑裡被埋了。」
「呂將軍。」武城板起臉,「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同大公子兄弟情深,何來恨意?」
「少挑撥是非。」
呂興志眼角抽了下,「你現在是真的閒。」
「不閒。」武城正常了點,「剛從昌敏那出來,費了好些口水,才讓他不再鬧騰。」
呂興志掀起眼皮,「你確定是費口水?不是抽他?」
「你看你,又說大實話。」
「外人聽見,不定以為我是個只會動手的莽夫。」武城從懷裡摸出糖,給了呂興志一顆。
「皇上賞賜的?」
「那不然呢?」
「武城,你有沒有想過,皇上其實喜歡實誠的人?」呂興志說話之前,先把糖放進了嘴裡。
武城呲牙樂,「我就知道我合皇上的心意。」
呂興志臉皮子直抽搐,懶得再說了。
「蔣興邦傷勢如何了?」
「走不了,但腿沒殘,給他保住了。」武城隨口道。
「蔣文郡送來的銀子,你一定要仔細清點,別被他們拿假的糊弄了。」武城叮囑呂興志。
「這要傳出去,損的可是皇上的臉面。」
呂興志點頭,「吳生學識不錯,相貌也周正,我看了看,她教書最為認真細緻。」
「皇上要來桐郡,我們就帶他去吳生的學堂,保管皇上瞧的滿意。」
「瞅我幹什麼?」呂興志斜武城,「你是個爺們!爭寵那一套,能不能收著點!」
「你們個比個的奸滑,我不爭,皇上那裡還有我的站腳地!」
武城梗起脖子,「事大家做的都不少,但討好皇上的法子,你們是一個又一個!」
「放皇上面前,豈不是顯得我很遲鈍!」
「太壞了!」
呂興志默默無語,「找個大夫看看吧,自從知道皇上御駕親征,你的癔症就越發嚴重了。」
「看誰都像壞的。」
「我這是通了慧眼。」武城仰起頭,哼哼,「就吳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