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冢齊往杯子裡倒茶,臉上有沉思之色。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一個小變數,怎麼如江河開了口子,那勢頭,止都止不住。
一子錯,竟成了這般田地。
潑了茶水,冢齊閉上眼,把心底的焦灼壓下去。
再獨自對付秦國,已是不可能了。
「主子。」隨從躬身行禮,「信剛剛傳出去了。」
冢齊睜開眼,望向蕭國的方向。
蕭漪是個聰明人,想來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楊束是個野心極大的,即便蕭國不與他為敵,他依舊會揮兵攻打蕭國。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跟他聯手,搏上一搏。
……
「駕!」
赤遠衛揮動馬鞭,速度之快,無法用肉眼捕捉他的身影。
景華宮,宮女端著托盤,從外面走進殿。
「娘娘,該用飯了。」
宮女看了看賢妃,低下頭細聲道。
賢妃輕拍著襁褓,隨口道:「澤兒有些困了,這會就不用飯了,放廚房溫著,晚點再端過來。」
宮女上前一步,「娘娘,奴婢知道你疼皇上,可也要顧顧自己的身體。」
「你早上就沒用什麼。」
「娘娘,奴婢抱著吧。」宮女提議。
蕭澤小眉毛皺了皺,不舒服的扭動起來。
「退下。」
賢妃制止宮女,讓她別再說話。
抱著蕭澤,她邊走動邊哄。
小孩子犯困的時候,最怕旁邊有人出聲打擾。
宮女閉上嘴,站了片刻,她緩緩往後退,轉身前,她的視線從蕭澤身上不著痕跡的划過。
走出景華宮,宮女拿巾帕擦手指。
「餵進去了?」
宮道口,一個子矮小的內侍見宮女來了,掃視了眼周圍,問道。
「太后看的緊,今日怕是不好餵。」
「抓緊點。」內侍催道,同宮女擦身而過。
入夜,內侍聽到外頭的貓叫,立馬起了來。
「怎麼了?」
同屋的人問了句。
「進野貓了,我把它趕走。」內侍披上外衣,大步出門。
四處看了看,他走到大石頭底下。
見上面的泥有動過的痕跡,他半蹲下,用手挖開。
將裡頭埋著的紙條收進掌心,內侍把泥填回去。
避開人,內侍去看紙條。
下一秒,他面色凝了,換成斷魂草?
那可是幼兒,多一點點會當場出事啊。
把紙條捏緊,內侍走進暗處。
……
「嘶。」
楊束吸了口涼氣,猛地起身。
陸韞跟著睜眼,半撐起身子,關切的看楊束,「夫君,怎麼了?」
楊束扶她躺下,笑了笑,「做噩夢了,夢到飛著飛著翅膀不見了。」
「萬丈高空啊,嚇人。」楊束撫了撫陸韞的秀髮,躺了回去。
「睡吧。」楊束將陸韞摟在懷裡。
見懷裡的人呼吸逐漸平穩,楊束凝了眸。
在陸韞睡熟後,楊束掀起被子一角,動作極輕的下了床。
捂了捂心口,楊束眉心擰緊了,那突然的抽痛感,絕不是錯覺。
他別是中招了。
掖了掖被子,楊束輕步出屋。
謝戌睡的正香,見外面的敲門聲響個不停,他握上了刀柄。
哪個活膩了的崽子!
「謝神醫。」楊束喊道。
謝戌翻白眼,這傢伙能不能看看現在什麼時辰!
「要死啊!」謝戌打開門,沒好氣的罵。
「你快給我把把脈,我可能中毒了。」楊束捲起袖子,把手伸了過去。
謝戌瞟了瞟楊束,一臉狐疑,這小子謹慎的跟什麼一樣,還能中毒?
謝戌手指搭在楊束脈上,三分鐘後,他臉黑了。
「滾!」
「滾遠點!」
謝戌破口大罵。
大晚上的,擾人清夢,屁的中毒,比牛犢子都壯!
「謝神醫,我跟你說,我睡的好好的,突然那心口……」
「啪。」
回應楊束的是關門聲。
楊束看著緊閉的門,默默無語,能不能聽他把症狀說完!
沒中毒,他好端端的怎麼會心口疼!
老傢伙的醫術,不會退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