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裡走了許久,楊束和崔聽雨才進城。
桐郡,吳生在縫補衣裳,啪的一聲,她的房門被人大力推開。
昌敏上去就拉吳生,「走,我們趕緊走,桐郡不能待了。」昌敏聲音急切。
「我偷聽到他們說話,蔣興邦在往桐郡來。」
「就這點子人,守不住的。」
吳生皺眉,將手抽出來,「郡王,你冷靜點。」
「吳生,我什麼都不要了,你跟我走,我保證一輩子對你好!」昌敏目光灼灼,語氣堅定。
「郡王,你不是稚兒了,別總那麼天真。」
「你能走去哪?」
「還是你覺得,你真的甩開了秦王衛?」
「我當然……」
「哪來的破鳥,往人頭上拉屎!信不信我烤了你!」叫罵聲從外面傳進來。
昌敏後面的話,頓時卡住了。
「我、我明明把他們支開了。」昌敏舔了下嘴唇,有些無措。
吳生繼續縫衣服,昌敏對她,是有幾分喜歡,可他的喜歡,只會將她帶入糟糕的境地。
「郡王,天色不早了,回吧。」
「吳生,你對我,就一定要這麼生疏嗎?」昌敏很受傷。
吳生提針穿線,動作沒有一絲停頓,「郡王,你我本來就不熟識,生疏才是對的。」
「遇事別光想著退,你如今的處境,早由不得自己。」
「我對你,無意。」
「往後也不會有。」
吳生剪去線頭,將縫好的衣物收起來。
「吳生,別再口是心非了,你明明關心我!」昌敏往前走了走。
「郡王。」
吳生神情冷了,將剪刀對準昌敏。
「你夫君早就死了!」昌敏咆哮。
秦王衛翻白眼,走進去,一手刃給昌敏打昏了。
表心意就表心意,他還急上了。
戳人心窩,是什麼很氣概的事?
「打擾了。」
秦王衛對吳生說了句,提著昌敏的腿,將他扛起來。
給他機會,這小子不爭氣啊。
吳生頹然坐下,閉上了眼,遮住裡面的哀色。
一切都是她該受的。
……
「皇上。」
牌九敲門進書房,表情難看,「有人放出謠言,說您因愛生恨,刺殺清河郡主。」
楊束將冊子翻了一頁,「找出來,剮了。」
「這點子手段,也敢賣弄。」
合上冊子,楊束看向外面,「牌九,征戰齊國,你說以誰為將好?」
牌九想了想,認真開口,「齊國不同業國,那地群雄割據,將領不僅要有勢不可擋的氣勢,還得有腦子。」
「衛肆適合,但他駐守疆北,且年紀小了點,再立大功……」
將來恐會膨脹。這句話,牌九沒說出來。
楊束手指輕敲桌子,「少年人既有能力,何必壓著,趁著現在熱血,一槍能破蒼穹。」
「去擬旨吧。」
「攻齊,就任命衛肆為主將。」
「至於疆北,蕭漪沒進犯的膽子。」
楊束在蕭漪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是。」
牌九輕步往後退,直覺告訴他,皇上情緒又不穩定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惹惱他。
吹熄燈,楊束往外走,一個人怎麼就不能分身呢?不然哪用去挑選將領,他自己上。
點炮轟死那群孫子。
「大壞……」
麻團叫到一半,看到面前的堅果,嘴巴合上了。
楊束搖搖頭,往屋裡走。
崔聽雨在擦頭髮,見楊束來了,抬頭朝他笑了笑。
「今日不忙?」
「分開這麼多日,哪有心處理閒事。」
楊束拿過布巾,細細的擦拭崔聽雨微濕的秀髮。
「比西山要溫柔許多。」崔聽雨看著銅鏡,輕笑道。
想到那時候,楊束嘴角揚了揚,環住崔聽雨,楊束語氣輕緩,「你那會是不是很討厭我?」
「明知故問。」崔聽雨側頭,「你也就對劃入自己領地的人不惡劣。」
楊束撫上崔聽雨的臉,目光流連,「天氣冷,我們早些上床。」
「只是睡覺?」崔聽雨笑瞧楊束。
「娘子信嗎?」
「不信。」
楊束笑了,吻上崔聽雨的唇。
苗鶯提著茶壺,看到兩人擁吻,立馬關上門走了。
麻團專注吃堅果,兩耳不聞房裡事。